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孤儿院的记忆

邬辞没想到自己肋骨断了一根,战斗时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疼,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扭伤就不提。

好在异能者的自愈能力不错,即使肋骨断了一根,他在第三天还是走出了医疗部。

向客寒在窗户注视着邬辞离开,桌上放着永海市孤儿院的调查报告,孤儿院的照片赫然是几年前被查处的那座福利机构。

邬辞的哥哥邬颂在十五年前的永海市大地震中失踪。

他和哥哥长年在孤儿院受到其他孩童霸凌,最严重的一次邬辞被其他孩子按在浴缸里,甚至到了叫救护车的程度。

不是没有家庭想要收养这对兄弟,每一次邬辞的哥哥都会拒绝,连带着弟弟也不愿离开。

或许霸凌和哥哥的态度都影响到了邬辞的性格。

向客寒拉上窗帘。

邬辞一出协会先去找了饭店,好好吃一顿。触手也在包厢里冒出头,邬辞偶尔给它们夹块土豆。

不管是什么医院,病号餐总是没有味道的。

等回到向客寒家里,邬辞早早躺上床,闭上双眼。

眼睛再次感受到光亮,七根石柱围绕着邬辞排成圆圈。

“我做的梦是怎么回事?”

嫉妒还组织语言,暴食先一步开口,“另一位神子赠予您的异能。”

“您认为的‘哥哥’。”

邬辞不计较暴食的小不满,仍然无法理解,“七宗罪没有可以赠予别人异能的能力。”

“贪婪可以做到,七宗罪之一的贪婪:剥夺。”

嫉妒语速飞快,“您的哥哥以生命为代价,把他的异能剥夺给您。”

这怎么可能?

邬辞觉得这简直荒谬,他不是不知道哥哥比自己先觉醒异能,“贪婪只能剥夺别人的异能。”

“原本是这样,”嫉妒小声道,“但您的哥哥以生命为代价,将他的异能给了您。”

“您的确拥有预知梦和沉睡的贪婪——就像当初的我。”

——

孤儿院里过的并不是什么好日子,更何况那是异能者还没有出现的时代。

异变时代来临后,孤儿的数量成倍增加。

与之相对的,在官方忙于抵御异变生物的状态下,福利机构的物资分配只能是较低标准。

邬辞拉着邬颂的手走到孤儿院门前时,院长原本想把俩小孩送到学校,或者其他官方机构那里。

但是两人身上的青青紫紫和肉眼可见的针孔让她打消了这个心思。

想起电视上报道的龌龊事,院长骂骂咧咧将两个七岁小孩领进院里,到办公室帮两个小孩包扎。

邬辞紧紧抓着邬颂的手,显而易见是一对双胞胎,同手同脚,两个小孩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等脱下衣服,院长接着涂药油,仔细看着孩子瘦弱的脊背。

邬辞背上的针孔让人触目惊心。

院长不知道的是,她背后的邬颂正死死盯着她,口袋里还有一块碎玻璃。

贪婪告诉邬颂:这是个普通人,放松。

普通人也很危险,那些实验人员也有普通人。

邬颂盯着院长的手,只要她有威胁的动作,他口袋里的玻璃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等院长想去帮邬颂涂药油的时候,邬辞按住她的手,示意自己来。

院长掐了把邬辞的脸,把办公室让给了两个小孩。

院长贴心的没有问针孔的来历,“给哥哥涂的时候,记住要避开伤口哦。”

房门被轻轻合上,邬辞瞥他一眼:做戏做全套。

邬颂闷声不响把上衣扯掉,他的背上光洁白净,异能者良好的身体素质让那些青紫和针孔保留不了多长时间。

邬辞敷衍地给他背上抹着药油。

邬辞跳下沙发,就要去推开房门。

邬颂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出声,“我是哥哥。”

邬辞没有理他,开门就看到偷偷摸摸站在那的院长。

他的脸又被掐了。

孤儿院的生活其实很平静,起码邬辞很满意。

一些烦人的小孩起初还来主动挑衅,不过被两个小孩打服了,当然主要是邬颂——邬颂恢复得快,邬辞还没有异能。

吃过午饭,邬辞躲在图书室看书。

他们还在那个研究所的时候,一个留着长长头发的女性人类教会他识字。

邬辞眨眼,努力把脑海里长头发被割断染上红色的画面挥散。

长头发的女研究员是他和邬颂杀的第一个人类。

他不太舍得,但是为了自由只能这样做。

邬辞会记住她的,小男孩翻着童话书,暗暗发誓。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性,头发烫着小卷,戴着粉边眼镜,她很快在图书室找到安静看书的邬辞。

“小辞,到这里来,”院长抱起两年没长多少的邬辞,心疼得颠了两下,“这孩子怎么不长个儿。”

邬辞乖乖地由她抱,想起今早车开进院里的两辆汽车。

院长果然开口了,“小辞,今天有人家想来收养孩子,我和他说了你们的情况,那户人家说双胞胎也可以。”

顿了顿,院长叹了口气,“这户人家的身份……就算你们以前的仇家找上来,也能保护得了你们。”

院长深深痛恨那些在纷乱时代搞脏事的人,她自己的孩子就是被拐走的,找到的时候,肚子已经空了。

邬辞不想去,但他只是问:“我可以的,邬颂去吗?”

院长更愁了,“去给你哥好好说说,怎么说他都不听话!”

邬辞一被放下来,就朝院长挥挥手,去小广场找邬颂。

说是小广场,也不过是两栋楼后面的空地。

邬辞远远看见邬颂正在两栋楼之间的小道里扯着一个孩子揍。

被打的小屁孩比邬颂大了一圈。

邬颂老远就抬起头,直直看向邬辞的方向。

有点像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了。

邬辞撇撇嘴,招手,“哥,来这儿。”

邬辞戳戳邬颂脸上的青紫,“你居然被他们打了?”

邬颂不忿地打掉他的手,“他偷袭。”

邬辞压根没提院长想让他说的事情,邬颂也没有说自己拒绝了什么。

两个小孩别别扭扭靠在一起,没说几句又吵起来。

院长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位客人,一名男子站在他们身后。

“向先生,向老爷子,”院长不太好意思,“那两个小孩不知道跑哪了,要不我把别的孩子领来您看看?”

向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朝上将扔去一个刀子眼。

上将点点头,在等待工作人员把小孩带来的时间里,他站到窗边,看到楼道之间坐着两个小孩。

双胞胎?

上将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两个小孩欺压比他俩更大的孩子,皱起眉。

上将不动声色问一旁的院长,“小孩们都相处得怎么样?”

两位向先生离开后,当天晚上,邬辞在洗澡时就被十几个男孩围住了。

和普通七岁男孩没有差别的身体让邬辞挣不开被拉住的四肢。

拉他的小孩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全靠个头最大的男孩恐吓才没半途退缩。

邬辞是好欺负,但是他哥打架可吓人啦!

邬辞被对方一拳打在脸上,多亏在实验室的几年经历,他现在还很清醒。

大个子男孩问他:“你到底怎么让院长喜欢你的?”

他愤愤不平,“每次有收养家庭都会提你和你那崽子。”

邬辞扯出一个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毫不掩饰道:“因为你是丑八怪呀。”

邬辞被气恼饿对方按进放满水的浴缸里。

在图书室里,邬颂书桌下面藏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邬辞。

邬辞不应该洗完澡就来这看书吗?

今天是怎么回事?

邬颂在心里问着贪婪,从桌子下面钻出来,还没听见贪婪的回应,就听到身后传来点动静。

邬颂一边质问贪婪为什么不提醒自己身后有别人,一边把藏在自己身后的小兔崽子揪出来。

跟在邬颂后边的小男孩想起之前被邬颂单方面殴打的小孩,哭着结巴着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逼我来的!你弟弟和我没关系!”

邬颂气到头皮发麻,一边朝邬辞的方向飞奔,一边狂骂贪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事?!”

“你能感应到吧?!”

“为了您的成长,”贪婪的声音回荡在邬颂脑海,“您拥有我,就证明成为神的会是您。它只是在卵里就应该被您吸收的养分。”

“如果没有那群可鄙的人类破坏神卵……”

“闭嘴闭嘴闭嘴!”

邬颂冲进低矮的平房。

不多时,一群孩子哭喊着跑出来,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才注意到这里。

等走近一看,院长差点尖叫出声——

邬颂正抱着脸色青白的邬辞死不撒手。

“松手!你这死孩子!”

“溺水后的求助你弟给你讲过吧?!”

“好孩子,院长能救你弟弟!撒手啊,听话!”

“格老子的,“院长气急,“扯开他俩!”

“快叫救护车!!”

邬辞再睁开眼时,是泛黄的天花板,孤儿院的天花板课没这么白。

手上被人戳了戳,邬辞扭过头,看到眼睛通红的邬颂。

“呦,”邬辞的声音弱弱的,有气无力,“你哭了?”

“才没有。”

七岁的邬颂哽咽着声音,泪水却在这时流下来。

邬颂安静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像是在询问,又像在陈述事实,“你不喜欢我。”

邬辞没有说话。

邬颂眼泪又掉下来了,被他粗鲁地抹去,尽力维持声音,“贪婪没有告诉我,你出事了……”

邬辞平静倒,“或许我死了更好。”

你会成长得更快,变得更强,不用担心被人类发现,可以……

邬辞想起自己在书里看到过的反派,可以统治世界。

邬颂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室安静。

几秒钟后,小小的邬颂“砰!”一声摔上房门。

跑到医院外边,小孩子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贪婪要被邬辞烦死了,它刚刚还在为那句“死了更好”狂喜,现在就得面对邬颂的死亡问题。

“我死了,你会跟随邬辞吗?”邬颂抽着鼻子,恶狠狠道,“我不允许你对我撒谎。”

贪婪不能撒谎,无可奈何,“请恕我不敬,我会。”

还没等邬颂说什么,贪婪飞快道,“接受我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祂还承受不了我。”

“更何况万一您……祂又被人欺负怎么办?”

贪婪生怕神子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尽力在不能撒谎范围内回缓,“就像今天这样?”

邬颂的喊声随着眼泪一起飙出来,“今天都是你的错!!”

看到这里的宝宝可以扣个1吗

我不要单机写文啊救命,为什么没有评论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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