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一脸痛苦的看着他的亲哥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一脸温和的把药端了过来。
苏宁尽可能摆出一个符合身份的微笑,然后颤抖着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苏喻墨手中的药。
不知道的还以为碗里面装的是鹤顶红。
看到这样子的苏宁,墨疏桐无情的在一旁嘲笑着苏宁的苦瓜脸,结果苏喻墨又端了一碗药出来,递给了墨疏桐。
墨疏桐一脸茫然的看着苏喻墨,发出来深极灵魂的疑问,“为什么我也有份?”
苏喻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怎么不要喝了?”
不等苏宁开始反嘲笑自己,墨疏桐就急匆匆的把苏喻墨拉了出来。
那个时候,苏喻墨手上还端着墨疏桐要喝的药。
幸亏他手稳,不然药肯定要洒一地。
到了外面,墨疏桐眯起了眼睛,说:“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苏喻墨一脸无辜的说:“给你补身子的药,不苦的!今天开始换了一种新的,是酸甜的,端过来之前我尝了。”
墨疏桐放开了拉着的,苏喻墨的衣袖,勉为其难的说:“行吧!”
说完,墨疏桐就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端起来药。
本来苏喻墨是想让墨疏桐当着苏宁的面喝,但是他可是看到了,门上面的那层窗棂纸破了一个小洞。
虽然不知道苏宁有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苏宁看到了墨疏桐端着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喝掉了碗里面的药。
墨疏桐喝下去的时候,心里道:果不其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喝完之后,他就看见苏喻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了一颗蜜饯,放进了墨疏桐喝完药之后微微张开的嘴里面。
墨疏桐也没有抗拒,直接把那颗蜜饯含在了嘴里。
看到墨疏桐这么乖,苏喻墨搂住了墨疏桐的腰,在墨疏桐的颈侧蹭了蹭。
这么黏黏糊糊的画面,看到后面,苏宁直呼看不得,看不得!
为了卸除心中的不满,苏宁快步走了回屏风后面,端起他之前放在桌子上面的药就是一口闷。
闷完之后就算一场悲剧。
他本来就是在母胎里面带出来的病,所以所需的药材无一不是奇苦。就那样一口闷,虽然能感觉到的苦味并不多,但是那种苦味会一直附着在口腔里面。
苏宁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手刚想用来捂嘴,又想放下碗,可是苦味萦绕在嘴里,导致他一时间脑子不太清楚,手这一松,一抬间,这个碗就直接坠落了。
碗与地面发生了亲密的接触,导致屋外的两人都听见了。
苏喻墨一听这情况就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墨疏桐就算是知道了,还是有一点担心苏宁。
“清淮,我们进去看看?”墨疏桐抬头,看向了苏喻墨的眼睛。
苏喻墨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说:“行,我先把湖青叫过来。”
墨疏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湖青?”
苏喻墨失笑道:“那不是你带过来的人吗?”
墨疏桐这才反应过来,湖青算得上是比较了解他平时比较明显的喜恶的仆人,所以他才带着一起过来了。
当然了,湖青也是秘阁二长老送过来监视自己的人。
湖青知道的自己比较明显的喜恶都是三长老和四长老在于自己一起相处了快一个月才勉强知道的。
那还是墨疏桐故意表现出来的。
可惜了,和墨疏桐一起住到御王府之后,墨疏桐的生活起居全部都是苏喻墨亲自安排人照顾,湖青都捞不着机会看到墨疏桐。
然而湖青也从一个比较受墨疏桐重视的仆人变成了一个都快记不清名字的仆人了。
不知道湖青会怎么和秘阁里面的长老们哭诉,反正他,墨疏桐现在过得非常的好。
让平时用来监视自己的人做着真真正正仆人才要做的事请,真的不知道湖青会是什么样子的脸色。
墨疏桐莫名得很期待。
很快湖青就过来了。
看到湖青的那一瞬间,墨疏桐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长的没有一点记忆点,就算是盯着他的脸看一天,当然前提是苏喻墨同意了,他也不能打包票的说,他记住了湖青长什么样子。
怎么说,苏宁这个碗不小心摔得特别好。
不多不少,刚刚好摔成了一片碎渣。清理起来的时候会哭出来的。
不过是湖青清理,湖青一边清理,脸上的表情就一点一点的阴沉下去了。墨疏桐在一旁忍笑忍的好辛苦。
苏喻墨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墨疏桐看到一个仆人的脸色不好看了,会那么开心。
不过他觉得,墨疏桐应该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会和他解释清楚。
他想看着墨疏桐永远这么开心下去,不再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么的喜欢强颜欢笑。
等湖青好不容易清理完了,黑着脸走了之后,苏宁就立马扑到墨疏桐怀里。
墨疏桐一点也没有不愿意,反而热情的接住了苏宁。
只是在一旁的苏喻墨突然觉得,苏宁应该和皇兄一起住在源御苑,离他们住的恣意苑最远。
而且,还有苏扶每天看着他,看他还怎么过来黏着墨疏桐。
想是这么想,但是苏喻墨心里也清楚,情绪稳定,甚至是开心的情绪,总归对他的病情好一些。
所以苏喻墨就坐在了一旁,面含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打闹。
很快,墨疏桐带着苏宁走到了屋外。苏喻墨也顺势走到了门口,半倚着门框。
苏宁拉着墨疏桐到了恣意苑的院子里面最大的一棵树旁边,问道:“隽永哥哥,我看话本上面,王爷自己住的院子里面没有这么多花花草草吧?”为什么这里这么多?
墨疏桐伸手扶上了那棵树的树干,说:“这里是我住的,你皇兄名义上面是住在那边最清冷,最没有四季气息的秋理苑,他就是来我这里抢我的房间!”
苏宁认真的想了想,心里默默地说:清淮哥哥的王府也太不一般了,正门朝北,王府中偏南有一个湖,湖的北偏西是正门,湖旁边源御苑,湖正北是正厅,湖的北偏东,正厅右后面不远处就是偏厅。
正厅左后方是书房和秋理苑,最具有活力的恣意苑在湖的西南边,湖的正南边是碧落苑,碧落苑左边不远处,就算府邸里面最大的院子,恣意苑。
恣意苑后面就是王伯这些仆人住的偏院。刚好,恣意苑里面的树荫刚好遮住了偏院和碧落苑。
苏宁看着这个房子的坐向,问了一句:“隽永哥哥,为什么御王府是坐南朝北,和平常人们嘴上说道坐北朝南不一样啊?”
墨疏桐抬头看着阳光从仍旧茂盛的树上的叶子缝中间传透了过来,洒在自己的脸上。
“因为京城的地势不同,再加上这个宅子位置选的,若是坐北朝南,太阳直直的照了进来,正对正厅,正厅到了夏天就会很热,就算是放了冰块,在大热天太阳的烘烤之下,不一会就化干净了,不好招待客人。”
墨疏桐认真的对苏宁继续解答道:“更何况,我恣意苑里面的树木,花草最需要阳光,坐北朝南的话,可是半点阳光都照不到这里,所以便成了坐南朝北,我这恣意苑树木生的愈发高大,显得我这里也不热。”
“这样,正厅也不热,我这也不热,岂不为一件妙事?”
苏宁听完了之后,乖乖点头称是。
在不远处的苏喻墨也终于明白了,当时为什么墨疏桐想要他把这个府邸大改一遍。
本来常年不在京城的苏喻墨根本意识不到,而且他本是征战沙场多年,也习惯了炎炎夏日的烈日。
不过不得不说,这么一改,确实好了不少。
然后墨疏桐又偷偷把嘴附在苏宁耳边,悄声说道:“现在正门也是对着一条热闹的街市,这样也给这里增添了几分活力。偏门对着一条寂静的小路,我们偷偷溜出去玩,你皇兄也发现不了。”
苏宁这才明白了府邸建造成这样的真正目的,不由的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学会了。
苏喻墨在那边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就看到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一起笑开了花。
墨疏桐笑到一半,那双含笑的眼睛就亮晶晶的望向了站在旁边默默观望他们的苏喻墨。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要不是苏喻墨的纵容,他也干不成改造府邸的这个事情。
苏宁倒是突发奇想,想去看一看偏院。
墨疏桐听到他想去,就带着他去了。
苏喻墨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在前面手牵着手,像极了话本里面关系好的两姐妹。
当苏宁看到偏院的时候,不禁感叹道,“这里又不热,环境又好,我也想到这里住了。”
闻言,墨疏桐脸上表情不变的说:“哪里哪里,不如去碧落苑看一看吧,保准比这里更好!”
就算苏宁对偏院在恋恋不舍,但还是乖乖的跟着墨疏桐去了碧落苑。
碧落苑,很是干净,素雅,别致。
不过,略略的看起来比恣意苑看起来更繁华一些。
苏宁看上去也很是喜欢这里。
墨疏桐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帝王之子,怎能想住一个仆人居住的地方呢?就算他再怎么亲民爱民,在这个繁华的京城里面,在这个国度里面,他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苏喻墨,年龄尚幼的时候就在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在大燕边境的各疆之间游走,反而不用那么的守那些繁文缛节。
平时苏喻墨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时不时的就要去皇宫。
墨疏桐也没有过多的去干涉,他觉得苏喻墨去那里,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不过苏喻墨去皇宫,苏扶也连带着一起去了。
就只能委屈墨疏桐带着苏宁,监督苏宁喝药,做功课。
这样的日子平静的过了七八天,直到苏喻墨和苏扶很晚回来的那一天。
天都黑透了,他们两兄弟才回来,墨疏桐好不容易把苏宁哄去睡了,自己则站在门口等他们。
还把要和自己一起等的王伯都叫去睡了。
远远的,墨疏桐就看见了马车的灯光,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明显。
苏喻墨下了马车就急忙把墨疏桐抱了进去,留下苏扶在后面关门。
“怎么站在那里,不冷吗?这里秋天昼夜温差大!”苏喻墨让墨疏桐把手窝进他的衣服里面。
墨疏桐摇了摇头,说:“其实还好,话说,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待苏扶也一起进来了之后,苏喻墨兴奋地说:“母后和父皇同意我们带苏宁一起出去寻药了!”
墨疏桐不明所以,问道:“寻什么药?”
这个时候,苏扶进来了,一边走进来,一边说:“可以治好阿宁病的药!”
墨疏桐听到这话,立马兴奋的问:“真的吗?”
苏喻墨看着墨疏桐满眼的期待,认真的说:“是真的!而且我们可以带着阿宁一起去寻,过两日就启程。”
墨疏桐消化了一下听到的信息,半响才恢复正常的语调说:“好,好,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现在去睡觉!”
苏喻墨听话的抱着墨疏桐回了恣意苑,留下苏扶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过苏扶也没想到,墨疏桐这样一个看起来冷淡至极的人,居然在听到阿宁有机会治好的时候,那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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