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解去法海身上的法术。

“这就是你姐姐的报恩，和凡人成亲？”法海深吸口气，冷冷质问。

这可说到小青的心坎上了，跟着一起吐槽：“就是，有那么多还恩方法，偏偏选成亲，我不信许仙他不爱财，我看他就是贪心。”

“你姐姐心思歹毒，竟然残害恩人，到底是报恩还是报复。”法海说。

“我姐姐歹毒！”小青听着话不顺耳，叉腰指着法海，“我看是许仙贪婪，我姐姐单纯被骗。”

“许仙骗到了姐姐，有了豪宅，还可使唤仆役，有了取之不尽的钱财。”小青咬牙切齿，“许仙才是最狡猾的那个，可怜我姐姐还不知道。”

小青情绪激动，嘴巴噼里啪啦说一通，步步紧逼，手指还不停地戳法海的肩头。

月光惨白，星光暗淡，却清晰可见法海被噎得脸红耳根子红。

法海张口结舌，节节败退。

“男女授受不亲，你自重。”法海声线不稳的强调，捂着肩头半侧身。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听不懂！”小青停下脚步，双手叉腰，“许仙是臭凡人，臭男人，你也是臭凡人，臭男人，一丘之貉，偏帮他。”

法海想反驳，他不臭，但又怕小青怒火中烧，再次戳他肩头，憋了回去。

小青是妖，哪懂人间的伦理道德，法海吃了闷亏。

“男女授受不亲，就是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法海闷声说。

“臭规矩真多。”小青冷哼，“臭凡间。”

看小青冷静下来，法海才说，“妖吸食凡人精气，用不了多久，凡人便会精尽人亡，所以你姐姐居心不良，恩将仇报。”

“你放屁！”小青瞬间火冒三丈，大跨步揪住法海的衣领，“许仙被我姐姐滋养得白里透红，声音铿锵有力的样子，像是被吸□□气的样子么。”

法海把衣领从小青手里拯救出来，跑到树后。

小青紧追身后，“相反，我姐姐还说许仙身子骨弱，除了人参灵药喂养，还渡了法力增强他的肌骨。”

两人绕着树，你抓我躲。

“你追我做什么。”法海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你胡说八道，我和你讲道理。”小青扒着树干说。

“你认妖不清，我姐姐高洁如仙，怎会对恩人不轨。”小青的绿色眸子发亮，“你要怀疑也该怀疑我啊，我会吸光许仙的精气，把他抽成皱巴巴的人干。”

“你也要吸？”法海正色。

“我根本看不上他，我嫌你们凡人臭。”小青抓住法海的长袖，“说好了，没做错事可不许妨碍我们。”

“谁和你说好了。”法海皱眉，“人妖殊途，天理不容。”

小青还想反驳，但后面那句话她很赞同，但也不能让法海害姐姐。

“我姐姐很无辜的，给了房子还给了法力，助许仙强身健体，明显是许仙占利多，你杀了许仙，我和姐姐再不涉足人间。”

法海震惊她的诡辩，隔着她的衣服，撕下她的手，“我不会杀许仙。”

“那你就要杀我们？”小青冷笑，这回直接钳住法海的手臂，“你休想。”

“也不杀你，只是让你们变回蛇。”法海试图拿开她的手腕，却怎么也掰不动，后面也就放弃了，人怎么和妖作对。

“这和杀我们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才说你们凡人心思恶毒。”小青恶狠狠说。

“我天亮不曾回金山寺，缘一会禀报住持来寻我，那时你和你姐姐也会被收服。”法海说，“有这拉着我的功夫，不如带着你姐姐赶紧离开，趁事情还没有变糟糕前。”

小青拉着他，听出法海态度变软，还有一丝回转。

“你的意思是只要姐姐和许仙分开，什么事都没有了？”小青问。

法海闭着眼，高傲地偏脸，嗯了一声，“人妖殊途。”

“这我赞成，妖就该和妖在一起，怎么能和劣等的凡人在一起。”

法海睁开眼瞪视小青，目光在暗夜下亮得惊人。

小青重捏了下法海的手臂，心满意足看见他皱起眉头，才松开点。

“难道不是么，你们凡人体质差，三天两头就头痛发热，稍微跑快两部就气喘吁吁。”

“可以锻炼，有人无论寒暑都用冰凉泉水洗澡，可以日行千里也不绝累。”法海反驳，他和金山寺的众人都是如此。

“你说的是你吧。”小青上下打量法海，还捏了捏法海的手臂，看着他身形瘦削，没想到衣裳下的手臂很是硬实。

“寺庙修行的主持和沙弥，习武之人，都有强健的体魄。”法海被捏了手臂，羞愤地呵斥小青，“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是和尚。”

“和尚咋拉。”小青不解，被吼了，大声吼回去。

法海又吃了不懂人间规矩妖的闷亏，强硬说：“反正你记住，千万不能乱碰男子，自然也不能让男子碰你，这之中和尚更要抱有敬重之心，说话轻声，连衣裳边都不能碰。”

“还不快放开我。”法海抖了抖手臂，试图甩开小青。

“呵，男的动我，看我一袖子扇飞他。”小青抓得更紧了，“这规矩你编的吧，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才不信。”

“你不信，便去问你的好姐姐是不是。”法海铁青着脸。

小青冷哼一声，“我不放你，你要叫金山寺住持害我们。”

“你们离开许仙，我谁也不说。”法海退让一步，他只想拿回手臂，被捏着的一截热得发烫。

“我巴不得离开许仙，可姐姐不愿意，说爱许仙，要等许仙死后才离开。”小青一肚子怨气，“这样吧，你杀了许仙，我们就走了。”

法海眼神剐小青，出的什么浑招。

“我也没办法，我可做不了姐姐的主。”小青耍无赖，“就是我走，姐姐也不会走。”

说到这，小青也泄气了，“你是不知道，那许仙可黏姐姐了，姐姐早就不在乎我了。”

法海看着丧眉搭眼的小青，心软了一瞬，又立即心硬起来。

怜惜妖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妖精，他简直糊涂了。

他回去后要念一千遍静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