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早上醒了，看见贺莱在室外阳台上打电话，关着阳台的门而且说话笑盈盈的，一看就不是工作电话，陈栖瞥了一眼，内心有点疑惑，但是没马上过去问。去洗漱回来，贺莱已经挂了电话，在准备早餐，陈栖坐在桌边瞥了贺莱一眼说，“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是我多虑了吗？”
贺莱抬眼瞥了陈栖一眼笑了问，“你不是怀疑我出轨吧？”
“直觉上不可能，但是理智上也不能判断得那么绝对。”
贺莱有点吃惊的看着陈栖，然后故意笑了说，“那你观察看看。”
“现在疑似出轨的人都这么嚣张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陈栖说着竖起大拇指。
“是时候该给点危机感了。”
“贺莱！”陈栖警告一声，贺莱一脸轻松和得意，把手撑在桌面上，看了陈栖一眼，转身去盛自己的早餐，真就是不会出轨才敢表现得这么嚣张。回来坐下一起吃早餐，但是两人都不说话，贺莱在桌下抬脚轻轻碰了陈栖小腿一下，陈栖瞪了贺莱一眼，然后起身把碗放进水槽，“你这些**的把戏留着跟别人玩吧，我倒想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宝贝。”贺莱看着陈栖回房间的背影甜甜的呼唤一声。一直到两人出门上车，贺莱殷勤的给陈栖开车门，陈栖不屑的笑了，到车上之后贺莱又哄了一句，“宝贝。”
“你这套两年前管用，你还想靠一句‘宝贝’哄我一辈子？”贺莱只是笑了不说话开车，两人沉默到公司，陈栖下车前又瞪了贺莱一眼问，“你真的不解释？”
“不！解！释！”贺莱故意回答。
“好。”陈栖笑着回了一个字，然后下车了把车门摔上。
贺莱觉得陈栖闹小脾气可爱，在一起久了偶尔想逗一下而已，哥可谓是有海王的条件却偏偏有一颗恋爱脑，出轨是没可能了。到公司之后找项目组的同事一起去会议室开远程会议，接通后打个招呼说，“Good morning. This is Holley. Can you hear me clearly？”
“Yes.”
贺莱让同事准备投屏，然后回答说，“OK, let’s get in.”
会议结束后回到工位，刚好收到公司邮件的圣诞节活动邀请函，有同事在起哄鼓掌说，“Nice party！”
晚上贺莱十点多下班回家，看见陈栖坐在电脑前，打了个招呼说，“我回来了。”陈栖根本没理贺莱，贺莱笑了问，“赌气到现在？”
“没有，不想搭理你而已，我越在意你不是越觉得有意思？”
“破译我的心思了。”贺莱故意走过去欠欠的说，“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故意用这种方式迷惑你，然后真的去做坏事。”陈栖拿起背后的靠枕抡向贺莱，直接扔出去，贺莱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后捡起抱枕放在一边问，“公司的圣诞Party，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一个男生陪你出席Party，很奇怪，一定会被问。”
“问就告诉他们。”
“可以但没必要。”
“嗯？”贺莱在后背搂着陈栖撒娇，拉着手又在脸上亲了一下，陈栖情不自禁的回吻一下，是本能反应，忘了自己在生气，亲完之后才回过神，向后闪了一下，贺莱笑了拍拍陈栖的肩，然后去洗漱了。
晚点陈栖先睡下，贺莱关灯前看向陈栖，带着温柔轻轻向后拨了一下盖在额前的头发，眼神和脸上满是温柔笑意。关了灯躺了一会，原本背对贺莱的陈栖转过身，靠近贺莱怀里，贺莱马上顺手搂着，陈栖低声说，“就算你真的有别人，我会很生气很难受，但可能也不会马上跟你分手。”
“你还真的想这些，我逗你的。”贺莱搂着陈栖温柔安抚，“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那通电话是打给妈，跟她说结婚的事，我拿手机给你看。”贺莱说着要起身。
陈栖搂着贺莱拦住说，“我信，我没怀疑你，只不过想想感情里这种情况，以前会觉得人渣有什么好留恋的，当然是果断分手，长痛不如短痛，但现实是一旦真的陷在里边，没有想的那么容易，所幸你永远不会伤我的心，对吗？”
贺莱十指紧扣搂着陈栖，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用下巴抵着陈栖的头顶温和的说，“不会，如果我先不爱你...其实没想过，所以也说不出什么对你有益的惩罚，万一真的有那个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以吗？就算没有爱了，至少我的人品还可以信任吧？”
“我要一千万，外加你的一双眼睛。”
“太狠了。”
“你不爱我了，我就让你再也看不见任何其他人，在黑暗里只能想我，想我们之间的种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忘不掉也无法全心全意爱别人。”
“我早察觉到你身上有点恶魔的特质。”贺莱笑了温和的嗔怪。确实弟弟有些占有欲在灵魂深处，平时看似寡淡内敛，但是说过如果贺莱是手办就锁起来不给任何人看，亦如现在说的，你不爱我我就用我们之间的情感锁住你让你无法爱别人。
从出国开始两人就没想留在国外定居，过了春节之后，博士第二年课程结束，计划五六月回国，所以陈栖也在关注一些国内的工作机会，看到中科航空研究所招聘研究员，看了工作内容，又看了一眼研究所的Logo，觉得和之前翻译文件上被抹掉的水印有点像。上网搜索了研究所公开发表过的文献，把文献内容抓取下来，之后用程序对比自己翻译过的片段。
数据跑了两天，最后没有完整匹配的结果，所以Tim发给陈栖让翻译的片段，不是研究所公开文献，里边可能有什么问题。发现这点之后，回家又上网查了一些信息，陈栖跟贺莱说，“哥，我觉得翻译的兼职有问题。”贺莱本来在自己电脑前，过来陈栖这边看一眼，“这两个月，让我翻译过几篇文章，里边混了三个片段，我用程序还原了图像，这个水印和中科航空研究所的Logo能匹配上，但是内容在公开文献中搜不到。”
贺莱坐下仔细看了一会文献资料和检索程序，然后说，“你把材料整理打包，在网上填一下举报申请。”
“嗯。”陈栖答应完，从手机里找了和Tim一起吃饭时候的合影，给贺莱看了一眼问，“不过如果举报了，真的有问题，会不会连累Michelle和冯越哥？”
“这事如果和他们有关联，那也没办法，如果和他们无关，不会有大问题。”
“嗯。”陈栖点头答应。
贺莱在旁边陪着一起填信息，填完之后叮嘱，“这事别再跟任何人说。”
“知道了。”填完举报信息，陈栖去泡了一杯茶问，“看你不是很震惊，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听学哥学姐说过。”
“他们是有针对性选人还是广撒网谁上钩算谁？”
贺莱有点忧心的叹口气说，“可能有他们的评定标准吧。”
“我看起来好骗吗？”
“与其说是好骗，应该是觉得社会经验少的学生，不会轻易察觉到有问题，就算发觉了也好说服。”
“不止一次说过要推荐我去大厂工作，还问我以后回国什么打算。”
“你怎么说？”
“顺着随便聊几句，我也想看看他什么意思。”
“之后别联系了，借口说实验室工作太忙，还要写论文，实在没时间帮忙。”
“嗯。”
元旦期间的北京比平日暖和一些，商场和室外景区的人也多了一些。放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下班，赵嫣去商场买了一个六寸蛋糕，十二月末是赵嫣前男友李元月生日，当初赵嫣有一方面是因为男朋友来北京，不过一起生活相处过后，发现两人性格上有一些冲突，于是和平分手。两个人都不是暴脾气，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依旧能维持朋友关系，加上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所以分手后的一个月暂时还住在一起。回家之后，元月正在客厅拆快递，看向赵嫣说，“回来了？”
“嗯。”赵嫣答应着，把蛋糕拿给元月说，“生日快乐。”
“谢谢你，还特意买了蛋糕。”元月笑了说。
“元旦有安排吗？”
“打算去登山，要一起吗？”
“不了，我约了中介看房子。”
“说好了我搬走，你等不及了？”元月开玩笑的问。
“你别误会，我是想搬到离公司近的地方。”
“我陪你一起看。”
“不用。”赵嫣笑了推辞，“不会闲着你，搬家的时候找你帮手。”
“OK。”
赵嫣回到主卧关上房间门，坐在椅子无声的叹一口气，把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扔到一边，即便分手没有撕破脸，但是和前男友住在一起总归不是那么开心自在，见到面难免有一丝尴尬。换了衣服之后，拿手机看看房子的图片，朋友发消息来问，“明天出去嗨吗？”
“下午吧，上午约了中介看房。”
“好的，中午一起吃饭。”
“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