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衣笙坐在自己的工位午休边和时清衿打电话,边张望门口看郑绮然有没有回来。
时清衿拎着大提琴往公司走,听到打哈欠的声音说:“你最近还是要 多注意休息,就算是睡不着也不能一直熬着。”
“我也想恢复正常作息,但是最近有点忙。我跟你说 ,知雨她前两天跑到案发地点大雨天挖到了些东西,我觉得她比我还要拼。”
叶衣笙觉得钟墨格的案子结束后,自己高低要找个中医好好针灸一番。
时清衿跟走廊上的同事点头示意,说:“你们都很努力,毕竟是翻时间跨越度很久的案子,你记得提醒她多注意劳逸结合。”
她有些担心程知雨继续追查会得罪很多人。
钟墨格的死是不是意外都有可能牵扯到别的恩怨,就像是恶役做的那些事,一旦暴露了就会杀人灭口。
时清衿不确定李光辉查到了多少内容,但是他的死一直是程知雨的心结,因为是线人所以无法给他明确的公道,也没法让凶手尽快落网。
叶衣笙看到和送完女朋友回来的苏承一起走来的郑绮然,脸色比刚才好了点:“知道了知道了,你有空也可以自己和她说,我觉得你的话会有用些。”
以前她就觉得程知雨有时候很听时清衿的话,类似于一些小事和日常。
现在大家的感情好像恢复到当年的状态,叶衣笙希望始终保持这个维度。
时清衿看着会议室的大门,说:“有时间我会说的。”
今天和新来的指挥家认识并开始新的训练,忙完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C城。
叶衣笙泡了些枸杞红枣,问郑绮然:“恶役那边有消息吗?”
自从追溯期期限修改后,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抓住那些人给队友和老队长一个交代。
郑绮然翻了翻最总记录,圆圆的眼睛略显疲惫:“有一丝丝苗头但不多。有个线人说恶役的部分成员于前几年去世了一两个,死因好像是疾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为了保护线人的安全,现在换成她在对接消息。
之前负责打探的人在暗中保护线人。
叶衣笙悬着的心稍微踏实了点,拍拍郑绮然的肩膀:“辛苦了。如果邱百的消息,也可以给这五年来的恶梦终结掉。”
对她来说恶役的头目邱百才是最可怕的。
杀人不眨眼。
就跟古代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手一样,操控手底下的人实行大型犯罪。
郑绮然想起当时浑身是血的叶衣笙,心里也不再为上次的事生气:“恶梦总会醒来的。”
只是有些人怕是要长眠在五年前的时间线里,再也不会和11分队的人重聚。
叶衣笙喝着甜甜的的枸杞红枣茶只是笑了下,她倒是想亲自参与逮捕行动,可惜欠缺一个机会。
会议室里的人快到齐了,最后赶来的车正美踩着点进门。
时清衿没想到她这么快回来,和她打了招呼坐在椅子上等宝宁和幸芙说话。
宝宁站在柯辰身边神色很不好,甚至有点敷衍地听着幸芙对他那些丰功伟绩的介绍。
幸芙说完话后退到作为上让柯辰说话。
柯辰说:“很高兴认识大家,从现在起由我带领这个乐团,并且负责排练和训练一些曲子,希望和大家工作演出都能配合得默契。”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宝宁,不像是陌生人的样子。
宝宁等大家鼓掌后才说:“首先欢迎这位经验丰富又优秀出众的指挥家,有什么事可以和他商量。”
众人只是点了头。
时清衿以为自己想多了,总觉得宝宁看着柯辰的目光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听到柯辰说晚上有训练也没说什么,她早就为了这个做好准备。
宝宁走后,会议室里的幸芙和柯辰说了些后面演出的事情,两人交谈间像是一见如故。
时清衿发现车正美总是看手机,心想可能是在和苏承聊天。
会议结束时,幸芙走得太匆忙也没有和时清衿说上几句话。
时清衿以为幸芙是在忙着公司的事情没多想,起身去附近餐厅吃饭时,看到秦思莎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地打电话:“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患得患失的语气像是刚和谁闹了矛盾。
经常和姐姐形影不离的秦思湖皱了眉,却什么都没有说。
时清衿想着跟自己没关系还是填饱肚子要紧,刚出去公司看见车正美和一个男人吵架。
“我妈身体不好,别再来刺激她了!”
“小美……”
男人在看到时清衿后住了嘴,追着车正美离开。
时清衿觉得男人很眼熟,上次在公园好像见到他和蒙姝一起跑步。
点了些平时爱吃的东西,想联系程知雨又觉得她现在应该会很忙。
时清衿戴上挂脖耳机打开软件听了程知雨新编的曲子,发现她和自己的账号互关,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可能程知雨早就猜到了那个账号是她的,只是她没有主动说过。
她想起叶衣笙透露的那些事,或许当年的自己如果没有因为被拒绝生硬地断了联系,她们之间也不会这样尴尬。
吃完饭,时清衿看见幸芙过来。
幸芙拉着她说话:“今天太忙了,我都没有好好跟你许久,刚才的修罗场真是把我吓死了。”
时清衿无奈留在餐厅,问:“什么修罗场?”
是公司有内部矛盾?
自从入职以来好像也没有大事情,她只是负责演出其余的并不怎么关心。
幸芙低声说:“还不是宝宁和柯辰,他俩以前谈过恋爱后来不欢而散了,我这不是没办法才请的柯辰。”
这次在国外培训挖人才,碰巧遇到了刚辞职的柯辰。
时清衿对这些话题没有兴趣,说:“都是为了工作,我觉得宝宁应该不会计较什么。”
“希望吧,我请你吃饭。”
“我刚吃过了,先回去训练。”
时清衿让幸芙好好吃饭,心里还是有些挂念钟墨格的案子。
程知雨在街上打听了卫涯在哪儿,最终在楼氏饭店找到了他。
卫涯坐在那喝着闷酒,菜也没多吃几口。
程知雨敲了门。
卫涯看过来说:“是你啊,今天该不会又是想替谁逮捕我?”
他对这个姑娘印象还不错,看着很冷冰冰的样子其实是深藏不露。
上次楼娣的案子能够破解也是多亏了程知雨。
程知雨并不想兜圈子,拿出早就拍好的M.墨问他:“卫先生,关于钟墨格坠机的案子,我想跟您了解些情况,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诉我一些细节?”
屋子里有很淡的酒味,透明又厚重的玻璃酒瓶里的液体才消失不到三分之一。
卫涯看着像是很不能喝酒。
香烟的味道散开。
卫涯将烟灰弹到酒杯里,说:“大小姐已经死了很多年,你何必再追查下去?这样是打扰她的安息,何况当时的黄警官已经断定是意外,我这个外人和家属也不是没有不相信。”
上次听人说才注意到侦察能力很强,他想自己那点底细早就被摸清。
再避讳倒像是在装大尾巴狼。
程知雨指着手机里的照片,声音沉静:“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款包是卫先生送去改造亲自送给了钟女士。”
卫涯没了胃口:“程知雨是吧?你觉得以我当时的工资买得起这种包包?”
过去这么多年。
居然被一个小年轻给发现了。
卫涯眼底闪过一丝自嘲,但是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
程知雨坚定地说:“卫先生当时的工资可是普通人的三倍。买一个这样的包不过是半个月的工资,改造的手工费大约是一个月的工资,这种包的加工很小心,细节都是对着收礼人的感情。难道,您对心爱之人的死因一点都不好奇?”
曾经的高冷的型男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打击就是有意摆烂。
不管是哪个原因,可以肯定的是卫涯爱过钟墨格。
卫涯拿起被烟灰污染的酒杯扔掉,否认道:“我和大小姐清清白白,请你别侮辱一个死人的清誉。”
千亦和钟墨格是人人都觉得般配的一对,他不过就是个保镖和助理,有什么好放在一起提及的。
程知雨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卑和隐忍,笔直地站在那观察没怎么动过的菜,“有没有可能因为你的懦弱和退缩,导致她失望和千亦联姻,婚后抑郁,导致她的回礼没有送出去?”
卫涯听了这些话出奇地冷静,自在地吃着东西就是不回答她的推测。
程知雨拿出手表的照片,说:“事发当天,她应该约了你在枫叶湖见面,但是你没有去。飞机的残骸被抬走,我只找到了部分零件,无法断定有人做了手脚,可根据她当时的生活状况来看,是不会选择自杀,更不会不去检查飞机和保养。”
卫涯的手抖了抖。
程知雨说:“你和她认识多年,活着的时候不敢见面,却只能在她的忌日偷偷祭拜,你觉得对一个可能被谋杀的人公平吗?”
结合之前得到的线索,只能推断卫涯因为身份悬殊放弃了这段感情。
而钟墨格一个父亲的得力助手和接班人,即使美好的婚姻是假的,也不可能会突然之间舍弃求生念头。
卫涯的眼袋和红眼眶显得整个人很颓废:“你凭什么笃定她是被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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