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香槟玫瑰

题记:暗香弥漫,为容易颓败的感情详撰,无论后世我们传闻如何不堪。

——《石楠小札》

(十九)脱轨而行

我姐是个完全不会侍候别人的人,除了做饭,几乎可以称为十指不沾阳春水,当然只是说家务方面。

我忘记是谁说的了,说我姐的手生来有福,这一辈子不沾凡俗。这话倒不假,她画国画、写书、饮茶、射箭,做的全是风雅事。

所以出院的我,被送到了一家疗养院休养,当然来接送我的还是李昕依,她说我姐最近不在成都,回了老家。

看看日子,也确实差不多。我姐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北边的老家一趟,处理一下房子的出租情况,找家政打扫一下老屋什么,大概一周左右。

“这次时间会久一点,她要把公司的事情完全处理好,大概一个月吧。”李昕依侧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她叫你好好的养伤,我也会每周去看你的。”

“好。”我随意的应了一声,自从上次吃饭过后,我和李昕依的关系就愈发微妙起来,“她回来,会来看我吗?”我问了一句傻话。

“大概会吧。”李昕依回答了一句废话,果然她也不了解我姐。

疗养院的环境很好,但要我住到拆石膏也还是会无趣,毕竟要两个月。

我本以为我姐要到从老家回来才会来见我和我说话,但我似乎想的不不对,或者说大相经庭。

在疗养院的第一个周末,我收到了一束香槟玫瑰。

一共九朵,包装的很简单。上面有一张印刷的贺卡:坠欢可拾。

坠欢?可拾?这包装粗制滥造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我姐送我的。

蓝不羽一惯喜欢精致有情调的东西,但她也确实喜欢香槟玫瑰。这下真是有够矛盾的,我只好抱着试探的心思发了条消息给我姐。过了半天我收到一条消息:周末愉快,我一个月后回去。

还真是我姐送的啊…我听见自己发出了痴痴的笑声,然后大声喊起那个护工的名字,叫她拿来花瓶和剪刀。

年轻女人应了声,带着东西从楼下跑下来“呀!收到花了,喜欢的人送的啊?”她笑着,是真心替我高兴。

“是啊!”我也冲她笑起来“她也喜欢我。”

九支香槟玫瑰插在透明的花瓶里,我感觉我将要窥见天光。

(二十)爱的轨迹

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宁果真收到那张卡片后,还会发消息说最爱我了这种话。难道田小姐说的是对的,她对我的感情已经趋近成熟了?

可是她才18岁,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当年还只有14岁就认定了那个人。

果然还是年纪越小越勇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充满猜忌的踌躇不前的大人了?真是麻木到无知无觉。

我向后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眼睛。这么多的业务实在是不可能只靠我一个人了,还是找个职业代理人吧…毕竟是老头子要留给我的,总不能捐了。

莫名的烦燥突然涌上心头,太阳穴二话不说一跳一跳的疼起来。我只好更用力的揉了几下,但没什么用。

止疼药已经吃空了,我又忘了买。况且如果这是幻痛吃了也没用,只能忍着,忍过去就好了。

当然事与愿违是人生常态。我先是不住的打哈欠却毫无困意,最后弄的生理泪水糊了满脸,我又抖着手摸出半包湿巾,胡乱抽了一张擦脸。

为什么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呼吸像是一根细细的锯条,反复割动我的胸腔。我大概已经狼狈的在椅子上团成一团了。

这七上八下的疼将我操控的僵在那,像一株可怜的冬虫夏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时,也可能只是几分钟,太阳穴和胸腔终于趋于平静。

我试探着缓缓的舒展了一下上半身,胃和脊椎就十分不给面子的开始造反。

抽疼,从里向外。脏器疯了一样的扭动,后背那根支撑我一切活动的骨头也咯吱咯吱的,我开始冒冷汗。

“艹!TMD!疼死我了,你们…要跑出去找下家吗?!”我断续的呼吸着,低而嘶哑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谩骂。似乎这样会使我好受一般。

我和我的身体就这样僵持着,似乎是在比谁先妥协。

直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个僵局,这具身体才按照肌肉记忆,快的不可思议的正襟危坐起来,还随手拿起了手机,“进来吧。”救命,我嗓子怎么哑得像六十年代卡带的录音机。

“什么事?”我抬眼看向来者,是个后勤组的小姑娘。

“小蓝总,就是中午大家要订餐了。您看您要点什么吗?”女孩怯怯的,估计是我犯过病的脸色和表情比较吓人。

“不用订我的,你们订你们的。”

“好,好的。”她走得像逃命。

等门关上,我便下意识低头看向亮着的屏幕,正好是我给花店的订单:十一枝红玫瑰,卡片备注:一枕槐安。

下一章高能!!!我要戳破窗户纸了!

这一章是花店送错了花束,蓝不羽的花和卡片没有送到宁果真手里,关于送错的花束会在下一个短篇里联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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