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城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湿冷,沈砚推开市立医院停尸间的门时,消毒水味混着雨气扑面而来。冷藏柜前站着个穿黑色针织衫的女人,长发束成低马尾,指尖正捏着枚银质书签,在尸检报告上轻轻划动——是温叙。
五年了,沈砚还是能一眼认出她。当年温叙从警校提前退学,留了张写着“道不同”的纸条消失,如今竟成了法医中心特聘的“冷案顾问”,专解积年悬案。
“死者体表未见明显外伤,口鼻有淡粉色泡沫,初步判断是有机磷中毒,但胃内容物检测不到常见毒物成分。”温叙头也没抬,声音比停尸间的温度还冷,“沈队,这是本月第三起‘无痕中毒’案,死者都和十年前的‘红枫制药案’有关。”
沈砚攥紧手里的现场照片,照片里的死者是前红枫制药的财务总监,手腕上有道浅淡的红枫纹身——和十年前那起导致二十人死亡的药物丑闻受害者,纹身样式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些?”沈砚走近,看见温叙书签上刻着极小的“叙”字,那是当年她送温叙的毕业礼物,“红枫案是未结案的机密。”
温叙终于抬头,眼底映着冷藏柜的冷光:“因为我姐姐温桐,是当年红枫案的吹哨人,也是第一个‘中毒身亡’的人。”
沈砚的呼吸顿住。十年前她刚入警队,跟着师父查红枫案,唯一的证人温桐在指证前突然死亡,案子因“证据不足”搁置,她没想到温叙竟是温桐的妹妹。
“我回来,就是为了查清楚姐姐的死。”温叙合上报告,书签别在页角,“沈队要是觉得我碍事,我可以走。”
“留下。”沈砚脱口而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旧照片——那是她和温叙在警校的合影,两人穿着警服,笑得灿烂,“这案子,我们一起查。”
温叙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将尸检报告推给她,转身走向冷藏柜。沈砚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她脖颈后有道浅疤,那是当年为了救她,被歹徒划伤的痕迹。
雨还在下,停尸间的冷光落在两人身上,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五年的时光,却又因一桩旧案,将两人重新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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