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鱼与鸥鸟》chapter 01 海鸟与鱼

一个在水里游，一个在天上飞。

这就是既定的结局。

2024.8.5

晋江文学城/月照星

却有枝在凌晨的时候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来自她曾经的心上人，现在最想要忘却的人发给她的。

那是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图片上，一个皮肤细腻的、手放在嘴里吮吸的婴儿躺在摆着娃娃的婴儿床里面安心入眠。

信息是——

【江九曜】：这是我的宝宝[开心]却有枝，你也要幸福啊

*

放学的时候天上恰巧下起了鹅毛大雪，却有枝穿着臃肿的校服低着头行走在放学的路上。她全身冰凉，好像这一身的行头并没有给她增添什么温度，她依旧被寒风侵袭、肆虐。

老旧的路灯，稀少的行人，随处可见的和她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

这就是却有枝对这片土地的第一印象。

路过一个拐角，三两个染着头发穿着奇异的社会人士成堆在角落里抽着烟。不巧的是这条路是却有枝每日的必经之路。

她自认倒霉。

深呼一口气给自己打劲，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们能够不要注意到自己。

同时又有点埋怨自己的孤僻，让她交不到一个朋友。

脚下的雪堆积的几厘米深，一脚踩上去就像是踩到了秋天里的枯枝败叶一般。

这种天气，她联想到了韩剧里命定的主角，这种她心之向往的宿命论。

“嘎吱、嘎吱”

每走一步，她都在距离那群染着各式各样颜色的、常出现在这附近的小混混越来越近。

在距离他们不足一米的时候，她嗅到了一股难闻、呛鼻的烟味。

却有枝不自觉的就将半张脸没入围巾之中，试图能够减淡一点这令人焦躁、反感的味道。

她忐忑的侧身而过，这一刻特想隐身，让他们看不见自己。

她害怕的甚至屏住了呼吸。

就在快要度过这令人惶恐郁闷的时刻时，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阵口哨声就像是催命符，她这一刻仿若走到了地府一般。

却有枝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前走，只希望他们并不是对她吹哨。

一步、两步。

就在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命运的齿轮还是没能饶过她。

“老子在和你说话，嘿，校服妹，你耳朵聋？”

却有枝心里一跳，连呼吸都不会了。

聋？

要不然我就假装我真的听不见？

“喂，少装蒜了，你他妈听得见，别让老子对你不客气啊！”

这人吼着，身旁的两个人就放声大笑。

却有枝好像感受到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头依旧低着，说话声音颤颤巍巍，“什…什么…”

那人又吹了下口哨，笑了起来，像是什么来索命的地狱恶鬼。

“抬头给老子看看。”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

却有枝不自觉的攥紧了手，脑海里放映着她看过的，各式各样的案件。

不会这一次，她要成为刊登头条的主角吧？

“你怎么总是让老子重复相同的话？”

混混头子说，语气怒不可遏。

却有枝在心里祈祷这里能来人的同时，小心翼翼抬起头，唯恐再惹怒这位“大爷”。

“呦，长得还可以。”

“啧，没肖姐好看。”

“她还能和肖姐比？”

“那也是。”

“好了都给老子安静点！”头头开口，“看着老子，老子他妈的脸在地上吗？”

这话一出，两人又笑了。

特别刺耳。

却有枝被吓了一个激灵，睁起一双杏眼望向了那人。

视线中染着一头红发，一看就不面善的男人咧着嘴巴笑望着她，“以后你就是我女人了，加个好友。”

他语气不容置喙，不像是在和她商量，更像是在通知她。

“不了！”

却有枝下意识拒绝，嘴比脑子快。

那人拿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不可思议的望着却有枝，嘴里叼着的烟一节灰掉落，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脑袋掉了半截。

“你说什么？”他问。

一旁的两个小弟对视一眼，脸也沉了下来。

“你他妈的不知好歹？”

“多少女人前赴后继的往我们哥怀里钻，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

可是我又不喜欢小混混。

却有枝在心里腹诽，就听见他们继续说，“你知不知道这一片都是我们大哥的人？你是哪个班的，我们一下就能知道！”

说着，那人拿起手机，作势要将却有枝的面容拍下来，却有枝知道，这是他们的暗语，无异于给她下通牒。

她抬起手挡住脸，害怕的大脑一片空白，闪光灯就在面前咔嚓，像是死前的双目失明。

“你他妈——”

蓦然，一双手不知从哪儿出现，一股力将她从身后一拉，她恍惚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宽阔的背脊遮挡住了白晃晃的灯光，让她一瞬间“活”了过来。

她因为惯性一头载到那人的背上，一股好闻的香味争先恐后的钻入她的鼻腔。

温润好听又特别的嗓音落入耳中——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空气一瞬间凝滞。

一个小混混惊讶道：“江九曜？！”

却有枝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耳朵耳鸣、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已经吐了口痰，怨气重重的离开了。

高大的身影转过身，面朝着她的时候仿若还低着头。

“没事吧？”

话落入耳中，却有枝却没立即回答。

他又说，“吓着你了吧？”

“下次还是别走这里了，太不安全了。”

却有枝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不知何时停了的雪此刻又下了起来，落到了他长长的睫毛上。

他漆黑的丹凤眼很是深邃，却又带着他个人韵味的温柔与忧郁。

却有枝抿了抿唇，紧张的手攥紧，开口道，“…谢谢你。”

那是她第一次和他说上话。

这是她喜欢了将近一年的人。

一个刚入学就稳居神坛、高高在上的人。

一个家世优渥、谦逊懂礼的——江九曜。

她是他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

ps：九曜，“皇上四老真人在日中无影，呼日名为九曜。”日的别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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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游鱼与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