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血

什么叫做表现得明显点。尤安馥心里开始有点亢奋。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变得奇怪。

那晚,又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人还没清醒,就已经到机场。她好像已经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

陆望雨做好早餐跑到对面叫人起来吃饭,按了几遍门铃也没回应,索性打电话给她。

她就是被电话声叫醒的。

“喂,怎么了?”

听着她的声音有点焉,在加上机场传出的广播,开口问:“你没在家?”

尤安馥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跟这人说自己要去录一期综艺,可能一星期后才回来。

“那个,我忘了,真不是不跟你说。”

“嗯。”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别生气。”她是真怕他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怕他生气。

“没有生气。”

说完,电话里传来一段长长的电流声,然后两人同时开口。

“昨晚上……”

“我想……”

两人的声音又同一时间停止。

尴尬。

“你先说。”陆望雨开口。

她也没跟他客气,“我想让你帮我盯着酒吧的装修,可以吗?”最后一句问的小心翼翼。

“可以。”他爽快答应。

听到他这么说,自己才放心的出去工作,然后问他想说什么。

本来以为自己能大大方方说出来,至少昨晚上发出来的时候没那么墨迹,但现在开口的确是有点为难,“昨晚上说的那个,你同意了吗?”

刚好有个明星也是这趟航班,粉丝一窝蜂的围堵过去,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什么?”

他想再说一遍时就听到那边的喊声,“安安姐,过安检了”,然后把想说出来的话堵在嘴里,换成让她去登机之类的话。

她没多想,也没再问,挂断电话后去安检口。

这边,这人正在懊恼怎么没说出口。

一个周,两人的聊天内容仅仅关于酒吧,没有其他。

陆望雨正在屋内办公,听到对面有声音,立马站起来跑过去开门,不是说明天才回来,怎么提前回来。

对面开门的声音让好奇心重的贺以川回头。

两人面对相望,陆望雨的笑早就消失。

贺以川不以为然,准备进去,被后面的人叫住,“你是?”

还在解锁的人回答,“朋友。”

哪个朋友知道她家密码,况且还是异性,他继续问:“你是她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她没跟你说过,我们大学就认识。”

两人像是在玩快问快答。

嚯,大学就认识,他跟她还中学就认识呢。

贺以川想无视这人快点进去,但又被他叫住,没了耐心,直言问:“兄弟,你有事吗?”

陆望雨也没好脾气,“有事,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让你进去。”

“有病。”说完,不管他就摔门进去。

他来气,给刚下班的人打电话。

尤安馥一遍接电话一边卸妆,“是酒吧有什么问题吗?”

“你家进来个人,说是你大学同学。”这声音像是在抱怨他怎么不知道。

卸妆棉停在半空中,然后想起来昨天发消息让贺以川去家里拿东西寄回去给自己爸妈,“怎么了,是我让他帮忙寄个东西。”

他一听这话更来气,明明有他这个大闲人在,不请他帮忙,请个外人来帮忙。“你就不能请我吗?还是说不信任我。”

她真没有那种想法,立马解释,“没有,我就是想着你已经帮我那么多忙,我总不好意思总让你帮我吧。”

他看着对面哼笑一声,“那你就好意思请他。”

尤安馥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自己和贺以川也认识十年,以前连地下室都一起住过,进自己家也没什么嘛。

她没说话。

“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别找别人,特别是异性。”声音严肃还带有点生气。

她没忍住笑出声,这人是吃火药了,那么生气。

然后听见电话那头问她听见没?

尽管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但她还是点头说好。

贺以川拿完东西出来,看见还站在门口的人,拿着东西在眼前晃晃,像是在挑衅。

陆望雨白了一眼,然后摔上自己家门。

酒吧已经在最后的阶段,不似平常的酒吧风格,她采用国风概念风格,这其实也带着点她自己的私心,自己喜欢琵琶,所以就在策划时把这个加进去。

从外地回来,她直接去酒吧没回家,下飞机后还跟对面住的的人报备一下。

看着要大功告成的酒吧,心里有那么一点兴奋,除了琵琶以外,这是她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事。

转了一圈,发现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看来他还是花费不少精力。

以前是作为顾客的角度去看酒吧,现在是作为老板的角度去看,感觉是不一样的。

是自己的心血,是自己夜以继日地努力。

还在欣赏着里面的装修,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她走出去看。

一帮年纪跟她不相上下的人拿着家伙进来,敲这敲那,吓得工人赶紧停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首的一人看见她开口,“你就是那个明星尤安馥?”说完看了看周围。

她答应,然后问他们有什么事。

那人没说话,在确认没有监控后,一言不合就开砸。

玻璃渣子到处飞溅,发出响亮的声音,桌椅在重击下全部散架。

几分钟后,刚才还完好无缺的酒吧现在变成一摊废墟。

她看着人多势众,自己肯定敌不过他们,钱乃身外之物,命比较重要,马上躲进厕所,工人也跟着躲开。

听着玻璃碎的声音,尤安馥心里不是滋味。比自己没工作还难受。

终于没有听见声音,她走出来,发现那帮人已经离开。

看着碎一地的东西,有点想哭。努力了几个月,最后还要重头来,怎么能不委屈呢。

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就有一帮媒体冲进来,他们像是做好准备。

闪光灯在黑暗的情况下非常刺眼,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灯光。

那些人像马蜂一样涌进来,不停地发问。没有一个人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请问尤安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听说你开酒吧并非是你采访中说的那样,而是为自己立人设?”

问题像潮水一样涌来,一个接一个,肆意的,不怀好意的,席卷而来。

他们越来越激进,她没法回答,感觉一切的解释都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想要一个解释。

就在无望中,一个人冲进来,用带着他身上味道的外套包裹住她,冲出牢笼。

牢笼好像被打开。

很快,那些人甩在后面。

在车上,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旁边的人。

只听见他打电话说让电话那头来解决。

陆望雨通过后视镜看她,耐心地问:“被吓到了?”

被问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表现得倔强,不服输。

他腾出一只手,在她的头上轻抚,安慰道:“我已经叫人去处理,没事。”

一切就像暴风雨的来临,又快又猛,根本不让人有准备。

听着他的安慰,委屈更加严重,泪水好像就要夺眶而出。

“想哭就哭吧。”

她吸吸鼻子,忍住泪水,“我才不想哭。”然后转过头去,一掉泪水就掉下来。

他歪头看她,小小的一个人,内心却强的要命。

车停在地下室,两人一同上去。

尤安馥还披着他的衣服,她没有说话,他也没说话。

这人在隐忍,他知道。

电梯在十九楼停下,她先出去,他跟在后面。

从后面看,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整个人散发着颓废。

就在她开门时,陆望雨拉住她的手,她的动作也停止。

他说:“在我面前你不用那么坚强。”

这句话直击心灵最深处,女生转过身来,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刚才的倔强,而是放声大哭,把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不好和委屈用眼泪来发泄。

陆望雨看着她,哭的一颤一颤的,下垂的手抬起来,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没想到哭得更厉害,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砸我的店。”

“好好好,没人说是你的错。我们不哭了好不好?”他觉得这是这是他二十八年以来说话最有耐心和最温柔的一次。

几分钟后,才止住泪水。

再次准备回去时,发现他的衣服还在自己身上,然后脱下来还给他。

男人接住,一眼就看见细胳膊上有细小的划痕,口子不是很大,但因为她的皮肤雪白,所以在灯光下一眼就能看得见。

他拉住她手腕,“跟我回家。”

尤安馥一脸震惊看他,这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脑子还在发热就听见解释,“手上留下疤痕不好看哦。”

听他说完后低头看自己的手,意识到自己受伤了。才心安理得的跟着他进去。

她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看见男人去拿来酒精和棉签。

沙发上又多出一个凹陷,两个人并排坐着。

陆望雨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着伤口。

凉凉的酒精在伤口上漫延,有点疼,她发出一声“嘶”,手臂往后退缩。但还没退回去就又被拉回来,“别动。”

擦伤口的人没看她,“知道疼看见人来还不躲?”

尤安馥抬起头看他,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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