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一个,我看看

秦思意朦胧睡意被人打断,模模糊糊地摸到手机,连眼睛都没睁开,接听电话后沙哑着嗓音:“你好,哪位?”

她和舒宵晨两人聊了许久,陆景淮寄存在她这儿的红酒也被掏了一瓶,一时间没控制住喝了整整一瓶,现在接电话的脑袋都晕乎乎的。

“喝了多少?”陆景淮听到她打了个嗝,大概也没想到她被戳破在论坛上干的事还能睡得着,眼底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思意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明明还没想起来对面是谁,但身体本能却让她脱口而出:“我没喝酒,陆景淮不会同意喝酒的。”

还不错,现在能记得他立下的规矩。

陆景淮也没戳破他的谎言,车窗摇下,从屋外看着秦思意的房间,不经意间回想起沈二在酒局上说的话,忽然想见见她。

“穿衣服了吗?”他嗓音很低很沉,对于一个半梦半醒之间的酒柜而言,是绝佳的催眠剂。

秦思意啧了啧舌:“我穿了睡衣。”

“下来,我在门口等你。”陆景淮道。

秦思意呢喃了声:“我不想下去,我想睡觉。”

陆景淮突然推开门,低头扫过自己的意志力,暗嗤了声。他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从来没委屈过自己,眼下自然也不例外:“给你十分钟,下来。”

三分钟过去了,对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悬于头顶的弯月泄出淡淡莹光,一缕缕地穿破无边黑暗,落在推开门走出来的女人身上,出挑的模样和朦胧月光交织在一起,徐徐走来的模样如同画作中的灵魂。

陆景淮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在秦思意走近时抬手辅了一把,接住她软瘫的身子,眉眼染着笑。

“噫?你怎么这么像……陆景淮?”秦思意没控制住又打了个嗝,随机慌乱地捂着嘴,灵动亮丽的眼睛转了个圈,翘起食指抵在唇上,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压低声音地靠近他,“我就喝了一点点,你别告诉陆景淮哦,不然他又要欺负我了。”

“哦?他怎么欺负你了?”陆景淮饶有兴致地陪着她闹,耐着性子等她说完才开口,嗓音低低地嗤笑。

秦思意认真地思索一番:“他喜欢这样欺负我。”

话音落下,她的两条手臂熟练地穿过陆景淮的后脖颈,没怎么用力地将他往下拉,踮起脚尖,红唇精准地印在他的唇上。

陆景淮没料到秦思意会这么做,但美人送怀他没道理做柳下惠,手掌扣在她的后背微微用力,让她贴得更紧更近。

秦思意停住了,在脑海里回想琢磨陆景淮是怎么“欺负”她的。

犹如照猫画虎一般,悄悄地探出小舌,小心翼翼地试探、摸索、寻找,如同好学的孩童一般找到比自己了略大的好朋友。

陆景淮眸色彻底暗了下来,漆黑的眼底犹如骤变的暴雨前夕,猛烈疯狂。

他不轻不重地发出沉闷声,吸吮着不让它逃走,面上没什么情绪外漏,但全身的压迫感却重了几分。

秦思意倒吸了口凉气,双臂抵在他的胸口想要退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惊呼声响起的同时被人扣着她的腰,将推她坐上车。

喝醉了的秦思意和往常略显不一样,对所有人都带着的防备被卸下,不仅喜欢一个人嘀咕,还格外喜欢粘着陆景淮。

就好比现在。

她低头看着凑上来替自己扣上安全带的陆景淮,眼睛睁大,堵着安全扣眼不松手:“你要带我去哪儿?”

眸底一片澄清,俨然将刚刚被欺负的事给忘了彻底。

陆景淮略过她的手臂,扣上扣子,熟练地启动车辆往御府山庄方向开去。

近几年港城大力推行文明城市建设,尤其作为核心发展城市,港城科技进步与生态双驱共进,沿途路上的风景煞是好看。

秦思意摇下窗户,被风吹起的发丝拂在脸上,她双手扒在窗户上,下巴抵着,在经过陆氏大楼时,忽然大声喊他的名字:“陆景淮!”

陆景淮单手驾驶,另一只手扶着她:“又想骂他?”

“不是。”秦思意摇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忽然变淡了不少,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动,忽然眯起眼睛,很小声地开口,“他其实对我挺好的,可我就是——想让他对我更好一点,只对我一个人好。”

陆景淮喜欢她乖顺的样子,见过她的娇纵,见过她的委屈,见过她的假装乖巧,唯独眼前这副模样倒是格外新奇:“你也太贪心了,他对你还不够好吗?”

“就是,想让他再好再好一点。”

还没等他从她嘴里问出缘由,迈巴赫停在御府山庄,陆景淮推门下车,他没注意到在那片刻的时间里,秦思意的眼睛落在他的背影上,红唇一张一合,说了句话。

陆景淮弯腰报她下车,一直到进了房间,问了句:“要不要洗澡?”

秦思意摇了摇头。

陆景淮想到等会儿还得洗,由着她,反倒是自己冲了个澡,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独自哂笑。

今天还真是乖过头了。

秦思意靠在床头,身上只剩了件吊带,雪白的肌肤落在纯黑色丝绸背面里格外眨眼,她微微仰头盯着头顶的水晶灯,修长的脖颈如同高傲的白天鹅,骄傲地彰显自己的优势。

听到走动的脚步声,她才缓回了神,伸手将床头柜上剩下的烈酒藏在被子下,毁尸灭迹。

陆景淮眼神好,一眼便认出来那是自己从国外专门搜集运回来的洋酒之一,价值八位数打底。

“你还真能挑,不是头晕,还喝这么多?”陆景淮手指入被,三两下便勾了出来。

眼见自己干的坏事被戳破,秦思意在脑袋里搜刮者说辞,急中生智地讨好:“我特意给你挑的,给你喝。”

“我喝?”陆景淮手腕轻晃,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整个房间似乎都沾了酒味,浓度高,后劲足,确实是陆景淮最喜欢的口感,“我要是喝了这酒,你明天恐怕连床都下不了,还想让我喝?”

秦思意点了点头,甚至从他的手里接过酒,倒了小半杯,渡入檀口,贴上他的。

室内的水池似乎被风声打破了平静,水面晕开圈圈波浪涟漪,四周的景与物眩晕起来,零星的几滴水滴落入岸边,留下令人想入非非的痕迹。

秦思意酒意在大量的运动下去了大半,浑身都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口腔格外的干,沙哑着嗓子喊着口渴,可喂进来的“水”却没有任何解腻作用。

站着、躺着、趴着、蹲着……

所有的精力全都被压榨,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来来回回折腾了不知道有多久,任由着被折腾,等他餍足,她才泡完热水澡,一沾了床,在被子里滚了一圈,将自己卷成了蚕宝宝,才沉沉地睡着。

等睡醒睁眼,秦思意盯着熟悉的水晶灯,昏昏沉沉间回了神,才发现自己在哪儿?

她惊讶地坐起来,倏地皱起了眉,强忍着浑身骨头被人打碎又重组的疼痛感,掀开被子打算下床。脚刚沾地,腿根忽然一软,整个人直直地跪坐在了地上。

狗男人!

她在心里咒骂道。

她龇着牙揉捏膝盖,眼前忽然一暗,等她抬头时,发现不远处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男人直挺挺地站在那儿,饶有兴致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忽然地踱步朝她走过来。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涌上头,那份失控的疯狂哪怕过了夜依旧让人心惊,她忍不住开口,嗓音沙哑:“你别过来!”

陆景淮停下:“怎么了?”

这让她怎么说,总不能说他体能太厉害了吧!明明花了一样的时间,可比起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精神的他来,自己被蹂躏的如同残疾人一般的姿态实在是太可笑了。

“没,没事。”秦思意强撑着精神,手指勾住衣袖往回拉,才发现衣服已经成了条条布料,“陆景淮,我的衣服!”

“刚派人往你的衣帽件送了批新衣服,要不要带你去看看?”男人看上去心情不错,没等秦思意回应,已经先替她做了决定,在她身边蹲下,熟练地抱着她。

她的试衣间。秦思意思绪有片刻的消散,还不等深思就被他的动作吓散,她惊呼了声,扶稳他的肩。

御府山庄的布局结构对她而言,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而且男人重视**,极少有人会来打扰。

秦思意坐在扶台上,丝质睡衣略被推上去,露出腿上的斑驳痕迹,昨晚这男人几乎跟疯了一样,下手又狠又重,在她敏感细腻肌肤上留下的痕迹青紫分明,一眼打去格外惹眼。

顶奢品牌的最新款被她的试衣间所囊括,各类造型设计挑花了眼,但无一例外都是秦思意喜欢的。

从某种层面来说,陆景淮确实对她“上了心”。

面对自己喜欢的服装,秦思意也不矫情,坐着不动指挥陆景淮这个免费劳动力:“那件蓝色挂脖长裙帮我拿一下。”

“这件?”陆景淮长指拨动,否了她的决定,“这件不合适。”

随机选了另一件——红色雪纺衬衫裙,,腰间搭了条编织工艺的腰带。

秦思意不接,指着自己腿上的痕迹:“你是让我顶着这身淤青告诉所有人,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原本是想控诉陆景淮正视自己的禽兽行为,谁知道对方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一脸认真的琢磨:“也不是不行。”

气得秦思意一把抢过衣服,气性大的丢到他身上:“陆景淮!你能不能做个人!”

价值不菲的搞定滚落在地,报废了。

“再骂一句。”陆景淮变态似的意犹未尽。

秦思意:“!!!”说他是狗,他还真叫上了!

“骂够了吗?骂够了就来算算账。”陆景淮双手扣在她的腿根,强势地掰开。

秦思意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摁住不让他动,前一秒还得意的表情变得苍白,轻微发颤的嗓音示弱道:“陆景淮,我还伤着呢,你别……”

吓得连三哥都忘了喊。

“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还是你觉得我饥不择食到欺负一个病患?”陆景淮看破他的心思,舌尖抵了下牙齿,不轻不重地冷笑。

嘴上虽然不说,但秦思意的神情却出卖了她,将“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陆景淮难得发善心不计较:“腿张开,给你上药。”

“你把药给我,我,我自己来就行。”秦思意腿上的力气不敢放松。

男人倒是干脆,细细长长的药罐塞她手心,却没离开,依旧站着不动。

秦思意眨眼不解:“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你不是自己能上药?上一个,我看看。”陆景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灼热的目光犹如**滚烫的火山,所到之处都像被烫出一个个的洞。

“你特……”秦思意差点没忍住骂出声,最后还是被理智克服,攥紧手里的药罐,一番挣扎后还是认命的软了语气:“三哥,您别拿我取乐了。”

陆景淮对她的示弱意料之内,正欲开口,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是陆澈的来电。

秦思意离得近,自然也看清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手脚冰冷,游离的理智恢复过来。

她别开眼,试图拉开和陆景淮之间的距离。

陆景淮接通电话,了然秦思意的心思,强硬得地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

而陆澈的话,自然也清晰地传入两人耳里。

“小叔,我在御府山庄门口,我有重要的事想和您说,您现在有空吗?”陆澈对自己名义上的小叔,打从心底发怵。

陆景淮这个人,亦正亦邪。在他眼睛里,只有想做和不想做,没有该做和不能做。

他的存在,就是打破港城的制度,指定金字塔最顶端的秩序。

金字塔下的人,不得违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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