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读了!不要!闭嘴!”
陈如歇斯底里地喊道。
侍女的声音仍在继续。
“美丽的姑娘啊,你要怎样才能答应嫁给我呢?”
“想娶我可不容易,我要开满四季之花的锦衣。”
陈如:“闭嘴!闭嘴啊!我让你不要读了!你聋了吗?”
侍女却跟没听到一样。
“现在我带着锦衣回来了,姑娘啊,你可以答应嫁给我了吗?”
“你以为这就能娶我了吗?听着,我要一双可以让四时之风停驻的鞋子。”
陈如开始流泪,苍白的手指不住地扒拉着自己的脸,直到将脸皮拉的略微变形。
“现在我——”
她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前去死死地掐住侍女的脖子。
因为恐惧和愤怒,她的脸看上去狰狞而扭曲。
侍女手中的书落在了地上,她的脸一片惨白,那双阴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陈如。
“现在我带着鞋子回来了,姑娘啊,你可以……”
哪怕她被陈如死死掐着脖子,故事却还在继续。
那个声音变形,扭曲,最要命的是,它一点也不像人类能发出的。
陈如放开了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嘴里发出疯狂的尖叫,“啊啊啊——”
那些话语无处不在,萦绕于她的耳畔。
忽然,那些声音消失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侍女跟一具尸体一样倒在了地上,毫无动静。
有人走进了房间里。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别的动静,可陈如就是知道有人进来了。
她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陈如飞快地跑到床上,连鞋子也顾不上脱,直接用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假装睡着了。
眼角余光一瞥,房间里除她和侍女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她攥紧了被角,整个人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惧中。
明明看不见,陈如还是感到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她吓得赶紧闭上眼,身躯忍不住轻轻颤抖。
黑暗中,对未知的恐惧无限放大,陈如脑中不由浮想联翩。
那个人会不会此刻正站在床边呢?
或者,他/她可能正弯下腰将脸凑近了她,连她脸上细微的绒毛也能看清。
陈如额上浮现一层薄薄的冷汗,这个猜想让她的心狂跳不已。
也许她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脸。
什么样的脸呢?
青白而浮肿的,脸上黑色的经络纵横交织,一双不属于活人的眼睛满含恶意地盯着她。
她并未睁眼去看,可细节却在想象之中不断被填充。
不知道是虚假还是真实,她甚至闻到了死鱼的腥臭味,鱼的眼睛是腐烂的灰白色,那臭味也像是带了死亡腐臭的灰白。
“睁开眼睛啊,小如!”那个不辨男女的声音似乎这样对她说。
陈如在心中拼命摇头。
“把眼睛睁开看看我呀!小如,难道你不想看看我吗?”那个声音诱惑着她。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快看看我啊!”对方不停地催促,顿了顿后拉长了语调,“我正在看着你呢,小如!”
对方将脸贴在了她的脸上。
陈如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她想要放声尖叫,可因为极端的恐惧,发不出一点声音。
接下来,对方不会是要……
和她猜想的一样,对方抬起了头,尖利而冰冷的指甲触碰到了她的眼皮上。
那只手正在使力,一点一点地往下按压。陈如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眼球即将被刺穿的恐惧占据了她的身心。
和她猜想的不一样,那只手最终只是停留在她的眼皮上,并没有这样做。
渐渐地对方放松了力道。
陈如不由松了一口气,可随即,那只手便将她的眼皮硬生生往上掰开,她还是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啊——”陈如再也忍不住放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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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睛是红色的,抬头看着你时,眼里有难以估量的恶意。
在商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死对面的山贼头子时,阮清宁也快速起身,杀死了大部分的恶徒。
最后他们留了一个活口。
“饶命!饶命!天师大人饶命!”残存的山贼飞速地下跪磕头。
阮清宁:“留一个吧!看看知不知道桃花镇的所在。”
商洛点了点头。
就在商洛收剑时,那个山贼却莫名暴起,掏出一把尖刀,想要刺入商洛的心口。
商洛习惯性地挥剑,剑刃划过对方的脖子,细细的血线渗出,盗贼的脸上是难以言说的惊恐。
手中的刀落地,他的尸体倒了下去。
阮清宁:“应当不是他的本意,我感觉他被控制了。”
商洛脸色十分难看。
阮清宁叹了口气,“算了,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商洛:“只能如此了。”
布好结界后,他们两人就着残存的火堆躺下。
火焰发出“噼啪”的响声,商洛总觉得难以入眠。
桃花镇!桃花镇!它到底在哪里?
眼见着线索就在眼前,却这样莫名其妙地断绝了!
他心中郁闷。
商洛就带着几分郁气,渐渐地步入梦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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