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气质总会从不经意的细节中表现出来，语言、动作、神态都会让对方有所感觉。比如莉娜，在周老板双手交握弹着食指，下巴微扬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说出：“要不你表演一段我看看吧。”的时候，感觉就像遇到了面试官一般，不由自主地心情紧张，大脑优先传达了“服从”的指令……

只不过周老板刻意收敛，让她唱了一句就回过神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就忘词了？”

眼见对方一脸浮夸的惊讶表情和阴阳怪气的问话，莉娜脸色难看，恼羞成怒道：“那你唱得很好了？”

“当然了，”周老板换了气场，带着乡下丫头的野气和蛮不讲理的瘪气道：“我唱歌可是一绝，在十里八乡向来都有小黄莺之名的！”

“那你唱一个听听！”莉娜明显不信，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你让我唱我就唱？姐姐，我演出费很贵的！”少女歪着头一副单纯的样子“真诚”建议道：“可不像大姐你这样让唱就随便唱的。不过以后要是没练好，还是不要轻易开口了。”

“对啊，自己还没学好怎么能交别人呢？”旺财突然出声补刀，也不知道是真憨还是假憨。

莉娜她要被气哭了！什么时候她被这样明显的阴阳怪气讽刺过？！竟然还有男生帮腔！

“这可是直播！”莉娜气上了头，指着周围的几只小黄蜂道：“你就不怕……”

“怕什么？”少女的声音骤冷，凛冽的目光射向黄蜂，角度刚好让其拍摄出一个冰冷的侧颜特写，正在看屏幕的观众冷不丁被冻了一下，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屏幕里性格多变让人难以揣测的女孩儿一脸无所谓地接着道：“怕你那些粉丝黑我吗？”

“可是我又不一定会出道，为什么怕被黑？”

那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样子让莉娜看的牙痒痒，但是又无法反驳她说的是事实。

并非素人就不怕网暴，而是跟自己一个小网红不合掐架而已，根本也不会上升到那个层面去。更直白一点就是：自己，不配！

“喂，你可别哭啊，那就更讨厌了，像我欺负你似的。”少女大大的眼睛里露出满满的疑惑道：“我就奇了怪了，从一开始你就瞧不起我又主动套近乎干嘛？找优越感吗？你们城里人都这么虚伪的吗？”

本来就越想越难受的莉娜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说穿了心思，还是在大庭广众、直播镜头前，感觉就像被当众剥了一层皮一般难堪，直觉再纠缠下去更没好，不，自己就没在这从不按套路出牌，不讲武德和情面的野丫头身上讨过好！

“野丫头”周珂妍看着莉娜“嘤嘤嘤”地哭着跑开了还跟旺财吐槽道：“不是吧不是吧？说两句就哭了？这玻璃心大概是和幼儿园小朋友同级的。”

直播间的弹幕满屏都是：

【卧槽，太狠了！】

【指着人鼻子说虚伪，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教养！】

【前面虚伪的城里人，就宁有教养（微笑）】

【我看莉娜不爽很久了，整天在圈子里装无辜扮可怜拉踩别人，遭报应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只有我想让妹妹出道，然后黑她吗（叉腰）】

【emmm，我也想！】

【心动 1，送她出道看她还怕不怕（滑稽）】

【 2出道，黑她！”】

【 ……】

周老板看不到底层民众的声音，只看到自己的打赏变多了。到了饭点，准时打下班卡去吃饭，然后回寝室休息，才不管有多少人通宵达旦地练习立一个努力奋斗的人设，反正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貌美如花天赋惊人的乡野丫头而已啊：）

第二天，薛莹来检查他们自学的成果，每组按照不同的进度又划分出更细的小组来。

一天的时间，能背好歌词的人不少，既能背好又能唱好的人有一小半，能模仿视频中唱跳的就更少了，几乎都是经验丰富功底扎实的练习生，像周妍这样的纯素人就显得特别独树一帜。

“我看你底子挺好的，以前真没练过？”薛莹多问了一句。

“没有，也不喜欢唱唱跳跳的。”周珂妍笑笑道：“不过我妈也说我有天赋，随了她喜欢的明星。”

【周妹妹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大师了:)】

【我特么做梦都没想到她吹的天赋异禀是真的！】

【没练过就是没练过，不信的可以去找回放，我妹妹就是不用努力的天才！】

【所以说哪个明星这么厉害？这是怎么个“随”法？】

这位网友抓住了重点，周老板也解答了他的疑问，继续道：“就是那个叫柯……什么的来着？不好意思啊我不追星，有点蒙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沦为周老板忠诚跟班的旺财突然“灵机一动”道：“柯基？”他是真的山上来的土包子，不认得几个明星大腕，只觉得柯基这名字很熟，好像听到过似的。

等他反应过来似乎不对劲，这好像是一种狗的品种的时候，他周妹妹已经很自然地接过话了：“对！好像就是这个！我妈还叨咕过什么‘长腿的柯基’！”

旺财：“……”他默默地闭上了嘴，心想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是同名？

薛莹脸色极其不自然，其他人可能没那么快反应过来，可是她作为蓄意碰瓷的主动方怎么可能不敏感？在周珂妍说柯什么的时候就感觉不对了，后面又说到“长腿的柯基”脸色就更难看了！

柯姓并不常见，在娱乐圈中有名的更少，“长腿的柯基”更是柯郁年轻时候的外号，基本上老粉都知道，处心积虑了解其资料的薛莹更是知道。

【刺激！怼到绯闻正主面前了！】

【所以说兄弟姐妹们，妹妹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应该不是吧？得罪导师有什么好处呢？不过看不出来 1】

知道在直播的薛莹僵硬地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们抓紧时间，下一波人，D组进行表演分组。”

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被轮番检查作业，已经表演完的沈榕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周老板的背影。他一直有关注这个“待开发”的极品小美人，虽然现在系统像死了一样很久没有动静，但海王的自我修养让他对收集美人这项工作从不曾懈怠。

原本他对她的定义是单纯美丽的小美人鱼，稍微骗一骗就会为心爱的王子放弃一切。但现在看起来是个长着利爪的小野猫还差不多，更让人心痒痒了。

周老板感受到身后狩猎者的视线没有动，她收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解析报告，关于沈榕身上另一段生物波动的数据。

海王系统，通过获取高质量异性的好感度获取一定的技能，还能改善人体功能……看起来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