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隐秘的心思被窥探，又急又慌却生生动不得，因为韩桥的邪术正贴在她身上，如果她敢动，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在临江从未听说过你，你到底是何人？”白娘子语气急促问。

韩桥漠然，“你无需多问。”

白娘子恨恨，绝望地想：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孙丫一面。

韩桥站在船舱里，阴风阵阵，背后突然凭空打开一扇黑色刻着凶兽饕餮的大门，死寂地气息令白娘子心惊，她隐隐明白如果进了这个门，她就再无翻身之日。

白娘子不甘心，凭什么孙家那么遭雷劈还能活的好好的？她奋力挣脱了韩桥，扑向公孙鱼，却没想到公孙鱼背心带着一枚护身符，护身符强大的愿力直接烧穿了她的魂魄。

白娘子的惨叫惊了公孙鱼，他迅速回头，却只能听见白娘子凄厉大喊：“他是个怪......”

怪什么，没听见，公孙鱼吓了一跳，匆忙跑进来，却只看见韩桥静静坐在桌边等他。

公孙鱼摸摸后脑勺问：“白娘子呢？”

韩桥道：“元宝烧完了？”

公孙鱼点头，又四下查探一番，没看见白娘子，又问了一遍。

韩桥垂目道：“元宝上有我抄的地藏经，已经送她走了。”

公孙鱼恍然，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韩桥微微一笑。

临走时韩桥一把火烧了乌篷船，本来在水面上的船着不了，不知韩桥用了什么东西点着乌篷船的。

两人回到客栈时，胖商人一家已经离开，胖商人给二人留了一封信，公孙鱼打开看了，里面有一株小小的茱萸花。

“茱萸？珠余？孙姑娘真的被胖子带走了？”公孙鱼大惊失色。

韩桥偏头看着公孙鱼，微微一笑道：“难道不好吗？”

公孙鱼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也....也不是，就是震惊。”

韩桥招呼公孙鱼洗漱，“早点睡吧，明天我们也该北上了。”

次日一早，韩桥跟公孙鱼收拾好行装，准备吃个早饭就出发，没想到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孙道死了？”公孙鱼拿着筷子惊讶地看向店小二。

今天的店小二又是第一天那位店小二，他捂着嘴悄悄向他们透露道：“是啊，昨天夜里死的，听说肚大如鼓，里头全是粪便哩，连义庄的人都不肯收尸了。”

“乔二！你又在胡咧咧什么？！”掌柜的一声怒吼砸在店小二耳朵里，登时吓得他四下鼠窜，再顾不上赚这10个铜板的外快。

公孙鱼挑起一筷子阳春面，凉了半晌终于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两人背着书箱上路，公孙鱼居然有闲心特地带上两壶玉液酒，路上分给韩桥一坛，他不要。

同路赶考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俩越来越不起眼。偶尔在路上公孙鱼会和韩桥聊两句。

“那个胖子商人到底什么来路？”公孙鱼磕着花生问韩桥。

“他大约是第一个白娘子的丈夫。”

韩桥因迁就着公孙鱼的速度，也没有全力赶路，心情好时也会回答公孙鱼的疑问。

公孙鱼疑惑：“不是说一家三口都死了吗？”

韩桥哼笑一声道：“那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他说见过白娘子的都死了，那他是怎么知道白娘子到底是谁又长什么样？”

公孙鱼摸摸下巴思索道：“难道他是漏网之鱼？“

韩桥轻笑道：“他年年专门跑来参加天香楼盛会，是别有目的。”

“是为了……祭拜？”公孙鱼忽然福至心灵。

韩桥偏头看着公孙鱼道： “或许之前死去的人也都是他骗进画舫的。”

“那他为什么说以后不来了？”公孙鱼不解道，“以后就不用祭拜了吗？”

“因为原来的白娘子已经找到替死鬼，而他们的女儿，也被替代。”

“你是说孙道的妻子和她女儿？”公孙鱼震惊，“所以我见到的白娘子实际上是孙道的妻子，而原先的白娘子因为找到了孙道的妻子做替死鬼，得以投胎，他们的女儿就是双方交易的代价？”

韩桥笑而不语。

白娘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