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比武大会三

“再有半日就到药谷。”赵典望着远处渐密的紫竹林,“这片竹林布有迷阵,下船后跟紧我。”三人连忙应是。

四人在落日时分抵达。码头上热闹非凡,吆喝声不绝于耳。大抵因为比武大会 ,人格外的多。各式衣物,各种肤色的人行走在这,口中是各种方言。四人未做停留,快速穿过,来到紫竹林。

众人向深处走去。竹叶无风自动,赵乌有腰间铃铛忽然震响。她尚未示警,数十道黑气已破土而出!赵典拂尘横扫挡开第一波攻击,厉喝:“结三才阵!”言罢,灵剑出鞘。

赵乌有“救命”剑出鞘如虹,配合“道友且慢”将敌人打得节节败退。却不妨暗处射来一支淬毒骨箭。蔡芳甸返身扑去,符纸化作金光屏障——箭矢偏斜寸许,仍擦过赵乌有左肩。

黑血瞬间浸透青衣。赵乌有剑势不停,看了一眼伤口:“啧。”

见此,赵蓍飞速赶来,挡在二人面前。蔡芳甸飞快结阵。赵典眼见爱徒受伤,眼中寒芒暴涨。他拂尘再挥,不再是格挡,而是化作千道银丝,如瀑般向黑气源头卷去。“宵小之辈,也敢放肆!”

银丝过处,地下传来数声凄厉惨叫,几道黑影被硬生生从土中扯出,绞碎。

与此同时,赵蓍已挡在赵乌有和蔡芳甸身前。他并未急切查看伤势,而是双指并拢,快如闪电地在赵乌有左肩周围连点数下,封住血脉,阻止毒素蔓延。动作沉稳,丝毫不乱。“毒性烈,但暂不足以致命。”他声音低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赵乌有脸色微白,额角沁出细汗,但握剑的手稳如磐石。“小野,西南方,三十步,竹影异常!”

蔡芳甸心领神会,几乎在赵乌有开口的瞬间,她手中最后一道符印已然结成。不再是单一的金光屏障,数十张符箓从她袖中激射而出,悬浮于空,瞬间构成一个覆盖方圆十丈的复杂阵图。

“缚!”她清叱一声。

阵图光华大盛,地面仿佛化作泥沼,那些潜藏在地底或借助竹影隐匿身形的袭击者,动作顿时迟滞,如同陷入无形枷锁。

“就是现在!”赵乌有强忍肩头麻痹与剧痛,与赵蓍对视一眼。两人自幼一同修炼,默契早已深入骨髓。

赵蓍的灵器【缚龙】飞出,由守转攻,其中飞出万千银丝,如绵绵春雨,看似柔和,却无处不在,将那些被阵法束缚的敌人尽数笼罩。他意在于“控”,精准地限制住每一个敌人的行动,切断他们彼此间的联系,并对他们的防御进行削弱。

而赵乌有则如一道惊雷!她身随剑走,“救命”发出一声清越鸣响,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符文——这是她全力催动的象征。剑光过处,不再是击退,而是带着冰冷的决绝。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快、准、狠!

剑光与黑影交错,伴随着利器入肉的闷响与临死前的短促哀嚎。

师徒四人,赵典以绝对实力碾压清除核心威胁,赵蓍控场并精准防御,蔡芳甸以阵法辅助困敌,赵乌有则化身最锋利的刃,负责致命一击。分工明确,配合无间。

不过片刻,竹林重归寂静,只余下淡淡的血腥味和法术残留的波动。数十名袭击者,无一活口。

赵典拂尘轻振,聚灵而成的剑消散,不沾半点血污,他快步走到赵乌有身边,查看她的伤势,眉头紧锁:“是‘蚀灵散’,好阴毒的手段。”

赵蓍已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碧色丹药:“清灵丹,可缓解此毒,但要根除,需尽快到药谷求医。”

赵乌有接过服下,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散开,肩头的麻木感稍减。她看向蔡芳甸,见她因灵力消耗过大而脸色发白,不由担忧:“小野,你没事吧?”

蔡芳甸摇摇头,走到她身边,看着那泛黑的伤口,眼圈微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我没事。乌有,你……”

“皮外伤,”赵乌有试图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却因牵动伤口而显得有些龇牙咧嘴,“还死不了。”

赵典仔细检查了伤口,又环视一片狼藉的战场,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芳甸阵法造诣不俗,乌有临阵机变,赵蓍处置得当。但敌人来得蹊跷,目标明确,后续恐有麻烦。

他袖袍一卷,将几具可能是头目的尸体收入储物法器:“走,尽快入谷!”

四人不再停留,由赵典亲自在前开路,赵蓍搀扶着赵乌有,蔡芳甸紧随其后捏诀警惕四周,身影迅速没入紫竹林更深处的迷雾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寂静的战场,诉说着方才那场短暂却凶险的激斗。

等四人到达药谷已经是半夜了。“我去寻药师,你们待在客栈。”赵典吩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我去打水。”赵蓍毛遂自荐地出了房门。蔡芳甸见此,小心将赵乌有伤口处的衣物割下。“多有得罪了,师姐。拜托暂且忍一忍。”

赵乌有无声点头。这毒经过处理,虽不致命,但还是令人痛苦。蔡芳甸接过赵蓍接回来的水,小心擦拭掉赵乌有冒出来的冷汗。

房间内灯火摇曳,映着赵乌有因忍痛而略显苍白的脸。蔡芳甸的动作轻柔到极致,湿布拂过伤口边缘,拭去不断渗出的黑色血珠与冷汗。每一次触碰,都引得赵乌有肌肉微微紧绷,但她紧咬着下唇,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

“这毒……当真恐怖如斯,”赵乌有从齿缝里挤出声音,试图用说话分散注意力,“像有无数小虫在往里钻……啧……”

蔡芳甸抿着唇,手下动作不停,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与愤怒。“他们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她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那支冷箭,时机太刁钻。”

赵蓍沉默地站在一旁,已将解毒所需的银针、药膏一一备齐,排列整齐。他看向赵乌有肩头那触目惊心的黑紫色,沉声道:“对方准备几乎齐全,还有金丹后期的高手。好在我们有师傅陪同。如果仅是我们三个,那结果……”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赵典带着一位身着米白中衣、墨绿色圆领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快步走入。“谷内当值的木长老来了。”

木长老不多言,上前只看了一眼伤口,眉头便皱起:“蚀灵散,还混杂了一丝腐骨花的阴劲,歹毒!”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泛起温润的绿光,虚按在伤口上方探查。

赵乌有顿时闷哼一声,只觉得那股清凉的绿光探入,与体内的毒性猛烈冲突,带来一阵更强的灼痛。

“小丫头忍住了。”木长老话音未落,双手已如穿花蝴蝶般动作起来。数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带着精纯的生命气息,精准刺入伤口周围的穴道,速度快得带起残影。

赵乌有身体剧烈一颤,额上刚被擦去的冷汗瞬间又密布一层。蔡芳甸立刻上前,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木长老手法极快,银针封住毒素扩散后,他又取出一个玉质小刮刀,小心翼翼地清理那些被毒素侵蚀、已然发黑的皮肉。每一下都伴随着细微的“嗤嗤”声和难以言喻的痛楚。赵乌有指节捏得发白,蔡芳甸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湿冷与颤抖。

“哼,算你根基打得牢,灵力也够纯粹,自行抵抗了大半。”木长老一边清理,一边哼道,“换了个灵力驳杂的,这条胳膊早就废了。”

彻底清创后,他取出一个碧玉药瓶,将散发着浓郁清香的绿色药膏均匀涂抹上去。药膏触及伤口,先是一阵极致的清凉,随即化为温和的暖流,开始中和残留的毒性,滋养受损的肌体。赵乌有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松弛下来,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好了,毒素已清,伤口每日换药一次,三日便可愈合,不影响你比武。”木长老收拾着工具,看向赵典,“典小子,你这徒弟,心性不错。”

赵典拱手:“有劳木长老。”

送走长老,房间内重回安静。赵乌有疲惫地靠在床头,肩头虽还隐痛,但那磨人的阴寒与侵蚀感已然消失。

赵蓍默默递上一杯温水。

蔡芳甸则坐在床边,依旧握着赵乌有的手没有放开,轻声问:“还疼吗?”

赵乌有摇摇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自己被捏得有些发红的手,反过来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露出一个虽然虚弱却真实了许多的笑容:“真没事了,多亏了你……和师兄,还有师父。”

赵典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药谷零星的灯火,目光深邃。“今夜好生休息。”

夜色深沉,客栈房间内,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与疗伤痛苦的少女终于沉沉睡去。蔡芳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太弱了…如果,我再强一点……]

思及此处,蔡芳甸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她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莫要钻牛角尖。加油,蔡芳甸,你定能行!]随后,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包袱里取出佩剑,将其倚靠在床边。待一切安置妥当,蔡芳甸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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