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阮晴去研究所工作的,是她博导在国内的一位好友,七十多岁的老院士。zhongqiuzuowen虽然早就退居二线,还是经常去所里提点一下小年轻。
阮晴去找他商量换实验室,毫不意外遭到拒绝。
“当初我给你写推荐信的时候,就是看中你在Frank研究室的经验,如果不做氢能源的话,我担心所里会有别的想法。或者……别的安排。”
老院士话没挑明,但阮晴听懂了。
换言之,如果不做这个选题,她的存在就没什么价值。
其实阮晴很想吐槽一句,自己擅长的领域还很多,但还是灰溜溜地从老院士家出来,打车去健身房。
昨晚余兆楠没回家,听说是加班,所以她到现在还能精神抖擞。
健身房里人不多,挺安静,阮晴正在跑步机上跑步,忽然听见侧面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
“合同是你负责的,现在跟我讲条款有问题,请问你之前在干什么?……我花钱请你,还得负责替你收拾烂摊子是吗?”
“是谁的问题就去找谁,挂了。”
阮晴故意把头埋得很低。
余兆楠谈工作的时候很严肃,在别人面前也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贵公子做派,唯独对她,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
听见男人的脚步声从她身后经过,阮晴终于松了口气,提上嗓子眼的心悄然落下。
又跑了一会,旁边跑步机上来一个人。
阮晴闻到一阵和昨晚类似的香味,但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若有似无的不太清晰。
所以阮晴也不太确定,依旧低着头。
下一秒,旁边的人悠悠开口:“我还在想这位美女为什么一见我就躲。”
阮晴:“……”
余兆楠轻笑一声:“原来是你啊。”
阮晴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脚下不慌不忙,“没想到堂堂余氏的太子爷,也会来公共健身房。”
“新买的跑步机还没送到,附近就这家还行。”余兆楠望着她,微微蹙眉,“头发怎么剪了?”
阮晴抬手摸了一把短发,“想剪就剪了。”
“不如长头发好看。”余兆楠认真评价。
阮晴啧了声。
余兆楠回过头,对面商场的大屏幕正播着洗发水广告,女明星光泽耀眼的长头发,甩得满屏都是。
阮晴嗓音淡漠没温度:“余少喜欢的。”
余兆楠笑了声。
穿着运动内衣和超短裤的妙龄女郎走到余兆楠身边,胸大腰细,长腿翘臀,脸蛋也有七八分,趴在跑步机的扶手上嗲嗲地问:“帅哥,那边的机器好像有点问题,能帮我看一下吗?”
女郎也有一头乌黑长发,在背后梳了个低马尾。
阮晴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感觉到身旁一阵风过,余兆楠下了跑步机。
呵,男人。
她唇角凉飕飕一扯。
没过几秒,她听见余兆楠的声音:“阿凯,看一下这台机器。”
随后他走了回来,胳膊搭在阮晴的跑步机扶手上,桃花眼垂眸俯视着她,唇边挂着玩味的笑意。
“你干嘛?”阮晴瞥他一眼,身子下意识的朝另一侧倾斜。
余兆楠伸出的手指勾了下她的短袖。
阮晴一巴掌拍开,语气淡定地骂:“神经。”
“脾气这么大,吃醋了吗?”余兆楠微微俯身,从前面认真地看她的脸。
“谁吃醋了?”阮晴头皮一阵发麻,“你别看了行不行?”
余兆楠唇角勾起来,邪肆放荡,“还是我家小晴漂亮,短发也漂亮。”
阮晴:“……”虽然不想理他,但心头的不适感莫名消了些。
“我新办公楼就在附近。”余兆楠看着她,满目春光含着勾引的意味,“上去参观一下?”
阮晴后来想,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信这个男人,真是带她去参观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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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分部的新写字楼,顶楼是三百六十度俯瞰B市的景观设计。
余兆楠的总裁办就在这层。
整个过程,阮晴都有一种随时在被人偷窥的羞耻,但余兆楠反而状态更兴奋,一个下午没放过她。
晚上刘特助来送饭的时候,看见沙发里坐着的阮晴,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点头恭敬地打了个招呼,便在茶几上摆好饭菜。
“余总,可以吃了。”
刘特助退了出去。
阮晴看着余兆楠坐下来,拿起碗筷优雅地进餐,问:“吃完我可以回去了吗?”
余兆楠头也没抬,淡淡道:“不可以。”
“为什么?”阮晴瞪圆了眼睛,“你加你的班,非把我绑这儿干嘛?”
余兆楠轻笑一声,桃花眼戏谑地望过来:“我为什么要加班,你不知道吗?”
“……”我QNM,阮晴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明明是你自己——”
“嗯?”他挑眉,眸里戏谑更浓,“说啊。”
阮晴顿了顿,咬牙切齿:“精虫上脑。”
余兆楠非但没生气,连表情都没动一动,甚至还从盘子里夹了一块最大的嫩牛肉,动作温柔地喂到她唇边。
阮晴别开脑袋,他的筷子却又凑上来,她只好乖乖吃掉。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余兆楠放下碗筷,望着她,眸子里的光有些意味不明,“小时候多乖,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时候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时光是把杀猪刀,上帝一个轻易的翻覆,许多东西说改变就改变了。
曾经的少年多么清风朗月温柔似水啊。所以即便知道不会有结果,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喜欢了他好多年。
那晚与其说是酒精作祟,还不如说是她以此为借口,做了这辈子清醒着都不敢做的事情。却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让两个人不清不楚地纠缠至今。
“余兆楠。”阮晴平静地叫他名字。
自从那晚过后,她除了在长辈面前规规矩矩地叫哥哥,私下里再也没叫过楠哥哥了。
就好像叫出口来,是在亵渎那些单纯美好的过去。
男人俯身喝茶,“嗯?”
阮晴望着他,一字一顿:“放过我,好吗?”
茶杯“咚”地一声被搁在玻璃上,余兆楠转头,眸子一眯,似乎在等她继续。
“我跟你道歉。”那晚的确不怪他,是自己醉酒胡来,“这么多年,我也该还清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就算回不到以前,互不打扰互不干涉,总能做到吧?”
余兆楠冷冷地扯唇,“你就那么想结婚?”
“不结婚,难道就这么跟你耗下去?”阮晴定定地望着他,试图跟他讲道理,“况且是你妈想方设法的要把我嫁出去。我想不想,有用吗?”
余兆楠面无表情地抿了口茶,“那你想吗?”
阮晴垂眸,“不管我想不想,总是……”
余兆楠烦躁地扔开杯子,倾身过来捏住她下巴。没捏疼她,隐忍得手指发颤:“我问你想还是不想?阮晴,把自己当个人有那么难吗?你不是我余家的公主,没必要被送出去跟谁联姻,你也没那个价值。”
阮晴吃痛,眸子里泛了层红。
她许久没说话,直到余兆楠卸了力气,才望着他缓缓地开口,语气如死水一般:“你又把我当人了吗?”
余兆楠眸子一颤。
阮晴轻轻地扯唇,“我在你眼里,跟玩物有什么区别?只要你想,从来不问我要不要。我就是你泄欲的工具。”
推开余兆楠,她从办公室逃了出来。
外面开始下起小雨,出门时明明看过天气预报,却还是忘了带伞。
阮晴把外套的帽子立起来,两手揣进大衣兜里。可即便这样,冰凉的雨丝还是挟着冷风不停地往脸上打,往脖子里钻,无孔不入。
雨越下越大,没多会,浑身都湿了,鞋子里更是又湿又冷,仿佛被冰水泡着,逐渐僵硬。
出租车一辆一辆地经过,她连手都不想抬,漫无目的地往前面走着。脑子里放电影似的,全都是余兆楠冷冰冰的表情,和那些趾高气昂的话。
是,她没有价值。
姜蓉只不过想把她赶出余家而已,嫁给谁又有什么不一样?
过去五年她虽然人在国外,却不停地被安排相亲,那些男人不是二婚就是丑,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暴发户。一个月前那个秃顶大肚的李先生,在德国第一次见面就想跟她上床。
姜蓉发现在国外强迫不了她,于是把人召了回国。
外侧公路上有车在鸣喇叭,很吵,阮晴用双手抓住帽沿摁紧。
良久后,似乎还是那辆车,喇叭声愈显急促。
阮晴转头,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车牌一串8。
心底“咯噔”了一下,她慌忙加快脚步。
余兆楠把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重重地甩上,男人高大的身影追上来,连伞都没打。
阮晴被他扯进怀里,猝不及防地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脑袋一晕。
他却很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别闹了,你又想发烧是不是?”余兆楠满腔无奈,“身体那么弱,还学人淋雨?”
阮晴忍着泪意在他怀里犟。
余兆楠倒是松开了她,下一秒,脱掉外衣罩在她头顶上,雨水迅速将他身上的白衬衫浇成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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