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外面突然来了好多官兵。”姜玉璧和高嬷嬷的谈话被瓶儿打断。
姜玉璧的眉头微微一簇。
此时院外也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玉璧抬脚往明堂走去,她看到江父坐在椅子上,眼神盯着外面,顺着自己父亲的视线,他也望向院门口。
王管家踉跄着脚步往院子内跑过来,等走到江父身边,他才停下脚步。
并没有问候行礼,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平日镇定,往日里沉稳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与以前那个知府大人的管家判若两人。
“老爷,欧阳公子带着一队官兵从门外硬闯进来了。”姜父听完眼神狐疑。
姜父心里奇怪,要说自己对这位欧阳贤侄也算礼待,前些日子他与自己聊的也还算投契,自己还指导过他文章,虽然说师徒之名略有过之,但怎么说也算有指点的恩情,他怎么会带官兵来自己家里。
姜玉璧也很奇怪。
当初在净月庵这位欧阳公子送她回来,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分明是要好的。他对自己的态度也非常有礼有节,怎么今天要带官兵来自己家?
还不等两父女疑惑完。
几人就看到欧阳公子。带着一对兵马气势汹汹地往这里走来。今天这位欧阳公子穿的是一件玄色衣裳,衣裳上用金线绣有麒麟花纹,腰间佩戴这一条鎏金镶嵌白玉腰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更衬得他容貌俊俏有加,今天他这样一打扮少了股贵公子的潇洒俊逸,反而多了一股冷峻,变得生人勿近。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拿兵器的士兵,一个个身材威武。手上有些拿着刀,有些拿着长枪,兵器上散发着森森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自己记得上辈子并没有这样的事。
姜玉璧往自己的父亲那里一看,悄悄挪动脚步走到他身边。
“姜大人有人举报你联合知军成大人私自扣下军饷中饱私囊,今日我奉圣命将你缉拿归案。”赵明湛双手抱拳向姜父和姜玉璧施了一礼。
这些日子,姜大人对他还是颇为照顾的,所以他也愿意多给一些他面子。
“怎么可能?”姜玉璧的心猛然一颤,听到这样的话,他自然不相信父亲为人正直,在官场上也从不收受贿赂。怎么会去中饱私囊克扣军饷呢?而且这可是杀头大罪。
姜父看着眼前的架势,又看着领头和自己前些日子相处融洽的欧阳欧阳贤侄。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淡然地说:“欧阳大人,本官为官多年治下虽算不上弊绝风清,但也算一直为官清正,从不收取百姓的孝敬,也不贪墨银响。不要说是私下克扣军饷这样的大罪。”
姜父停了一会儿把手背在身后又说:“更何况我和成大人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和他一起犯下这样的大罪。”
赵明湛听完他的话,嘴角微微一挑:“我乃威远候之子赵明湛,因为圣命这才假托他名,还望大人海涵。
“原来如此,赵世子今日带人来有何证据,毕竟你没证据擅自闯进朝廷命官的府邸,恐怕不妥。”姜父听完随口一说,语气淡淡。
赵明湛也不以为意,说:“我们自然已经找到人证物证。更何况您和成大人的关系,说不定只是掩人耳目呢?”
随即他眼神看向身后的人。
赵易一个手势,就把账房高先生推了出来。
“您不如听听这位帐房的话,他就是证人。”赵明湛说。
“真真可笑,这不过是我府上一位账房,怎么就能定我克扣军饷的罪。”姜父嗤笑一声,又坐回来椅子上。
高先生被当兵的使劲推了一掌,就踉跄着倒在地上。伏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姜父又看向赵明湛,姜玉壁看到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额角在这个天气里更是掉下豆大的汗珠。
她也不懂这高账房怎么就成了证人。
赵易看他半天不说话踢了他一脚,他才颤颤巍巍的说是柳姨娘在管家的时候,因为府中银钱因为上下打点有些不足所以为此发愁。
他作为一个账房,只要每月月例到位,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所以他也并没放在心上。
可某一天,柳姨娘突然告诉她去见一个人,并给了他一份信和印鉴。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后来每次他每个月都能从那边那到大笔的银票,他就好奇起来。
柳姨娘看他起疑心也不瞒着他,告诉他这是姜大人和知军成大人合作。
高先生想这知府和知军携手,那还有什么事情在这随州城里是干不了的,更何况之后柳姨娘更私下里给了他辛苦钱。
日久天长,随着接触增多。
他也就慢慢知道知府和知军两人干的是什么事情。
姜玉璧一听完高先生的话就骂道:“你胡说。整个随州谁不知道柳姨娘和成夫人的关系并不和睦,怎么可能两个人勾结去做这样的事情。”
赵明湛听着女孩清脆的声音,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说:“姜大小姐,刚才令尊也说过与成大人关系不合,可是谁知道他们私下关系如何。”
“你可知道,成大人和柳姨娘虽然明面上不碰面,可私下里确会定时见面,更是暗地里互相送了一些珠宝首饰,珍宝阁一些新到的珍品更是为她们二人保留,她们哪里来的钱呢。”
她相信父亲的人品不相信父亲会让刘姨娘和成夫人作为中间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可此时赵明湛地话让她陷入了沉思,上辈子自己不管事情,更是不通俗务。柳姨娘的一些珠宝首饰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家的花费是远远超出实际父亲的俸禄的。
哪怕玉簪喜欢抢自己的首饰,更多的也是膈应自己,争抢柳姨娘和父亲的注意力,享受的是看到自己的难受她开心的结果。
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好东西柳姨娘可没缺她的。
更别说,上辈子玉簪嫁人时称得上十里红妆,柳姨娘陪嫁的那些东西,现在想来有些奇怪,她娘家早就败了,自己父亲出身寒门,并没有太多积蓄,柳姨娘从哪里有的财务置办那么多东西。
可此时柳姨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姜玉璧恨不得再冲进去摇醒柳姨娘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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