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雨回以认真的眼神，“您说。”

李明娜犹豫了会才说：“你从小到大学习和个人没有什么让我操心的，可是你这几年会不会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她有好几次想讨论这个问题，也知道自己无法劝说女儿的执拗。但一直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李光辉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

程知雨猜到李明娜说的意思，“妈，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外公他不应该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其实她没有那么多的恨，只是觉得自己作为李光辉的外孙女，作为警局的半份子，她应该彻查源头。

从而减轻C城的犯罪率，确保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不会再少。

李明娜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再看看和他性格相似的程知雨，“你真的和你外公一样倔。但是，任何事都要保证自己有活着的可能，才能完成目标。”

程鹏总是担心程知雨会像四年前遭遇不测，自己也是同样的担心。

李明娜说：“小雨，妈就你一个孩子，不管你将来结不结婚，和谁在一起，妈只要你活着。”

她忍着眼睛的酸涩出了门。

程知雨用橡皮擦掉后半部分五线谱，外公去世后，妈妈一直努力让情绪稳定。

每天该吃该喝喝。

人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外公，总会独自啜泣。

程知雨知道李明娜也想看到恶役落网，为了这个她必须要努力。

哪怕恶役的人和废旧社一样改名换姓，也要把他们找到。

至于感情的事。

程知雨还是觉得碰不得。

尽管她知道最难管住的就是自己的心。

她和苏承，傅正那些人不一样，不能无所顾忌表达所谓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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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衣笙被黄香约谈后，已经一周没露面。

今天是楼娣的葬礼，黄香才带着叶铂父女来目的。

王霁和楼然分别抱着骨灰与遗像，打开墓碑下方存放骨灰的地方，跪在那弄流泪。

傅正安慰性的拍了楼然的肩膀。

楼然沉默地点头示意。

傅正对拜完楼娣的叶衣笙说：“学姐，你别介意，我那都是听了老师的建议才跟你表白的。”

叶衣笙表示：“我知道，一定是你打赌输了才选了我。”

傅正睁大眼睛：“学姐你怎么知道？”

叶衣笙低声说：“V我50，聆听我这三十年多来遇到的离谱事儿。”

傅正：“……”

叶衣笙说：“今儿是葬礼咱们还是严肃点。”

傅正点头。

郑绮然和罗龙修分别放了一束鲜花在墓前。

“学长，你也认识楼老板？”

“嗯，楼老板以前对我很照顾。”

罗龙修给王自邺父子一张名片，表示以后可以找他免费法律咨询。

王自邺收好名片，“多谢。”

郑绮然和罗龙修说了会话，看到叶衣笙的目光，低头给姐姐发了消息。

一些人陆陆续续到齐。

时清衿和程知雨站在各自的父母身后，安静地表达默哀。

叶衣笙想和郑绮然道歉，小姑娘冷漠的样子让她去了程知雨那。

程知雨问道：“和阿姨谈的怎么样？”

叶衣笙挨着时清衿，“情况不乐观，近期局里就是我家。”

时清衿：“辛苦。”

平时别看叶叔叔和黄阿姨很随和，私底下都是严厉要求笙笙。

叶衣笙叹气：“没被开除户籍算是不错了。”

早就知道坦白就会被反对。

在这两个人没脱单之前，她还是可以一拖再拖。

时清衿和程知雨对视一眼，发现她还是那么冷静，可能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

丁医生和管医生最后到达。

“抱歉，都是我没有管好谢海。”

丁医生对王自邺鞠躬。

谢海这臭小子被家里惯坏了，才会无法无天。

现在人被关进去，希望可以好好赎罪改造。

王自邺说：“这事和丁医生你没有关系。”

谢海被抓住又能怎么样。

他的妻子永远回不了家。

王霁温柔地看了眼未婚妻尹音的肚子，哭了会：“妈，我本来想告诉你，你快要当奶奶了，可是……”

尹音拍着他的后背，“以后我们和宝宝常来看看婆婆。”

王霁扑在她的怀中哭的撕心裂肺。

时清衿看了眼楼娣的墓碑，越来越来觉得人死后，唯一存在的证明就会被记住。

被忘了就什么都没了。

葬礼结束，郑绮然走在叶衣笙前头，坐在郑绾棠摩托车后座上。

郑绾棠冷冷的说：“叶警官，再欺负我妹，我让你知道你在显微镜下会是什么德行。”

不想跟人谈恋爱就拉无辜的人当挡箭牌，像什么话！

叶衣笙说：“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郑绾棠让妹妹戴好头盔，“那就祈祷你记性能好点，记住今天说的。”

摩托车在众人视线远去。

傅正调侃：“学姐，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叶衣笙面不改色，“我又不吃亏。”

不出意外，躺在鉴定科这种事是不会发生。

龙椿在群里发消息，开放对程知雨这种协助人员调动全部卷宗权限，尽快把没有翻的案子查清楚。

11分队其他警员主要任务，除了本市的案子，也得继续关注恶役的动向。

程知雨和叶衣笙接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去了警局。

时清衿看她们风风火火的，心想可能是警局里事。

车正美打来电话：“衿衿，你明天能陪我逛街吗？”

时清衿走在人行道，“哪条街？”

车正美：“就你们小区附近那几条街。”

时清衿：“没问题。”

刚好她可以买一些东西带走。

局里。

程知雨坐在电脑跟前排查所有的卷宗，问：“我们现在要按照年份侦查吗？”

叶衣笙眯着眼睛，“从最简单的查，解决一件是一件。”

程知雨皱眉，“这样会不会有些乱？”

之前的案件也不是随机抽查，只是临时突发不得不酌情处理。

叶衣笙趴在桌子上，“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反正我觉得追溯到几十年前，凶手也不一定还活着。”

程知雨起身泡了两杯咖啡，“这些零碎的案子查完，差不多就可以侦破恶役。”

这么多卷宗总有一些和恶役有关。

叶衣笙啄了口咖啡零星的沫子，“相信正义会战胜这些可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