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城发生了那么多,市面见了,事情也见了,允霏觉得在鹿城算是玩饱了,将要离别之即特意到百里府上告别百里青云,可惜那日百里青云不在,却在他的书房看到了一副画像,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内容就被景桁冶叫走了,只记得上面画的是一个女人。
离开鹿城,又回到了乡野小道上,在车夫的介绍下,在这附近有一个农县,最近在举办游行。
“游行?景桁冶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啊?”允霏一手掀起车帘,期待地问着景桁冶。
“好啊,去看看。”
允霏高兴起来,连忙对着车夫说:“那我们去那个农县看看吧!”
小车弯弯绕绕终于到了农县,现已是傍晚,一座座房屋顶上飘起徐徐炊烟,鸡鸭被赶回了家圈了,孩童被母亲拉着回家吃饭。
“景桁冶,我们赶上饭点了,去客栈看看有什么吃的!”
侬意客栈里热热闹闹地,随处可见的人,允霏和景桁冶随意找了个地方落座。
茶都快凉了,还是不见小二来招待,允霏无聊地用筷子戳茶杯中的水,小声抱怨道:“好慢啊,才来了一次就这么就不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景桁冶笑得暖洋洋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烧饼,一整个塞进玖霏手里。
“慢慢吃,我们再等一下,我也不敢去叫人…”
允霏顿感此刻景桁冶的笑容好生虚假,她嘴角抽搐,将手里的烧饼撕成两半,拍到他的手中。
“你也吃!”
烧饼在二人的饥饿中所剩无几,直到对面桌的人走了小二才来,他满头大汗肩上还披着汗巾,一脸歉意的样子,允霏想吐槽的心理荡然无存。
“客官想吃些什么啊?”
“要一份麻婆豆腐,辣子鸡丁,清炒小白菜和金玉羹!”允霏绞尽脑汁才想出吃的,刚刚的那个烧饼快把她的胃占据了。
“吃那么丰富啊,你还有肚子吗?”景桁冶调侃道,允霏像只孔雀一样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当然吃得下去,在鹿城都没怎么好好吃,除了那天早上你买的烧鸡以外,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她越说越遗憾,气量逐渐变小,最后低下头去。
“可是你不是吃了大福吗,不是喜欢吃大福吗,为什么除了烧鸡就…”景桁冶突然问出这样一句,他也不明白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脑子冒出了这句话便直接脱口而出了。
“因为…好吃!”允霏还是低着头,她总不能说那只烧鸡是她吃得最轻松的吧…不道德!
酒饭过半,外面开始响起鞭炮声,恰巧他们的位置靠近窗口,只见门外围了许多人,中间冒着火光,好不热闹。
“外面这是怎么了?”允霏随机拉住路过的人问道,“姑娘你是外乡的吧,这外面在游神,刚刚是世子爷过去了!”
“世子爷?哪个世子爷?”
“具体是哪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财神爷的世子儿子,去看看拜拜准没错!”那人松开了她的手,挤进人群里去看。
“想去看吗?”景桁冶低头就撇到了允霏那副故作矜持的样子。
“嗯…你想去看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允霏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景桁冶被她这幅可爱样笑到了,在她耳边小声道:“这样啊…那你去里面帮我占个位置,我付完钱就来,好不好?”允霏激动地点头,没有丝毫顾虑地跑进人群里。
人们簇拥着游行马车,一个个神像高大端庄典雅,盛气凌人仙人模样,偶有人扔上一两束鲜花上去,一片喜乐派。
到了最关键的环节,此次游行也是为了祈福,巫师在高台上挥舞着权杖,底下的人一个个都弯下了腰去,一副虔诚样,他们在祈求上天保佑他们来年丰裕。
巫师嘴里念着咒语,突然他高呼一声。
“苍生在上!佑我人族!”
接着刚刚还在敲锣打鼓的伙计就抬上来一个长木箱子,看起来很重,那几位大汗淋漓的,巫师用手中的权杖敲了几下木箱,对着它颔首,接着有让那几个人抬下去,摆在人群里面,随着木箱的打开,蜂拥而至的人如潮水扑上去,好似在争夺些什么。
允霏被挤到了后面,险些摔倒,好在景桁冶扶住了她。
“你小心点,即使是金银财宝也不能这般莽撞!”允霏乖乖点头,她好像听到有人说里面的黄金,可是她挤不进去,更何况景桁冶在她身边是不会让她去的,只能醋酸着。
“算了,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回客栈吧…”允霏恋恋不舍地拉着景桁冶要走。
突然人群里有人大叫:“有人!啊!”接着又是很多人的叫喊声,靠里的人一哄而散,而后来者看到有位置,想着便宜不捡是傻瓜,想去取了这笔不菲的财富,可是靠上前去看,被吓得摔倒,和之前的人一样:“有人!快来人啊!”
巫师在祈祷是苍天没有给他回应,而在这之后给他下了一场细雨,可惜巫师没看到,他只看到人潮汹涌,进了马车内的里去没出来,直到听到了有人的惊呼才出来,当他打开门感受的雨水粘在皮肤上的感觉时,心中蔓延起千种不妙,不敢一探究竟,只好如匍匐般缓慢的速度走上前
木箱里盛着雨水,从缝隙里流出来,它不是寻常雨水,而是沾染上了鲜血的长河,整条路上都被血水给铺盖了。
巫师来到木箱前,他伸手进去,在里捣鼓了半会儿,将里面的东西抱起来,那是一个女人,只不过她身上满是血污,还在滴着血水,巫师抱紧了她,十分凄惨地嚎叫着,仿佛在诉说自己的不甘。
本以为这是一个凄美的离别故事,可是突如其来的一箭射中了巫师的要害,随机巫师抱着女人倒在血水里再也没有起来。
屋檐下有许多围观的人,他们看到巫师倒地了,愈加恐慌,生怕殃及自己,抱着怀里的黄金仓忙跑开。
这是游行,自然会有官兵在周围,他们将散乱的人群拨开,将巫师和女人围了起来,将他们抬走,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像是一场戏,而他们是这场戏里的路人甲,那两个人只不过是这场戏里的牺牲品,而主角还没有出现。
“景桁冶,你看懂了吗?”允霏转过头去看他,可是这家伙竟然不理会自己,他的目光锁定在对面酒楼的一个窗口,窗口没人,但从墙面上却看得到有影子在晃。
“景桁冶,你发现什么了吗?”允霏再次问他,好在这次景桁冶回答了她:“我觉得不对,那个女人没死…”允霏无疑不被他的回答震惊,“怎么会?她都流血了,那个巫师也死了!”
“不,我没有问道女人的血味…”景桁冶微眯着眼看被官兵抬走的女人,“或许吧,但是这里不安全,快回客栈吧!”允霏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凶案现场。
客栈里,小二刚送来热水,二人对坐在两张床上,脚下是暖乎乎的热水,虽说天气变暖了,可依旧需要热水来排排寒气,这是景桁冶说的。
“你是说,你刚刚看到了幕后使者?”允霏好奇地瞪大眼睛看他,“确实,可惜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在哪个厢房…你正义感也太强了吧,这不关我们的事,何必去参会一脚呢?”
景桁冶指节敲在桌上,发出有节律的声音,他好整以暇地抬起眼看她,被他这么一盯,允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我就是好奇嘛,这沿路走来看了那么多,还是蛮好奇的…”
她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手指搅在一起。景桁冶看出了她的局促,也没了都弄她的心,站起身穿上鞋走到她面前,就这样站着,直到她抬起头看他那一刻弯下腰来,四目相对之间,周照空气都变得温暖,似四月的春风,河畔湖水为暖心。
允霏被这春风暖得别过脸去,推了一把景桁冶,景桁冶捂住被她推的地方,往后趔趄了几步,“别着急,我有事和你说。”允霏转过头来看他,“说事就好好说,离那么近干嘛?”
“那我直说了,我其实发现了些事。”他再次走近允霏,弯腰在她耳边说:“我发现那间厢房的人不同寻常,在初来这时我便见过他,好像是…”
景桁冶不在说,反而轻笑了一声,背在后背的手突然抬起来,将允霏推到在床上。
允霏在懵着呢,就见他扯下床帘,一把套在了身后人的身上,那人咆哮出几声,拼命挣扎着,景桁冶自然是没有那个人粗壮,只好抱着他,他是想施法将他弄晕的,但仔细想这个人竟然想对自己不轨,必须好好惩罚一下,他死命地抱着男人,口上说着:“快来给他两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一边笑着,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小心思,但说出来的话就不一定了。
允霏没有穿鞋,看着景桁冶抱着男人有些吃力,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鞋,猛地几下朝着男人敲去,这可是齐老爷特意给允霏定做的,够厚也结实,几下来那男人也是半晕的状态了。
景桁冶才愿意把套在他头上的床帘扯下来,可是他第一下就是给初见光明的男人做了个鬼脸,这下好了,男人彻底晕了过去。
“他怎么晕了?看着壮也不过如此!”景桁冶不屑地看着地上昏死的男人。
“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允霏半跪着在床上,景桁冶笑着看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但等一下就知道了!”他说得爽朗,手里变出一捆绳子,三两下就将男人捆了起来,因为抬不起来,只好将他扔在地下。
“你还想喝茶吗?”允霏不明白他问自己这个干嘛,只好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思,景桁冶抿嘴故作无奈叹气,“好吧,那就便宜他了!”
一壶热茶下去,那昏死的男人疼得直叫,他扭动了几下,发现动不了便不再动,反而说起话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男人这威胁的话说得景桁冶一阵笑,“威胁我?你看看谁在地上!”景桁冶笑得漂亮,顺势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捡起允霏甩飞了的鞋,给她套了回去,“穿鞋…”允霏乖顺地穿上鞋,坐到他身边。
“哼!你们两个一看就是外乡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活不了!”男人没好气地说道,这反而把允霏逗笑了,虽然景桁冶没有太大反应,但是她猝不及防地抽了男人一掌,红红的巴掌印在手臂上尤为明显,吼道:“威胁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完还站起身叉着腰在他身边来回晃悠。
“我告诉你,你别管我是谁,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密码,你是那间厢房客人派来的吧,看来他就是幕后始作俑者,你良心过意得去吗?他杀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多么伤尽天良,惨无人道的事你也愿意帮他干,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那又是谁家的女儿?谁家的妻子,那可怜的巫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样对他们,你的心死了吗?”
允霏好一通感情输出,让地上的男人有所动容,景桁冶看她这副声情并茂的样子轻笑出声,允霏看他这样还以为是对自己的认同,朝他挑眉,像在说“看我的!”
“我…我也是被迫的…”男人在地上扭动着,终于来到了允霏脚下,“你可知道,他让我干这些事我本是不愿的,可是谁知他竟然囚了我的妻女…我也是走投无路才这样的…”
允霏看着地上的男人表露出同情,蹲下身去对他:“我也知道你是苦命人,只有你告诉我是谁叫你干的,我保证你的妻女不会有事的!”
男人犹豫了半天,说出几个字“南边王宅”,话还未说完一梭利剑朝允霏射来,好在景桁冶反应快,伸手拉了一把允霏到身边,她却绊倒摔在桌子上,背对着地上的男人,没有看到后面的景象,她刚想爆发,就被景桁冶遮住了眼睛,她不服用力扒开他的手,怼脸就是景桁冶近在咫尺的脸。
“你到底想干嘛?景桁冶!”允霏想要去看后面的男人,因为刚刚听到了一声叫声。
却被景桁冶扶着肩,他一副郑重的样子说道:“你真的想看,不想我也可以弄好的!”可是面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别看!”
允霏轻蔑一笑,推开他,不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啊啊啊啊!”在他的身后男人被一箭射穿喉咙,死不瞑目。
允霏吓得就差把晚饭吐出来了,连忙转过身去,“你弄好吧…”说着还给自己顺气。景桁冶看她这副惶恐的样子,抿嘴无奈。
他手一挥,男人喉间的箭被扒出来,流出来的长条血迹回流到体内,被射中的箭口愈合变成了一个黑点。等一切结束了才叫允霏,“可以了,回头吧。”
“他怎么会死…而且死得那么可怕!”允霏问道,“或许是被暗中观察的人发现了,他只不过是棋局里的一颗棋子,可弃可用,如莽草之一。看来我们该走了!”景桁冶提起放在床上的包袱,拉着允霏离开这间客房。
迎面走来的小二疑惑地看着他们:“公子,你们这是要走了吗?已经入夜了其他客栈可不好住啊!”景桁冶看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锭,“你拿着帮我把帐结了,去吧。”还顺带拍了下他的肩膀,小二没有多说,转身下楼。
出了客栈,景桁冶与郦允霏二人在路上快走,一路上只能听到脚步声和喘气声。
看来幕后主使很想除掉他们,在身后有紧跟着十多个人,突然前方的路被堵住。他们被围堵在路中间,四周都灭了灯火,这条街道上大多是月光占据了,却被外来者入侵了这份安宁。
“该死!”景桁冶随手拿起一旁的木棍,而允霏举起簸箕朝他们砸去。
女子自是没有男子力量雄厚,没多时允霏就被夺了簸箕围堵在墙角,忙得不可开交的景桁冶只好用法力将身边的木棍都举起来,将歹人全部都横扫一切,那速度快得允霏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景桁冶朝着自己奔来,眸中皆是自己,他将她揽腰抱起,踩着屋檐跑出围阵。
可惜人力悬殊,路径不熟,在岔口出跑进了一个被墙堵住的巷口。
巷子里黑幽,却能看到那扇墙,歹人看到远处的墙发出狂妄的笑声,好像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这条巷子里看不起脚下,允霏被绊了好几下,她没有景桁冶那双动物的眼睛,但被他背在身上。
快到墙口了,允霏望着越来越近的墙,说道:“景桁冶前面是墙!快停啊!”景桁冶没有停下,他略带笑意的嗓音说道:“你可小声点,别让别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物皆随我便,动!”
他手施着法术,只见那扇墙被打开,每一块砖头像齿轮一样旋转打开路径,随后又闭合,直到歹人来时拿已是一扇墙,早已跑开的允霏他们没有听到他们的怪声
“奇了怪了!人去哪了!”
景桁冶背着玖霏稳稳地跑着,允霏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贴在他耳边说道:”你太棒了景桁冶!”
女孩轻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撩拨琴弦乱了心神。
他不再跑了,将允霏放下来,允霏还诧异他为何,“你太重了,我有病背不了了…”景桁冶不去看她,扯下她背着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转身就走。
允霏小跑追上他,“你什么意思啊,夸不了也说不得,背一下我怎么了,或许那个包袱还没有我好背呢!”
景桁冶突然停了下来,允霏撞在他后背,他说道:“你…比它重。”字如诛心,允霏破了音叫出他的名字,“景桁冶!你这个讨厌鬼!”说完便给了他一拳。
虽说王宅王满财是一个大商贾,但还是有着一个从政的心,即使在外有了大生意,却还是想着回家来争去一下县令之位,当今农县县令相当于现代的镀金,给自己加个县令的标签,以后去了任何地方都可以有名号,所以不需要朝廷的任命就可以直接去当,只不过它相当于尧舜禹时的禅让制,要从县里的人选出来,外来人自然是当不了的,因王满财是这农县的人户,所以他想当这个县令还是有机会的!
这些都是在路边的小面店听到的,面前的这玩小面吃得真是有滋有味,允霏和景桁冶相视一笑,允霏拿去包袱就走,景桁冶在身后结完账追上来,小跑到她身边说道:“太没心了吧,我给你付钱你都不等我一下吗?”
允霏停下来,上下打量他,突然机灵一笑:“你还装傻啊?”
景桁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微皱起眉来,允霏看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样子可就没意思了,齐伯伯给了你那么多钱,你自己藏着可不好,比较你是妖,不太懂,还是交给我比较安心,对吧?”允霏越说离他越近,猛地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包着的银钱,这些还是景桁冶在鹿城刚换的,允霏将白布偕里面的东西装入自己的口袋里,还拍了一下,“相信我,会没事的!”
景桁冶不再惊讶于她的莽撞,抱起双臂眼睛盯盯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允霏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去看他,“干嘛?”
景桁冶摇头,在这条人流稀少的街上将她步步紧逼到墙上,允霏的后背抵在墙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好伸手挡住景桁冶,可是手被他握住,慢慢地放下来,他紧盯着她的双眸。
脸颊像被火烧似的,允霏感到身体的燥热,不是天气也不是衣物,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清风霁月,少年身气频频散发出来,内心的悸动是防不住的,允霏敢保证如果她现在张开了嘴巴的话,下一秒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景桁冶虽然靠近她,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突然有点享受眼前这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姑娘内心的慌乱,也不是他有多懂,只不过是在涂山看过别人干过这样的事,自己也想学一下来都一下这个家伙。
“啊!”
“啊!”
景桁冶突然大叫一声,紧接着允霏也被他吓了一跳,叫得街角都能听到。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允霏恨不得把景桁冶挂在树上好好的打上一天,害自己被吓一跳,还叫那么大声丢死人了!
“景桁冶你完了!”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人,她一下子掐在了他的腰上,被掐了的景桁冶也叫了出来,他想去拉允霏,却连衣角也没有抓到。
一路小跑来到了南边,这座府邸前赫然挂着一副写着王府的匾牌。
“王宅?”允霏停了下来,跑来的景桁冶看她没跑也停了下来,他累死了,昨夜施展了好多法力还背着个人到处跑,一个晚上没恢复好,还有病发了,此刻他只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怎么停下来了?”
“王宅!果然。”允霏看着景桁冶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张开嘴就说:“你行不行啊,才跑一下就累成这样,昨夜不是挺猛的吗?”景桁冶不去理她,抬头看这座宅子上的匾牌。
“看来是到地方了!”他还想着怎么进去,就看到从府里出来一个干瘦的老人,他佝偻着背,如枯槁般,他有些着急,但是已经年迈的步伐无法让他走得很快。走到玖霏和景桁冶面前,那张皱纹遍布的脸上强硬地挤出一个笑容,礼貌作揖道:“公子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在老先生的带领下进入王府,王宅虽然不是别些宅子那般耀眼荣华,不过它很大,在沿路的走廊上挂着黑布,廊亭里昏暗,只有风吹动了才能看到烛光,除此外就是烛光。
“啊!别打了!大人饶命啊!”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从后院传来,紧接着就是棍棒击打在□□上的声音,那呼叫的声音渐渐变弱,值得没了声音。
老先生在前面走着,他走得很急,都没有去看后面的二人,允霏放慢了脚步,她停在了两个房子中间的巷口,这里可以看到后院的一块地。
女人被他们压在地上,双手被死死地拽着,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孩童,他被捂住了嘴巴,连呜咽的声音都没有,他的脸上沾上了土,那刚刚泪水将灰冲走露出被养肥圆润的脸,他被锁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人被他们打死,一盆水泼在身上,血水流了一地。知道女人彻底咽气那群人才把她拖下去,将水泼在地上冲洗干净。
“姑娘,这是后院之事,不必多看!”老先生笑盈盈地看着她,只不过那笑容有些骇人,似在笑也似在紧告。“是呀,允霏别看了那是人家的家事何必多看!”
景桁冶也附和着,他拉着允霏的手就走,老先生盛是满意,加快步伐走到他们前面带路。
来到正厅,现在是饭点,王满财坐在一桌饭菜前,他就是在等景桁冶他们,告诉他们别多管闲事,谁也挡不了他的县令之位。
“景公子,郦姑娘!久仰,在下王满财!”王满财有些胖,但不是虚胖,而是有力量感的胖,他怼着满是凶气的脸笑。
“王先生这宅子可真大啊,我们见了好多才到呢!”允霏笑着说,她不等王满财说话,非常主动地走到了位置上坐下,王满财对她的主动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邀请景桁冶也一起坐。
“王大人家里的饭菜可真是丰盛啊,只不过都太清淡了,有点像道观里的斋饭,清心寡欲的,王大人最近是信佛吗?”景桁冶当然知道允霏话里的意思,自然王满财也知道,只不过这个女人说得很自然,像在聊家常一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