想法归想法,现实是现实。
饭后,两个想让全世界知道她们美好爱情的人再度戴好口罩和帽子,手牵手走出小饭馆。
“哎。”姐姐叹口气。
“哎。”妹妹学她。
随即,两个人相视大笑。
古镇不大,半天可以逛完。只是热恋了两年的二人,逛的比较慢。机会不多,戴着口罩帽子又如何,她们在这大山深处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惬意,找到了属于20岁青春年华的快乐。
这里曾经生活过很多人,发生过很多的故事。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这些人和故事在时间的作用下,化为历史的沉淀,赋予这座小小的古镇特有的文化底蕴。
时间没有停下脚步,小镇没有停下脚步,路行云和钟浅晴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们感到荣幸,在这个普通的夏日,她们将脚印留在这里,成为古镇未来历史长河中微小的一份子。
太阳微笑着落幕,没有月亮的夜晚如期而至。
她们回到客栈,洗漱后窝在一张小床上。窗外的世界安静祥和,古镇没有高楼,没有彻夜不眠的灯火。她们透过窗户看见的是深邃纯粹的夜空,星星虽不及草原那样繁多,却也明亮、耀眼。
啧,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星光穿过宇宙,透过窗户,落在地球东经103度的某个房间内。
她们在接吻。
无数颗星星叽叽喳喳挤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想看又不敢看,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
房内,路行云靠在床头,环着钟浅晴的脖子。钟浅晴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趴在她的身上。
如白天一样,这不是一个激烈的吻。
浪漫星空下,古老城镇中,她们吻得轻盈柔和。空气并不干燥,混有泥土瓦片的气味,还有青苔花草的鲜香。耳边有虫鸣蛙叫,唇间有气息游走,这安静的夜晚并不寂寞,倒是多了些许生机。
两个人没做什么。一个来着姨妈,一个有点累,即便是吻着、吻着欲念横生,她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很快,轻吻变深吻,然后结束。
“嗯……难受……”钟浅晴平复了一下呼吸,头靠在路行云锁骨的位置,来回摩挲那好看的线条,“其实我可以,你又没来亲戚。”
“不行,别扭。”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她笑着打了她两下。
“再说了,大姨妈期间,不适合剧烈运动,在上面也不行。”
“这倒是。”
“咳。”路行云想起个事,她觉得现在是个提的好时机,“小浅,你看咱们一年见不了两个月,每个月还要各来各的姨妈,再加上修养生息的日子,其实可以……的机会不多。”
“是啊,那你还不珍惜。我都愿意忍着身体的疲惫豁出去帮你了。”
……要跑偏,“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无法施展‘大自然本能’的感觉是不是挺难受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浅晴挑挑眉,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一二分。
“狗也一样啊。”
“……”
“初一到了年纪会发情,不给它配小母狗,它会很难受的。可是,配狗就要生养,你打算再养两只吗?更何况,周围养田园犬的不多,配狗也是个问题。”
“……”钟浅晴坐起身,撅着嘴不说话,她在思考。
路行云说的不无道理。她们短时间内不会再养第二条狗了,没有地方,初一都是养在路行云家里的。再者,她们没时间。钟浅晴常年待在剧组,养狗却不能照顾狗,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她也不允许自己这样。
“小祖宗?”路行云看“初一绝育的事”有戏,也坐起来,抱住她,“我知道你是不忍心,你怕初一难过对不对?”
“嗯。”她不高兴地点点头,道理都懂,可她不舍得。她想都不敢想,初一做完手术后发现身上少了东西得多难受。初一那么信任她,她却要给它……想到这里,她眼圈泛红。
小浅感同身受的能力泛滥到狗身上了,不知道是好是坏。路行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初一智商不高,相当于人类3-5岁。它记不住这个事,可能都不记得曾经拥有过……而且你知道么……男性……人类男性……割……你就当它是做了这么一个手术就好了。”
“啊?”钟浅晴听路行云说完男性生理结构,眼圈不红了,脸有点红。怪尴尬的,姐姐的涉猎是不是有点广了,什么都看。“你怎么知道的?”
“法医课会讲。”
“法医课还讲这个?”钟浅晴张着嘴,看向一脸自信的路行云。
“是啊,我们要学人类生理结构的呀。各部位器官、骨骼……不止男性,女性的我们也学……以判断是否具备主观意愿……”
“啊……行了行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初一,不想了解人类的生理结构,尤其是男性。
“我查过了,绝育手术最好在一岁以前做。初一八月份就要一岁了,做的话得快点儿。”
“必须做吗?”她还是不死心,“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必须做。”
“好吧……”钟浅晴见路行云表情认真,知道这事没有盘桓的余地了。就算她现在不同意,路行云以后也会提。更何况,姐姐不会骗她,绝育对初一是件好事。
“我知道你没时间,等下个月回家,我带它去做手术。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医院。公狗的绝育手术很普遍,术后过不了两天它就会活蹦乱跳的了。”
“行吧……你答应我,不许让它出事。”
“嗯嗯,我答应你,保证圆满完成任务。”路行云敬了个礼,竟然还挺标准。
钟浅晴下垂的嘴角终于上扬,她拉下路行云的手,玩起她的手指来,“你要是当警察应该也挺飒的,穿警服应该会很好看。”
“是么……”她笑着看她,“怎么,想看我穿警服啊?”
钟浅晴抿着嘴笑,没说话,她在脑补路行云穿警服的样子。妈呀,肯定很帅。
“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哦。”
“啊?什么意思呀?”
“莫爷有训练服和常服,不过她打完比赛就回老家了。等下个学期,我借来穿一下,拍照给你。”
“行!不过她怎么会有?”
“那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八卦。”
“你……没那么八卦?”钟浅晴想笑,眼底的光忽闪忽闪的。
“哈哈,钟浅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质疑我?”路行云笑着扑向她,对她使用挠痒痒**,“还笑吗?”
“啊——啊——不笑啦。”钟浅晴笑着跑到另外一张床上去了,“本来就是嘛,你八卦能力比我还强呢。”
“行,还说是吧。哈哈,我睡觉了,你就睡那张床吧。”
“不行——”她又跑了回来,扑向路行云,“不闹啦,睡觉觉,一起睡觉觉。”
“起开、起开。”
“不不、不嘛——”
“哈哈……哈哈……诶呀,睡觉就好好睡,干嘛呢?动手动脚的,你还穿着纸尿裤呢!”
“哈哈哈,路行云!你才穿的纸尿裤!看……”
“什么?”
“我早上放到包里的。”
“啊?什么时候的事?你别过来,走开。”
“别这样,你刚才翻包拿睡衣肯定也看到了,没扔就说明同意。”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我懂你的意思,别矜持了。”
“哈哈……欸?关灯!”
“哈哈,就不。”
……
翌日,阳光正好。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窗户虽然关着,空气里却弥漫着大山独有的味道,湿漉且清新。
这时,讨厌的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
按了。再睡会儿。路行云不想起床,钟浅晴是根本没醒。
两个人挤在狭窄温暖的单人床上,一个抱一个,感受着彼此身体的温度,交换着彼此安逸的呼吸。
相聚的时间过的很快。钟浅晴9号一早来的,今天已经13号,离她进组《源》第二部的日子只剩下5天了。这次进组,至少半年。
嗯……不是明天……不对……小禾姐,你记错了。钟浅晴睡梦中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不可能,导演那么忙怎么会提前去呢……别的演员没事么……
……不……不行……不要今晚就去N自治区,不会买不到机票……她皱了皱眉,心里很是着急。小行还在家等着呢,她会失望的……她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好几斤的樱桃……不能进组,进组樱桃就坏了……小行不吃樱桃,她过敏……
……说过了,不要再问了,18号进组……没时间,没商量……啊……好烦……可不可以不要说了!
“欸呀!”发生什么了,路行云感到一阵冰凉,是木头的触感。她猛地起身,黑着眼圈坐在地上,腿有点疼,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
她扭头,床上的女孩眉头微蹙,脚不停蹬着被子,没有要醒的意思,整个人翻来覆去。
路行云的意识慢慢苏醒,哦,她被钟浅晴从床上踹下来了。她无奈地笑笑,做了一次深呼吸,拿起一旁的手机,“咔嚓……咔嚓……咔嚓……”,留下证据。
又酸又疼。她将背包放到地上,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会儿,结果,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路行云!”
“嗯?”路行云睁开眼睛,面前贴着钟浅晴的俏脸。朦朦胧胧的,好好看。
“你竟然……偷偷和我分床睡……你……”
完了。大姨妈加起床气,这是双重BUFF,路行云慌忙起身。
“bang”的一声,两个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欸哟!”
“欸哟!”
“你干嘛呀,这么突然?”
“你干嘛呀,离我这么近?”
“谁让你跑到这张床上睡的?害得我做噩梦,梦见自己马上要进组了。都赖你,没睡好。”
“啊?”路行云捂着脑袋。没睡好?明明睡得比谁都香。她顾不上解释,把钟浅晴拉进怀里,看了看她的脑袋,像小时候哄妹妹一样轻轻吹了两下。“没事,没肿。”
路行云温柔的举动,让她不生气了,随即恢复撒娇的姿态,“嗯……以后、以后不许和我分床睡。”
“没和你分床睡。”路行云笑笑,拿起手机给她看照片,“你看,我被你挤下来了。想再上去,没机会了,您霸占了整张床。”
“啊,对不起。”
“没事,做噩梦了?”
“嗯。”她点点头,“梦见我要进组了,咱们又要分开了。”
“没关系啊,宝贝,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别忘了,你马上是个大学生了,不用再上家教,可以支配的时间变多了。”
“对哈。”
“想见面的话,找个周末,打个‘飞的’就见了。”
“嗯!什么也不做,就能见见你也挺好的。”
“什么也不做?”路行云笑出声。她能,钟浅晴能吗?她表示怀疑。
“哈哈……你什么表情?”钟浅晴笑着站起来,“不许笑了,好像我很不正经一样。”
“你正经,你最正经。”
“讨厌!你别动了,我收拾。”她就昨晚的事心里有愧,捡起地上的包,开始收拾两个人不多的行李,“你还得开车呢,别累着。”
“行。那我先洗漱,然后去楼下把早餐带上来,吃完咱们启程回家。”
“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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