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晨光透过宽大的窗棂照进卧房，窗外树梢上飞来的两只小黄鹂不断交头接耳地歌唱着，婉转的歌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李，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就感受到身后那人环抱着自己的双臂瞬间收紧。
“别走，李，陪着我……”耳边是路易清晨刚醒来时富有磁性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主人……我……我得去工作了。”
“我给你放假。”
“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你的主人，不是么？”
“可是、唔！”还没等李说完，就被路易突然俯身过来落下的吻给紧紧缠住，李只觉得自己再次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宝贝，我好爱你，宝贝。”路易富有磁性的嗓音撩拨着李的心，滚烫的炽热像烙铁一样再次充满了他的身体，燃烧殆尽着他残存不多的理智。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下过床了……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又再次试探性地向对方提出了关于子嗣和家族传承的问题。
两天前，他在路易的强烈要求下，在没有任何佣人在场的情况下，坐在了那人的身旁跟他共进早餐。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路易让他违背主仆礼仪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从小就被严格教育要侍奉好德·波旁-帕尔马家族的他真的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已故的爷爷和父亲，他内心纠结地慢慢咀嚼着路易刚刚强行喂进他嘴里的一小块法棍面包，半垂着眸子，无法抑制地在被人宠爱的欢喜和让祖辈失望的愧疚中反复横跳着。
“笑一下吧，宝贝，你已经好久没对我笑了。”
闻言，李脑中纷繁的思绪瞬间被打断，抬眼便对上了路易那双浅棕色如琥珀般透彻的眸子，心里止不住地小鹿乱撞着，在愣神的瞬间便被路易倾身过来温柔地吻上了双唇。
那人缠绵柔长的吻像罂粟一般令他日渐上瘾，两人因为年龄相仿，从小李就像小跟班一样，被爷爷和父亲安排在路易的身边，在成年之前他们就像连体婴一般从来没有分离过片刻，即使是现在，只要路易没有出门办事，也总会让李形影不离地待在自己的身侧，伺候自己的饮食起居。
关于路易的一切李都了解，只需一个细微的眼神或面部表情，李就能迅速明白路易想要什么，他是开心抑或愤怒。可以说，路易就是李的全世界，是他在母腹中就注定了的宿命，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有且只有这一个人的存在，容不下任何与他无关的人事物，他对他的忠诚也注定是永远且无法撼动的。
所以，当他的主人少年初成会产生某些冲动的时候，李虽然觉得这样违背了正常的自然规律也还是臣服地按照小主人的所有要求，和他一起偷偷做了很多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本以为，随着小主人的成长，这一切都会成为年少时期永远不会再被提及的只属于他们俩之间的秘密，但已经坐上家族掌权人之位的路易却比以往还要更加疯狂地渴望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夜里占有他，诉说着对他无尽的爱意。对事情会变成这样，李一直觉得深深地自责，也许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纵容，就不会让路易走上这条扭曲的道路。李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家族的罪人，再这样下去，路易就没法正常地与优秀的贵族千金完婚，传承自己的家族血脉，这可如何是好？
“又不专心。”路易满脸宠溺地放开了李的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不许胡思乱想。”
“主人……”
“恩？”
“请让我给您举办一场舞会吧。”
“李，我说过，我不会结婚。”路易的语气明显多了一丝不悦。
“主人……”还没等李说完，就被路易一把抱起，放到了硕大的餐桌上，倾身覆盖了下来……
……
这场在餐厅进行的情事即疯狂又缠绵，中途李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响动，生怕外面经过的佣人听见任何可疑的声音。这段时间，路易对他的索求是那样的密集，以至于自己只要跟他单独呆在一起，就要承受一次深入的灵肉交合。而每一次都是因为，他提起要举办舞会，为路易选择合适的伴侣。李发自内心的不想提，但他作为管家的职责又不得不提。
俯视着李，路易眼神温柔地沙哑着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李，你能够受得了，我跟另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吗？恩？”
李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承认他会痛苦难受，会嫉妒会疯狂，但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毕竟这是路易本应该走的路，也是他理应为家族背负的责任。
“我……我……必须接受、唔！”还没等李说完，更深更猛烈的吻便疯狂地向他倾覆下来……
……
今天早上，李只觉得浑身无力，连动弹一根手指都觉得虚软无力。
路易单手撑着头，侧卧在他的身边，用温暖的大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腰，好缓解他肌肉的不适。
看着李眼中始终散不掉的纠结，路易一脸心疼地微微倾身在他脸侧轻轻落下一个吻。“李，宝贝，我永远不会跟任何女人发生这样的关系，我爱的只有你一个，永远……”
“主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不许你这么想这么说。我爱你，李，是你的存在才让我充满灰暗的人生变得不再压抑，不再痛苦。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敢想象我该怎么走完这一生。在这个没有爱，只有不断尔虞我诈和互相猜忌的家族里，只有你，李，是我唯一的光。你是我的天使，知道吗？我无数次地庆幸，上天让你来到我的身边，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李。你也爱我的，对不对？恩？”
李垂眸躲避着路易热烈的眼神，心里不断地颤抖着。
“李……说爱我，好不好？”路易俯身凑近，温柔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隐隐的哀求。
看着李一脸为难的表情，路易的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失落，但很快便被他一贯温柔的笑意所掩盖，随后轻轻抚上李的手背，柔声说道，“宝贝，继承血脉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出现了一种非常先进的技术，只需要花费足够的金钱，我们就可以到美国最权威的机构完成人工胚胎的培养，再雇佣合适的女性代孕即可。”
李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路易，看见对方满眼温柔地微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宝贝，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培养他哦。”
看着那人美好又宠溺的微笑，李的心无法抑制地温暖又疯狂地跳动着，感受着路易贴近自己双唇落下的深吻，李的眼眶竟然有些微微的酸涩湿润起来。
如果他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深吻，如果他知道，这将是他和路易最后一次拥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句“我爱你”，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路易第二天就离开巴黎飞往了美国，从他后续寄来的信件中，李得知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几个月的时光就这样在对对方日积月累的思念中飞逝而过，就在李以为即将再次见到路易的时候，传来的却是他飞机失事、尸骨全无的恐怖噩耗。
自接到路易死讯的那一刻起，李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结束，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还在机械化地呼吸着，只为着那人对他的那句托付——“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培养他哦。”
在飞机事故的调查过程中，李动用了全部他所能动用的人脉，经过了各种努力，才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小块恋人失事飞机遗留下来的残骸，他本应将这块残骸埋入那人的墓中，却始终没能舍得。直至三十多年后，早已年迈的李依旧在自己的床头放着那块已经被他摸到表面光滑的残骸，在每个漫长而难熬的孤寂长夜，深情地望着它直至入眠，就如那人还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在他的耳侧对他温柔地说着“我爱你”一样……
不得不说老一辈的爱情也很好磕啊(Ｔ▽Ｔ)
到这里就全文完结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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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二：没有如果（路易X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