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怎么办？我打地铺去？”洗完澡后，顾清怀坐在懒人沙发上玩手机，偶然抬头看看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的宁望舒问。她眼神透露出的可怜味道，像极了路边为了块骨头死心塌地想要跟你回家的流浪狗。

真的忍心让我打地铺吗？宁望舒总觉得顾清怀心里想说的是这个。

“还能怎么办？地上凉，而且这面积躺个人有点难，凑合着睡两天。中间就不放枕头了吧，占位置。”宁望舒正把面霜抹在脸上，听到后干脆利落地答。

“好。”顾清怀应了一声，声音里透出她此刻的雀跃心情，先随意把手机扔床上，再起身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上床钻进被窝里。

边把被子盖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边大声感慨，似要排出体内的浊气。很不符合形象的来了一句：“这才是生活啊！”

一旁的宁望舒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勾唇，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活力啊。

扫视了下床的大小，不管怎么说，一米二的单人床还是挤了很多。顾清怀甚至怀疑对方会不会被熟睡的自己一个不小心踹下床。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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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趁着还没到集合时间，顾清怀陪着宁望舒出门闲逛。

七扭八拐进到一条巷子里。

看清前面的建筑后，顾清怀眼睛一亮，拉着宁望舒道：“去看看吗？”

那是一家书屋，大门被刷成天蓝色，门口摆满了花，蔷薇和说不出名字的玫红色花争奇斗艳。乳白的墙面上挂了一副简笔画——小猫趴着打呼噜，鼻子冒出个鼻涕泡泡。

宁望舒感觉到她的心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一起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很多小猫呢？”

说是书屋，实际东西比较多，比较杂，像是顾清怀小时候逛得杂货店。

右手边是首饰区，各色手串让人看花了眼。左边是文具区，本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整个区域比较大，一眼望不到头，顾清怀没继续往深入探索，而是就地浏览起这些项珠串。

珍珠十分有光泽，顾清怀存了挑礼物的心思。

宁望舒忽然叫住她，她一回头，手被对方抓住，一串手链出现在她手腕上。

手感冰凉，颜色纯正，是红珊瑚玛瑙，没有过多的装饰。

“嗯，果然很适合你，就算作是我送你的旅行礼物吧。”宁望舒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我也要给你挑一串。”顾清怀不甘示弱道，她把手举到胸前，玛瑙在灯光底下更显靓丽。

不多时，顾清怀回来，“你闭上眼睛。”她道。

宁望舒听话地闭上眼，感到好奇；“是什么呀？”

“现在可以睁眼了。”

这是一对翡翠绿的耳环，珠子小巧玲珑，清透可爱。

“哎？你审美出乎意料还不错哎。”看着宁望舒欣喜的眼神，顾清怀也跟着心情好，听到这话嘟嘟嘴：“那肯定，你不能质疑美术生的审美。怎么样？带上看看？我帮你。”

指尖擦过耳垂，如石子激入水池，溅起千万朵涟漪。宁望舒心底漏了一拍，心跳加快。

她隐下心中情绪，抬眸看顾清怀，神情专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清怀的耳朵红了，脸也跟着有点。她们此时的距离很近很近，她甚至可以听见顾清怀的呼吸声——急促又热烈

按理来说不应该用热烈去形容呼吸，但这一刻给宁望舒的感觉就像是她接近了冬日燃烧着的火炉，让人不自觉的想近一点，再近一点，是富有生命力的。

她甚至开始想象下雨天，自己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滴滴答答，心情沉闷。而恰在这时，顾清怀来了，打着一把透明伞，雨打在伞上。自己往前一步，跨入这个隔绝外界的小小空间。雨还在下，打在伞上的声音清晰可见，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听见顾清怀笑着叫她。

“姐姐。”

她的呼吸随着这声叫唤混乱起来。

再抬眼，耳垂有了明显坠落感，顾清怀已经帮她带好，站到一边，两人的距离就此拉开。宁望舒忽然感觉有些不舍。身体做出反应想要留住她，手指动了动又回归原样，宁望舒克制住异样的反应，往旁边的镜子照照。

这翡翠确实很配她，点点绿意点缀无疑是画龙点睛。

顾清怀满意道：“怎么样？姐姐喜欢吗？”

“嗯，还可以。”宁望舒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想要拍张照片，“愣着做什么，过来一些呀。”

顾清怀闻言走了过来，有些窘迫，无处安放的手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画面定格。

“等等。”顾清怀拿出背包里的拍立得，两人再次合照。

照片很快打印出来，顾清怀大力甩了甩，画面越发清晰。拍立得独特的氛围下，整个画面更显得美好，顾清怀对着照片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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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单往里走，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是一座玻璃屋，这个由玻璃隔出的空间里摆满了猫爬架，最顶端的胖橘正在打盹，二层平台上，一只英短旁若无人的踩奶，看上去很惬意。

玻璃门旁边挂了几块黑板，上面用彩色粉笔写了猫的名字，旁边挂有猫咪的照片，格式很像证件照。

看到她们在玻璃屋外停留，一旁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开口道：“是想来看小猫吗？它们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呢。我们这块区域是做下午茶的，看你们应该是为这几天的活动来的吧？下午有机会可以来坐坐哦。”

店员里面穿了件蓝条纹衬衫，外面系了一条围裙，看样子是这里的工服，和宁望舒早前去参观熊猫馆时看到的饲养员穿着类似，有酒窝，性格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好，那我们有时间再来看看吧。”顾清怀点头示意，拉了拉一旁专注力全在猫上的宁望舒，“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嘘。”宁望舒没有抬头，顾清怀回头看她，只见她把手指轻点玻璃，玻璃的另一端，一只三花似通了灵性，把爪子和她的手隔着一面玻璃贴合。

顾清怀没忍住，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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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猫咪小屋的时候，还能看见有猫在里面呼呼大睡。顾清怀蹲下来看了看，那是一只十分好看的布偶，阳光的照射下,一身毛发光洁漂亮，十分柔顺，看上去就是有人精心照料着的主子。

小木屋的门口顶上是猫猫的名字，这座布偶猫的小窝上面就写了“布丁之屋”，这个之还是用的日文。

顾清怀先是拿出拍立得拍了张照片，再蹲下来。

“好期待我们领养的猫猫会是什么品种猫猫。”顾清怀看向同样蹲下来的宁望舒。

“你看它在打盹呢，睡的好香的样子。”宁望舒指了指睡相高贵的布偶猫布丁，好似没听到顾清怀的问题。

“做一只猫也不错呀。醒了睡睡了吃。”顾清怀忽然有些羡慕地道。

宁望舒有些没好气地看她：“你说的那是猪吧，养胖了就要被吃掉的那种。做猫猫怎么能没有追求，要做就做...”

顾清怀马上打断，音调抬高，颇有些撒娇的意思：“要做就做姐姐养的猫。”那对她来说可象征着最高的荣誉，累了就到宁望舒怀里躺，饿了就找宁望舒要小鱼干，整个生活都围绕着宁望舒展开，且对方还对照顾你这件事乐此不疲。这也太棒了吧。

哎，她这是怎么了，都不像她了。顾清怀在心里给自己崩崩来了两拳。说好的矜持和节操呢？一个劲的撒娇这是谁啊？

“油嘴滑舌。”宁望舒不敢说自己因为这一句话想的深入了一些。看着近在眼前的泛着光的鲜红唇色，宁望舒想也没想手指碰了上去，把边际那一丝丝污渍给擦去。

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宁望舒发愣，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意识到那个声音说的是什么之后，宁望舒转头，她有点不敢直视顾清怀的眼睛。

与外表气质完全不完全符合的，那双眼睛第一眼看上去是澄澈，是孩童般的涉世未深的稚嫩，再深入些，你会看到眼睛里那一丝戏谑，像拥有着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底气，再看，又发现之前的那些看到的东西都一扫而空，像看不到底的深渊。

宁望舒不自觉沉沦在内，看得迷了眼。脑中不自觉回放这些天和顾清怀的种种相处，都让她感到转瞬即逝，把握不住的熟悉，等她反应过来那种情绪的时候，那种情绪又变得无影无踪了，找不到，摸不到。宁望舒被自己脑海中的怪异念头弄得有些发昏。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在几秒钟内恢复原状，她给自己的解释是，可能最近晚睡了一点，魔怔了。

“走吧走吧，时候回去酒店看看了，等会咱就可以领小猫了。”宁望舒拉起蹲着的顾清怀。。

“有道理！说不定早点到可以见到心仪的小猫！”顾清怀站起来，“那布丁，我们就和你say拜拜啦。”

“她都睡着怎么知道我们来过。”宁望舒对眼前好似突然降智的某人感到深深的无奈。

2024.8.1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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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随意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