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寒飞雪在程钰的各种威逼利诱之下，逐渐沉迷和程钰一起的行爱做之事。

家里的床和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全给被更换成了新的。

她感觉自己堕落了，真的做到了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程钰的过去。

这些年沉浸式学习做科研的她没什么朋友。

想找人说说话也找不到。

为了让自己尽快跳出程钰打造的社交壁垒，她借着找中介看房子的由头，跑回了京市透透气。

再和程钰这么没羞没臊地做下去，她怀疑自己要心理性怀孕了。

程钰黏她黏得有点过了。在公司里，她都尽可能躲着程钰，更害怕晚上加班的时候他突然过来。

他总是会等她，他会在她偶尔想超时多干点活的时候来她的办公室，打扰她静心工作。

也是巧，去中介挂牌房子的时候，她遇到了大一的舍友，当初在她生病那段每天柔声劝她吃饭的姐姐罗梦小。

罗梦小后面也读了Q大的硕士，现在是高中老师。今年带高三，压力巨大，一提起学生她的愁容满面。

“我都开始狂掉头发了。”罗梦小抱怨不已，“这帮小崽子们实在是太笨了，讲得我心力交瘁。我带的那两个班的班主任更累，对于班上早恋的男学生女学生，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生怕影响他们的心态，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罗梦小唉声抬起：“他们就是小还不懂，其中高中的恋情，没有一个靠谱的，到了大学都得分。高考最最重要了，男女生之间的那点小情小爱，经不起半点风浪。他们这群孩子明明都很早熟接触更多社会信息的，一到自己身上了那就是整一个沉迷，死活拉不住。”

一提起这个，罗梦小就刹不住嘴。她班里原本成绩很好的女生，就是因为恋爱了导致物理成绩一落千丈，气死她了。还有不到八个月就是高考，再不努力，就考不上重点了啊！

寒飞雪对此不敢发表评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早恋也还好，最怕的是中间分了。女生万一抗不过去心态崩了，那真的高考前的噩梦。”罗梦小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寒飞雪。

寒飞雪尴尬，“嗯，万一像我那时候，就不好了。”

罗梦小捂嘴笑了笑，说道：“我班上那些学生，能有百分之五像你，那都得是祖坟冒青烟。我要是能有你的水平，我能狂得路上横着走！”

虽然很多年不联系，但是罗梦小对寒飞雪的崇拜一如当年。

能考进Q大的，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至少在各自的高中都是人中翘楚。

但是进了大学，罗梦小才彻底见识到了，什么是领悟上的天堑之别。

她苦哈哈地泡在图书馆里几天几夜才能琢磨出一点思路的东西，人寒飞雪甚至在高中时候就会了。

大一时候，寒飞雪还每个周末都去见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一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很少。

罗梦小一度认为寒飞雪的男朋友如果不娶她那就是天理难容，该被天打雷劈。

她们同宿舍的人甚至在寒飞雪失恋之后，想过去找她那个从未谋面的男朋友算账来着的。

后来因为实在不好意思问寒飞雪那个男的叫啥在哪个学校就放弃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家无意中看到了寒飞雪男朋友的照片，忽然就没有底气去找人算账了。

平时大家是很注重**的，不会偷瞄别人的手机屏幕。

不过生病时候寒飞雪让人比较担心。

她们看到寒飞雪换了手机屏保，把一张巨好看的男生照片换了下来。

那是一张很随意的抓怕。照片里的男生穿着高中校服，在球场上，回头看了一眼。抓拍都帅成这样，要是正经拍，那不得上天？

和这样的男朋友分手，好像是有足够的理由伤心一段时间的。

如果她男朋友长这样的话，别说周末了，她可能平时没课的时候都会跑出去找他。

而且大家还有各种考试，不是谁都能像寒飞雪那样，病歪歪的情况下，就随便翻翻书也能轻松考出高分的。

事实上，寒飞雪比她们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她第一周的表现真的快把她们吓死了，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导员。

后面一个月不到，她的病彻底好了，很快就出国。

再然后，联系减少，情分也就慢慢淡了。

今天刚开始认出彼此的时候，两个人还有点生分，不知道聊什么，后来一起看房子，才又慢慢打开了话匣子，也彷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罗梦小终于敢开口讲述自己对她的崇拜，“虽然我们都比你大，但当年真的想跪下来叫你姐姐。”想求飞雪姐姐带她飞，“奈何张老头个坏人直接让你出国了。”

想蹭没蹭到，作为近水楼台的同寝室舍友的她们，别提多懊恼了。

寒飞雪被她的真情实感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我记得你是我们系里最早发顶刊的。”

寒飞雪属实不记得这些事，最处她的很多论点和文章，都是张院士要求她投稿发表。

后面在美国学习的时候，Dr. Lawrence倒是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她看心情投。

寒飞雪陪着她看了一圈小区里的房子后，两个人一起约着去吃了下午茶，又聊起了彼此的近况。

罗梦小在看房子，她和男朋友结婚了刚领证，婚礼还没办，这段时间主要是想趁着现在房价下跌，入手一套，“毕竟刚需，知道房子可能还会跌，但不得不买啊。我们俩都不是京市人，总不能一辈子租房子住。”

罗梦小的丈夫居然也是国研所的，只不过不在张院士下面，是在张院士的“死对头”王院士下。寒飞雪在国研所工作的那段时间里，也只是埋头管自己的事，倒不知道王院士下的那谁是罗梦小的老公。

“张老师和王老师因为关于量子隧穿理论观点的不同，闹得互相看不顺眼。”罗梦小偶尔也会去国研所蹭饭，“上回我去找我老公吃晚饭，我老公说他走不开，我过去一看，那俩老头争论得面红耳赤。我差点被张老师拉过去强行站他的队。我现在就一个高中老师，我哪里还懂什么量子隧穿啊。”

吃完下午茶，两个人相约去拜访一下张老师。

其实主要也是罗梦小想拉着她一起吃晚饭，顺便带她认识认识自己的老公。

罗梦小很清楚，无论寒飞雪在哪儿，自己老公要是能跟她成为朋友，将来在科研这条路上只有好处的。

两个人坐地铁赶到国研所，在的门口登记信息。

一路上，罗梦小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在登记表上写完自己的联系方式，小声跟寒飞雪说：“飞雪，不是我有被害妄想症，但我觉得那个大块头在跟踪我们。”

寒飞雪顺着罗梦小指得方向看过去？

罗梦小嘴里的大块头正是司机。

寒飞雪的视线对上司机无辜的眼神。

司机冲她呲着大牙笑。

寒飞雪无奈叹气，队伍上退下来的人，真的太敬业了！

她拍拍罗梦小：“应该只是路过。我想他对我们没有恶意。”

“他还笑嘞，好像是冲我们笑。真不是尾随变态吗？”

“是的话，一会让你老公出来揍他。”

罗梦小又看了看大块头，“算了，我老公文弱书生。一会我们一起打车吧，安全点。”

寒飞雪忍了忍，笑出了声，“没关系，我认识他，他监视我呢，我老板怕我跳槽。”

“怕你跳槽怕到敢派人监视你？”罗梦小闻所未闻，“你公司有点可怕的。”

“是啊，我老早想跳槽回国研所。”

奈何人财都被程钰紧紧抓在手里。

她有心无力。

国研所的门卫认识她们两个人，但还是按照流程，查一下身份证后就把访客证明发给她们，让她们进去。

司机被拦在了门外。

门卫：“你是保镖那也不能随便进。这是什么地方！三步一个监控，谁也不敢乱来的，你安生地搁门口等着。”

“有后门吗？”

“咱好几个门呐！哎呀我说你就安心等，访客只能从这个门走，别的门出不去！”

司机这才杵在门口等着，并老老实实把一切汇报给程钰。

***

张院士和王院士虽是“死对头”，但是办公是在同一幢楼的。

楼下是近百平方的郁郁葱葱的银杏树林，最大的一棵有百年之久，虽比不上B大的有名，却也是国研所里的绝对景点。

寒飞雪去年这个时候，还会站在树下偷偷等黄黄的银杏叶子落在自己手心。

远远的，就看到银杏树下有两个人，拉拉扯扯的。

一男一女，不知道怎么回事。

罗梦小突然脸色一变，伸手拉住了寒飞雪。

心有默契地两个人绕在树后，小心地靠过去，竖起了耳朵。

女的问：“他真的不在吗？”

这女的一张嘴，寒飞雪就听出来她是谁了。一直假装不想面对的事情，又开始搅得她心里憋屈起来。

Coquelicot嘛，白橙呀，疑似程钰初恋呀……

寒飞雪听得更认真了，恨不得把耳朵送到两人中间。

男的回答：“真不在，Co……co什么小姐，你别为难我。我只是他同事，要不你下次再来找他，我还有工作，我得回去了。”

女的慢悠悠地哼了一声，哼的声调又扬又抑，像是在撩人，挠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寒飞雪感觉自己好像也可以发出这个声音。

但是仅限于特定场所特定情形特定的人才能解锁出来这个声音……耳根热热的。

“你没事吧？你站站稳哦。”

“我头晕，气得胸闷。”女的顺势拽着男的皮带，“你带我去找他，不然我就缠着你不放。”

男的着急忙慌地扯她的手，“大庭广众，Co小姐您注意点！我就是个路过的传话的，您别缠着我啊！”

“你意思是不在大庭广众的，我就能缠着你了？”女的突然用力，把男的扯到自己身边，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长得不好看吗？我老了吗？他为什么躲着我？”

寒飞雪明显感觉到罗梦小紧张了。

罗梦小她紧紧地攥着寒飞雪的胳膊，掐得寒飞雪有点疼。

要不是勉强能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一对情侣在拉拉扯扯。

“要不然你把他家住址给我。”

“我没有。我跟他只是同事，我们还不是一个组的。”男子还在用力解女的死死扣在自己皮带上的手指，急得快用蛮力了，“这样不好啊，我有家室的人了。”

“你还知道你有家室啊。”罗梦小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几步，站到两个人面前，双手叉腰。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女的。

寒飞雪也跟了上去，站在罗梦小旁边。

女的是白橙。

白橙在看寒飞雪。

寒飞雪也好奇地看着她。

互相试探，什么没试探出来。

程钰的初恋真的是她吗？

男人喜欢女人，大概率会是同一个口味的，不应该差别这么大的吧。她和白橙，哪儿哪儿都不像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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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