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爱丽丝哼着小曲儿回到宿舍的时候,克林顿诧异地偷瞄了好几眼,她真的确信自己是收到消息,爱丽丝今天会被收拾的。
或者说每一次爱丽丝被整的时候,其他斯莱特林的新生都会收到消息,但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隔岸观火。
趋利避害是最正常最正确的选择。
这是斯莱特林的传统,每一届都会有一个新生被幸运地选中,成为杀鸡儆猴的出头鸟。
作为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你可以左右逢源但你得长袖善舞,也可以特立独行但你得出类拔萃。
爱丽丝被选中,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多看了里德尔几眼。拜托,一块石头砸到斯莱特林学院,砸死的人能有一半对汤姆里德尔有好感,另一半则是嫉妒。
爱丽丝则是因为自己格格不入,既然不能展露什么强大的实力,也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那就乖乖地去依附强者,不懂规矩地在别人眼前随意乱晃,惹得人心烦。
“你……”克林顿迟疑地说。
“怎么了?”爱丽丝坐在床上歪头看向克林顿。
“不,没什么。”
“嗯哼~”爱丽丝心情很好,她猜测往后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小虫子来烦她了。
克林顿还是觉得不对劲,她认为爱丽丝肯定已经被罗齐尔(Rozier)学姐教训了一顿,现在只是强装硬撑着。
明明和自己是一个宿舍的,只要像艾伯特(Abbott)一样就可以了,其他人多少会给自己一个面子,虽然不会说不再针对爱丽丝,但至少不会被选中成为教育对象。
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爱丽丝这个傻子却不懂得珍惜。
果然泥巴种就不应该待在斯莱特林。
克林顿偷偷地瞟爱丽丝,脸上和手臂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说话的声音也是正常的,难道是内伤?
克林顿收回目光,不再关注那个趴在床上,晃着脚,一门心思放在小说里的女孩。
三个人的宿舍一般只要爱丽丝不主动开口就是安静的,她们不和她说话。每一个人做着自己的事,有时候艾伯特会凑到克林顿的耳旁,用着爱丽丝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地说话,然后再一同抬头用隐秘的视线去瞟她,但是依旧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爱丽丝起床的时候依旧是宿舍只剩她一个人。斯莱特林的宿舍是在霍格沃兹城堡的地下室,即使是早上仍然是比较昏暗的,和格兰芬多很不一样。
她醒来还是懵懵的,坐起身,缓了一会儿才掀开厚重的带着银色流苏的绿色帷帐。
地窖很安静,静的可以听见黑湖底下深邃幽暗的波涛浪声。
“哐当。”一瓶药剂被爱丽丝的长袍带倒,滚到床头柜的柜脚。
爱丽丝俯身捡起来,长长的黑发扫过橡木制的床头柜,把玻璃瓶举过面前。
她眯着眼睛,盛着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里显得格外漂亮。
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女孩,打开药剂靠近鼻子,用手轻轻扇动,苦艾草的清苦感和微甜的奶香混在一起。
爱丽丝微微一笑,“谢谢你,克林顿。”
她把愈合药剂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推开门,将黑湖“哗哗”的涛浪隔绝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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