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丞相穿越了

时穆清独居于公司附近的公寓楼,下班后在食堂公司随便吃一口,溜达回去,继续窝在沙发上肝游戏,肝到深夜。

不得不说,现代人真会享受,沙发舒服,游戏好玩,美食好吃,时沐清决定在现代社会活到老死,再也不回越朝那个破地方了。

至于他在越朝的亲人们,陇南时家百年根基开国功臣,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了。

他也未曾违背同胤帝的誓言,就在临死前不久,还答应了那桩和梁朝敏仪公主的亲事,为了大越把自己卖的彻彻底底。胤帝留下的一队死侍,自然会誓死保护时家。

更何况小皇帝没了他,能不能平安顺遂的活过三年都是个未知数。

“小皇帝啊小皇帝,严铮铮啊严铮铮——”时沐清跷着脚躺在沙发上,食指戳着屏幕上的蛙儿子,戏腔道:“没了爸爸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时沐清拉扯孩子整整十年,把小皇帝从垂髫小儿抚育成人,这期间敷衍有之,揍屁/股有之,虽然算不上严格意义的好爸爸,但他那份臣子对君主的情谊,可是纯粹的不掺一丝水份,忠心可鉴日月。

但随着孩子长大成人,家长与青春期的叛逆小孩,或者说独揽大权的权臣和羽翼渐丰的小皇帝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终于喜闻乐见的出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曾对他满眼信赖软乎乎的小孩,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一种狠厉的、狼崽子似的神情看他。

曾经他们君臣一体,一起抵御来自于朝中民间疆域之外四面八方的攻击和离间,而如今时沐清想颁发一道命令,受到的最大阻力或许来自于龙椅之上的严铮。

时沐清至今清晰记得那桩最被皇帝激烈反对的事,也是他们君臣彻底撕破脸子反目成仇的导/火索——他自己的婚事。

天启八年春到天启九年秋这两年间,梁朝先后五次为敏仪公主送来求亲国书。

敏仪公主为陈贵妃所出,二皇子牧琛的胞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梁宫中最受宠的公主。

那时时沐清为牧琛所害,年年要往边境奔波个一二回,不知哪一回被女扮男装混在梁军军营里的敏仪公主撞上了。

初见时惊为天人,再见时芳心暗许,敏仪公主回宫后便害了相思疾,日日夜夜思念马上英姿飒爽的身影,茶饭不思,日益消瘦。

梁帝和贵妃心疼女儿心切,亲自遣使者北上越国送来和亲国书,为敏仪公主求娶越国丞相为驸马。

实在荒唐!

时沐清坐在堂上翻看国书内容,简直要笑出声,他堂堂大越丞相,身份贵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们何来的自信,自己会放下筹谋多年的祖宗基业江山社稷,“嫁”去人生地不熟的梁国,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公主当金丝雀?

梁帝脑子被门挤了吧。

不过据在梁宫的暗探送回来的密折所言,这次和亲是二皇子极力促成的。

时沐清思来想去,只猜测到一种可能,这些年和牧琛在边境上的各种交手,估计早就惹恼了这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他定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而自己一死,越朝就再无人能将二皇子的铁蹄抵御于国门之外。

可是杀掉自己的办法千千万,最不济找几个杀手搞搞暗杀也行,怎么就选择了“和亲”这种荒唐的方式。

时沐清百思不得其解,姑且将之当做是牧琛对敌人的一种羞辱方式。

小皇帝听闻此事也是无比震怒,自感受到了侮辱,他大越国力再不如梁,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把自家丞相送去和亲的懦夫所为。

越国用最严厉的措辞拒绝了梁国国书上关于“和亲”的提议,恭恭敬敬的把梁国使者送了回去。

一个月后,第二封和亲国书送来,拒绝;三个月后,第三封和亲国书送来,拒绝;六个月后,第四封和亲国书送来,拒绝。

终于,时沐清被这一封比一封措辞更强硬条件更丰厚的国书催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抱着暖炉思考这梁帝,不,应该是牧琛到底有何所图。

曾经时沐清以为,就凭他那搞阴谋诡计扯皮倒灶的本事,足够能在边境之事上再拖延个三五年,到时候精干的军队操练出来了,一批少年将军也培养起来了,越国便无需忌惮牧琛的铁骑。

只可惜时间不等人。

时沐清越是心急,便想要为大越筹划的越多,恨不得一下把十年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好。

只是就在这紧急的关口,和他已面和心不和的小皇帝又闹了起来。

御书房内,严铮铮怒目圆睁瞪着他,用那变声期的小公鸭嗓喊道:“梁帝难道不知丞相于越国百姓朝堂来说、于朕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何他们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丞相求亲,如此肆无忌惮,难道是得了什么人的暗示?”

时沐清被这番话气到了,指着小皇帝的手指都在颤抖,道:“你就怀疑我吧,你就怀疑我吧小兔崽子!”

“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这是自他发觉小皇帝的领地意识后,第一次说出的如此没有界限且大不敬的话,若放在别人身上,合该被满门抄斩,但他心里却无一点悔意。

终于,第五封和亲国书被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到越国,送到时沐清的书桌上。

时沐清看着里面列出来的比上一次更加丰厚的条件,终于动摇了。

尤其其中新添的一条,若丞相允诺嫁与敏仪公主为驸马,自成亲之日起二十年内,梁军铁蹄将不再踏入越国边境半寸。

一个三千年一遇的青年丞相,和边境二十年安定无犯,选丞相。

一个三千年一遇的青年丞相,但是积劳成疾病入膏肓不到半年好活,和边境二十年安定无犯,选……边境安定。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死前去梁国走上一遭,用这将死之身换取大越边境二十年的安定,顺便去看看那痴情的公主长什么模样,要是长得漂亮……漂亮,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成了貌美的寡妇。

时沐清犹记的天启十年的春天,是个暖春,暖风和煦,春雨淅沥,这一年风调雨顺的好日子,一眼可见的望到头。

可朝中却不太平,朝堂上空阴云密布,大臣们每日上朝战战兢兢。原因是小皇帝和丞相,终于“杠上”了。

小皇帝得知时沐清决定“嫁”去梁国和亲,震怒无比,一时觉得被人把脸皮撕下来扔泥土里狠狠踩,一时觉得丞相铁了心要去梁国,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时沐清懒得与他扯淡,雷厉风行的压下朝里的反对之音,开始同梁国敲定和亲的种种事宜。

往来于两国之间的文书每日有十几封,鸟儿似的飞来又飞去。

未免自己刚“嫁”过去就死显得过于敷衍,他郑重其事的配合梁国商讨这场婚事里的每一个细节。

可梁国却连迎亲队伍几时出发,每日行进几里,每夜歇在何处这种小事都定下严厉的规矩,据说这里面讲究很大,事关将来公主与驸马的婚姻幸福。

再看梁国送来的拟定的迎亲仪仗队伍以及不久以后的婚成礼流程,这哪里是娶驸马,这是以举国之力在迎娶一个皇后啊。

时沐清又要咳血,连忙灌了两口凉茶压住,焦虑的啃指甲,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至于成亲的良成吉日,梁国送来国书,恳请越朝的大国师卜上一卦,挑一个百年不遇的好日子作为大婚之日,不过要在今年之内,公主等不得了。

国书先送到了丞相府,时沐清盯着国书上的墨迹,眯起了眼,这是牧琛的笔记,他断断不会认错。

时沐清拎着国书去了国师的摘星楼。

越国的丞相与国师表面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交集也没什么龌鹾,实则私底下关系不错。这些年里,往往时沐清颁布个什么法条命令,若是朝堂上反对声音太大,便请国师算上一卦予以舆论支持。

国师对他心里有愧,有求必应。

当年国师在时家说的那番话,是得太/祖皇帝授意,无非担忧时家在陇南根深蒂固生出异心。原本以为压个时家儿子进宫当质子,却没想到给他严家后代找了个当牛做马的壮丁。

国师抚着胡须将国书看完,问道:“你想几时去梁国?”

时沐清淡淡道:“尽快吧,四月启程,五月到梁国,你挑个五月上旬的日子。”

国师道:“可是身体又坏了?”

时沐清垂眸看着手中的青瓷茶盏,不置可否。

国师叹道:“你若是还心存生志,就听我一句劝多等两个月,我回一趟昆仑师门,未必就找不出治你痨病的办法。”

时沐清心里呵呵哒,老子不治了,治好还要给这帮废铁卖艺卖身,老子图什么?

从摘星楼出来,时沐清走在深夜的长安街上,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一声金石碰撞之音,一队蒙面人从街角走出来,他心下不妙,转身就往回跑。

几步逃回摘星楼里,想要关上大铁门,却发现那铁门年久不关,已经和地面牢牢“焊”死。

时沐清欲哭无泪,难道本相已将皇城治安治理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了么!

他朝楼上跑去,国师这摘星楼建的又高又危,楼梯又长又窄,时沐清跑的肺管子都要爆了,稍慢了一步,腰上被缀在身后的黑衣人给了一剑,血流如注。

终于逃到顶楼,国师正站在窗边夜观天象,时沐清大喊一声:“国师救我!”两步蹿到国师身后。

国师惊慌失措去抵挡,问道:“这些人是谁?”

时沐清大喊道:“不知道,你武功呢?”

国师被黑衣人一掌推到墙边,道:“前日和我师兄打赌输了,被废了。”

时沐清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去喊禁卫军来。”

好在这群蒙面人只冲着时沐清,国师屁滚尿流的爬走喊人。

时沐清边挡边退,渐渐被逼到了窗边,他靠着栏杆大喊一声:“我们谈谈。”

四五只刺向他的剑同时停下,这时,身底下的栏杆发出“咔嚓——咔嚓”的不妙声音,下一秒时沐清便摔了出去。

国师的摘星楼年久失修,栏杆脆弱已经承受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下坠过程中,时沐清终于看清了面具后面那双惊惶而熟悉的眼睛,蒙面人伸手欲捞时,露出腕间皇家侍卫独有的纹身。

尼玛的,这不是小皇帝严铮铮养的暗卫吗?!每天在御书房房梁上趴着的那个,老子认得你的眼睛,房梁上黑漆漆的就属你那对招子亮。

皇帝的暗卫,除了皇帝本人,无人能使唤的动。

时沐清从这皇城第一高楼往下坠啊坠,坠了不知道多久,再一睁眼竟穿越时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并且在街头被一大户人家捡回去,据说他是他们丢失多年的亲崽。

这大户人家也姓时,家主是时耀集团的董事长,时沐清成了这家的幺子,家中两兄两姊,父母双全,同他前世的配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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