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基本确认卫涯和钟墨格真的在避嫌,刻意到让人觉得不正常。
程知雨说:“我没误会什么,谢谢丁医生。管医生呢?”
青梅竹马到成年以后过分生疏,真的只是因为身份差距?
丁医生收起椅子,“刚跟罗律师出去了,他们俩一所大学不同学院毕业,交情不深不浅。”
“原来是这样,谢谢丁医生愿意给我解惑。”
程知雨想这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事,探索得多有时候也会变得麻木。
丁医生泡了两杯养生茶,“你和笙笙都在查这个案子?”
程知雨婉拒他递过来的杯子,说:“嗯,最近都在从埋在坑里的案子查。谢谢您提供这么多线索,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个案子解决后,还有些凶案和盗窃案要查。
恶役参与阻止的案子大大小小有十几个,每一个案子背后都有人牺牲。
外公当年做线人一直都在恶役边缘打探,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这么多年来,程知雨一直记得李光辉出事那天,他们还约好了去学习乐器。
李光辉曾经是个很优秀的音乐老师。
她擅长作词作曲,李光辉擅长乐器。
在李光辉还不是线人的时候,经常带着她和时清衿,叶衣笙她们在音乐学院玩。
出事后没多久,程知雨选择放弃最初的志愿,她总觉得外公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廉冰在便利店门口帮卫大妈收拾纸箱子,“卫大妈,一会我送你过去吧。”
卫大妈理顺长袖给他一瓶水,说:“不用啦,被我儿子看到又说我瞎忙。”
廉冰拧开盖子,大声笑着:“哎呀,您也是想找点事做,他会理解的。”
卫大妈问:“你要找的住处找到了吗?不行的话,就住在小涯以前的药铺子,那儿已经搁置很久了,空着怪可惜。”
现在卫涯已经把药田的药材直接卖给加工厂,零售的基本看他心情去兜售。剩余的就是发到电商平台,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环节。
廉冰将纸箱子捆扎好,说:“我已经找到了,而且那铺子不是要做生意用?”
卫大妈无奈:“还不是为了不跟同行激烈竞争,等着以后租出去。”
虽然她也很想住在那,但是她已经习惯和儿子一起生活,突然搬过去肯定会有些不适应。
廉冰将喝完的水瓶放三轮车后车厢里,“确实,恶意竞争是不太好。”
卫大妈和他说了会话,看到程知雨也只是互相点了头。
廉冰问程知雨:“没和小叶子一起回来?”
这俩人总是形影不离。
最近很少同框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程知雨说:“她很忙。”
她在调查证物和证人的同时,叶衣笙那边未必就会很轻松。
廉冰笑:“你们这些警局的人就是喜欢卷。”
程知雨不吭声,等他懒洋洋拎着东西走了才回家。
进了门口手机响起。
“小雨,我和你爷爷他们过几天再回来,这里实在是太好玩了。你爸可能明天到电视台上班,你们俩好好照顾自己。”
李明娜脸上洋溢着笑容,现在退休真的很明智。
程知雨打开冰箱拿出面包和豆奶:“嗯,玩的开心些。对了爸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采访钟墨格的岑朵应该和爸爸同一个电视台,不知道还在不在单位。
李明娜说:“快,你闺女有话跟你说。”
程鹏一脸不情愿:“我正忙着穿串子呢。喂,什么事?”
烧烤炉的烟火熏得他脸色通红,不得不走到湖边的垂柳喘口气。
程知雨将笔记本电脑连接插座上,“爸,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岑朵的主持人?”
“她现在可是市电视台的头部主持人,过个几年就退休了。怎么,你有事要找她?”
程鹏和岑朵属于在一个单位上班,但是这些年除了在电视上看到,台里基本很少能碰到面,仅仅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彼此所在的节目不兼容,甚至连连线采访的可能都没有。
程知雨啃着原味面包觉得很干放在旁边,“是有些事想问问,她当年采访过钟墨格,想问她有没有完整的采访。”
范从十分钟前发信息说采访有被裁剪一半,有些画面跳脱得不是很自然。
说明岑朵问到了敏感话题,或是出现了钟墨格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二十多年前的媒体会的可不只是捕风捉影,很喜欢利用某件小事作为切入点,引出当事人的**让大众遐想。
程鹏捂住烟盒,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台里可能都清理了,你在查钟墨格的案子?”
不是为了查案,小雨是不会无端问这些。
程知雨说:“是,上次有个同事说千亦曾经在电视台工作过,爸您知道采访的内幕吗?”
程鹏从来都没有提起千亦和岑朵,也就是说他可能都没有参加过千亦的婚礼,属于交情很浅的那种。
现在的信息和证据证明了很多疑点,一定要追查下去。
程鹏发现程雀正在很体贴地照顾江婆婆,笑容意味不明:“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就记得岑朵能采访钟墨格是因为千亦,之后就飞升有了自己的专属栏目。”
“千亦在台里的工作和我的没关系,做了半年就出国搞科技信息开发,在那之前和岑朵是很默契的搭档。”
当时台里都说千亦和岑朵是最有能力记者,性格和品位都合得来。
大家都以为他们能够在一起,谁知道俩人迅速把关系澄清得明明白白。
之后没有人再提起。
程知雨搜到岑朵的社交平台,相册里有她和千亦的合照,说:“那千亦在台里的风评怎么样?”
程鹏说:“还好,挺疾世愤俗的一个人,就是有点激进。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人家现在是老总,在外面所呈现的面貌肯定和当年有所不同。
“谢谢爸爸。”
程知雨挂了电话。
要想查到千亦当年的工作得去电视台官网,直接去找岑朵会暴露现在还不能说的事情。
官方资料显示千亦学的是传媒信息,刚毕业去了电视台做实习记者。岑朵和他是同时去了台里报道,两人好像很合得来经常出现同一个栏目里。
程鹏比他们早一年到了电视台,双方的工作没什么交集。
要是程鹏没有记错,千亦结婚后和岑朵还有联系才能采访钟墨格。但是钟墨格采访视频里表情很自然,对岑朵始终是陌生的眼神,她们应该是互相不认识,出于千亦的面子才会接受访谈。
钟墨格去世前后,千亦的行事作风都很低调。
所谓的愤世嫉俗难道是跑新闻里表现得慷慨激昂?
程知雨打开千亦早起做记者的视频,发型和脸型很符合当年的审美。
面对当时残忍的命案除了愤怒就是抨击,有时候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显得狰狞。
可能因为工作原因没多久辞职,转头到了国外创业。
在那个年代去国外创业的人不少,然而真正能成功并且回国站稳脚跟的企业家,千亦能够排得上名算是年轻有为。
千亦的父亲千坤从事电子生产,C城所有的电子配件都出自千家。
千坤和钟戈的关系也是在双方儿女结婚后才透露,商业上也是互相照顾。
这场婚姻除了个人感情因素,最多的是利益往来。
程知雨又查了钟墨格的飞机产自哪家公司,看了半天有很多个说法。
趁热度这种事真是不分任何年代。
程知雨坐在那喝完东西感觉喉咙有点微凉,查了事发当天的天气预报。
风和日丽是个飞行的好时机。
飞机平时都是钟家特地请了航空公司的人做保养检查,钟墨格起飞前肯定还会再确认一遍。
系统故障排除后,飞机里应该放些救生用品。
但是飞机残骸收拾时不仅没有,就连降落的地点也不符合航线。
这些媒体和警方都没有报道和记录。
当时负责案子的黄香不可能没有确认细节,除非钟家的人隐瞒了什么。
程知雨分析到这路,想起丁医生说的伤口很不像是因坠落被灌木刺穿,也不像是被飞机砸伤。
所以,有人为了逃避追究摆布了警方和钟家。
程知雨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打电话给还没下班的兆尧:“小兆法医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
兆尧忍着挠头的动作,“还没有检验到具体的,这块手表在土里被雨水各种杂质腐蚀多年,但是上面雕刻的工艺还保留着。”
他让郑绾棠去休息,自己则是将数据存入电脑分析。
程知雨默默地听了会,“也就是说,它价格不菲属于男士名表?”
兆尧眼睛里都是花花绿绿图像,“没错,这价格够我们局再准备一个技术大队。”
C城的警察局老破小,技术大队的法医和鉴定人员不多。
案子多人少就很麻烦。
程知雨猜测这是不是钟墨格没送出去东西,说:“现在也不是很着急,你和郑法医也不用为了这个熬夜。”
有一种可能,凶手为了不让人发现刻意引导所有人离开现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会遗漏这么重要的证据。
兆尧将所有物质分析结果记录在表格里,“不辛苦,就是恨不得也想享受一把富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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