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010章

‘捎带我一程’=‘来当我冤大头’是吗?

我顿时眼神死,“你这人是怎么好意思逮着一只羊薅羊毛的?倒是去警署报走失儿童啊!”

一般来说警署是会送走失儿童回家的,他只要去警署报案说他走失了,自然就会有人送他回去了,这不比逮着我一个无辜的流浪武士蹭吃蹭喝来得舒服?

而且为什么就瞅准了我一个人?

...是那样吧,绝对是那样吧,就因为我在居酒屋里松口借了钱给他,所以决定逮着我当一路的冤大头是吗?

想到这个,我当即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抬起手摆了摆,“好了好了,各走各的吧,你顺着这条路往反方向一直走就能找到警署了。”

说完之后我就加快了脚步。

但是才没走出去多久,我就听到了铺着雪的路上出现两道一前一后的走路声。

靴子和皮鞋这两种硬底鞋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很接近,但是仔细听也能分辨出来不同。靴子是我自己,那么皮鞋就是那个人了。

只不过我听到的皮鞋的脚步声并不是渐渐朝着反方向远去,而是不远不近地跟在我后面,跟我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我直接脚步一转走进了最近的一家旅馆。

那个脚步声虽然也跟了上来,不过好歹暂时在门外停了下来,直到我订好房间去楼上才再一次响起脚步声。

过来一会儿之后,我听到对面房间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声,被拉开又合上,随后就没有了其他声音。

我打了个哈欠在旅馆房间里的寝具上躺下来,身体已经有点疲惫了,但是脑子却还活跃着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门那个人...

埋在雪里不知道多久,在我挖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凉透了,却没过多久就能活蹦乱跳地到处跑还骗吃骗喝。说家在东京府的时候,他的表情和语气也都在分明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事情,有一种游离感和分裂感。

倒不如说那个人就是故意显露出很可疑的样子。

是不是人都还不一定呢。

我又不是小聋瞎,这么明显的怪异当然不可能注意不到了,只不过从这个人睁开眼睛起,我的直觉就一直在发出警告,跟我说‘阿泷啊,不要管,快离这个人远点,虽然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肯定是个特别大的麻烦,你把握不住的’。

我的直觉都是这么多年来在各种战斗和突发事件中磨炼出来的,虽然通常都是用来预感危险,预感麻烦还是第一次,不过我相信我的直觉。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远离了麻烦,但是麻烦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我啊。

而且那个人的违和感,他真的是那种...那种很奇怪的,虽然那种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倦怠他度确实是在自杀人群中比较常见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感觉反而是我比较熟悉的。

就好像是这个人虽然站在这里,但是跟周围的人比起来却好像是从其他片场里跑来的一样,虽然画风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但是结合他的话语和行为仔细一感觉又好像不是一个画风,至少我感觉在我碰到过的人中应该不会有人在我说‘大约是在地球吧,银河系’的时候回答说‘原来如此,我还在地球啊’这样的话。

不是没有地球这个概念,而是这个时候人们一般不会有我那句‘地球’是个槽点的意识,更别说接上来了。

我上一次碰到这样的还是现在已经失踪了的某银发天然卷。

...该不会这就是这样吧?那这概率也太扯了,我碰到的都有两个了,那我没碰到的得有多少个啊!

这世界都已经变成马蜂窝了吧!

哎,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再说吧。

我放弃了思考,放空脑袋翻了个身拉上被子入睡。

...

但是,等到了深夜的时候。

...[战术性换气.jpg]

我怀疑我是受到了什么百分百没法睡好觉的诅咒。

等到了深夜睡得正好...算是渐入佳境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一开始那声音主要还是比较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隔着门和木板什么的传过来,我还以为是哪里有老鼠在活动,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了,室内恢复了安静,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才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出现了新的动静。

这次的声音变成了木质结构开关的声音,大概是窗户开关的声音,连同着细微的脚步声一起传来,以及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在这儿短暂的时间里,我深切体会到了木质门窗的隔音效果有多差,以及声音的传导性有多强。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从这些动静声传来的大致方向来看,它们很明显就是从对面房间传过来的,而且这大冬天的,昨晚来小镇旅馆住宿的也就只有我和那个人两个人,老板娘一家好像是住在隔壁的自家民居里。

所以这些声音是谁弄出来的已经很明显了。

我心累地睁开眼睛等了有一会儿,都没等到隔壁的动静平息,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迹象,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拉开门走出去,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敲了敲对面房间的门框。

这一下敲门意在明示对方,想让他知道他的动静已经打扰到我了,好自觉保持夜晚应有的安静,然而谁知道就在我敲响对面的门时,对面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哐”的一声重响。

然而即使传出了这样的响动,我仍然没有听到对面房间里有什么人声。

等、等等,这动静,里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突发意外的画面,比如说摔倒撞到头奄奄一息,或者突发疾病休克倒下,入室抢劫犯拿刀威胁之类的。

“喂喂,发生了什么?我进来了啊!”我连忙再敲了几下门,几下都没有人回应,我在最后一次敲完门后说了一声“失礼了”直接拉开对门的房门。

第一眼看过去房间里面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拉了一下门边的绳子打开房间里的灯。

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个画面,而是...

一个人站在窗户边,身体在窗户里面,头则是探到了窗户外面被窗户夹着——因为这家旅馆的窗户并不是往两边打开的,而是那种可疑放下来的有一个支架支撑着的窗户,这个人的脑袋就是被这个放下来的窗户板子夹着。

这么说来莫非刚刚那哐的一声重响就是这个窗户板子落下来的声音吗?

我走过去几步,发现这个人虽然脖子被窗户夹着,脑袋在外身体在内,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抬起手推了推窗户,声音从窗户板子外面传来,“哎,武士小姐?是我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吗,不好意思呀~”

虽然说的是‘不好意思’这样的话,但是这个轻快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却特别没有诚意。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盯着这个别窗户夹着脖子还完全不挣扎试图把头拔出来,还一副安详样子的人,沉默片刻之后问了一句。

“如你所见,我是尝试木板夹脖子窒息而死...”这个人推窗户无果后放下手,苦恼道,“但是这样既没法窒息而死也没有夹断脖子,只是脖子被夹得十分难受。”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你动静小点。”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了,转身往回走。

“咦?等等等等!”这个人连忙叫住我,声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其实...我卡住出不来了...”

我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窗户的结构,发现这个窗户虽然是放下来的板窗,但是两边又有连接支撑的结构,所以在探头出去头被卡住的情况下窗户正好卡在脖子处,如果往里拔就会抵着脖子越卡越紧,如果要往外钻出去,两边连接支撑的木质结构又限制了进出的大小,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头探出去的,但是人又不想猫一样头能过去身体就能过去,所以这个人就卡在这里了。

——一般来说这种窗户结构是为了防小偷从窗户进出。

我帮他把窗户往上提上去一点,又往外推出去一点,这个人这才把被窗户夹住的脖子以及脑袋解放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说他原本其实是因为房间里没有房梁露出来,就想从窗户爬出去到外面找有没有适合上吊的树枝房梁什么的,结果在我敲门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支起窗户的杆子,这才卡住了。

包括我之前在我自己房间里听到的各种各样的动静,全都是他尝试自杀弄出来的动静。

“在别人家旅馆里自杀不大好吧?如果真的自杀成功了,这旅馆里出了人命,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做生意?”我的目光犀利起来,“而且你不是说你身无分文?既然能在旅馆里住下来,要么是老板娘好心收留你,要么是你用什么东西来换的,不管是哪一种你这么做都不大厚道吧。”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这个人揉着脖子在我面前坐好,再次开口。这回他的表现倒是正经了很多,“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镇子警署和读过福尔摩斯的武士小姐之间,我觉得武士小姐你能帮我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哈?

“福尔摩斯?”

我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居然会是福尔摩斯[欲言又止.jpg]

不过,是什么事情在这个人看来是警署解决不了,反而是看过福尔摩斯的我能解决的?

我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奇,并且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好奇心没有立刻转身离开,而是坐下来准备听他说一说。

“对了,我的名字是太宰治,武士小姐该怎么称呼?”这个人偏了下头,脸上带着微笑。

“望月泷。”

“望月桑吗。”自称太宰治的青年从善如流改变了称呼,“事情是这样的。在被望月桑你挖出来之前,我原本还在愉快地跳河自杀,结果在河里飘着飘着突然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就突然被埋在了雪地里...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就算去跟别人说恐怕也会被当成做梦或是开玩笑什么的,所以我只能来求助看过福尔摩斯的望月桑。”

“我觉得喜欢看福尔摩斯的人对新奇事件的接受能力总是强一些的,望月桑你说对吧?”说完之后他还诚恳反问了一句。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推理小说看多了什么猎奇事件没见过,更别说还经历过福尔摩斯死了又活了(注)。

“原来如此。”所以我淡定地点了点头,没有贸然说出穿越的猜测,而是先试探了一下,“那么你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是间歇性失忆症?”

注:指柯南道尔把福尔摩斯写死后因为粉丝的抗议又把他写活了,《空屋》大概就是在文中时间线的大概七年前发布的。

这个宰是出狱宰,就是刚结束了跟陀总的监狱姐妹花二人转的宰

我这里就默认文野已经完结了,不管之后再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情和设定都已经与我无瓜了【安详躺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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