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荷与方骏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她给张喜然打电话,“喜然,可以收留我吗?”
张喜然一头懵,反正管它什么呢就爽快应下了。
很快,任荷就带这个大包袋来找她,这时张喜然刚送走陈书记,人家来取订好的寿糕,她顺便跟陈书记提了一嘴关于产业联合社的问题,陈书记大有兴趣,与她约了时间去行政大楼细聊。
张喜然接下她的包袋,拎在手里沉甸甸的,也自然明白了她离家出走的决心,便问道,“什么情况啊,怎么不回自己家?”
任荷四仰八叉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无精打采道,“好烦啊,我觉得我日子简直暗无天日。”
张喜然拿走茶几上方才倒给陈书记的茶水,随意道,“说说吧,洗耳恭听,不开心就别憋心里。”
她重新拿了一个水杯,给任荷倒了杯泡好的茶水再次返回。
任荷烦闷地皱着眉,嘴巴努的紧紧的,似是想一通都发泄出来又不知从何说起。
张喜然炯炯目光看着她,“别郁闷了,说来听听,要是从谁那儿受了气儿了,咱俩一起背后骂一顿?”
任荷丧气地眨眨眼,又抿抿唇,想好后从沙发靠背上弹起坐好,细细道,“我不是在网上买了个包嘛,被我婆婆瞧见了,她问我多钱我就给说了,结果方骏回来就说叨我,叫我别买那么贵的东西。”
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就不理解了,二百多的包怎么就贵了,我又不是花他们的钱。”
“呀。”张喜然同样不能理解,“这有些过分吧,干嘛干预别人买什么,你自己的钱,理所当然想买就买什么呀。”
“对啊。”任荷气愤,继续道,“这都不算什么,你知道吗,因为一个包,我婆子跟门前邻居闲话我大手大脚挣不了钱还爱花钱,我无语死了,方骏也是绝了,他竟然让我别惹他妈生气让着他妈点儿,谁让我啊我也是服了。”
张喜然寻思着她的处境,“其实我觉得你婆婆对你如果有意见,干嘛不跟你们分开住呀,要是一直这样,不大好吧。”
“他们肯定是不想分开的,从农村到县里生活,这里多的是方便,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回去。”
“有时她早上出去的早,就跟我说把方骏父子俩的早餐做好再出门。”
任荷两手一摊,“我听不得这样的话,凭什么我给他们父子俩早餐做好才能出门啊,合着家里娶个媳妇是娶个保姆呗,请个保姆每个月都有工资呢,也没见人给我发呀。”
张喜然点点下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支持你。”
任荷气呼呼往后一靠,“所以我干脆离家出走,实在不行离婚得了。”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喜然问她道。
任荷点头,“当然当讲呀!”
“我是觉得吧,这婚姻这个东西,要是成了一种负担让人过得压抑又或不开心了,趁早全身而退。我妈当时要是我再大点儿,我无论如何都让她跟我爸离婚的。”
任荷面露难色,其实一想到与方骏真到了离婚那一步,她仍会犹豫。
张喜然接着道,“还是那句话,把话都挑明,彼此互相尊重那就各让一步,要是不能妥协退一步,干嘛还要坚持?”
任荷深沉地叹息了声儿,“其实如果我跟方骏只有我们俩一起生活,我想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婚姻里让人备受煎熬的,从不是婚姻本身,而是家庭,因为家庭关系心里疙瘩受气,这份儿心情只会转移到方骏身上,我有多喜欢他,我也会有多嫌弃他怨恨他。”
张喜然起身,小碎步绕过茶几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和声安慰道,“阿荷,勇敢一点儿,别担心做了决定被人说三道四,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任荷放松地枕在她肩膀,“谢谢你喜然,把话都出来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就是这样的,有烦恼趁早就丢掉。”
任荷甜甜一笑,搂抱着她手臂,“以前还老劝你找个男朋友早点结婚呢,可是现在,我希望你不要被婚姻给束缚了自由。”
张喜然琢磨着未来婚姻的事儿,“我对待婚姻其实就是合作关系,合得来继续合作,合不来趁早散伙,所以婚前…”她强调道,“真的要签协议呀,哪怕你知道他有多爱你,也不能恋爱脑。”
“你在说我吗?”任荷天真的眼神看着她问。
张喜然对视,“好吧,不得不说,你以前确实恋爱脑,你成天搁我跟前秀恩爱,我很烦的。”
任荷珉笑,重又靠着她肩膀,“恋爱的时候,真的很恋爱脑,觉得他一切都是好的。”
张喜然突然就想念沈仲廷了,想他颀长有型的身材,想他笑时的温顺可爱,想他冷面时的孤傲清冷。
她不禁深怀感慨,“你说的对哎,恋爱的时候都是恋爱脑,我已经跟我男朋友分开有七天了,还挺想他的。”
任荷又凑过来脑袋看着她,“异地恋不好受吧,你计划什么时候去泷城?”
“还去不了,看元旦吧,要是没事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任荷顿时笑呵呵,“没想到你谈起恋爱来还挺有心思。”
“没什么心思,想什么做什么,主打一个潇洒随意。”
“其实我拿你男朋友跟方骏对比过。”任荷突然道。
张喜然疑惑,“对比什么?”
“就,你男朋友对你很深情,方骏我就没见过他对我深情的样子。”
“可是我们高中毕业,大家谁都没想到你俩会在一起,后来想想,虽然高中那会儿他没什么表示,但各种细节来看,他就是喜欢你,这种偷偷的喜欢难道不浪漫吗,你俩也算是从校园到婚姻了。”
“我只是希望他能多在乎我一点儿,不是因为结了婚就可以松懈了,恋爱就不要了,我真的希望我们俩能回到过去那样。”
张喜然频繁眨着眼琢磨着,“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要那么卑微,而是勇敢自信地让他们心甘情愿臣服我们?”
“嗯?有意思。”任荷投以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喜然胸有成竹,“从前他们喜欢我们,是学生时期的懵懂爱情,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们有长大后不同于过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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