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贡的女子

今年的除夕因是新帝登基第一年,所以格外开恩,开放内城,以供百姓玩乐。

除夕当夜人潮攒动,熙熙攘攘,两主两仆不亦乐乎。

陆以宁正沉浸在刚刚结束的打铁花中,不想一转身遇到了沈韫和齐砚。

“陆…陆姑娘。”沈韫言词有些惊喜。

沈韫是个聪明温和却又是个死脑筋的人,沈陆两家自开国便是至戚世交,陆以清与其更是年少相伴,偏偏又看中了他那倔驴一般的脾性。

“哟,还叫陆姑娘呢?不知道你叫的哪个陆姑娘啊!”陆以宁打趣道。

“宁宁!”陆以清正经叫道。

“潇娢被家中杂事缠身,今日就不来相见了。”沈韫见陆以宁张望两眼即道。

“沈大哥还是有眼力见的哈!”陆以宁朝沈韫使了个眼神又装模作样道“也不知道阿姊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沈韫了然,忙招呼几人前去早已定好的酒楼。

陆以宁拉着齐砚等人说掉了东西让他们先行,几人在陆以宁的带领下快速消失在两人目光里。

今日街边多了许久杂耍表演,最热闹的莫过于合纸灯笼处。

陆以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灯笼,每个摊位前她都摸一摸,然后再和齐砚一道将挂着的谜底猜了个精光,赢的彩头陵予和桑桑手里都快提不下了。

来到一处摊位前,正巧在表演燃放合纸灯。

看着众人打赌猜谜底,陆以宁便好奇上前,只看了一眼就将自己猜的谜底写给了老板。

只见那纸灯笼一层一层燃烧,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燃烧完后最里面出现的是一对交缠的鱼儿,老板直接拿到陆以宁和齐砚手里。

“老板,这个我也付了钱为何给了他们。”一个蒙了半个脸的男子适时出声道。

老板憨笑道:“这位公子,我们这是猜谜题,况且这是个“鸳鸯”灯,谜底也是他们猜出来的,你们两个大男人这……”

“男人怎么了……我……”那男子还欲张嘴,被身边的同行朋友拉住。

同行之人语气谦卑,“抱歉,我们刚来,不懂规矩。”

“走。”说完拉着他转身离开。

陆以宁看着他们离开觉得这个身影异常奇怪。让桑桑先行回府,自己和齐砚,陵予跟了上去。

齐砚等人不敢跟的太近,又见他们消失在人群里只得分头去寻。

陆以宁越走越偏,察看了一番尽头已经没有人影。正欲转身,身后传来脚步声。

站在她对面的男子一袭黑衣,蒙着脸,与刚才的两个男子身量却大不同。

“你是谁?”陆以宁感觉得到,这个人和刚刚那两个人确有关系。

男子似是没有听见,眼神一冽拔出刀朝秦书砍去。她侧身躲过跳到一旁,捡起一根木棍化枪惯性横挡着男子的大刀,却被震的手麻。

陆以宁来不及反应对方的大刀直冲中门而来,被她反手拨至一侧,后翻躲过了男子这一刀。男子握刀的招式怪异,力量又大,她根本来不及思考,男子又挥起大刀连续砍来,被陆以宁接连挡下。

“这是什么刀法?”陆以宁对他耍刀的手法感到异常困惑,就是在她阿爹军营里她也从未听过这种刀法。

男子高大威猛,陆以宁只得保守回击,几轮下来,陆以宁被缠至有些力竭,那男子找到空隙奋力一劈,陆以宁用木棍击挡,木棍却被劈至两节,男子一脚将她踹开,即将落地瞬间感到被人托住后背,落地转头一看是齐砚,齐砚见状拔出陵予的佩剑朝男子刺去,招招狠厉不留后路,那男子抵挡不住,踹起木棍砸向陆以宁,齐砚见状焦急撤回挥出去的剑,转而飞向陆以宁,又见陵予踢开木棍,放下心来慌忙拉着她询问道:“你没事吧?”

那男子见状立马逃走,陵予拔剑正欲追上去,却被齐砚叫住。

“定是外族人,不会错,我从未见过这种刀法,也太奇怪了。”陆以宁皱着眉。

“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处理。”

齐砚见她没事打趣道,“数月不见没想到你武功又见长啊!有空切磋交流一下。”

陆以宁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手离开:“我哪儿打得过你慬南王殿下啊!你要是早来一步他就不会跑了!”

陵予听到后不禁笑出声:“二小姐说的是。”

“你哪边的?”齐砚一改对陆以宁关切的语气,对陵予喝道。

几人的动作被楼阁暗处的两人尽收眼底。

“月里公主。”刚刚与陆以宁交手的男子进门对着已经换下男装的赫连月里行礼。

赫连月里指了指里间,与男子一同进去。

赫连月里看着离开的几人对站在窗边的赫连钦道:“王兄,这样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赫连钦微微一笑:“不会,他们不会大张旗鼓的搜查。不过,乌卑,那个女子你让人去查查,我倒是很感兴趣。”

赫连月里白了他一眼,估计是老毛病又发了。

宫宴当日陆以宁才知还有羚南使者,就是当日带着一众奴隶入城的外族人。

其中两人坐在上座,一男一女,身后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几人

皆穿着本族服饰,女子以纱遮住头面,身着蓝色衣裙,满是精致小巧的玩意儿,一动便叮叮当当的煞是好听,露出的一双眉眼清丽婉约,一看就是深受恩宠未经世事的小女子。男子面若冠玉,眉眼带着些许女子的柔美,这等容颜配上张扬热烈的衣衫犹如话本里说的西域狐狸。

陆以宁张望了几眼见那男子端起酒杯突然瞟向自己,以为是被阿姊的容颜迷住,不觉轻笑。

得宫人来报纯妃身体不适,陆以清便回了皇后那边离席到内宫去了。

半晌,陆以宁抬眸却与那男子对视,瞬间似是见过一般,那男子微笑示意,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以宁才发觉他一直看着自己,便淡淡回了一个微笑表示礼貌。

裴屹安刚入殿中便见此情景,忙端起酒杯立在陆以宁身前挡住,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云纹织锦长衫,身上的披风还未解下。

他面对着自己迎上酒杯,一只手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陆以宁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自他以私利开始行为官之举自己已与他形同陌路,他也许久不曾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裴屹安正欲说话却被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

“阿宁。”

陆以宁听到声音见齐砚满脸笑意身披黑红大氅大步而来,纵使满殿高官大臣,他带着直白又热烈的目光走向自己。

“参见慬南王殿下。”

“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见你的日子自然是高兴的。阿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他直言赞美,不加一丝掩饰。

“怎不见陆将军和陆夫人?”沈潇娢此时从外而来。

“我阿娘近来身体不适不便前来,我阿爹一会儿就到,阿姊去见纯妃娘娘了。”

“如此,我兄长还火急火燎地催我赶紧出门呢。”沈潇娢朝沈韫瞟了一眼笑道。

沈韫见陆以清不在,自来对其他事无心理会,见过礼便自行落座。

齐砚挑衅地看着裴屹安,他端起陆以宁的酒杯声音轻佻到:“冬日寒凉,裴少卿的酒,本王今日替阿宁喝了。”

裴屹安见状瞥了一眼齐砚饮空的酒杯:“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作多情。”

“裴大人,注意言辞!”

一旁的陵予很是看不惯出言道。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何况本王与裴大人相识多年,自然早已习惯。”

陆以宁见他俩又开始唇枪舌战,无奈的一把夺过齐砚手里的杯子:“好了好了,都闭嘴吧。”然后又把杯子塞给桑桑:“扔到湖里。”

“阿……”齐砚尴尬的朝桑桑伸手,桑桑闻言转身不留情面。

裴屹安含笑点头,拍了拍陵予,“王爷不会等下又偷偷摸摸让陵予去捞杯子吧!”

“哈哈哈。”一旁的沈潇娢不禁笑出声“上次的围猎阿宁掉的箭矢还有上上次掉的珠花,不知陵予大人都找到没?”

“宁儿!又在胡闹!”

几人见是陆相垣便即刻噤声。

“参见慬南王。”

“陆将军。”“陆伯伯好。”

几人各叫各的,陆相垣见裴屹安和齐砚都在,心中略有不快:“你为何不随你姐姐去看看纯妃娘娘,在这里胡闹,还冒犯王爷!”

“陆将军无须……”

“裴大人,我在教育自己的女儿,裴大人还是管理好大理寺和司农寺吧。”

“陆……”齐砚刚想解围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迫吞了进去。

“殿下,宁儿年纪小,不通世故,有些言论行为难免引发众人误会,臣自会严加管束,请殿下切勿放在心上。”

“圣上到。”

这一声算是终结几人之间的对话。

而远处一双眸子将几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看向陆以宁的目光多了一丝狡黠。

陆以宁不见纯妃便让桑桑去打听才知道她突然头疼不已,便向皇上告了假。

话间,一行人被带了上来。

这不是前日在裴屹安护送的那些黑衣女子!

“这些是我赫连王向大祁陛下献贡。”一旁的羚南使者介绍说。

“我族有一风俗便是由姑娘自己以舞选夫,她们的身份自然不配,做个侍女宠妾也不为过,不过献给大祁陛下也自然是听陛下处置。”那女子接着道。

“如此倒也有趣,鼓停为号,那便由她们自己决定去处吧。”

说罢,鼓起。

献舞之间便已有几人选定了,裴屹安整个一大黑脸坐在那边,有姑娘上前他就抬眼死瞪,多数都吓得另择他人。

有两位不知是不是想赌一把,有胆大的便朝皇上身边的侧位而去,齐砚本来一脸柔和的看着陆以宁,突然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使他脸乐冷了下来,目光锐利的看向女子,直至鼓停两女子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让齐砚脸色越发阴沉。

两名女子自是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起来,不过还是硬撑的站着望着齐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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