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因为兑酒的事,受了崔管家给的责罚。她开始负责柴房的清理。
活不重,明显是崔管家有意大而化小,她清理柴房的时候,也认识了负责府里柴火的粗使。
那人叫陈旺,看着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满是沧桑,听说出生起便有一只腿脚不太方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陈旺在府里基本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与琳琅以前一样,每天看着也是脏脏的。
他跟谁说起话来看着都和和气气的,崔管家对他的评价也不错。
琳琅本以为她对陈旺会多一份理解,或者共鸣感,因为他们同样都做过最底层的活计,但她做不到。
或许是这两年的经历让琳琅对人更敏感了些,她感觉陈旺和气是装出来的。他并非善类,表面的待人和善只是一种身处底层的迫不得已。若给他机会,让他凌驾与别人之上时,或许就是另一张脸了。
琳琅因为清理柴房,时不时的会见到他。她现在不喜与人交际,对谁都少言寡语。所以跟陈旺也就是见了面点点头的程度。
这一个月以来,她愈发觉得陈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经常会直勾勾的看自己干活,因为他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行,琳琅只能尽快干完柴房的事,尽量避开与他同处,可终究还是一个雨夜与他不可避免的碰上了。
那是琳琅收拾柴房一个多月后的事情。
有天夜里突下暴雨。她想起自己今日打扫完柴房后,没有关好门窗。
窗跟前碰巧也堆了满满柴火,她担心柴火受潮,听到雨声便起身去了柴房。
等她关好窗子,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徐姑娘。”是陈旺的声音。
琳琅回头,不知为何他也会来这里。其实下雨天陈旺都会过来来柴房检查。
琳琅冲她点了下头,准备回去,却被他用胳膊拦住了去路。
他站在门口,一步步的靠近着她,逼的她只能往柴房里退。
“徐念,我听说你现在是孤身一人,对吧?”他脸上是谨小慎微的和善。
琳琅不说话,却也被她逼的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我看你平日话少,做事又勤快,是个好姑娘。”陈旺边说边靠近她。
柴房本就刚添满了柴,琳琅没退几步就没了去路,只能看着陈旺一瘸一拐的将她逼到木柴边上。
他看到了徐念眼里的害怕,更大着胆子用双手抓住了她的肩头。
“我前几年死了老婆,也是孤身一人,你要不嫁给我,我们一起过日子吧?”他讨好的看着她,眼里确有着不可抗拒的强势。
琳琅摇着头试图挣扎离开,可陈旺虽腿脚不便,力气却很大,按着她肩头的手牢牢控制着自己。
陈旺并不喜欢徐念,但注意她很久了。
徐念长得不好看,身上也有很多红斑,除了身材瘦点外,外在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地方。但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这个年纪与身份,娶不到什么漂亮媳妇,有个比自己年轻的就不错了。
他今日敢在这里堵她,也是看出她身上有种任人拿捏的气质。
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无依无靠,被人践踏,又习惯了顺从屈服的女子就是她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女子,日后拿捏起来定是趁手的。
“你性子软,容易受人欺负,我力气大,以后能保护你。”他进一步劝诱着,似乎笃定在这种压力下她一定会接受。
如果不接受,吃点苦头也会接受的。
琳琅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只能说句:“放手。”
但陈旺就没打算放过她。尤其将手放到徐念肩上的时候,他身体里便唤起了对女人的渴望。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
徐念虽长得不好看,但比他以前的老婆身型漂亮多了。他锁住她肩头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的娇弱。
知道她挣扎不开,陈旺用直白的眼神上下扫量着她。
她身子不停的挣扎,属于女人的曲线便愈发明显。
陈旺喉咙一紧,一把紧紧控制住她的身体,双手不安分起来。
“放开我!”琳琅挣扎的喊叫,声音却埋没在了雨声里。
陈旺怕她真把人招来,也对她反抗的样子感到了不耐。
一个没有背景,任人拿捏的丑女人,就该乖乖听话。
他挥动巴掌,狠狠左右开弓打在了她的脸上,就跟以前对自己的老婆一样。
琳琅被这两巴掌删的有些头晕目眩,恐惧也愈发的强烈。
她感觉到了男女力量的悬殊,以及被这种粗暴支配的恐惧。那种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无力感又弥漫上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琳琅感觉自己身体动不了了,想喊也出不了声。
“不要再惹老子,不然我让你吃更多苦头。”陈旺早已邪念上头,不安分的摸着她。
“你放心,我会娶你,对你负责的。”
陈旺今日敢占她便宜,也是觉得她性子懦弱,就算占了她身子,也只会老老实实嫁给他。就算不想嫁,他占了她一次,就敢有第二次,就当多个相好也不错。
琳琅感觉身子被他肆无忌惮的摸着,恶心又恐惧。
她想起了荣方,想起了那个醉酒的嫖客。
她很失落,为什么到了沈骁的府邸,还会受到这种欺负?
明明感觉日子似乎要好起来了,却让她现在更感绝望。
她陆琳琅,现在正在沈骁的府邸,被一个三十多岁,做粗使的瘸子压在身上占着便宜,欺负着。
“沈骁,沈骁。”她低喃着,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你这女人真是下贱。”他嘲笑着,“现在在我怀里,还想别的男人,主子名字也是你能喊的?”
他一边乱摸,一边继续笑着:“不过你们女人都喜欢主子,你要是觉得这样舒服点,把我当主子也不是不行。”
琳琅听着他的侮辱,看着阴暗的柴房,外面的雷雨,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想侮辱她的男人,品行都一样的恶劣,地位也愈发的不堪。她陆琳琅以前是多么骄傲呀,现在却要在柴房里,被下人欺辱。
“别哭,你这么软弱,我会保护你的。”陈旺看着她哭,因她不再反抗而满意。
他恬不知耻的摸着,意犹未尽。
琳琅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的这句话。
原来,是因为她太软弱了。
她看起来太软弱,以至于谁都可以上来踩自己一脚。
琳琅笑了一声。
陈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
她在青楼做了两年最卑贱的奴,学会的生存方式是顺从听话。好不容易适应了这套法则,却发现这终究不是保全之策。
人心险恶,一个地位低下的人,也会想凌驾在另一个地位低下的人之上。
活着,本就没什么万全之策,活着,本就是痛苦。
琳琅看着陈旺已经拉开自己的衣襟,满眼的兽性,真是让人恶心。
她身体放松起来,看着他沉浸的样子,不动声色的从身后的柴堆里,缓缓摸索出一根细树枝。
“陈旺,好好记住我的样子。”琳琅温声对他说。
陈旺正亲吻着她的脖子,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看看一个女人不怕死的话,会有多恐怖。”
琳琅突然一笑,然后快速拔出背后的树枝,一把捅入他的右眼。
陈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的手渗出血来。
他惊恐的看着徐念,看着她在笑。
雨夜里,她看着陈旺在柴房里踉跄的爬起来,捂着眼睛去外面呼救。
琳琅随后拿起一块大的木块,狠狠朝他的身上砸去。
陈旺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雨地里。
他看着徐念一步步走过来,只能缓缓在地上往后退着,大声喊着救命。
沈骁夜里还未入睡,听到下人那边不断有人在呼救,便赶了过去。
“求求你,别过来。”陈旺捂着眼睛一边冲她哀求,一边不放弃的大叫着。
他坐在雨里一步步往后退着,看着琳琅慢慢上前。
雷电中,陈旺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淡然自若的表情,还有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一块碎瓷片。
他慌乱的张望,终于等到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也看了沈骁。
“主子,主子救我!”他大声冲沈骁求救,“这女人她疯了!”
琳琅回过头,看到沈骁打着伞站在雨里,望着自己。
她没有理会沈骁,也不想听任何劝诫的话,转头继续看着陈旺。
“别急着求救,我还没做完呢。”
她一脚踩在陈旺腹部,他瞬间疼的动弹不得,紧接着琳琅半跪下来,扬起手里的瓷片,狠狠扎入他另一条完好的腿上。
陈旺彻底的惨叫出声。
“恨我吧,我不在乎。”琳琅将伤口扎的更深,手上也沾到了他的血。
“我发自内心的厌恶你们。”陈旺捂着眼睛,曲着身子,看自己大腿上鲜血汩汩流出。
大雨滂沱,沈骁看着徐念无视自己,将瓷片扎入那人腿上。他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她。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看到这场景都吓的不敢靠近。管家赶到后,赶紧将人先送去了医馆。
沈骁看到徐念伤完人,缓缓朝自己走来,眼里毫无畏惧之色,顺从的跪在自己面前:“奴伤了人,请主子处罚。”
沈骁觉得,自己或许从未看明白她。
那个如惊弓之鸟的徐念,只是她的一面而已。
“去厅堂里跪着。”沈骁声色冷淡,“没我命令,不准起来。”
“是。”琳琅站起身,没有任何辩解的想法,在雨夜中前往厅堂。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