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等苏喻墨靠到苏宁的身旁,利剑破风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来应该是惹人心静的樟树林,可却在现在变成了充满杀机的修罗场。
苏喻墨闪避不及,手臂被刺中了。
紧接着,马上就有更多的刺客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苏喻墨用着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拉住苏宁的衣袖,厉声呵道:“待在我旁边!”
苏宁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眼睛里面先是充满了迷茫。
下一秒就是瞳孔骤缩,看着直愣愣刺向自己的剑。
苏喻墨防守不及,只能一把把苏宁推到在地上,苏宁顺势滚了两圈,躲避开来了紧随其后刺过来的剑。
“来人!”苏喻墨大声的喊着。
他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带,贸然面对突如其来的刺客,一时间也慌了阵脚。
苏宁不断着外面跑着,试图跑到樟树林边上。
可是周围的气味愈发的不对劲。
苏宁一边跑,一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手脚逐渐没有了力气。
身后的刺客追了过来,一脚试图踹在苏宁的背上面,可是被苏宁弯腰躲开了。
苏喻墨在偏内的位置,一脚踹中一个刺客,踹倒在地。
一手扼住那个刺客的喉咙,向后弯腰避开刺过来的剑。
苏喻墨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半眯着眼睛,一把把被自己掐着脖颈的刺客手里面的剑夺了下来。
下一刻,剑就没入那个刺客的胸膛。
苏喻墨感觉周围的气味不对劲,只能用着自己受伤了的手,捂住口鼻,挥剑斩开周围包围着的人。
口鼻之处全是血腥味。
苏喻墨奋力挥剑,斩在面前刺客的剑上面,两个人对峙着。
该刺客双手握住剑,用力往下压。
苏喻墨突然感觉肩上一痛,卸了力,被刺客的剑抵住了脖颈。
可是那个刺客刚打算下手,就被旁边的刺客拦住。
那个拦人的刺客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他。”
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苏宁。
苏喻墨用剑撑着身体,愈发的感觉手脚无力,肩膀上面还生疼生疼的。
苏喻墨抬手一摸,全部都是血。
另一边的苏宁已经撑不住了,只能拼尽全力到樟树林的边上,周围不允许被跟着进来的仆人听得见的地方,喊一句:“来人啊!快来人!”
说吧,又吸入了更多的不明气体,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苏宁闭上了眼睛。
身后追着苏宁的刺客一把把剑刺进了苏宁的后背。
离得远,苏喻墨那边看起来就像是一剑刺进了苏宁的后心。
苏喻墨猛的起身,一剑砍向了离得最近的刺客。
然后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倒之前,还喊了一句:“怜城!”
他厉声叫喊着。
可是却发不出声音了。
药效开始了。
等苏喻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周围一个人的没有,而他躺在床上,四周但是熟悉的摆设。他在自己的府邸里面,伤口都被细心的包扎好了。
苏喻墨起身,用手撑着床边,才撑了一下,伤口下一秒就又裂开来了。
从绷带处溢出来了血。
苏喻墨哑着嗓子道:“来人。”
靖予进来了,跪在苏喻墨的面前,“王爷。”
苏喻墨抬手示意靖予起身,沙哑着声音问道:“阿宁呢?”
靖予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属下赶到的时候,并未发现三皇子的踪影。”
苏喻墨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割开了一下,又痛又干。
“给本王倒杯茶吧。”苏喻墨摆手道。
靖予立马走到桌子边上,给苏喻墨倒水。
苏喻墨则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上下,倒也没有什么伤口,就左臂一个,肩头一个。
还在渗血。
苏喻墨随手套上了一件外套,接过靖予递过来的水,一口全部灌了下去。
“查出来了是谁干的吗?”苏喻墨握着茶杯。
靖予低声道:“还没有,但是所有发现了的证据都指向了您,而且,陛下让刑部的人调查。”
大理寺里面有苏喻墨的人,所以就故意让刑部来查。
但是刑部尚书是苏扶的母家,李家家主,李睿。
苏喻墨只能放下手里面的茶杯,“盯着点他们那边吧,他们现在查出来了什么没?”
靖予摇了摇头道:“刺客几乎没有留尸体在樟树林里面,但是听说刑部那边有人找到了遗落在樟树林里面的,我们府邸的令牌。”
苏喻墨揉了揉眉心,这算什么?令牌,确实,没有令牌,进不去行宫。
但是,假设他要害阿宁,还会让人把令牌留下吗?
他是没有多聪明,但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是不会犯得。
苏喻墨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要禁足了本王几个月?”
靖予低头,“是,陛下亲自下令,不管是不是您干的,都要先将您禁足三个月。”
三个月!
苏喻墨头开始痛了,嘟囔道:“那怎么办?前几日才收到隽永的信,说这几天过来……”
就是在他去行宫前的那一天下午,墨疏桐的信送到了他手上。
里面写了很多,但是中心就是一句话,我要来了,带着孩子和狗,另外,我想你了。
然后别的基本都是废话。
当然了,在苏喻墨眼里面,我想你了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时候,靖予补充道:“王爷放心,只是您暂时不能出去,属下们还是被陛下默许了可以帮您去外面探查消息。”
第一次被禁足,苏喻墨和周围的人都不太能适应。
连着两三天,苏喻墨都在能待在王府里面,练练字,看看现在的时局。
好说歹说,他,阿宁,和大哥都是受大燕最厉害的太傅教出来的,可以说是收到了最好的教育。
太傅教他们,知人善用,首在鉴人,次在用人,终在用人。
要善用制衡之术,顺道而为。
帝王之道,重在民。[1]
京陵目前六大家,江家还在中立中,李家已经和苏扶绑在一起了。
陈家还在观望,孙家家主孙子意,是从商的,跟着皇帝混的,估计不太会公然支持某一方。
叶家还未知,闻家要等墨疏桐和闻霜起一起来了之后,才知道会支持谁。
苏喻墨拿笔圈起来了叶家和江家,叶家和闻家联过姻,应该是要和闻家站在一起的。
那也就是说,只要闻家站队了自己这边,那他家只需要在拉拢一下江家了。
陈家,只有娶了陈家家主陈让的那个唯一的宝贝女儿陈兰岚,才能让陈家站在自己这边。
苏喻墨觉得,不值得。
他不想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联姻。
叶家的大儿子叶宸事,苏喻墨倒是认识,闻家是闻霜起和闻曲严,苏喻墨不太熟闻曲严。
江家家主江年泗并没有成亲,膝下养着的孩子是当时谢家造反的时候,被牵连到了的,他哥哥的孩子。
想当初,江家和谢家小女儿,也是街坊里面的一段佳话。
江年泗和谢翎,当初的初遇是在谢翎七岁的时候。
谢翎偷偷跑出家门去买奶糕吃,仅仅只是因为谢沫住进了皇宫里面之后,谢曲意也没有心情经常出去了。
就算是教完皇子之后回来的路上,也没有心情。
于是乎,谢翎就自己跑出去了。
不曾想,没有带够钱,只能站在摊子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时候,江家的二公子那一天正好下了学堂,刚刚好就看到了谢翎踮着脚,看着奶糕。
江年泗心一软,就走了过去,“我帮你买,好不好?”
谢翎一听见这话,立马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高挑清秀的少年郎,奶声奶气的道:“那就谢谢哥哥了!”
说罢,指着摊子上面的奶糕,道:“我想要两块,可以嘛?哥哥。”
叫的甜甜的,江年泗忍不住摸了一下谢翎的头,连声应道:“都可以!”
等谢翎手里面捧着刚刚买好的奶糕,认真的道:“哥哥,等一下我回家之后拿钱还你!”
然后谢家的人就找了出来,喊着:“小姐,小姐,小姐!”
谢翎应了一句道:“唉!我在这里!”
然后转头对江年泗道:“哥哥,我叫谢翎,记得来找我,我还钱给你。”
说罢,谢翎捧着手里面的奶糕,跑向了来找自己的仆人。
江年泗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谢翎的背影,笑了笑。
谢家的小姑娘。
他们的再次见面,就酿造了一段佳话。
那个时候,谢曲意给江家过来请教的江家二公子讲课时,谢翎听到了,就躲在屏风后面看。
看到曾经的那个哥哥,长得愈发的玉树临风。
谢曲意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小心思呢?
当即就让江年泗写了一副上联。
江年泗也没有推辞,抬笔写到。
莫错,莫错,一错也错。[2]
一写完,谢曲意就念了出来,故意让谢翎听见。
江年泗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等着谢曲意的评价。
谢曲意故作神秘的笑了起来。
紧接着,谢翎的声音传了过来,“别误,别误,一误也误。[2]”
此话一出口,江年泗立即就站了起来。
此话之后,此联对完,江家就和谢家准备联姻了。
三茶六礼,三书六娉,十里红妆,全部都准备好了,却只迎来了,谢翎被皇帝娶了的消息。
谢家谋反,江家出力。
江年泗愧对与他哥哥,那个在整个江家里面,唯一一个,愿意支持自己去抢回谢翎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哥哥并没有和所爱的人最后在一起吧。
那副对联,说的是。
别犯过错,别错过,一犯过错,就会错过良人。
别犯失误,别误失,一犯失误,就会误失良人。
他们心意相通,他们没有未来。
他们之间,就是错过。
这种情况下,苏喻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拉拢江家站在自己这边了。
江家,叶家,闻家,孙家,李家,陈家。
江年泗,叶宸事,闻霜起,孙子意,李睿,陈让。
六个人,除了孙子意,其他的都身居要职,在官场上,庇佑自己的家族。
而他们的支持,能够直接导致候选人的名单。
[1]:帝王之术的相关内容,是上网搜的资料,因为我看得比较杂,所以具体的出处我也不太清楚。
[2]:这一副对联,是前两天写数学题的时候想到的,算得上是原创吧(不确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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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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