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第二天早上把行李箱推到门口了,爸爸看了不解的问,“你要去哪?”
“我下午的飞机去旧金山。”
“不是说下个月才去,怎么突然要走?”
“栖栖在旧金山遭到入室抢劫。”
“啊?!”爸爸不禁吓了一跳,“人怎么样了?”
“说是人没事没受伤,但是我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你给我买张票。”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已经让那边的朋友帮忙照看栖栖。”
“你这腿脚还没好利索,别着急路上再出什么事,不用废话了,赶紧买票,我给你妈打电话说一声,别买菜了。”爸爸说着一边打电话一边回房间准备收拾东西。
北京的下午刚好是旧金山的晚上,晚上陈栖一个人在公寓住,临睡前喝了一杯水,把客厅的灯开着,卧室也开着夜灯,回到房间看着已经整理好的房间,原来贺莱睡的位置放着贺莱的睡衣。回到床上平躺了一会,然后转身侧躺,面对着以往贺莱躺的方向,把贺莱的睡衣搂在怀里,抬手摸了一下以前戴戒指的无名指,那枚戒指带了很长时间了,已经习惯了,尽管陈栖肤色已经很白了,但是突然被摘掉戒指,无名指上还是留下了窄窄一条戒指痕。经历过入室的事,难免睡得不安稳,半夜听见走廊有脚步声马上醒了,带着忐忑仔细听着,起身去客厅,听见是邻居回来的声音,对方关了门,陈栖才安心一点,回了卧室把门关上,再次回到床上,还是辗转反侧。
下午贺莱爷俩就出发去机场了,路上妈妈叮嘱,“你们两个别太心急,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知道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嗯。”贺莱答应。在登机口候机时,犹豫要不要给陈栖发消息,但是知道现在旧金山已经半夜了,所以没有发,只是自己默默担心。
在飞机上贺莱仍旧表情凝重,爸爸安抚说,“你先别担忧过度,你朋友不是说了栖栖没有大碍。”
“嗯。”
“好在提前办了签证。”爸爸自己念叨一句。
陈栖白天正常去学校上课,但是有点没精神,房为加询问,“没睡好?”
“嗯。”
“有什么心事?教授找你了?”
“没有,家里出了点事,公寓被劫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你报警了吗?”
“前天晚上,报了,但估计抓不到人。”
“你小心着点。”陈栖只是无奈摇摇头,为加关心的问,“丢的东西多吗?”
“一些电子产品加上一点现金,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
刚好Hacker过来打招呼,为加马上跟Hacker说,“陈栖公寓被抢了?”
Hacker不禁有点意外的挑了一下眉,然后询问,“Are you OK ?”陈栖点头回复,Hacker又关心的询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什么。”陈栖轻松的回答。
下课去取车的路上,收到贺莱发来的消息问,“今天在家吗?”
“一会回家,怎么了?”
“我回旧金山了,我们一会家里见。”
“你回来了?”陈栖吃惊的反问,然后打电话过去问,“你在哪?”
“从机场去公寓路上。”
“为什么...”陈栖迟疑的反问,然后试探的说,“你知道了?”
“嗯。”
“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陈栖有点不高兴的质问,但知道贺莱是关心自己,于是缓和些说,“我没事,其实你不用跑这一趟。”
“爸跟我在一起,见面再说。”
陈栖挂了电话坐在车上,沉默住想了一会,突然要见贺莱,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开车回到公寓附近,下车之后迟疑的抿抿嘴唇,在车上靠了一下,一直都说自己没事,但是突然有点委屈了,努力做好心理建设后才背着包往公寓走。刚好贺莱的车也停在路边,下车后马上叫住,“栖栖。”陈栖转身看见贺莱,停顿了一下,贺莱不顾行李,马上朝陈栖跑过去,腿没痊愈,跑起来仍旧会不听使唤,不小心趔趄一下。
陈栖马上迎上前接住,扶着贺莱说,“慢点。”
爸爸在从车上搬行李,看到贺莱趔趄想去扶,但是看到陈栖扶住了就没过去,把行李放在路边。贺莱打量着陈栖问,“你真的没受伤?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吓死我了,以后这种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瞒着。”
“嗯。”陈栖点头答应,听着贺莱的话突然眼圈红了,一脸委屈的样子,贺莱摸着陈栖的脖子又摸摸后脑勺心疼的不行,陈栖终于还是没忍住投进贺莱怀里,抱着贺莱哭了。
贺莱双手搂着陈栖轻轻抚摸后背,自己眼眶也湿了,温柔的安抚,“没事了,别怕,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对不起,栖栖。”
拥抱了一会,陈栖埋头在贺莱肩上擦了眼泪,然后起身说,“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也是。”
陈栖看向爸爸,迎过去和爸爸拥抱一下,这才打招呼说,“爸。”
“没事就好。”爸爸心疼的念叨。
三个人把行李搬上楼,进门之后贺莱立刻去检查各处的门窗,爸爸也跟着看了一圈,陈栖马上烧水,先给倒了两杯瓶装水说,“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会。”
“没事,我们不累。”
“你们在飞机上吃过午饭了吗?”陈栖体贴的问。
“没有,你吃了吗?一会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嗯。”
三人在附近餐厅简单的吃了一顿,开车送爸爸去酒店,陈栖劝说,“爸,你还是跟我们住吧。”
“不用了,我住酒店比较自在。”爸爸温和说着下车,贺莱下去帮忙拿行李,送爸爸去办入住,爸爸小声提醒贺莱,“不用管我,赶紧回去,栖栖看着没什么事,但心里肯定也害怕了,你多哄哄多陪陪,我不打扰你们。”
“嗯。”贺莱点头答应。
两人开车回到公寓,贺莱倒热水泡了一杯茶递给坐在餐桌边的陈栖,小心的侧头看着,轻声安抚,“以后不会有事了,放宽心,不要再去想那些。”
陈栖握着杯子低头沉默了一会,摸了一下无名指的位置,然后抬头看着贺莱,脸皱在一起,要哭了的说,“我没有守住我们的承诺,对不起。”说完又低下头,委屈和愧疚交杂在一起,努力克制忍着眼泪。
贺莱看陈栖的眼神坚毅又心疼,坚毅是对于别人伤害陈栖太过愤慨,心疼是看陈栖哭了忍不住内心动容,站到陈栖面前,双手搭着陈栖肩上,然后又蹲下拉着陈栖的手,抬头看着弟弟温柔的说,“宝贝,你这个人才是我们该守住的承诺,别的一点都不重要。”说完在原本戒指的位置轻轻吻了一下,又起身在陈栖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弟弟搂在怀里安抚,“你已经很勇敢很了不起了。”陈栖靠在贺莱怀里,搂着贺莱的腰,脸颊贴在爱人身上,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心疼。
下午到晚上两人都没再出门,贺莱就在家陪着,偶尔搂着陈栖顺顺毛,其实陈栖一个人的时候很坚强很镇定,甚至被抢的时候还能跟匪徒协调戒指的事,只是一见到贺莱,马上就压不住委屈了,像是被外人吓坏的小猫,一直要贴贴要哄。
晚上客厅的灯光开了节能模式,卧室的床头灯和夜灯也开着,贺莱靠在床头搂着陈栖,陈栖只是安静的待在贺莱怀里什么都没做。贺莱轻轻的缓慢的抚摸陈栖的头和后背,直到把陈栖Rua困了才托着头让躺下,只有在贺莱身边陈栖才这么乖这么像小宝宝。躺下后陈栖马上醒了,睁眼看着贺莱,贺莱俯身亲了一下说,“我给你拿一片安眠眼罩,乖乖等我。”贺莱说完去客厅,从行李箱里拿出眼罩,拆开后回到房间,仔细给陈栖戴好,陈栖自己又噘嘴扯到额头上,贺莱被可爱到不禁笑了,轻声安抚,“我在呢,你安心睡。”
“你也是。”陈栖说完把眼罩拉下来,等贺莱躺下后,就转身靠近贺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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