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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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闲:“看见你哭了,我就知道我错了。”

闻清越不再说话,想到那么多委屈的事,眼泪汹涌而出。

有时候他会怪许多闲,可许多闲做错了什么呢?许多闲又是他什么人?他以什么立场怪许多闲?

他失去的,和许多闲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硬要扯上,那许多闲也是他失去的一部分。

不是许多闲造成他失去,而是他失去了许多闲。

许多闲让他失去了许多闲。

他不信命,相信一切自己想要的通过努力都可以拿到。

可是有些东西,需要别人给的,他就拿不到。

闻清越一直哭,情绪到了,根本控制不住。

许多闲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哭累了,发现已经擦了一堆纸巾,不用想都知道他眼睛肿了,脸肿了,鼻子红了……

闻清越默默收起一地纸巾,起身丢垃圾桶。

许多闲跟在他身旁,又道:“对不起!”

闻清越扔完垃圾,看到许多闲,突然又迁怒了:“谁需要你的对不起!”

闻清越觉得很丢人,丢完垃圾,从兜里拿出口罩戴上,戴上黑框眼镜,大步离开。

许多闲跟在他身后,因为是在学校,又不能有太过分的举动。

闻清越走了几步,回身吼道:“别跟着我!”

闻清越吼完,许多闲还是跟在他身后。

闻清越直接迈开长腿跑起来,许多闲也只得跟着跑,跑过当初闻清越暴揍许多闲的操场,闻清越忆起那一幕,还有点想笑。

真是年少不懂事,十年之后,他才不会那么对许多闲。

闻清越出了校门,校门口就是交通主干道,闻清越没法跑,只能站在路边等车。

许多闲也停下来,闻清越不耐烦地问:“你怎么还跟着我?你不用陪领导吃饭的吗?”

许多闲:“他们都没你重要。”

闻清越对他说的这些话已经习惯,并不当真,骂道:“神经病!”

许多闲抓住闻清越的手,他只是想抓住他的手。

闻清越猛地甩开他:“你什么毛病?”

许多闲一时怔住,闻清越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许多闲及时上了另外一辆车,让跟上前面的车。

他还有很多话没和闻清越说。

母校百年校庆,许多闲问过剧组的人,知道闻清越请了假,肯定是回来参加校庆。

他们从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

许多闲想趁这个机会,和闻清越说清楚当初为什么会提分手,想对闻清越说:“我们重新开始。”

但是两人一见面,闻清越的情绪崩溃,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许多闲不断给闻清越打电话,每次都是响到自己挂断,看来闻清越调了静音。

出租车驶向机场,许多闲失去了闻清越的踪影。

闻清越这是要回帝都?

他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离开学校,已经错失最好的解释时机,许多闲黯然回到学校。

继续他的工作。

闻清越回到家,又累又饿,因为哭得太过,头还很痛。

他什么都没吃,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极度的疲倦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睡前什么都想不起来,梦里却什么都没忘记。

青春,少年,青涩,背叛。

一切支离破碎,却是他的过往。

十八岁前,闻清越从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些,他是骄傲的,优秀的,他的青春不会这么暗淡。

可十八岁后,从许多闲开始。

现实教会他做人。

他的骄傲都没有了,他拥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他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梦里那些离别再来一次,闻清越是哭着醒来的。

凌晨三点,他躺在床上,头晕目眩,枕头湿了一片。

口干舌燥,很热,全身都疼。

闻清越再没常识,也知道自己发烧了。

多年独居生活,他家里常备退烧药。

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厨房烧水,找到一颗布洛芬,一口吞掉,再抱着一杯热水,慢吞吞地坐在沙发上。

睡醒的他并不想哭。

事实上他并不是容易哭的人,这么多年,除了演戏的时候,他也没哭过。

虽然一切破灭了,但他还是要骄傲地作出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如果不是昨天故地重游,如果不是昨晚往事入梦,他可以这么淡定地继续过下去。

突然,房门被敲响。

闻清越非常震惊,这个时候,谁会敲他家的门?

从猫眼看出去,可以模糊看到外面的人是许多闲。

闻清越摇摇头:“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敲门。

闻清越又凑上去看了下,觉得这人好像确实是许多闲。

许多闲的声音传来:“清越,睡了吗?”

其实许多闲非常确定闻清越没睡,因为他在楼下亲眼看见闻清越家的灯突然被打开了,这是一个行为,醒的人才有行为。

他一整天都在担心闻清越,索性就打算先来看看闻清越。

闻清越打开门,看到西装革履的许多闲站在门口,一脸疲倦。

“做什么?”闻清越问。

许多闲:“你怎么还没睡?”

“怎么看起来很没精神?生病了吗?”

“脸这么红?”

他的手爬上闻清越的额头:“这么烫?”

“你发烧了?”

闻清越退后一步,没有搭理他,脚步虚浮地走向沙发,精准地坐下,拿起他装满热水的杯子。

许多闲关上门,大步来到闻清越身侧,小心观察着闻清越:“你必须去医院,走,我送你去。”

闻清越捧着热水,没力气看他,头轻轻垂着:“我没事。”

许多闲:“测体温了吗?多少度?你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

他因为着急,声音提高了一些,有点凶。

闻清越委屈地抬头看他,控诉道:“你凶我,不理你。”

许多闲:“……”

闻清越小口小口地喝水,头很痛,还晕,没力气。

他没精力搭理许多闲,拿着杯子起身,准备回卧室。

许多闲站起身扶着他,放轻语气哄他:“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我没事。”闻清越执着地朝卧室走。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闻清越突然被许多闲打横抱起,闻清越一下怔住,原本想要用力挣扎,却突然又委屈上了。

他声音低低的,像祈求:“不要去医院。”

许多闲一下就心软了,本来生病的闻清越就格外令人心疼了,结果还用这种语气说话,他顿时便觉得闻清越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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