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朋友谈恋爱可不就是幼稚嘛。”

“我长大了！”

“是嘛——”路行云学钟浅晴，把手放脸上偷看她。

“烦人——我就是觉得不真实。”钟浅晴不由得笑出声音，把她的手给打下来了。

“那我让你感受下真实？”路行云说着又要上手挠痒痒。

“别、别，错了。”钟浅晴转过身对着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声音糯糯的。“小行，误会你和周桐姐姐是我不好，我没能做到百分百相信你，对不起。”

“你就别对不起了，咱俩互相道歉干嘛。”路行云看着她那个样子想笑。“你就相信，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嗯，我相信，咱俩一起为了我们的将来去改变，一起承担彼此的人生。”

“好！不过小浅，错了，宝贝，你为什么这么介意周桐姐姐啊。”路行云看向钟浅晴，她心中一直有这个疑惑。“她人真的挺好的。”

“你先回答我，昨天除了聊高考，还聊别的了吗？”

“聊了……她一直在替你说话啊。”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还让你去她家里。”

“好奇，不过她也说了为什么。”

“为什么？”

“她说她喜欢做慈善。”

“啊？”钟浅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她喜欢做慈善。”路行云坐起来，非常认真地进行了一番推理。“我是这么想的，她可能觉得咱们两三年了还没在一起，有些遗憾，节奏太缓慢，所以想帮咱俩。”

“我记得你以前挺聪明的。”钟浅晴半睁着眼看她，她哪知道路行云的情商大部分时间只对她一个人有效。“现在整个人看上去怎么……有点离谱。”

“这个推理有什么问题吗？”

“没……”

“我还有个更大的猜想，简称：路德巴赫猜想。”

“你说……”她头有点大，其实不太想听，八成不是什么正经猜想。

一秒后答案揭晓，如她所料。

“周桐姐姐在磕咱俩CP。”

“什么？！”

“她在磕CP。”

钟浅晴坐起来深呼吸了一下，对面这个是我一个十七岁少女要承担的人生吗，路行云的情商和智商是被高考精吸走了嘛……漫漫人生路竟然要和她一起过，这辈子算是没期待了……倒是周桐姐姐，她为什么一直替我说话，她是不是早就不喜欢路行云了。

她不想和路行云说话了，走出房间，去书房找陈孑。

“妈，咱们家鸡毛掸子在哪？”

“鞋柜上。”

“好的，妈妈。”

“我说真的呢，她真没准……”路行云追了出来，看钟浅晴拿着鸡毛掸子，马上立正站好。“你干嘛，法治社会，禁止家庭暴力。”

“有毛病。”

“……”

钟浅晴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走向钢琴。

“海报上有灰，我掸掸。”

……

钟浅晴掸完海报就把路行云轰去上班了，路行云这两天一折腾，打工前期挣得几百块钱被会挥霍一空，一切从零开始。

幸运的是，她又找回了打工的初衷，体验着不一样的百态人生。她再次恢复笑容，对所有人报之以微笑，全心全意的满足客人的要求，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百忙之余，她还会和钟浅晴分享上班的酸甜苦辣。

【好惨，刚刚被张姐骂了，大周末的把她一个人晾一上午，她说我不靠谱，我决定工作完请她吃炸串。】

钟浅晴收到这条短信只想笑，她的新钢琴大概下辈子才能弹上了。

【你半天工资就二十，请炸串需要多少钱？】

路行云：【三四十吧……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钟浅晴：【说。】

路行云：【刚着急赶过来，路上没吃东西，实在饿，就买了自己摊上的羊肉串……好贵……也难怪客人抱怨，今日收入为负。】

钟浅晴：【哈哈哈哈哈，早说留你吃口饭了，可怜巴巴的。】

紧接着路行云一连串发了好几条，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不行，再晚到会儿，我的打工生涯就要结束了，彻底失业。】

【不说了，又被骂了，说我不认真上班，就知道玩手机。】

【最后一句，张姐三十多岁怎么就更年期了。】

【最最后一句，你女朋友命真苦。】

“笑什么呢，吃饭别玩手机。”

“哦好，错了错了。”钟浅晴赶忙把手机放好，边吃边想笑。

“你俩早上为什么在房间哭？”陈孑终于找到机会问了，那么大动静，鬼都听见了。

“姐姐不是没考好么，她难受，给我也整难受了。”钟浅晴说着就要掉眼泪，伤心难过的看着陈孑，声音细微弱小。“妈妈，我觉得她要是没被录取，好遗憾，明明考那么高的分。”

“诶呀，怎么说哭就哭，别哭，别哭。”陈孑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晶莹剔透，心疼不已。

“妈妈，你会做豆角焖面吗？”

“会，怎么了？”

“我想学。”她依然带着哭腔，嘴角颤抖，鼻子一抽一抽的。

“晚上教你。不哭，不哭昂。”

“好哒！”

“跟我演是吧。”陈孑看女儿一秒收眼泪，笑着摇摇头。“补拍片段发过来了，虽然还早，考完没事可以看看。导演那边有新想法，后期动画要调，视线对不上。”

“去哪补？”说到动画，钟浅晴就知道肯定是与小狼有关的丛林场景。

“Y省，冬天那也暖和，挺好。”

“大概多久？”

“一个月，争取十一月去，导演也是这么希望的，这样什么也不耽误。”

“知道了，我吃完了，先去复习啦。”

【谁还不是苦命打工人，我十一月要去Y省，下周考完还有两个通告。】

钟浅晴发完这条短信，手机一扔，便开始复习。她这个下午学习效率奇高，傍晚的时候还去和陈孑学做豆角焖面，然后不负责任的一口没吃，全给了她妈妈，自己就喝了点酸奶，便再次坐到书桌前，打开数学练习册。

先瞅两眼，可不能让小行看笑话。

第一题……C，好简单。

第二题……C。

第三题……应该还是C吧。

第四题……什么？谁说C……

怎么，有人说ZZZZZZZZ……

“宝贝？”

“嗯……”

“醒醒，宝贝，口水都要留桌子上了。”

“啊？”钟浅晴睁开眼睛，熟悉的画面，路行云的大脸变小脸。

“啧啧，你的口水替你选了C。”路行云一边笑一边拉她起来。“抱抱。”

“嗯。好困。”钟浅晴打了个哈欠，脑袋搭在路行云的肩膀上，赖着不肯动。“数学好烦啊——看不懂——”

“去洗把脸，我教你。”

“再抱会儿……”她不想睁开眼睛，挂在对方身上不肯动，仿佛一睁眼就是f(x)、sin、cos。“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科目。”

“不无聊。”

“无聊。”

“……陈阿姨！”

“啊？”

“哈哈哈哈。”路行云一脸坏笑地看着被惊的差点跳到天花板上的小猫。

“路行云！”

“少废话，快去洗脸！”

最终还是钟浅晴败了，一脸不乐意的去洗手间清醒了下。也就不到半小时，路行云也去洗手间清醒了下。

钟浅晴的这个数学真的是……无药可救！

“放弃我啦？”钟浅晴低着头，没事偷看两眼愁眉苦脸的路老师，抿着嘴想笑。“我对数学的要求不高，高二肯定学文，80多分就行。”

“也是，文科数学简单些，基础题能对就成。实在不行睡一觉，口水正确率100%，比你高一倍。”

“真讨厌，别理我，做题了。”

很快，一份60多分的卷子出炉。

“钟浅晴啊钟浅晴，你还真是巧妙地躲避了所有正确答案。”

“……”

“好啦——”路行云看她要生气，拉住她的手。“休息，今日到此为止。”

“是不是下周就要开始给别人上课了？”

“对啊，学生都找好了，学弟学妹们，他们早就预约我了。”

“行啊，路老师，挺受欢迎啊，确定都是找你学习的吗？”

“不然呢？”

“那可不一定。”钟浅晴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钱包，数了四张一百的，递给对方。“有偿服务，预约路老师八节课。以后周末的晚上只能给我上课。”

“干嘛？不给我周末晚上也是你的啊。”

“不行，我要做你当家教的第一个学生。”

“也行，那这样吧。”路行云笑着拿走其中三张。“亲友价，八折，再免个零头。”

“哈哈哈哈哈，行，是亲属价。”

“金主说什么是什么，不过确实，不是所有学生都找我学习。”

“什么意思？”某人脸立刻变得阴沉。

“就比如，钟同学你啊。”路行云笑着站起来，拉起钟浅晴，一个公主抱直接坐到床上。“你说呢？女朋友。”

“女朋友表示不想理你。”钟浅晴表情轻松，把头靠向路行云的肩膀，手沿着那流畅的锁骨线条来回摩挲。

对，这是真实的，我们在一起了。

路行云抱着她只感到一阵酥酥麻麻，呼吸不再平稳。

“小浅。”

“嗯？”她抬头，看到路行云的眼睛里都是她，眼底有光，从微弱到明亮，然后变成小火苗慢慢的燃烧起来。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对方潮热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

路行云一只手托着她的脸，微微用力，从浅啄探索到深入侵犯，从温柔缱绻到肆无忌惮。

“不行……”

“嗯？”

对方没停，反而俯身将她平放在床上，浅含住她的耳朵，指尖轻轻的划过那白皙如玉的脖径，向下抚去……

很快，路行云听见身下的女孩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小行……别……”钟浅晴意识涣散的前一秒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别，这是家里……不行。”

“嗯。”路行云恢复理智，微微喘口气，拉开距离，抚摸着眼前女孩的脸颊，直到她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才把她拉起来再次抱着，并亲了亲她的额头。“是我不好。”

“嗯……”

“你还小，上次是我不对。”

“没关系，过去的事了……”钟浅晴闭着眼睛靠着她，她得缓缓。

“有些事还是等你十八岁以后。”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还小。”

“你小。我可是十九了，你个小屁孩儿，拖后腿的。”

“可以不拖啊……”钟浅晴气不过，她的声音轻飘飘，挑着眉毛，抬起头戏谑地看着路行云。

紧接着，她从对方的身上下来，双手撑在她两旁，讳莫如深的样子，给路行云吓得往后仰了一下。“你确实不小了。”

“几个意思？”路行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得皱皱眉。

“姐姐。”

“干嘛？”

“我也可以的啊。”

“……”

“不用非得等我十八，可以先从你开始啊。”

“……”这是她路德巴赫万万没想到的。

钟浅晴看着对方红成柿子的脸，直接笑场，然后双手抱住路行云。“笑死我了，小行，这是家里。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

“别害羞，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