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姐！你是打算带我们去喝下午茶，还是想找个山头把我们埋了啊！”
眼见车子一路沿着崎岖的山路上上下下，这会儿基本已经要开进沟里了，莫似堇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
无听没答，只从鼻子里吐出一声鄙夷的冷哼，翻译过来就是闭嘴！你懂个屁！
不多时，车子陷入密林，四周围遮天蔽日的树木，满眼的绿色和根本不能称之为路的路，若非有人带着，光是这十几分钟一成不变的景色就足以让人彻底迷失其中。
“这里是……羽族驻地！”莫似堇满眼戒备，空气里的妖力，不浓，但从四面八方飘来，源源不断……
“狗东西，鼻子还挺灵。”无听弯起嘴角，油门直接踩到底。
全尺寸的越野车如猛兽般狂野奔袭，破开苍郁的瞬间日光散落，竟有种飞入天际的错觉……车子停住，人被拉回现实，一栋青瓦白墙的小房子径直映入眼帘。
“叔，受累安排桌茶点~”
无听下了车便大声招呼，不待有人回应，已然引着贺岚跟莫似堇朝不远处的平台走去。
远处苍翠欲滴的群山一直向东绵延百里。山腰上，成片成片依傍着树木修葺的小房子，而与房子相隔不远的山道上，竟是数不胜数的登山客！
贺岚，“那边是……”
无听挑眉，“不羡山景区。”
贺岚吃惊不已，“这里……不是羽族驻地吗？”
无听哼笑，“我们没有兽族白日混迹人群，夜晚隔绝于世的本事，就只能选择接受，跟融合……”语气里带上几分豁达，“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生存方式。”
若隐若现的林间树屋和空山幽谷因为人类的足迹变得鲜活，人类也因为飞鸟舒展的双翅得以将美景收入眼底。在这里没有单纯的景致，也没有单纯的看客，他们互为依傍、相得益彰，在自然中和谐共生。
“环境于我们真的很重要。”无听再次开口。
“你大老远的把我们带到这来，就是想展示你们羽族和谐共处的崇高发展理念吗？”莫似堇侧目，“还是说，你觉得这样能说服我们加入你们的阵营？”
无听不屑地看了看莫似堇，“你脑袋是比我大，但脑仁也不怎么大吗！”说罢，转头看向贺岚，“没有别的意思，今天仙儿的事……谢谢。”
贺岚被无听突如其来的客气弄笑了。
无听敛回目光，虽然有话想说，但她明白点到即止，“怎么样？看了这么美的景色，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说着，舒展双臂，仰面将新鲜的空气吸入心肺，然后心满意足的眯起眼，一副回归山野的鸟兽模样。
贺岚下意识地看向莫似堇，却见他鼻子翕动了几下，性质缺缺的样子，“你不喜欢？”他明明记得以前的小莫最喜欢在草地里打滚，在沙滩上疯跑的……
莫似堇扭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现在没那么喜欢了，“闻惯了汽车尾气，这空气太新鲜，还有点适应不了~”
“呵……”无听冷哼一声，“山猪吃不了细糠！”
莫似堇默默回以一个白眼。
“哎！你是不是坏事干多了，身体不行了啊？”无听忽然冒出来一句。
莫似堇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这轱辘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贺岚犹豫片刻，还是打算替莫似堇解释解释，“其实不是你想的那……”
“羽无听！”莫似堇高声道，“别以为在羽族的地盘，我就怕你了，我看这也没什么人，要不比划比划，让你看看我身体到底行不行！”
“小莫……”
贺岚开口想劝，无听已然抱起膀子，一声哼笑，“成啊！”
莫似堇闻言立马拉开架势，无听却没有半分要动手的意思。
“既然在我羽族的地盘，敢不敢按我们羽族的规矩，比一场？”
莫似堇眼睛一瞪，“来啊！”
贺岚，真是不知道这俩人哪里来的胜负欲……
无听几步靠近栏杆，看向贺岚，“你当裁判？”
“好……”贺岚算看出来了，今儿这俩人要不分个高下就算过不去了！
无听一个响指，手间赫然出现一根赤金的翎羽，随即呵了一口气，翎羽便如活了般，顺着风流一路瞟向远处的山谷。
“这是……比什么？”贺岚侧目看向莫似堇，想着狗毛这东西是不是也能乘风而行。
无听哼笑，“绕过这座山，便有溪流，率先在水里摸出赤金羽的，为胜！”
“什么东西！”
不等莫似堇表态，贺岚已经提出质疑，低头看看山下，这足有百层的高度不说，光是看无听手指的距离，他就迷糊，要知道他们从山脚上来光盘山公路就开了个把小时！
“这、这安全吗？”贺岚看向无听，指着对面蚂蚁大小的游客，“对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要不换个别的呗。”
无听挑眉，带着他们往平台北面去，“从这出发，半山腰以下，正常观光路线是不会视野的~”
“……”
贺岚脑中飞速运转，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理由能拒绝无听这过于魔幻的比赛！
“哥！”莫似堇笑着唤道，“你还没好好看过我的样子吧~”
小莫的样子？贺岚迟疑片刻，猛然瞪圆了眼睛，不会是……
莫似堇挑眉，“想看吗~”
无听看着俩人意有所指又欲语还休的笑着对视，眉头忍不住拧在一块，这欢快中带着些许暧昧的气氛……
“要不要来一圈？应该会挺过瘾的~”莫似堇怂恿道。
贺岚将信将疑，但看莫似堇满眼期待，“那就……来一圈。”
话音刚落，耳边一串玻璃坠地的脆响。
赤红色的翎羽铺在眼前，朱砂色的大鸟被日光照的璀璨夺目，宝石般晶莹的眼眸俯视着莫似堇，满是挑衅，“来呀~”
莫似堇瞪了无听一眼，随即瞟了瞟贺岚，观察着他的反应，不算吃惊，但也说不上多淡定……
“那……我来了啊？”
贺岚赶忙敛回目光，看向莫似堇，迟疑三秒，换上笑，“来！”
莫似堇，“闭眼~”
贺岚乖乖闭上眼睛。
莫似堇低垂下脑袋，身后的无听已经笑裂了。
“噔噔噔~”
有些低沉又带着几分俏皮的声音响起，贺岚缓缓睁开眼，金色的巨兽再次出现在眼前，柔顺的毛发在风中有序的律动着，本就水汪汪的眼睛，变大后更加明亮，也更加温柔，湿漉漉的鼻尖此时正低俯在自己的额前，若不是碍着身边还有人，估计已经顶上来了……
见贺岚半天没做声，莫似堇怯生生地问道，“丑吗？”
贺岚哼笑，“没有~还自带变身音效，怪可爱的。”
“咳咳。”无听轻咳两声，开口闭口兄弟相称，净整这些小暧昧，是打算干嘛！
“到底开不开始？”
得到贺岚肯定的莫似堇信心满满，头一甩，飒得不得了~
“上来，看我赢过她！”
“呵呵！你想得美！”
随着贺岚一声令下，赤红的大鸟和金色的巨兽纵身跃入百尺深谷。
骤然降落的失重感顶得血压飙升，耳边清冽的风，迎面而来的自然之气，仿佛就要落入森林无边无尽的怀抱之中。下一刻，柔软的皮毛紧贴着腰腹，轻盈又温暖，落在原始树木强韧的枝干上，清晰又短暂的弹动之感，转瞬间再次跃入空中，迎着湛蓝的天，准备摘取雪白的云，好似要冲破辽阔无垠的苍穹……
头顶，赤红色的翎羽疾驰而过，与任性铺撒的日光交融在一起，盘旋着舞动着，拂过身边的枝叶，发出沁人心脾的沙沙声。
身下，金色的少年不甘落后，纵身一跃，如飞射而出的箭，乘着涌动的风，似逐浪的船，在一片苍翠的海洋中起起伏伏，踏过的每一步都是自由。
无数的起落间，偶然流入鼻腔的堇花香，是少年特有的味道，干净又纯粹，让人欣喜又着迷。那是独属于他的少年，能跨越群山……能跨越时间……能跨越生死……只向着他奔赴而来，也只背负着他远行而去，去到未知却无比美好的未来……
落地刹那，贺岚脑中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抱着莫似堇，没有恐惧，只有眷恋，为此刻，为其他人穷极一生也无法体会的肆意。尽管莫似堇不发一言，但奋力迈出的步伐，是前所未有的欢脱，如曾经街边的步道上，他们并肩而行，当日光落幕时，他会忽然跑起来，而小莫也会撒欢地迈开步子围绕在他身边，那瞬间的欢愉让人忘掉一切……
如果他会唱歌，此刻他便会放歌，如果他会跳舞，此刻他便会手舞足蹈，如果还有漫长的岁月，此刻他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如此！
密林中，赤红和金黄的两道身影你追我赶，如两道异色的闪电，经行处略起叶片和尘埃，不多时，流水声潺潺而来，乍听之下，似是悠扬的箜篌，一路流入心里。
绕过密林，山谷间水自高处落下，击打在石头上，腾起团团白雾，细密的水珠乘着风扑面而来。
“在那！”莫似堇兴奋地喊道。
是那支金色的羽毛。
此时，赤红的大鸟也锁定了目标，自半空俯冲而下，巨大的羽翼卷起的气浪直冲面门，贺岚躲避不急，竟脱了手，眼见要跌落溪流之中，莫似堇瞬间化作人形，宽厚的肩膀，修长的四肢……
“哥！”
莫似堇急唤一声，怀抱中，贺岚看直了眼，近在咫尺的少年，已经褪去稚嫩的伪装，略显锐利的轮廓，此时被微凉的水浸透，带着永远袒护自己的心，正满目赤诚的望向自己。
手拿金色翎羽的无听，脸上没半点胜利的喜悦，看着俩人纠缠的眼神都快要拉出丝了，先是费解，但转念又觉得有什么忽然开朗了！果然是会干坏事的小狗，什么弱不禁风的少年人设根本不符合强壮的妖族本性！还是这种阳刚的年下设定最带感了！她恨不得现在直接冲上去，按着贺岚的脑瓜子，亲！给本小姐狠狠地亲！
感受到身边**的目光，贺岚余光瞟向无听，那暧昧到扭曲的表情……
迅速调整好呼吸，看着躺在水里的莫似堇，依旧是满脸的清澈，但身体却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直白也带着几分愚蠢，愚蠢到压根就没发现无听正眼巴巴地等着吃俩人的大瓜！
“没事吧？”贺岚低语一声从水里撑起身，有意将莫似堇掩在身后。
莫似堇依旧迟钝，身上的衣服早已沁透，后背被水里的石子硌得生疼，余光瞥见正拿着金色翎羽讪满脸坏笑的无听，挣扎着从水里起身，“你作弊！”
无听眯起眼，扫量着尴尬的贺岚和毫无自知的莫似堇。
莫似堇怒瞪着眼睛，俯看的视角之下，自己不仅在情急之下化出了成年形态，湿透的衣衫下身体的反应一览无余……
“哥，哥……”下意识地出声求助。
贺岚看着莫似堇惊慌的眼神，露出笑，伸出手想拍拍莫似堇的脑袋，却忽然发现这个身高与他的动作全然不搭调，只得僵硬地换了个朝向，在莫似堇的肩头拍了拍……
无听的笑容逐渐变形，“莫似堇……你藏得挺深啊~”
莫似堇恼怒地扭过脸，恶狠狠地瞪着无听，都怪她！要不是她突然俯冲，贺岚就不会掉下去，要不是贺岚掉下去，他也不会在慌乱之下变出这幅模样，更不会在这青天白日下搞得这么狼狈！
眼见莫似堇满脸涨红，贺岚将人扯近身边，按着湿漉漉的后脑勺，把快要碰撞出火星子的目光分隔开来，自己则侧目对上无听，眼神凌厉带着明确的警告。
无听一怔，抿嘴收起笑，难得的没再说话。
“去那边整理下。”贺岚低语一声，手指在莫似堇的后颈上摩挲了几下。
莫似堇乖顺地点点头，接过贺岚脱下的衬衫外套转身往深处的林子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一眼无听。
贺岚看着莫似堇高大的背影渐渐消失，忍不住轻笑着摇头，回身正对上满眼放光的无听。
“没想到，你这身材……”
贺岚此时身上只穿了背心，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日光的加持下还是很有看头的。
“好看吗？”
无听轻咳一声，“勉强可以吧……”说罢，讪笑着凑近，“你俩……”
贺岚坦然道，“我就是他想长长久久的那个对象。”
无听，“我就知道！上次在芸城看你俩就怪怪的！”说着眯起眼，“那昨天晚上……啧啧啧，你俩真是可以啊！”
贺岚，“情侣间的正常互动，怎么，羡慕啊？”
无听哑然，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贺岚竟能如此坦然。
“你今天去槲榆荚，除了看吴仙，还打算见什么人吗？”贺岚轻飘飘开口，“暗恋对象？”
无听彻底没了声……
贺岚，“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你的眼。”
无听，“贺岚，我警告你啊，不要乱说！”
贺岚哼笑一声，“彼此彼此~”
“无听小姐。”
一个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灰褐色的大鸟舒展着双翅，两只巨大的爪子勾住麻绳，绳子捆着矮桌稳稳当当，落地间，有缕缕茶香飘来……
大鸟落地瞬间化作人形，跟贺岚欠身致意后便熟练地从矮桌下的抽屉里拿出点心和茶，样子十分优雅，待一切布置妥当，又是微微欠身，“贵客，慢用。”
无听招呼贺岚到桌边，笑着挑眉，“尝尝~”
四盘精致的茶点，中间是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倒出来的瞬间，四溢的茶香与山谷间的草木和清风缠绕在一起，安抚着剧烈跳动过的心脏，让宁静更加悠长。
“什么东西，这么香！”整理好自己的莫似堇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已经换回少年的模样，贺岚的衬衣穿在身上略显宽大，手里抓着的树枝上，还挑着湿透的裤子、袜子和鞋。
少年俯身嗅着茶香，俊秀的脸庞和悬浮的水汽一同被枝丫间透过的光照亮……一瞬间，贺岚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那个重遇的傍晚，那时的莫似堇是落入城市的天使，美得纯洁无瑕，而此时，他是回归自然的精灵，美得不切实际。
“哎……收敛些，我还在这呢！”无听只觉得自己要被闪瞎了！
贺岚敛回目光，随手拿了一块茶点塞进嘴里。
“好吃吗？”莫似堇凑上前，好奇地看着贺岚，
怎么说呢？没吃出是什么口味，但就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甚至能吃出一种传说中被阳光晒得充满能量的小麦的味道~
日暮低垂，天边的晚霞烧得灿烂，无听领着俩人徒步穿行山谷，不到半个小时，竟走到了景区的停车场，无听的全尺寸越野不知何时已经被洗干净停在了显眼的位置。
“从这出去，有车，大概两站地，就到小郭老师说的那条小吃街……还有姻缘庙了。”
贺岚跟莫似堇对视一眼，简直有些不敢置信，这语气，这态度，是打算放他俩自由了吗！
“明天贺岚要进组跟进项目对吧？”无听问得随意，但显然已经对他们的行程了若指掌了，“莫似堇，你也不是学这个的，去了也是添乱，明天就跟着我盯学校的修缮工程吧。”
莫似堇正要拒绝，无听已然露出微笑，“其实我不介意送你们回学校……”
贺岚跟莫似堇一路小跑，直到无听和她的全尺寸越野再看不见，俩人才停住脚步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对视瞬间又一起笑出声，齐刷刷地抬手招了出租车直奔姻缘庙~
诚如小郭老师所言，夏日夜晚的小吃街热闹非凡，不远处的姻缘庙也是香火旺盛，不少情侣手牵着手边吃边逛，脖子上还挂着庙里请来的姻缘符。
小吃街上，贺岚跟莫似堇被一家肉店的香味引了进去，馆子不大，菜却做得很好，特别是清炖羊排，看着寡淡，沾上西北特产的辣椒酱香的不得了。
“下次可以喊着李振他们一起来。”贺岚说着，不禁想到今天就开始苦逼呵呵实训的皮小子们。
莫似堇笑着点头，但很快脸上的笑收住，瞟向贺岚的眼神欲言又止。
贺岚笑着挑眉，“有话就说啊~”
莫似堇舔舔唇边的肉渣，“哥……我明天要跟着无听盯工程，就不能在你身边了……”
贺岚点点头，不知道莫似堇干嘛要特别提这个。
“而且……宿舍隔音不好，也不能……”
莫似堇声音越来越小，贺岚越听越摸不着头脑。
“嗯……那个……你跟的专项组应该就在心理系系办吧。”莫似堇支支吾吾。
贺岚眉目微蹙，还是不知道莫似堇在纠结什么。
莫似堇吞了吞口水，“就……齐妲也在系办帮忙……”
齐妲？！
贺岚豁然开朗，“你是……在担心我跟……齐妲？”
莫似堇赶紧放下筷子，举起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完全相信你的！就……就，我只是……觉得那姑娘……她，她……其实也挺，挺可爱的。”
眼见莫似堇的脸纠结成一团，贺岚忍俊不禁，“没看出来啊，小狗狗这是在护食吗？”
“我……”莫似堇语塞，他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不是真傻，不过是几个眼神的触碰，他就能感觉到齐妲对贺岚不一样！
贺岚，“要不，我直接告诉他们咱俩的关系吧。”
“别！”莫似堇刚忙摆手，“我无所谓，你……”还是应该有所顾忌的吧。
贺岚轻笑一声，招呼老板结账，随即拉着莫似堇出了店门。
月光之下，神像慈眉善目，虔诚的少年双手合十，心心念念都是身边的人，而身边的人偷偷睁开眼，记下少年爱他的模样。
“哥。”莫似堇兴冲冲地将请到的姻缘符拿到贺岚眼前，“这个小狗的，给你~”
贺岚接过来一看，银色的小狗挂坠样子憨憨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卡扣打开，里面真的塞了一张小小的符，“等回去让君无言看看，是不是可以也学着画出来~”
莫似堇按住贺岚想要打开符咒的手，“人家说了，打开就不灵了！”
贺岚赶忙扣好卡扣，笑着俯身，示意莫似堇帮他带上。
“你的呢？”
莫似堇笑着拿出另一个，是一朵小花~
贺岚接过来，也替莫似堇挂在脖子上。
“就这么带着，只要有人问，我就大大方方承认！”
莫似堇怔住。
贺岚抬手刮在莫似堇鼻子上，“承认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是特别、特别、特别……优秀的那种~”
两个人十指紧扣，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喝点那个，不时在琳琅满目的小摊前驻足，同擦身而过的每对情侣一样，不谈学习工作，不想烦恼忧愁，心中只有快乐，眼中只有彼此。
副本前的甜品一例~虽然贴了爱情的标签，但实话实说，不怎么会写甜甜的爱情。在九月的认知中，爱情的极致可以飞跃高山、关乎生死，但最平实的一面只在生活，可能只是日光下的惊鸿一瞥或手中的一块羊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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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风与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