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道德与法治

程玉她们很快就会来跟许双卿汇合,等宿舍里人齐,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姬箙和渺渺是私人恩怨,自然不希望外人掺和进来。尤其是程玉,她可不是好惹的,要是程玉被姬箙打伤了,说不定姬箙就要被程家人追杀一辈子,再也干涉不了别的事。

渺渺想着,觉得自己的算盘打得极妙。

不过,姬箙可能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毕竟周锦还在她手里。程玉快点来呀,快点来呀——渺渺贴着玻璃门往外张望,敲着门急切地问:“怎么还没到?”

许双卿没抬头,避重就轻地回答:“再等等就到了,嗯。”

跟在阮芗身后的程玉像是被抽取了魂魄,整个人跟痴呆没两样,嘴里直念道:“大师被坏人盯上了大师被坏人盯上了大师被坏人……”

安鹏举和谢昭阳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跟着,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安鹏举掏出手机一看,说:“那个人好像也看上程玉了,一直念叨着要见程玉,问你怎么还不来,很着急的样子。”

“我?”程玉吓得蹦起来,一下子搂住阮芗,哭天抢地地哀求道,“阮芗师姐,你一定要救我,不能让这种人得逞。”

阮芗瑟缩着身子,连连摇头道:“不要不要,我是和平主义者,打不过她的。你自求多福吧。”

“不如我来帮你好了,这次收你二十万,怎么样?”安鹏举把暖壶扛在肩上,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帮你把她的脑浆打出来,以后她看到你和大师就要吓得夹着尾巴跑。”

“安小友,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太简单了。渺渺不是一般人,用普通的方法根本伤不到她。”阮芗在口袋里摸了一阵,翻出几张符纸,推荐道,“把这个贴在武器上才能碰到她,不然就拿她没办法。贴得越多越有效,这几张免费送你。”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食堂的大门,阮芗还有点害怕,心慌地说:“你们去交涉,我就躲在墙边暗中观察。”

对方是那样的危险人物,当然得三人中打架最厉害的安鹏举打头阵。安鹏举提着新买的暖壶,像是提着一把宝剑,壮士配神兵,没什么好怕的。渺渺立刻窜出来开门,她先是仔细地端详三人一阵,才说:“真的来啦,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站在最后面的谢昭阳道:“渺渺师姐,您说的需要我们才能完成的事情是指什么呢?”

“谢昭阳,我早就想跟你聊聊了。”渺渺冲上来拉住谢昭阳的手,赞美道,“之前听你和安乐说话就觉得我们是同道中人。”

“这都是您的错觉吧?”谢昭阳不露痕迹地抽回手,捂住脸说,“我怎么可能和您是同道中人呢。”

许双卿极力忍耐的表情已经失控,安鹏举听不下去,一暖壶抡上去砸中渺渺的头。当她再次举起暖壶的时候,程玉突然拉住了她。渺渺显然没有正确意识到如今的局势,激愤控诉道:“小安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我?”

“渺渺,你说你是大师的师姐,既然是这样,你就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程玉攥紧拳头,严肃地说,“我们都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了。”

渺渺茫然说:“知道了就跟我走啊?”

“我不知道大师怎么看待你,但我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程玉说着,给自己的拳头贴上一张符纸,挥拳往渺渺身上捣去,“给我离大师远一点,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骗子!”

程玉突然发飙使得渺渺措手不及,堪堪躲开她的拳头后,却被安鹏举提着暖壶挡住去路。安鹏举兴奋地喊道:“二十万!”

渺渺没明白现在的状况,是姬箙的阵法对她们起效了,还是说是阮芗从中捣鬼?渺渺被安鹏举一壶子撞翻在地,渺渺也懒得反抗了,程玉揪住她一顿乱打,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渺渺拦住她的拳头辩白:“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那你为什么穿着大师的衣服!”程玉怒火中烧,抓住渺渺的脑袋往地上砸,“我都闻到这件衣服上我床单的味道了!”

许双卿震惊:“原来你知道这是你的床单?”

余燕子不忘撇清关系:“连我都不知道这是程玉的床单。”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衣服是她自己给我的——”渺渺还在嘴硬,扭打中看见阮芗推门进来,立刻明白了事情原委,大声说,“是你!肯定是你跟她们说了让她们误会我的话!”

阮芗极其高兴地欣赏渺渺的惨状,笑道:“这不都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说不想忘记,相机发明之后叫我帮你记录下来。”

她说着,将用线一张张连起来的照片一字排开,自顾自地摇头叹息:“这张是你和她一起赏月,这张是你和她一起练剑,这张是你和她一起去迪○尼看烟花……你能说她们是同一个人吗?说出来很伤人的,就算她们死了,在地下听到也会难过吧?”

许双卿颤着手翻看那堆照片:“这些都是大师吗?”

“不是,她们只是和周锦小友长得很像,并不是周锦本人。”阮芗想了想,“大概是像姐妹一样的关系。”

“贱人!”谢昭阳怒斥道,“给我往死里打!”

“上次周锦在纽约用了那个咒法,就是你教唆的吧?”阮芗将照片收起来,在食堂的桌椅中挑了个位置坐下,“想活着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想借别人的命活着就太可笑了。”

难道这事不是秘密吗?唐霖抬头望向全然是得胜者姿态的阮芗,被程玉压制住的渺渺却在这时说:“我没有挑唆她。”

“想必大家也有疑惑,周锦为什么会想复活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人。”阮芗指着地上的渺渺,高声说,“都是因为她。周锦为了复活渺渺才涉足禁忌,如果没有渺渺,她就不会执着于什么复活献祭,更不会注定在十八岁之前死掉。”

“教许双卿和唐霖制作解咒药剂的人其实就是我。”阮芗看向渺渺,歉疚地说,“对不起了,姬箙叫我搅乱你的所有计划。”

这并不是安鹏举和谢昭阳脑补出来的三角恋或者四角恋的故事,而是所有人一起出手拆散周锦和渺渺的故事。

出于某种隐情,周锦和渺渺必须在一起,但渺渺就是周锦活不久的原因。如果放任渺渺继续留在周锦身边,就算渺渺什么也不做,周锦也会很快因为生命力枯竭而死掉。

那天周锦画下复活亡者的阵法时,姬箙就感应到周锦的意图。她想要复活的对象并不是西娜,而是渺渺。于是,在师祖的授意下,阮芗和姬箙联手把渺渺的魂魄控制起来。

“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安乐,咒术已成,好在还有一天的反悔时间,我就在追捕渺渺时给许双卿她们打了电话。”阮芗顿了顿,纠正道,“啊,是八卦镜。我通过八卦镜向许双卿和唐霖传授了解咒的方法,谁知道你们真的把药做出来了。”

渺渺眼见情况不利,用力推开程玉:“上次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跟她说了不要弄那种东西,是周锦不肯听我的。”

“重活一次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会不想要吗?”阮芗和蔼地说,“作为器具活着,你怕是早就冷得忘记自己曾经是人了。我能理解你,因为有时我也会厌烦这样的日子,但是不能理解你的人可太多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因你而死,姬箙恨不得把你掰断,师祖不说,可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阮芗站起来揽住许双卿和唐霖的肩膀,说,“她们两个因为我的一句话四处奔走,好不容易才把周锦救回来。要不问问她们是怎么看待你这个罪魁祸首的?”

唐霖不解:“关我们什么事啊?”

“只凭我一个人是说不明白的,所以我带了秘密武器,就是这个!”阮芗往口袋里一掏,拿出一条黑蛇和一台投影仪,道,“刚到宿舍里我就看上它啦,能读取记忆的蛇,师祖跟我说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余燕子问:“那是刻度尺?”

安鹏举摆弄着盖在投影仪上的白布,惊异地看着阮芗:“你是怎么把这么大的东西装进口袋里的?”

“因为我是很厉害的人——不对,修正一下,我不是人,我和渺渺一样,是本该死去的人。”阮芗用平常语调说着,仿佛这秘辛不值一哂,“永生是要用东西交换的,我们只能附在器物上,作为一件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被利用的东西活下去。”

渺渺坐起来,看着阮芗提着刻度尺和投影仪忙活。食堂里本来就没多亮,刷得雪白的墙壁就能算作幕布。阮芗哼着歌,看向渺渺道:“不介意孩子们看一看你和她们的过去吧?”

程玉想起那些照片,结巴着说:“这,这不太好吧?万一有我们不能看到的场景怎么办?”

“没关系,就当长长见识嘛。”阮芗把贴了符纸的刻度尺放到渺渺面前,宣布道,“观众朋友们,接下来大家将要看到的是一个时间跨度很长,人物关系很乱的故事哦。”

除了安乐的回忆,渺渺在丹楼村剧情里也有出现。

在祠堂里升起的黑气不是闹鬼,而是渺渺给周锦指路,提醒她祭奠室里有古怪。

程玉和周锦一起睡的那天晚上,她觉得床上又冷又挤是因为渺渺也在。程玉知道以后肯定会很崩溃,大家就当没看到吧。

周锦身上的冷气源自渺渺,因为渺渺喜欢挂在周锦身上,她的尸体几百年前就冷透了(点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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