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审讯

林瑾在沈府躺了几天,总算是腰不疼腿不酸,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于是开始盘算着怎么跟女主搞好关系。

这日天气晴好,林瑾和沈云岫在院里喂鱼赏花。陆忘言风尘仆仆的踏入院内。府内下人早就习惯了陆忘言来去,也没人通传。

林瑾见是陆忘言起身准备行礼,看陆忘言这幅样子,似乎是冲她来的。

“林小姐。”

果然是冲她来的。

林瑾尬笑一声:“六皇子,有什么事吗?”

陆忘言看着她,话里好像关心,语气却十分冷淡:“林小姐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六皇子关心,臣女已经好多了。”

“不知林小姐是否方便与本皇子走一趟,去确认一番当日明心寺抓走你的贼人?”陆忘言言辞客气地说到。

沈云岫闻言发问:“阿言?你们找到那怪物的尸体了?”

陆忘言偏头看向沈云岫,神色明显软了下来,摇了摇头到:“我们在崖底搜寻两天并未发现什么怪物尸体,想来是已经逃走了。”

林瑾心下大惊,不对,她怎么感觉有一些不妙。

那方陆忘言已经继续:“是绑架你的匪徒中有人还活着。”

林瑾面上无甚波动,心下思索,她早确认过那天除了赵破,根本没一个是活人。现在陆忘言说找到匪徒要她确认,十有**是要诈她。

“既然如此,我同你走一趟不就好了,林小姐尚未痊愈……”

“阿岫。”陆忘言握住沈云岫的手,眼神却看向林瑾,“此事非要林小姐走一趟不可。”

陆忘言语气强硬,沈云岫也不再说话。

林瑾叹了口气:“六皇子请带路。”

她都把自己整成这幅鬼样子了,陆忘言还是怀疑她,那她就让陆忘言好好把心放肚子里去。

陆忘言仿佛押解犯人一样,一个人都没让林瑾带,马车外还跟着一堆他的侍从。林瑾倒是想开口让他没必要这么担心,她真跑不了,只是这陆忘言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话。

约莫两刻钟后,马车停下,车帘被掀开,陆忘言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小姐请下车吧。”

林瑾裹了裹披风,下了车。京兆狱三个字堂堂出现在林瑾眼前。

林瑾跟在陆忘言后面踏进了大门,左拐右拐进了牢房,牢内一片鬼哭狼嚎,林瑾目不敢斜视,紧跟在陆忘言后面。

这到底是要审谁啊。

“很明显不是审你吗?”系统这会儿倒是又冒出来了。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好吗,林瑾趁陆忘言在前面带路,偷偷对系统翻了个白眼。

陆忘言终于站定,侧身看她:“林小姐,到了。”

林瑾抬眼看去,刑架之上绑着一个已经辨不出人形的人。

林瑾被血腥味和眼前这幕冲击到,险些没吐出来。

怪不得不让女主来……

“林小姐你没事吧?”

林瑾掏出来手帕捂住口鼻,十分不悦地皱眉:“六皇子,这是让我认什么?”

陆忘言恍然大悟一般,笑到:“也是,打成这样了确实是认不出来。”

他一抬手,马上就有人拿了水去将那人泼醒。

刑架之上的人被泼醒,显然有些神志不清了,只能虚弱的不断的重复:“不是我……不是我……”

陆忘言从旁边侍卫的身上抽出佩剑,抬剑挑起那人的下巴,让他眼睛看向林瑾:“你可认识这位小姐?”

林瑾和那人的眼睛对视上,由心底生起一片恶寒,鲜血淋漓中,只有那双眼睛还算清明。

“不是我……我不知道……不是我……啊!!!”听到些没用的话,旁边的狱卒立刻拿了烙铁按到此人的身上。

“六皇子问你话呢,好好回答。”

林瑾实在看不下去,偏过头强忍着没跑出去。

陆忘言看她一眼,毫无波澜,继续慢条斯理地问到:“你们绑架沈府小姐那晚,可曾见过这位小姐?”

“不……我……没见过她……”那人声音颤颤巍巍地回答到。

“哦?”陆忘言似乎听到了感兴趣的答案,继续问到,“那你可认识她?”

“我……”那人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狠,狞笑着看向林瑾,“我认识!哈哈!林小姐!我认识!林小姐!林小姐!”

“林小姐快救救我!我可是为你办事!林小姐!救救我!我认识我认识我认识……”

林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什么为她办事?

牢房内的几人都看向她,陆忘言转了方向,将剑指向她,笑得非常……阴险,林瑾觉得这是最合适的形容。这男主怎么是这种类型的?

“系统,你怎么没告诉我男主是疯子?”

“我也是刚知道。”

没用的东西。

“别偷偷骂我!”

“没用的东西,光明正大骂你。”

“林小姐,不打算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背景里的救救我还在连绵不绝的喊着。配合上陆忘言这幅神色,简直是酷刑。

林瑾丝毫不怕这剑,更近一步,冷笑着昂首看向陆忘言 :“我不知道此人为何污蔑我,但是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认。就算是六皇子今日在此直接了结我的性命,我也不认。”

陆忘言将剑收回,似乎等着林瑾继续说。

林瑾道:“此人前言不搭后语,疯言疯语也值得我来自证清白?若是六皇子没什么要紧事,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林瑾作势要走,陆忘言抬头示意,林瑾身后的两个侍卫立马举剑拦住她。

林瑾回头,见陆忘言擦了擦手,挥手让狱卒把还在喊叫的人拉下去,那人立刻被堵了嘴解下刑架拉走。

林瑾耳朵终于清静。

陆忘言道:“方才是我失礼了,在此向林小姐道歉。”

林瑾正准备摆出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的样子,就听他转折道:“只是林小姐能否解释一下,明心寺那天,你说你与家人走散才在寺内借宿一晚。可是我问过林大人,他怎么说,是你自己跑去明心寺的?”

她胡诌的不行吗。

“自然是因为我想自己出去玩,随便扯的谎。六皇子没撒过这种无伤大雅的谎吗?”

“林府貌似没有限制林小姐你的出行吧,你一人租车前往明心寺,是真的想散心,或是别有目的?”陆忘言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细微的表情里读出什么来。

“嗯?男二怎么也来了?”系统正看戏,突然看到男二来了,提醒了一句。

陆忘言也看到了陆非台,挑眉问到:“你来干什么?”

林瑾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听说六哥抓到了绑架云岫的人,我自然是要来看看,是谁的胆子那么大。”

陆忘言似乎对他对沈云岫的称呼很不满,面色更冷。

“六哥抓到的犯人,是这位小姐?”陆忘言在林瑾旁边站定,他上下打量着林瑾,对她似乎很是好奇。

林瑾又拿帕子捂住脸,只留了双眼睛在外面,来得正好。这陆忘言对她疑心颇重,半点不合理就要把她钉死和贼匪是一伙的,她正好拿陆非台当借口。

“林小姐?你去明心寺到底是为了什么?”比起陆非台的添乱来说,陆忘言现下更在乎的明显是林瑾的回答。

“我……”林瑾似乎很为难,支吾着不肯说。

陆忘言靠近火盆几步,伸手去拿烙铁,似乎颇有兴致研究一番:“林小姐你慢慢想,本皇子恰好今日十分得空。”

陆非台也对这场闹剧很感兴趣,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下,打量着林瑾的表情。

林瑾眼神胡乱飘忽,好似心神不宁,防线即将崩溃。

陆忘言又加了一句:“林小姐别担心,在你出大牢之前,林大人林夫人是不会见到你的。至于怎么出去,就看林小姐是否愿意说实话了。”

林瑾酝酿半天实在哭不出来,只能悄悄在手帕下按了一下脸上的伤口。

好痛!

这下眼泪总算出来了,就是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我……我一直心悦七皇子,那日我的婢女打听到七皇子会去明心寺,我才瞒着父亲母亲出了府……谁知道,谁知道没有见到七皇子,还险些送了命。”

陆非台本来坐着准备看好戏,谁知现在自己成了戏中人:“林小姐,倒也不必乱扯借口。”

“我没撒谎。”林瑾反驳的很小声,还伴着哽咽,十分有九分真了。

这下陆非台算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看着林瑾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瑾这话看着似乎像是临时乱编出来的,也说不出什么证据。但是陆忘言听到林瑾这话,突然想起来他彻查明心寺之事时,确实有人来报过林瑾曾经探问过陆非台的行踪。

“林小姐仰慕七弟?这从何说起。”陆忘言被林瑾这一回答整的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

林瑾手攥着手帕,十分委屈,眼泪还在不停掉。

“七皇子仙姿玉貌、风流倜傥、貌若谪仙、俊逸非凡、面若冠玉、仪表堂堂,小女自从前遥遥见过七皇子一眼就一直仰慕殿下。”

陆忘言很显然被她这一连串对陆非台的夸奖弄的不知所措了。

林瑾换成左手拿帕子,右手伸手打断要说话的陆非台:“不过小女知道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所以只是想多看看七皇子,那日去明心寺也只是为了见见殿下……却不想……”

林瑾的发言特别是那段表白明显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几个侍卫,都惊呆了。陆非台更是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猛烈的感情,这样赤诚的真心。

半晌,陆忘言终于发话:“来人,送林小姐回府。”

林瑾还在掩面低泣,陆忘言斟酌着道歉:“今日是我唐突了林小姐,改日在下一定备好礼物跟林小姐好好道歉。”

陆非台张嘴闭嘴,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看着陆非台不知所措的样子,林瑾大发慈悲地道:“七皇子不必为难,今日我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并不是想要七皇子回应我的感情……往后,往后七皇子就当没有这回事吧。”

林瑾说完又做出一副与心上人诀别的样子痛哭。

“林小姐。”陆非台看林瑾哭得更厉害,觉得自己还是得说点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马车上林瑾还是捂着脸,保持住泫然若泣的样子。其实已经神游到天外和系统扯皮。

“眼泪流到伤口上了,痛死了!”

“太会演了!林瑾,我为你骄傲!”系统在林瑾脑中发出一阵鼓掌声。

“停,能不能给我治治我的伤,好不了了怎么办?”林瑾道。其实她还是有点在乎她的小脸蛋的。

系统安慰到:“我不能干扰这个世界的。不过我查过了,这里的医术水平可以把你治好不留疤的,别怕。”

“废物系统……”怎么她的系统这么废物,金手指呢,她的金手指呢,怎么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系统哼哼一笑:“降低痛感还是可以的,但是我现在不想了。”

“好系统,系统大人,无所不能的系统大大,给我开开。再也不骂你没用了。”林瑾能屈能伸,大丈夫是也。

系统听林瑾说了一堆好话,终于爽了,把痛感给她降低了。

林瑾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多了,脸也不痛了,心情也明朗了。

“有这东西,之前怎么不给我用?”

“你也没问我啊。”系统很是理直气壮。

“……”废物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林小姐。”陆非台一声轻唤,把林瑾拉回现实。

“七皇子,怎么了。”林瑾哭过的声音十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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