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锡本来以为谢城回恨自己,会特别特别的恨自己。毕竟他曾经做出过那样子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并没有。不仅如此。好像还挺开心的,再次看到自己。
苏乐锡瘫在谢城的床上,手撑着脸,谢城早早的就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有什么人要他去迎接吧,谁这么大的面子呢?
一个名字划过苏乐锡的脑袋。
苏喻墨。
再不济,还可能是苏喻墨和墨疏桐一起过来,那就完蛋了,苏乐锡当时为了方便,让墨疏桐看过真面目,这一下苏乐锡要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了。
毕竟自己说出来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对于墨疏桐来说简直就是掀了墨疏桐的逆鳞。
“舅舅。”苏喻墨下马车,恭敬的行礼。
谢城也没有拘泥于形式,扶住苏喻墨的肩膀,道:“快快进来吧!阿宁他们都好着呢!”
苏喻墨沉声道:“那就好,舅舅。”
墨疏桐也下了马车,冲着苏喻墨笑了一下,眨着眼睛问苏喻墨:我还没过门,怎么叫?
苏喻墨也不清楚,示意墨疏桐跟着自己叫就好了。反正会快就会过门了,正妃,这不直接跟着自己叫就好了。然后冲着谢城介绍道:“这是我未来的妻子。”就先不告诉舅舅名字了,让墨疏桐自己介绍去。
娶东疆的国主,这可真的是,闻所未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于是墨疏桐也行礼,道:“舅舅。”
谢城开玩笑道:“别了,东疆国主这一句我可担不起!”
墨疏桐抬头就是逼视苏喻墨:谁告诉他的?我在他心里面不应该是不知道我是谁吗?
苏喻墨冲他耸了耸肩,谢城开口解释道:“宁儿已经提前和我说过了,墨疏桐,对吧?欢迎啊!”
墨疏桐尴尬的笑了笑,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苏宁端着一碗药,用眼神逼视着一个人。苏扶远远的坐苏宁的斜对角,离得非常远,笑着看着苏宁和那个人对峙。
墨疏桐但看侧脸不认识的人,“阿宁?”墨疏桐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道。
苏宁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把碗往闻霜起的手上一递,然后扑到墨疏桐的怀里面,哭唧唧的道:“隽永哥哥!我不要喝药!我不想喝药!”
苏喻墨在后面,看了苏宁一眼,苏宁立马就怂了,退到闻霜起身旁,接过那碗药,一口灌了下去,喝完就张开嘴让闻霜起把饴糖放进嘴里面。
墨疏桐笑着扫了闻霜起一眼,看到了腰间的白玉腰牌,脸色僵住了。
快步走上前,摁住闻霜起的肩膀,一手托起腰牌,问道:“你哪里得来的这个腰牌?”
闻霜起愣在原地,苏宁替他开口道:“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对了,隽永哥哥,他是叶霜,也叫闻霜起。”
墨疏桐放开了摁着闻霜起的手,轻声问道:“你父母是不是一个叫闻思域,一个叫叶雨意?”
闻霜起眼睛里面带着防备,问道:“是又如何?”
墨疏桐后退了几步,道:“我,刚好认识你父母。对,刚好认识。”
找了好久的人,一直近在眼前,墨疏桐无奈的笑了笑。
苏喻墨从后面扶住墨疏桐,道:“夜霜,你也知道,隽永他之前有叫过墨奈,是闻思域的徒弟。”
墨疏桐推开了苏喻墨,半跪在地上,沉声道:“醉生梦死欢迎少主回去。”
闻霜起懵了一下,然后立马也跪了下来,道:“这,这万万使不得,东疆国主,我,属下……”
苏喻墨和苏宁一同愣在原地,还是苏喻墨先反应过来,扶起墨疏桐,低声在闻霜起耳边道:“行了行了,夜霜,你本来也是不用再继续自称属下了,等回去之后闻家的家产还要你继承呢。”
墨疏桐拉着苏喻墨的手,问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苏喻墨摸了一下鼻子,道:“也不是,就是没来得及……”这鬼话,墨疏桐是不信,就“哼”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墨疏桐谜之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这么吵?药喝完了不是。”
墨疏桐回头,看见了苏乐锡,站在谢城身旁,一手撑在谢城的肩膀上面,一手替自己扇着风。
比谢城略矮一点,是苏乐锡没错了。
看这架势,苏乐锡可能真的是大燕的皇室苏乐锡了。
可是,一个皇室子孙,不可能会伪造自己死亡吧。
所以在知道苏先生的名字的时候,墨疏桐没有第一时间去问苏喻墨,不过现在看来,要好好的问一问了。
墨疏桐的眼神凉飕飕地看着苏乐锡,苏乐锡先是感觉到了一样,那手挡了挡自己的脸。
而墨疏桐则是在心里面盘算,杀了苏乐锡,在晗鎏,有几分胜算。
苏喻墨也意识到了墨疏桐和苏乐锡之间的不对劲。
于是苏喻墨拉住了墨疏桐的手,生怕墨疏桐做出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
苏乐锡率先开口道:“墨公子,别来无恙啊!”
墨疏桐冷笑了一下,道:“是苏先生别来无恙才是吧,毕竟闻家人,现在就在你眼前哦。”尾音冷冷淡淡的,带着寒意。
苏喻墨没有听过墨疏桐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平常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很少冷笑着说话。
也不歇斯底里,也不继续温柔,就是冷笑,笑意里面充满的杀意。
墨疏桐回头,语气依然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问道:“他为什么在这里?解释一下,清淮。”
苏喻墨也不清楚其中细节,只能道:“之前阿宁他们不是说过了……”说着,递了一个眼色给苏宁。
苏宁也发怵,道:“隽永哥哥,他是那个可以治我的医师。”
墨疏桐一下就泄气了,只能放狠话,道:“治好了苏宁之后,你就该偿命了。”
闻言,谢城明显不开心了,苏喻墨和苏宁也不清楚,只知道站在一旁,谁也不帮。
一个自己嫂子/老婆,一个自己叔叔,这,让他们自己讲理去吧。
苏乐锡无所谓的拍了一下明显要动怒了的谢城,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过来给你们讲一讲过去的事情,也就不洗自己了,就讲一讲。”
紧接着,苏乐锡道:“闻霜起,你可要好好的听着,这些过去,我希望听完之后,你可以梳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闻霜起手垂在身旁,起身道:“好。”
墨疏桐挑眉,那一下,特别像苏喻墨。
谢城眼神里面是担忧,担忧什么?过去吗?不用了吧,早晚要知道的。
而且,自己造下的孽,就算所爱的人原谅了,别人呢?原谅的了吗?等治好了苏宁,他也确实应该死了,死的彻彻底底的。
除了闻霜起和墨疏桐,没有人有资格原谅他。
这两个才是他真正的债主。
一个是他唯一的孩子,一个是他唯一的徒弟。
苏乐锡在心底轻声道:老友,我赎完了罪就来见你和夫人了,尽管你们说,原谅我。可生人说的话才算数啊。
他的老友,闻思域。
那个定居在了东疆很久,闻家命脉产业的掌权人。醉生梦死楼主。
故事的开头,在纪安七年的年末开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那个时候的大燕,一直都没有皇子出生,一旦出生,就一定会有刺客想要弄死,而苏城,就是那一年出生的。
玉茗楼也是出了苏城这件事情之后,才成立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