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曦躺在床上,温柔的眼睛满是爱意,“小芋。”
“妈妈,”虞阳芋抓着许熙的手,“我会带你离开的。”
“很快的,妈妈,我保证。”
“我相信我们小芋,”虞曦轻轻笑起来,“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许处长站在门外听虞阳芋像只聒噪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保护虞曦的四名保镖站开在许熙门外,目不斜视。
他故意提高声音,“这小子可是觉醒了异能,你们可给我上点心。”
四名保镖齐刷刷点头。
室内一瞬间安静了。
许处长当年也不过是一名穷小子,靠着脑子赢得虞曦的芳心才娶了虞老的独女。
他此时看见虞曦只能想起自己面对虞老时的低声下气。
许处长冷哼一声,没有看到虞曦藏在眼底的冷意。
等他骂完虞阳芋,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在虞曦身上时,看到的是卧床多年,疾病缠身的温柔女人。
“还有你,好好活着再生个孩子就是为这个家做贡献。”
说起这件事,许处长就恨的牙痒痒,当初结婚条件就是第一个孩子要姓虞。
谁知道虞曦生了孩子就生病,一直生病到现在都没好起来,要不是自己懂医学,许处长真会猜测虞曦是不是在装病。
迫于害怕凤凰男的称号落到自己头上,许处长捏着鼻子没有离婚,私下小动作倒是不少。
那群女人怎么也怀不上,许处长越想心头的火越冒。
等他骂骂咧咧离开,虞曦房间里凝结的空气才流动起来。
“妈妈,”虞阳芋嗫嚅着看向虞曦,苍白的话语听起来无力极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带你离开。”
虞阳芋结结巴巴的,“真的,妈妈,向哥会帮我的。”
虞阳芋看不出来妈妈有没有相信他的话,虞曦只是一如既往温柔笑着。
“好孩子,妈妈相信你,也相信小寒,”虞曦把愣愣的虞阳芋揽进怀里,“你才十九岁呢,以后会变成很厉害的孩子。”
虞阳芋的声音闷闷的,“那妈妈相信我吗?”
虞曦苍白干瘦的手抚着虞阳芋脑后的碎发,嘴角缀着水一般的笑,“妈妈当然相信你。”
——
邬辞在向客寒的办公室里看到一个小孩。
虞阳芋头发黑得发亮,因为生长期长个子太猛的缘故,还有些少年人特有的削瘦。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的一瞬间,邬辞收回抱着向客寒的手,摸摸鼻子回到沙发坐下。
向客寒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只是让门外的人进来。
门被推开了,虞阳芋叫着“向哥”,又朝邬辞礼貌地点点头,抿着嘴唇显得有些踌躇。
邬辞便又把目光挪回向客寒身上,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去。
按理说这种情况,他肯定第一时间起身,但是这段时间,向客寒处理事情确实也没避着他。
“没事,”向客寒眼神示意邬辞坐好,“刚回来吗?”
“我先回家拿东西,”虞阳芋把一个u盘递给向客寒,“我妈妈给我的。”
向客寒显而易见松了口气,“虞姨还好吗?”
虞阳芋抿起唇,没有回答,转而问向客寒,“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向客寒显而易见又紧绷起来,“协会的人已经调查了,你就在我这待着。”
他敲敲邬辞面前的桌子,示意邬辞跟着自己。
走出办公室前,向客寒叮嘱虞阳芋,“在这里待着,有行动我会通知你。”
虞阳芋点点头,拘谨地坐在一边。
这小孩看起来实在内向,邬辞把自己藏在向客寒办公室的零食拿出来推在虞阳芋面前。
虞阳芋黑亮的眼睛怯生生看着眼前的零食,看他一眼就不敢多对视,“谢谢你。”
好内向的小孩,邬辞出门时还在感叹,抬头就见向客寒看着自己。
邬辞:?
向客寒没有解释什么,“跟紧我。”
作战部区域的人们有序跑向各自的装甲车,向客寒和邬辞从人群中穿过,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虞阳芋。
作战部的工作人员早就等在那里,手中拿着被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他见到两人便把东西递给向客寒。
向客寒先开黑布,里面是一把唐刀。
“拿着。”
邬辞目不转睛盯着那把刀,暴食在他心底蠢蠢欲动,不断发出“想吃”的信号。
暴食的**也影响到了邬辞,他轻轻滚动下喉结。
唐刀被向客寒塞进邬辞手里,入手是繁复精美的花纹触感。
暴食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这是从异变生物身上取下的材料?”
灯光照映出向客寒眼底的冷冽,“当然,”向客寒全然不顾身边工作人员的惊讶,“这种特质武器,整个C区的异能者协会只留有13把。”
邬辞眼睛亮晶晶的,心中小鹿乱跳,“那这一把是?”
“从首都协会运过来,”向客寒吊足了邬辞胃口,“借给你用。”
邬辞眼神死,小鹿吧嗒一下摔死了。
向客寒示意邬辞跟着自己走,两人坐上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不过你可以向科研处申请制作武器。”
邬辞跟在他身后,随手挽出个剑花,“制作条件是什么?”
“重大立功,表现突出,获得协会颁发的奖章……”
这好像跟他都没什么关系,邬辞撇撇嘴,没有说话,不然还是让暴食吃了吧?
邬辞心里不爽,在车上挨着向客寒坐,手上腿上小动作不停,和向客寒挨挨碰碰。
向客寒的眼神一看过来,他就眨着好看的眼睛,一脸不解。
这么几次下来,向客寒干脆不再理他。
邬辞挤挤挨挨靠着向客寒,肩膀倚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
向客寒没管他,邬辞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再动了。
——
留在协会的虞阳芋接到了许处长的电话。
“你在哪呢?别到处乱跑给我丢人!”
虞阳芋仗着对方看不到自己,努力扬起声音,“我在协会!”
许处长倒是真被他唬住了两秒,“你去那干嘛?”
虞阳芋记得来之前妈妈的叮嘱,“你不是让我调到医疗部吗?我来申请医疗部的后备人员……“
话筒对面传来一身冷哼,许处长缓过来神,又觉得恼怒,“我告诉你好好听我的话!要不然你那个妈可过不了好日子。”
虞阳芋面前桌子上放着一面和周边格格不入的粉色镜子,即使是生气、愤懑、憎恨的脸,他看起来还是像只生气的兔子。
他没有说话。
许处长也不在意与洋芋会不会说话,他只要虞阳芋听话。
刚放下电话,许处长就接到了来自老朋友的电话,“喂?”
“许处长,前几天您接手的病人好像出了点意外,”凌晨见过面的富商佝偻成一团,压着气音,“您恐怕得过来一趟。”
许处长又问着病人的情况,富商以自己不了解具体情况为由含混过去。
挂断电话,许处长心里冒火,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富商几年来一直很警惕,甚至不让他手里的医护和许处长有太多联系。
尽管奇怪,许处长还是打算专门去一趟富商手下的私人医护中心。
电话挂断,富商手一松,手机掉落砸地面。
没有听到预料中的磕碰声,富商低头一瞧,接住手机的是刚刚一鞭打折他百年梨花木办公桌的触手。
触手更靠近了些,扬起手机。
富商白眼一翻,晕了。
触手委委屈屈把手机送到邬辞面前,邬辞随手一指,手机便被送到向客寒面前。
粉嫩的触手内侧是无数吸盘,吸盘颜色内浅外深,很有层次感;外侧则是比内侧颜色稍深的粉色,有着浅浅的波浪花纹。
向客寒一言难尽看着触手动作,接过手机时好脾气地说了句谢谢。
于是两只触手凑在一起,比出个歪歪扭扭的心。
向客寒:……
邬辞笑出声,“它说不客气。”
邬辞坐在富商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吹动额前碎发。
两个小时前,异能者协会一行人抵达富商的医疗中心,提前控制医疗中心及附近监控网络。
他和向客寒为了不打草惊蛇,在半路劫持富商的车辆——
富商刚刚开完会,便往自己的医疗中心赶,司机驾驶着车辆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为了支持自己私下的人体实验,他不得不与一些机构合作获得投资。
富商刚刚看了眼窗外,就被无限逼近的黑色商务车吓了一跳。
对方来势冲冲,撞击不偏不倚,富商的司机根本来不及躲闪,车辆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被撞上道路护栏,护拦下就是滔滔不绝的河水。
司机下车后,黑色商务车仍没有动静。
“我***!”惊魂未定的富商快把车座抓烂,嘴里骂着打开车门,他站定在商务车前面狠狠敲着车玻璃。
车玻璃降下去,漏出一张俊美的脸。
富商被被张脸控住一秒,才继续骂骂咧咧,“你们开车的人是……”
商务车车门被邬辞打开,富商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邬辞,心中不由得起了些别的心思。
邬辞见过很多种这样的眼神,他嘴角还缀着和向客寒讨论《速度与激情》的笑意。
“你长得倒是还行……”
邬辞压根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手抓着富商衣领,把人按到车尾。
富商还反应过来,脸上的肥肉被迫贴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车尾,嘴里又不干不净地骂起来。
邬辞根本不和他废话,抓着衣领对准车位就是撞。
“咚!”“咚!”“咚!”“咚!”
司机已经被邬辞的一系列行动吓坏了,以为是来寻仇的。
向客寒在后座听得一清二楚,那句看似是夸奖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向客寒任由邬辞动作,转身向司机展示异能者协会的证件,要求配合调查。
等问完司机,那富商已经被邬辞砸得鼻青脸肿,鼻血糊在嘴唇和双下巴上。
看富商终于能闭上嘴,邬辞嫌弃得把人扔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富商趴在滚烫的马路上,咕咕囔囔,“报警,我要报警。”
邬辞冷笑道,“我们就是警察。”
听到这句话的向客寒眸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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