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诊 柯尔鸭其实比普通鸭子还吵

「失眠？」

午夜心虚远目，「仔细想想，医生昨晚确实没睡呢……」

会客厅内，神乐边偷吃哈根达斯边往总悟脸上糊马赛克，栖夜企图给小黎明套洋装无果，一大一小开始在银时背上玩鬼抓人。

洋装与小黎明间彷佛存在一层空间扭曲之壁，无论栖夜再怎么努力进攻，洋装永远距离小黎明至少半个Just We。

全藏喃喃问：「那跟倩萝幽魂似的、不接触不交流不眨眼的状态是因为失眠？」

「呀不，那部份只是单纯不想理人。」金子理所当然地摆手。

「所以失眠是哪部分？」

「哎呀？～你们全都眼瞎吗？～」

金子趁隙拎过小黎明，另一手抽出不知哪生出来的枕头往栖夜脑袋上摁，强迫她进入安眠模式。

把小黎明安在腿上，金子指着她空茫的金瞳问：「没看出这双眼困得不正常吗？」

「不，跟平时那双厌世熊猫眼相比，这孩子现在眼睛水嫩得不正常啊！」全藏疯狂摆手。

金子叹了口气，「我也没奢求你们的智商，但再怎么蠢也该意识到呦，小黎子能把异世界的魔王先生误认成夜止先生，牛角都能认成鹿角了，这么严重的认知紊乱只能用失眠解释了呀？」

全藏：「谁知道啊？判断标准是什么？我从六十九诊开始只看到一群白痴在发疯啊。」

「认知紊乱，由多种原因引起。」

眼神空茫的小黎明忽然开口，说了这几章唯一一段长句子：「若单论急性短期症状，可能是由瞻望、精神压力、代谢失调、头部创伤等因素引发的神经系统问题。」

金子顿时笑容慈祥，「哎呀？这些知识是战争后去医学院时学的吗？小黎子真棒～」

全藏头冒青筋，「你欣慰什么？医生在反驳你阿，虽然认知紊乱但潜意识哪怕化为Chat OPT也想呛你阿，你这仗着自己是专业人士就胡言乱语的浑球。」

金子全然无视痔疮忍者，他特意放慢了语调，Cos某儿童节目的阴晴不定大哥哥说：「小黎子，有人在质疑妳的专业呢？～我们来展示给他们看好不好呀？等等师兄指哪个叔叔姐姐，妳就说出第一个想到的单词喔！来～」

瘫在墙里的新八。

「耐久零处眼镜。」

布丁罐里的土方。

「蛋黄酱大体老师。」

吃到第八碗冰的神乐。

「桥本肥奈（注1）。」

被糊满脸马赛克的总悟。

「S.hit脸。」

走廊里抽烟斗的高杉。

「独眼的夏特（注2）」

满身脚印的路易银。

「白痴卷毛。」

站在旁边的服部全藏。

「做完手术后生长速度跟竹笋一样快的痔疮。」

全藏：「为什么只有我的那么详细？而且还是痔疮切除手术的感想？医生妳到底把什么东西刻进潜意识了喂！？」

金子笑咪咪地摸摸小黎明的脑袋，「哇！全都对了好厉害呀！来～奖励妳多味饮料──噗！！」

银时眼疾手快地拔起脑袋上的针往金子脸上砸，「不是说不准乱喂了嘛！！！」

「干什么！这只是综合牛奶！！」

金子怒喊，他手里的烧杯喷飞出去，啪嚓！蹲在一旁研究什么枕头能强制栖夜入睡的黄昏无辜遭殃，不明彩色液体洒了他满头。

下秒砰的一声，异世界魔王变成一团长着小牛角的绿色毛茸茸。

「呜汪！？」

「呜姆，恶魔小熊……」

公主在睡梦中感应到毛茸茸存在，双手倏地捕捉呆滞的毛茸茸作为抱枕，紧紧环抱。

唉？

「嗷呜！？？──」

毛绒小狗．青涩的处男．黄昏疯狂震动。

被公主当抱枕了啊！？要死了！他要被雷欧杀死了嗷嗷嗷──

然而他的忠犬改还在中毒昏迷，除了远在魔王城的恶魔牧师雷欧毫无征兆地感到一阵被偷家的恐惧而心跳紊乱呼吸困难外，没人在意魔王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喂，不是说综合牛奶？哪家牛奶能让人变成棉花糖？你确定没在奶粉里面掺地沟油吗？信不信我去卫检署检举你啊！」

「地沟油是八百年前的老梗了？还有果汁怎么了呀？能让人幸福到变身可爱小动物的果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噗！」

宛如发现老爹在喂小婴儿喝可乐的老妈，银时对着金子的人中就是几发上钩拳，他们飞快进入互殴模式，只不过挨打的全是战斗力0的金子。

「……」

夹在两人之间的小黎明沉默不语，她看了眼抱着弥留绿毛茸茸安眠的栖夜，又环顾四周，忽地跳下坐位。

她走到全藏跟前，仰头盯着他看。

「干什么？在妳眼里我不就是个长势喜人的痔疮吗？盯着痔疮看眼睛可是会长痔疮喔？」全藏发出对痔疮怀恨在心的声音。

「……」

小黎明头顶好似有个进度条在转圈。

「妳是卡壳的NPC吗？」

满条后，她从白大褂里摸索出一盒痔疮药，举起来想递给全藏。

全藏无语叹气，他也放缓语句，「妳该不会想拿这个当快递费吧？我这次绝对不会收喔？」

小黎明摇了摇头，说：「交换，围巾。」

「围巾？」

全藏愣了愣，「就要这个？拿走就是了，还整什么以物易物。」

他直接扯下脖子上的白色长条围巾扔黎明脑袋上。

小黎明将围巾捆成团，然后把痔疮药塞全藏口袋，「快递费。」

「喂！不是说不准拿痔疮药当快递费吗！」

抱枕到手的小黎明抛弃了愤怒的痔疮，她转而小跑向门口，探出半个脑袋与高杉对视。

虽然眼前的孩子是曾经坑过自己许多次的混账，但高杉跟银时不一样，他没有欺负小孩的幼稚兴趣，应该说要不是因为绘本，高杉根本不会踏进万事屋。

高杉挑起半边眉毛，对着勘勘构到腰部的脑袋吐出一口烟。

「我这里可没有棒棒糖喔？」他淡笑道。

小黎明毫不避讳地捏住鼻子，不过她没缩回去，她把抱枕夹在腋下、磨蹭着从白大褂里掏出了从高杉那抢来的绘本。

「怎么？想用这个跟我换烟斗吗？」

他抽出烟斗，晃猫尾草那样在小孩面前摇了两下。

「抽烟坏。」

小黎明对烟斗兴趣不高，她看了两眼便递出绘本，「说故事好。」

「讲故事？」

午夜探出头，他喃喃说：「接近黄昏先生也是因为误认成夜止先生……该不会，医生她、从一开始就在找人给她念睡前故事吧？」

全藏跟着探头，「为此不惜收集素材制作抱枕？医生是这么有仪式感的人吗？难怪能跟枕头公主玩到一块。」

「完全不对吧？」

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拎起小黎明将她拉回身边。

银时怼到高杉跟前，垂着死鱼眼不爽地嚷嚷：「为什么会找中二病队长念故事书啊？是邪恶生物们的中二病相吸定律吗？但是中二病队长只会念小学生想出来的没营养幻想故事而已，不可以阿小黎子，要是听多了变成矮子怎么办捏？」

「喔？听起来比只会讲深夜广播的污秽卷毛好呢？」

高杉甩给白痴卷毛一个怜悯的眼神，干脆地抽走绘本，作势就要开始朗读。

嗯，他们感情真好呢。

场面乱糟糟的，门口开始了说故事比赛二番战，鼻青脸肿的金子坐了起来，他长吁口气，悠悠晃晃地离开会客厅。

「嗯？这就走了吗金子先生？」午夜扭头问。

摁着瘀伤，金子掏出一副新的眼镜戴上，「废话，师兄我的行程可是排得很满的呦～？既然没我的事，我得赶回去继续快乐的异世界生物研究会才行呢～」

「怎么没事？要不是你来了，魔王先生可是差点被医生变成标本。」

看着银时和高杉互抢绘本、一人一句念着故事接龙，途中神乐还会插几句让故事越发抽象，全藏无奈地说：「嘛，虽然魔王先生现在的模样也是你害的就是了，但你一走，难道指望这群笨蛋救场吗？」

午夜：「高杉先生居然也被划分在笨蛋里吗？……」

「……没什么好担心的。」

把被揍歪的下巴掰回原位，金子忽然收起假笑，垂眼望向在争执里点着头缓缓阖眼的黎明。

「黎明以前只要一失眠，家里就得上演黎Ｏ杀机，谁来都没有用，就是臭老头……师傅想叫她也得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哪像现在，一群人像农场的柯尔鸭围着她嘎嘎乱叫，黎明没宰掉一个人不说，甚至还让人靠近……」

金子不爽地嗤了声，「要论哄黎明开心的能力，那群蠢货比我专业多了。」

「金子先生……」没想到还会说人话呢。

「别得意呦～」

转眼间，金子又开始嘻皮笑脸，「皮绷紧点，我听说那什么1069的药效是1~7天是吧？那时间差不多啰？小黎子对任何药物都有抗药性喔？再装傻下去，就等着我来收尸吧～」

「还好，看样子医生要睡了，可以趁那时候穿裤子……」

说到一半，午夜忽然话锋一转，问：「说起来，金子先生是怎么过来的？歌舞伎町不是封街了吗？」

金子：「那个呀？我送了拦我的家伙一瓶综合牛奶就进来了。」

在金子的回忆里，他手拿针筒怼在难得找到工作的长谷川脖子上，他们一边上演速度与激情一边炸翻了拦路的真选组。

全藏：「说的和回忆的完全是两回事啊你这恐怖分子！！！」

午夜黯然地指向门口，「综合牛奶是送给那只吗？」

万事屋门口，一只身穿真选组制服的山地黑猩猩和红色水管工勾肩搭背走了进来。

「不是水管工，是桂利欧！」

桂利欧哈哈大笑，「虽然一整天都被库巴军团围剿，但也多亏他们的炸.弹兵，才让我跟自己的兄弟相遇阿！」

「呜吼呜吼！」

山地大猩猩版近藤勋头顶大包，兴奋地附和──对，他的智商和记忆都被炸.弹兵夺走了。

全藏：「那是哪门子的兄弟啊！？咚奇刚吗？玛莉欧在初版里可是从咚奇刚身边抢走宝琳的家伙啊！」

「不是咚奇刚！」

桂利欧大声驳斥，他抽出一顶绿帽戴在近藤勋头上，「是绿玛莉欧！！──」

唦──

唉？是幻觉吗？明明没有眨眼，可是桂利欧和大猩猩身后却忽然灰雾弥漫。

白色人影从灰雾里现形，她双手按在他们脑门上。

「假货。」

黎明歪斜脑袋，喃喃说。

下秒，苍白的十指狠狠收紧。

「「啊啊啊啊啊──」」

惨叫不绝于耳，桂利欧的炸.弹叮叮坠落，瞬间引发了连锁爆炸。

在一切被炸烂前，地板上，黑册子的描述不知何时多了几行：

【APTT1069】

【有返老还童的功效，然而后遗症过大，服用者心智不但会回到幼儿水平，该症状在身体恢复后，仍会持续一段时间。】

（注1：桥本环奈是银魂真人版神乐的饰演者。）

（注2：音速索尼克系列的高人气角色，身世复杂到莫名其妙，简而言之就是被反派洗脑、误以为钟爱之人遗愿是毁灭人类的黑色刺猬。）

倾情预告：接下来两章有个大的，至于是哪种大的就敬请期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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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