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楼华美,有时让来往的百姓觉得这不是一座青楼,而是哪位达官贵人为博得小娘子一笑而兴建的阁楼。
弘虔又倾尽气力去为着新建的绮罗楼宣传,继而,江南百姓都知道兴建了一座快活地,且绮罗楼的头牌不接客,只是在每月初一十五于绮罗楼外阁歌唱两曲而已。
却有着无数的达官贵人为一睹美人风采而挥金如土。
弘虔听着夏曦汇报着这几个月的进账,冷笑:
“真是蠢男人。”
夏曦在弘虔面前一直是低眉顺眼的姿态,听她此言,不自觉抬起了头:
“眼前的人长得是真俊秀啊。不像每日进进出出的那些臭男人,要么络腮胡满脸,要么学着女人家脂粉气太浓。”
泓朝尚美仪,男子涂脂抹粉早已成为风尚。
夏曦是在弘虔张榜招工时自愿揭榜
的,当时只以为要打理生意,却不知是打理这种生意。
当时弘虔问她肯不肯,若肯,则月例照给,绮罗楼的进账一九分成,若不肯,她也断没有强人所求的道理。
夏曦应下,寄家书至乡里,只说寻到了一件好差事,让爹娘宽心。
夏曦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鬼迷心窍,不顾道德伦理,一个黄花大闺女却在寻欢问柳之处做着抛头露面的活计。
大概……还是有着奢求吧。
“思慎。”
“属下在。”
“你去库房取两坛新得的清酒来。”
“属下领命。”
“对了。还有,取些茶饼,送到暖阁。”
“见者有份。别忘了给夏曦姑娘分些。”
夏曦受宠若惊地正要表示感谢,弘虔却带着辨明匆匆离去。
暖阁和外阁有些距离,暖阁其实是独立于绮罗楼之外的一处别院。
别院只供罗绮烟一人使用。
“辨明。”
“属下在。”
“你说,本王应不应该告诉罗绮烟本王的身份?”
“属下不知。”
“过两日本王就要进京为皇兄恭贺诞辰了。”
“王爷……您?可是在担心什么?”
“要么说你比你兄长通透多了呢?如果是思慎那家伙,必然会七拐八绕地引本王说出实情。”
“属下不敢。”
“一口一个属下的,不觉得烦腻么?你兄弟二人与本王一同长大,小时候亲密无间,怎的长大了越发生分了?”弘虔将折扇合上,敲了敲自己的手,似是不快。
辨明只是微微一笑,不作答复。可能王爷忘记了自家兄长前些年因不顾尊卑与他顶撞被打了五十大板的事情了吧。
“唉。如今本王已年逾志学,但愿皇兄不会赐婚。”弘虔烦躁地扯了扯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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