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性别错位

舞台灯光很亮,只有两百个观众,荧光棒挥舞也如星海,这是时隔多年我的第一个舞台。

第一个音符响起,代表着重新开始。

我不知道我完成得如何,只是在舞台上听着欢呼,肾上腺素升高,好像有种认知,我是被人注视着的。

公演结束后,公司组织了一个握手会,我们来不及卸妆和换衣服就直接和粉丝见面。

我们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女孩,握手会来的粉丝不多,是从来现场的200个粉丝里抽了50个,很快就签完手幅和明信片,程浔那边人多,我这没几个。

我有些累了,有点想睡觉,左边的人就拿手臂撞了我一下,我清醒过来,要是在握手会上睡着,被拍到的话可太糟糕了。

我以为是裴斯年提醒的我,便感激地说谢谢,结果裴斯年坐在我右边,签名签到忙不过来,提醒我的,是跟我一样粉丝不怎么多的贺言西。

他的手臂还紧贴着我的手臂上,我又闻到了那股玫瑰味儿,不过这个时候的玫瑰味比公演前好闻多了,透着股慵懒劲儿,他坐得太近,我又觉得后颈隐隐发热。

这时正好有个粉丝过来,我连忙扬起笑容营业,小女孩捂着嘴快说不出话,我温柔地瞧她,“别紧张,感谢你今天来看演出。”

“我我我.......我很喜欢你们!新历2815年我就关注你们了!”

这是个老粉儿,我便说谢谢,和她聊了几句。

她又拿出一个手幅,眼看着更紧张了,不停看我,又看了眼贺言西。

我才注意到,这是双人手幅,上面印着我和贺言西对视的照片,中间写着——你是我眼里的漫天星河。

这不仅是个老粉丝,还是我和贺言西的CP粉。

女孩儿脸涨得通红,我也感觉我的脸烧慌,不过今天表演粉底打得够厚,什么都看不出来。

等我签完名字,那女孩好像欲言又止,不停看贺言西。

今天贺言西化了舞台妆,因为曲目的关系,所以化得比较重,又带着alpha的颈环,黑色的金属颈环套在脖颈上,一副凶悍的样子。

成年alpha在密闭的公共场合都要戴颈环,这是为了保护omega,如果不小心碰上发热期的omega,他们不至于被信息素冲昏了头脑作出什么事情。

颈环检测到信息素达到峰值,便会自动给alpha注射抑制剂。其实omega也应该佩戴,毕竟被标记的是他们,但因为多年前的平权运动,说omega带颈环属于被害者有罪论,于是便开发了alpha带的颈环,意为约束和控制。

这个女粉丝估计是个omega,估计离贺言西太近有点被吓到,我便替女孩把手幅递给贺言西,说,“是不是还得贺言西签名?”

女孩儿一副快要窒息的表情看得我失笑,贺言西也三下五除二签完,递给女孩,“怕我啊,我又不会不签。”

她接过手幅后又结巴了,“谢谢谢......我会一直支持你们的......言西哥和崽崽要一直走下去!”

凭什么贺言西比我还小几个月粉丝却叫西哥,我却只能被叫崽崽?

很气。

握手会后总算可以卸妆,化妆师姐姐手法温柔,我便更加昏昏欲睡,后颈腺体还在发烫,我没在意,毕竟才打了抑制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去后我先睡了个昏天黑地,公司在官网上弄了投票,我每天都上去看一眼,心情也随着票数地涨落而变化。

公司通知休息一天,齐思明回学校上课了,我又不想和贺言西单独呆着,又不想回家,便去练习室跳舞,随便跳,录下来存着。

微博粉丝快200w了,他们天天催我发200万福利。我想着先录着,到200w了后就选合适的发。

没练多久,电话就响了。

“哥!你在公司吗?我放假了,你有空回来吗?”

我虽然不想回家,我妹妹却说想我,想要我回去。

当年父母期待我成为一个alpha,结果迟迟不分化,分化时还出了问题,幸好后来政策放开,不再限制已有alpha家庭的生育,父母便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周月争气地15岁就早早分化,成了更加罕见的女性alpha。

于是他们的重心几乎全放在了周月身上。

周月现在上alpha军校,封闭式那种,估计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也不知道她平时学业那么忙,怎么还有空follow我的行程的。

我答应了周月,下午就回家了。

“回来了?”

父亲加班不在家,母亲一如既往地冷淡,吃饭时也只叮嘱周月不要挑食,我看着桌子上红彤彤的辣菜,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母亲见我撂了筷子,脸色不虞,鼻子里哼了一声,“几个月都不回来,回来就嫌我做饭难吃啊。”

“没有,我......”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自我分化后,我醒来看见父母失望的眼神,就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可能对他们来说,就算不是alpha,omega也行,但我偏偏什么都不是。

周月忙拉了我的手,说,“妈,哥工作特殊嘛,他们艺人要保持身材的嘛。”

“没出道还叫艺人呐?去年考试也考的差,今后你怎么.......”

我听她阴阳怪气,心里堵的难受,却又偏偏不能反驳什么,只能打断,“公司这段时间有个策划,我估计要封闭训练,三个月可能都不会出来了,月月,上次你说你喜欢那个手链,我上次出差看到,就给你买了。”

其实也不是绝对封闭,像今天这样是可以出来的,但我只为了引开话题,言下之意就是我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您眼不见心不烦。

周月很好哄,本来还为我和母亲之间的矛盾坐立难安的,听我说有礼物,便欢呼起来,抱着我晃,又让我拿出来给她。

饭后她拉着我去她房间,母亲还叮嘱说,“你别贪玩,作业要写啊。”

周月烦的要死,“她怎么烦啊,作业有什么好写的,那么简单,一会儿就写完了,哥,快看,这个好看吗。”

alpha天生不服管束,又聪明绝顶,她即使任性,母亲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担心我把她带坏。

我初二的时候成绩不好,正好星耀的星探来挖人,父母想着我虽成绩不好,脸却不错,又或许是个alpha,总有点出路,于是把我送过去了。

没料到我分化成beta,又错失两年前的出道位,高考成绩也不好,便对我失望透顶。

父亲说,“他那么笨,学习也不行,估计也因为他是个beta,人家不愿意要了才没出道的。我们当时怎么就相信检测结果,相信他会分化成alpha呢。”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变成这样。

所以周月享受着全家人的关心和期待的时候,我是嫉妒的,更有心理落差,后来我便更少回家了。

周月却像是每次感受不到似的,总给我打电话,要我回来看她。

周月叽叽喳喳跟我说学校的presentation小组作业有多烦人,印度老师的口音有多难懂,社会实践的报告要写多长,她的十四岁接受精英教育,恣意人生,我十四岁的时候在练习室昏天黑地练习,娱乐时间少得可怜。

不过周月也一样,军校很严格,她跟我抱怨太累太窒息。

我摸着她的头说,“月月,你可是他们期待的,全家唯一的alpha。”

“哥,你这么好,为什么妈妈总觉得beta没用?她也不是alpha啊。”

“可她是omega,在母亲眼里,只有alpha能做绝对的强者,哪怕是像她那样的omega也能承担生育,beta却只是底层,永远都只能平庸的活着。”

“你也这样想吗?”

我没办法回答她,因为我既不是个beta,也不是完整的omega,这件事周月不知道,我分化时她才9岁。

“我该走了。”

“哥,你有空还回来吗。”

“你要是想我,就来公司看我吧,我让Jessie去接你。”

当天晚上我没在家过夜,晚饭都没吃就走了。我肚子空空,带着口罩去K记买汉堡,又去买了杯最爱的奶茶。

排队的时候差点被认出来,便急急忙忙地走了,最后也没安安心心填饱肚子。

回到宿舍,贺言西在,他不知从哪搬了一箱子衣服过来,正在收拾,那些衣服都是大牌,我瞄到件今年C家的秀场款,不禁咋舌,他这两年在universe倒是也赚了点钱。

我的私服大多都是以前家里给买的,都不是什么特别贵的。

后来自己拍戏有了点钱,公司让多买点衣服,说人靠衣装,但我那点片酬实在少,不够买几件的,只买了点撑场面用,不像贺言西这样挂满了一整个衣橱。

贺言西边收拾边问,“你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没吃饱啊。”

他看见我手里打包的汉堡了,我便随手放桌子上,“没,就是想吃了。”

结果贺言西还伸手拿了过去,打开咬了口。

“喂,你怎么回事儿?”我傻眼。

“唔,我也想吃,一会儿小雨姐过来查房,看到这个可得骂死你,我帮你分担点,有难同当。”

“去你的。”

我被他逗笑,好像心情没那么差了,他吃完皱着眉头评价,“这汉堡里的鸡腿是辣的啊,你能吃吗?”

当时差点被粉丝认出来,我一慌就随手买了一个,没想到居然是辣的,贺言西又说,“这辣度你估计还是可以的,给。”

家里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口味,可是已经分开了两年的贺言西记得,我呆呆地拿过他手里的汉堡,鬼使神差地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唔,汉堡真好吃。

辣味一下子在口腔里炸开,有点刺激有点疼,我的心也跟着乱跳。我瞄了眼开着的摄影机,心想,营业就要专业点,小雨姐估计看到这段素材,就不会计较我吃汉堡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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