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莲确实有些错愕,她知道,其实她装的一点也不像,她本就不擅长“演戏”,尽管有曦和、母神还有美神的《恋爱手记》做辅助,但她根本就不屑于掩饰的本性和毫无天赋可言的“演技”,她就没指望能隐瞒她多久,只是,也没有想过这么快就告诉她,她的秀眉轻撇,眉宇间划过几丝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可如果不告诉她,她还会让自己留在她身边吗?但如果告诉她,就会产生太多未知的定数……

到底该怎么做……

她犹豫不定,她不知道,这位古老的神还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毕竟,且不说她的凶名在外,方圆十里内都未必有几个人或神敢靠近,就更别提问她问题,甚至是让她疑惑,让她犹豫了……

她本就是个杀伐果断的性子,“游乐场”的数万年更造就了她的一番心性,让她不舒服,不喜欢的,直接杀掉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嘛?

可偏偏,她是比比东,她的女王,她永远的信仰,这个从初见便决定将其捧在掌心的女人,她做不到,也不会,更不可能这么做!

所以,要告诉她吗?……

她在纠结,在犹豫,在不确定,更隐隐的有些害怕,害怕着……

眉头越皱越深,面上挂着不符合她这份年纪的里凝重,那双妖艳的异色瞳里,是比比东看不懂的情绪。

比比东现在很确定莲的“不平常”,都这样了,傻子也该知道了莲的异样,她绝对有事在瞒着自己。

可是什么事情呢?比比东在心中猜忌着,绝对不是她身份的问题,她无比肯定,因为这样的问题还远不至于让莲犹豫那么久,更不应该露出这样的神色,这张脸的神色十分平静,甚至在她抛出疑问后,她居然流露出了几分释然,这就说明两点,第一她并非是来自自己的敌人,起码,对自己没有害处,第二她极有可能就是牠,那个密室里的“透明人”,那个陪自己度过漫长且煎熬的岁月的人,一个“神”,牠,回来了,回来继续守护着她了,想到这,比比东的心难得的激动起来,手掌又一次不自觉的握紧,她的容貌,天赋,心性,力量……

还有那双显眼的异色瞳……

几乎每一处都在无声的喧述着她是谁,她是,她是,她是――

比比东在心中越发确定一定是牠,一定是牠,一定,一定是……

比比东在心中越发确定一定是牠,一定是牠,一定,一定是……

除了牠,不会再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她忘不掉那些黑暗岁月里的光,所以当她出来后,那光如梦幻泡影般灰飞烟灭,她也坚定的认为牠存在过,哪怕是作为幻觉,她也要让她存在……

比比东心里想着,理智则疯狂的按耐住自己,不,不,也不一定,还有一种可能,一直比比东不愿承认的可能,那就是,天来自一个神秘的宗族,一个千万年来,不曾被斗罗大陆所发现的宗族,神秘且强大,与武魂殿有抗衡的能力,甚至更甚……

想着,想着,比比东不愿在想了。

莲,她或许是危险的,或许是未知的,或许是天使,或许是恶魔,可不管她是什么,她始终是莲,那个在马车里,对自己郑重许下誓言的莲,神子莲……

比比东或许不知道。而现在的她犹豫起来的模样,到底有多么的可怕,她甚至都不曾发觉过自己的犹豫,心头的不忍,杀了她,舍不得,不杀她,不合情理,她的眼睛隐隐露出疯狂……

她更不知道她现在所有的犹豫都源自于一种名为宿命的缘线,这根线忽明忽暗,时深时浅,一切根源皆在比比东的一念之间,是啊,都在比比东的,一念之间。

比比东,你知道吗,从一开始,这份感情的掌控者就一直是你,我的生与死,喜与悲,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短短几息,二人心思翻涌几回,在无人处,波涛汹涌……

莲的眼中不断闪过犹豫与挣扎,眸中的红光忽明忽暗,如嗜血的妖魅,浑身流转一种诡异的金光,可比比东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人发现,即便是这位初代的神子大人,也没有例外,迷雾中,一双巨手,悄然而至,悬浮在每个人的头顶上……

无穷位面之上,西塔泽――神域

几乎所有神都感受到了一股古朴,浑厚的气息,掠过神域,穿过西塔泽,直直的,朝着某一个未知的位面射去,众神神色微禀,面上,数十万年来不曾有过的严肃,其,肃穆程度,远比莲的那次“突如其来的造访”要严肃的多,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神,包括初代神,哪怕是现在游走在各个位面的美神,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那股气息上,那道属于天道的气息,那道曾经是属于神的气息,那道曾是初代神――虹的气息。

他,出现了

韵神宫

母神睁开了苍弘之眼,这双看尽世间万物的眼睛,别人或许感受到的只是这份气息,而她看到却是这份气息的尽头――斗罗大陆。

莲,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她出神的望向那神息之处,面上眉头紧锁,缓缓将目光上移,转向了那道气息的根源处,万千星辰之上,穹顶至深之处,唯有金光闪烁,那里是天道栖息之地,也亦是神族的故土,曾经的家……

母神的目光渐渐露出怀恋的神色,那是她曾经的家啊!

她已记忆模糊的故土,你如今以是什么模样了?

她的目光越发深入,竟欲窥入那金光里面,她的眸中也呼应起一抹赤金之色,突然,两道金光大振,激起万道千澜,天地失色,母神大惊,目光收回,面上痛苦的神色,这双平日里稳的不行手,在此刻,颤抖异常……

她堪堪捂住自己的双眼,面上露出满意的大笑,不顾端庄与否的大笑起来,

她,看见了,看见了那里的鸟语花香,绿树成荫,墨竹连群,还有那与自己根连根的梧桐……以及那树下的人,黑色长袍绣着赤金的灵纹,赤金色?她可是天道,不应该秀着代表天道之色的金色吗?墨发三千,被一支不起眼的木簪束起,转头,那双重瞳赫然与她对视,哦,不,不应该算是双了,因为她的右眼已被她亲手剜下了……

可这并没能破坏她那张堪为妖孽的脸,反倒为她增添了几分残破的凄凌与野性的嚣张。

那眼中冷漠如万丈深渊的寒冰,直直与虚空中的她对视,朱唇轻启“莫看!姝华”

言语中却藏着深情点点,姝华,多久未曾听见有人这般唤她了!

女人催动着法则之力,轻柔的将她推离了出去。母神似并未察觉到其中的深情,突然站起来,看向那道古朴的气息,若有所思到,虹、绯莲,你们要来了吗?

一个虹,或许她可以无所畏惧,但,现在又加了一个绯莲,绯莲!那可是绯莲,又或者叫,绯莲·柯尔绮·道,那个在数千万年前就已经是天之道子的存在,现在,她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是否已经彻底成为了主天道,融入法则其中,开始探寻宇宙奥义,毕竟她的法则之力运用的熟练度……

从某种理论上来说,绯莲算得上她半个老师了,毕竟作为整个神族唯二会运用法则之力的神,她的法则运用可是绯莲亲手教予的,母神的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隐隐有些自嘲之意,绯莲啊绯莲,当初你教我时可曾想过会为自己教出一个劲敌?

那段日子,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甜,也是她最深刻的酸。

不知不觉中,母神的眼眶泛红,那张早已将端庄与温柔化作皮,严丝合缝的被紧贴在脸上的脸,逐渐露出了哀伤。

可她终究是将“庄”与“雅”刻进骨子里的母神,很快就将面上的悲伤尽数收回,又一次变回以前的母神,那个永远温和的母神。

其实还好,起码她还有莲,那个虽然笨拙,却一直努力在对自己释放善意的莲,那个每每在无尽悲伤的时刻,源源不断的给予自己温暖的莲,那个傻傻的莲,她的女儿,想到这,母神脸上的温柔逐渐变得有温度起来,如三月里的娇花,越发真切……

她的女儿,可比那倒霉催的便宜儿子来到强的多,想到她的儿子,那还能算是她的儿子吗?或许是能的吧!毕竟还是留着她一半的血脉的,即便退一万步,她不再是自己的儿子,那他还始终是莲的哥哥,他?……

母神的眉头又一次的紧皱起来。

算了,她还是要感谢绯莲,起码她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女儿,不是吗?

母神所面临的问题与难处是莲所感受不到的,因为莲现在就面临了一个非常人所能承受的问题……

此时此刻,斗罗大陆――武魂殿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莲躺在刚为她打扫出来的弟子居,于比比东在同一层,可谓是与比比东最近的距离了,毕竟这帮下人们可是早早听闻比比东对这未新来的小弟子的宠爱,有意让莲离的近些,好联络联络感情,这样到时候,她们没准也能得些好处,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她们未来的主子可就是面前这位小祖宗了。

这帮下人的心思活动,如意算盘,莲自是不知,她现在有自己的问题要处理,一个重要到让她现在都来不及思恋比比东的问题。

小小的掌心摊开,手心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兽纹,模样精巧,惟妙惟肖,那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一不留神就会不断咋吧咋吧一般,但事实上,这并不是错觉,只要你定睛,紧盯着这兽纹,就像莲现在这副模样一般,微微出神,你就会奇异的发现,这兽纹似有一股奇异的魔力,将你吸引,然后你就看见,这兽纹变成一层薄膜,你可以看见,这层膜下,有一只与兽纹模样一模一样的幼兽,正在一片白茫空间里,嘻戏,玩耍。

它玩儿的倒是开心,可莲的心情就不大美妙了,别人不清楚,可她能也不清楚吗?这只凭空出现的幼兽可不如看起来的那么可爱,她见过它一口一堆人的吞噬的模样,明明是只瑞兽,但过活的如同一只上古凶兽一般,血腥,残暴,这一切恐怕还要归功于他的主人吧!她,亲爱的哥?哥!

虹,好久不见了,你,终于出现了吗?莲的神色逐渐不明,黯淡,手臂如细柳般无力垂下,目光渐渐引向窗外,那里有星斗大森林,高大浓密的参天大树,如魁梧的将军,驻守在那里,连月光也无法穿透,底下一片暗影,无法辨别,直到莲的眼睛里似有什么闪动过,才将目光收回,只是嘴角多了几分笑意,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显的孤单又寂寥,但又平添了几分暖意。

真是个莽撞的大男孩儿,一点都没变,望着手心里的麒麟,刚凝聚起的笑容又凝固在脸上,渐而苦涩起来……

她有多久没有今晚的这般情绪了。

这几天与比比东相处的怦然心动,高昂的情绪,沸腾的血脉都在逐渐的冷却下来,慢慢的变回最初的平静与死寂。

虹,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莲的思绪纷飞,她想起自己早早自己结束的与比比东的谈话,比比东又是否会怀疑,她已然无心思再去多想,因为她现在面临一个更加窘境的问题,数万年的生涯,莲仍然没有学会阿谀奉承,虚伪或者说是伪装,她还是那一张白纸,干净到不曾有过任何的渲染,或者说,在此之前,莲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个能够驾驭她的人,她是一把刀,最锋利的兵器,远胜过这世上任何一把神兵利器,她骄傲又自负,源自于她本就强横的实力,而她的残酷与冰冷,却源自于……

比比东,她很特殊!

这是第几次了?

莲在心里反复的对自己说着,说着,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那樱粉色的长发,看似温柔,却又暗藏锋芒的眼睛,那痛苦如冰山一般在你的瞳孔中伫立了多少年,又伪装了自己多少年?莲不知道,她并没有共情的能力,或者说,任何一个神都没有这种能力,他们是不会被感情困扰的,这算是天道的厚爱吗?

莲不知道她又开始茫然了,她一直这样混混沌沌的活着,这世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在哪里合适?只是因为天道造就的自己,她因缘汇季就出生了,或者虹也应该不应该存在,那她呢?她又为什么而存在,他们意义呢?我活着究竟是为了谁?自己,还是别人还是这个世界,她想了许久,却未曾想明白过,或者说她不想想明白,因为对于她来讲,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重要,可现在呢?现在还是不重要吗?她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比比东,为了她,她应该明白的吧!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却又完全没有想明白,她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还在,即便是对比比东,她也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而究竟是何人操控,她也仍然不清楚。

莲知道她又乱了,上万年,她又一次的乱了,这次呢?究其原因,是因为比比东,但诱因,却是麒麟的忽然出现,这让她恍然惊醒,那么久过去了,她仍然不是一个整的人,或者是神,这样的一个她,真的可以得到比比东,甚至是带领比比东,走向救赎吗?

虹,是不是又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么多天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个迷迷蒙蒙的黑雾,似乎隐隐的有的轮廓,自己对比比东比比东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没有信心的原因,也许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玉小刚,那些悲伤的过去,而是因为自己的不完整。

她,是一个不完整的人啊!

作为一个神她理智且冷静,好战是她的血脉,是她的基因的传承,残暴和冷酷是她的本性,冷漠则是一个神的根本,每一个神都是冷血的,就从她记事起便早已知晓,他们悲悯万物,并非是因为他们的善良,而是强者对弱者的同情是他们闲暇时多余感情的产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神其实是自私的,他们并不会过多的考虑旁人的感受,用自以为的方法去做以为的好,但是并不能苛怪于神,他们天生如此没有感情,不懂得爱,珍惜,仇恨,善良,残暴,一切正义的和非正义的情绪,他们都不具备。

他们更像是一个机器,生来就是为了准确的修正,莲也知道她是一个异类,因为她具备这帮神所用不具备的情感,她会委屈,难过,愤恨,也会有片刻的善良,悲怜,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同样的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她游离在各个物种之间出生于莲,却为神,但又具备人的情感却又不完全,所有的矛盾与统一都在她身上完美体现,她强大所向披靡,但同样的也脆弱,细微的情感便可将她击之一溃,当年的虹就是最好的证明,也许她不曾后悔过,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否认那份伤口对她造成了伤害,她或许也是存活了万年的神,但是不可否认的她仍然纯粹像一个稚童,对于认知她还是存于最浅薄的善与恶,我让她知道这世上并非是非黑即白,也许正是这份茫然纯粹,才造就现在的这样。

而现在,神域估计是乱了,那份异动虽然到斗罗大陆已经十分微小,但是,对于莲这样的怪物来讲,太容易察觉了,那源于层层禁忌之上,金光笼罩之间的所谓的上乘者的气息,虹,你的归宿,对吗?

虹的离去仍然是她心头的一大坎,她无可否认。

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你带走?时隔多年,虽然嘴上说着说着相信,但她的心里是不信的,她不相信虹会伤害自己,虽然那日惨案,历历在目,弑神手穿过她的胸膛,将她牢牢地封存在地面,无穷无尽的鲜血,从她身体里涌出,大片大片的地面被它染成了鲜红的色,直至暗红,结痂,她不知道自己被这样封存了多久,只是依稀记得再见天日时,彼时,母神尚还年轻,,当然,她的真实年龄还是少女的样子,她眼睛微红,将自己从那古老的禁忌之阵中抱出来。

那时她早已五感近失,除去一双眼睛,还算是能视物的,但时隔太久,即便是神也该忘了,那天的阳光是怎样的灿烈?那日的风是怎样的柔和?那日的气息是怎样萦绕在鼻尖,都渐渐的封存在她的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既然已过去万年,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所以啊!母神大人,这就是你让我出现在这里,以一个孩童的身份出现的原因吗?

她那也不是当年的稚童,也渐渐地踏上了寻找爱和学会爱的路途,此行,她不知前途,不知过往,不惧将来,不问余生,足之所行,手之所指,目之所尽,皆是可期,比比东,我们会在一起的,对吗?

这漫长而漆黑的夜,皆为少年人的愁思所侵满,鼓鼓嚷嚷的装满了一整颗心,

直至黎明破晓,也未有人知晓,她眼眸中所存载的春秋夏冬......

莲的思绪纷飞,她想起自己早早自己结束的与比比东的谈话,比比东又是否会怀疑,她已然无心思再去多想,因为她现在面临一个更加窘境的问题,数万年的生涯,莲仍然没有学会阿谀奉承,虚伪或者说是伪装,她还是那一张白纸,干净到不曾有过任何的渲染,或者说,在此之前,莲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个能够驾驭她的人,她是一把刀,最锋利的兵器,远胜过这世上任何一把神兵利器,她骄傲又自负,源自于她本就强横的实力,而她的残酷与冰冷,却源自于……

比比东,她很特殊!

这是第几次了?

莲在心里反复的对自己说着,说着,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那樱粉色的长发,看似温柔,却又暗藏锋芒的眼睛,那痛苦如冰山一般在你的瞳孔中伫立了多少年,又伪装了自己多少年?莲不知道,她并没有共情的能力,或者说,任何一个神都没有这种能力,他们是不会被感情困扰的,这算是天道的厚爱吗?

莲不知道她又开始茫然了,她一直这样混混沌沌的活着,这世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去往何方,也不知道在哪里合适?只是因为天道造就的自己,她因缘汇季就出生了,或者虹也应该不应该存在,那她呢?她又为什么而存在,他们意义呢?我活着究竟是为了谁?自己,还是别人还是这个世界,她想了许久,却未曾想明白过,或者说她不想想明白,因为对于她来讲,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重要,可现在呢?现在还是不重要吗?她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比比东,为了她,她应该明白的吧!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却又完全没有想明白,她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还在,即便是对比比东,她也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而究竟是何人操控,她也仍然不清楚。

莲知道她又乱了,上万年,她又一次的乱了,这次呢?究其原因,是因为比比东,但诱因孤,却是麒麟的忽然出现,这让她恍然惊醒,仍然不是一个整的人,或者是神,这样的一个她,真的可以得到比比东,甚至是带领比比东,走向救赎吗?

虹,是不是又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么多天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个迷迷蒙蒙的黑雾,似乎隐隐的有的轮廓,自己对比比东比比东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没有信心的原因,也许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玉小刚,那些悲伤的过去,而是因为自己的不完整。

她,是一个不完整的人啊!

月色薄凉,欢脱的云儿掀起月亮的薄纱,惹的银辉泄落一地……

这般月夜里,睡不着的,又何止莲一人,不远处的教皇寝室,晕黄的光,将诺大的房照得通亮,却又不刺眼,温馨却又驱散不了这份孤寂,比比东注视着眼前的这份光亮,很温暖。

她,很喜欢........

只是注视的久了,难免有些晃神,咋看向别处警觉的四周昏暗,一片漆黑,罕见的比比东有些失神,不同于莲的刻意逗弄,毕竟孩子演技太差,即使有高人指点也还是演的一塌糊涂,在比比东这般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前,神子莲简直是张透明的白纸。倒不是说莲单纯而是她太直白对于自己的目的看似遮掩其实一直明明白白地放在哪只要有心就能发现她的表演似乎只是一种形式,一副走个过场的样子。

比比东不介意陪她演习,即便,她,是一个未知的,可控因素。

想到这儿,比比东不由轻嗤一声。

呵!是啊,她居然会认为神子莲是一个可控制因素,多可笑!

就凭她的誓言,就凭你可笑的直觉,就凭你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回忆……

比比东啊!比比东,你可真是————

可笑!!!

可是啊!你看.......

你看她那可颗赤诚的心,为你而明亮的眼眸,那如骄阳的笑颜……

你真的不心动吗?

那是你的,独属于你的————

一股声音,从幽暗夜空中,从阴沉的角落里,油然生起,如夜魅的低语,深深地,循循的,诱惑着她。

她还小,偌大的斗罗大陆她举目无亲,她,只有自己——比比东,自己是唯一能与她亲近的人,也是她唯一信赖的人,她望向一旁的床,情绪渐渐有了起伏,越发激动起来,就在昨晚,就在这张床上,她们同榻而眠,孩子娇小的身躯,她触之可及,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拥入怀里,她还处在稚龄,但她已展现出惊人的忠诚,只要稍加引导,她就会永远的臣服于自己,心里有一股声音在叫嚣,在嘶吼,臣服于比比东,让她臣服于比比东,她会永远的被打成比比东的烙印,永远的,永远的,想到什么一般她的神色闪过狰狞,不是什么武魂殿的教皇?而是比比东!比比东!到时候,即便是毁了武魂殿,覆灭了整个斗罗大陆,也会永远的陪在自己的身边,贪婪的想法渐渐拢聚在心头,眼底浮出一抹渴望。

她们会成为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她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

想到这儿,她瞳孔震缩………

不会背叛吗?真的会有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吗?

在心底,她大声地质问着,只可惜无人回应。。。。。

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里,烟粉色的眼瞳里是满满的疯狂,偏执阴暗,偶尔也会闪过挣扎,这一刻像极了黑夜里凄厉的女鬼。

天边的黑暗如同墨色的汁水,将她层层缠住,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唯有眼前的光明照亮了她眉宇间的阴鹭。

暗愈沉,心愈乱

直到———

阴霾散去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乍然响起,比比东的瞳孔惊乍的一闪,神智也渐渐的回归,面上随即滑过一丝恼色,像是为刚刚的所思所想而感到羞赧,可还未等她更深的体味这种情感,门外便又响起一道怯懦糯的童声。

“比比东,你睡了吗?”

是莲啊!

比比东将目光投向门去,神子莲,一个很奇特的孩子,她是至真与至恶最完美的结合,她有着比野马更难以驯服的桀骜的本性,但同样的她也有着如出生幼鹿般懵懂,清澈的眼眸,她是孤傲的狼,也是绵软的羊,她知世故却从不世故,她啊……

或许是比比东太久未曾吱声,门外又响起,一道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隐隐的哭腔。

哭?

这样的想法让比比东不由一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孩儿水汪汪的眼睛,心脏的某个地方一悸,有点心疼,毕竟是个可爱的姑娘。

“比比东,我一个人,害怕.......”

"........."

“我就住一个晚上,我保证!!我明天不烦你,比比东......”

她铿锵有力的保证,尽管听上去不太可信。比比东好笑的想着,但是啊,小孩儿的急,小孩儿的怯,小孩儿深埋之下的抽噎........

哭了啊!!!

这样的认知几乎让比比东来不及反应的心头一紧,似被一根无名的细线缠绕,心头泛起阵阵怜惜几乎未加以更多的思索,浑身不受控制的走到门前。

终于

在莲的不懈努力下,那扇对她禁闭的大门,被比比东亲自打开了,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里面称不上多么明亮,甚至有些昏暗,但,这已经足够了,因为里面有着让她向往的光,有着让她迷恋的人。

比比东入眼时就是这般模样,一个球?!!

奶灰色的银发乱糟糟的蓬松在头上,还有几丝贴在了脸上,哦,因为小脸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泪,比比东面无表情的想着,事实上心里早已被这翻模样触动不以,心中的怜爱泛滥成灾,眼角,鼻翼都红彤彤的,那双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怀里还抱着半个人高的枕头,肩上还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嗯——还有毯子......

比比东不禁有些沉默。还真是,装备齐全.......

难道武魂殿亦或是我苛待她了吗?

比比东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娇小的人儿,硬是被这层层叠叠给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小嘴鼓成了一个河豚,在自己开门的刹那,那双妖冶的异色瞳,比比东并未错过有光华闪过,她微微一愣,心神微动,因为,自己吗?

这样的想法像是匮乏的土壤里,萌生的绿芽,微小却展现出源源不断的生机,似蜜糖,有回甘。

比比东的神色太过温柔,晕黄的灯光下,她像是站着暮色里的女神,沉静而温柔,她平日凌厉的目光中,此时盛满了缠绵的情意,莲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脑袋晕乎乎的,她目光太认真了,又那样的深情,她大抵是抵抗不住的,但莲又是如此的享受,因为那深情的目光中,只有自己,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她享受着这样的比比东。

无声对望,她们的目光中,只有对方,也只能是对方,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的,又何止只有莲呢!

比比东的心,不由触动了一下

神色里,有温柔荡漾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一声叹息无奈又夹杂着几分愉悦

娇嫩的手,抚顺了莲,缭乱的发丝

“你呀~”声音里,埋藏着,缠绵着,无尽的,未曾察觉的宠溺

“在我这儿,还怕亏待了你不成,哪用得着你自己大包小包的带.......”

说着,伸手就将莲揽入怀中,乍入娇躯,莲的身体不由一震,同样的,还有比比东,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完全就如本能一般,身体瞬间不自在的僵了僵,但转瞬又恢复了自然,面上若无其事的走向床去,至于神子莲带来的床和被子,比比东直接选择无视,尽数关在门外。孩子依偎在她怀里,娇娇软软,小小的,叫人止不住的怜爱

小小的身躯好似可以轻而易举的走进她荒芜的心房,为她播撒新绿。

床上

孩子睡得很熟,也很安逸,小巧又精致的脸,带着婴儿肥又挺又翘的鼻梁,粉嘟嘟的小嘴,比比东细细的打量着,每一处都精准的拨动着她的心。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像是无声的说服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吧,没有人会拒绝的了,美好的事物的你也不能例外啊,比比东!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许连比比东自己都被曾发现过。

夜,静悄悄的比比东缓缓的动身上床,盘坐在一旁,反复的确认她不会醒后,比比东才抬起神子莲的右臂,昨晚因“误伤”留下的四个月牙儿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像是不放心比比东看了几眼,终究还是取出的药膏一高是淡绿色的药味不重,带着淡淡的清香,照着昨晚的法子又涂抹了一遍,只是这次没了之前的匆忙与仓促,涂完之后比比东并没有立即将必保放回去,而是继而放在掌心,晾在一侧慢慢的吸收药性。

昨天急于涂药,掩盖罪迹,哪有心情感受掌心的娇软,这次放平心态,对于掌心的触感自然回到了平日里的水准。

小家伙的皮肤自然是极好像是上好的,云景里塞进了满满的云朵,藕节般的小手又软又滑比比东试探性的生出食指戳漏了戳上臂内侧的软肉,一戳一个窝窝,像棉花一样,Q软Q软的,指尖在掌心磨搓,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小孩儿有没有醒来的迹象楠楠心中的波动一样的厉害,便索性不再忍耐,变本加厉的从一开始的戳戳改为了揉捏,由一小块的软肉到大块大块的揪揪,越是这样触碰,越是心痒,越是抑制,越是难耐,到最后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的比比东似乎又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浪漫年纪,变活的童真少女,她气质柔和又灵动,周围的气息是久违的血液像古灵精怪的精灵,一褪往日的阴霾,晴空万里……

渐渐的他停止了对臂膀的逗弄,慢慢的向上,滑上脖颈,再向上,向上,上移,缓缓的将目光对准那一处婴儿肥,然后……

娇躯一僵,是实实在在的江住了,起码这一刻比比东确实是忘了该怎么动了。

小孩儿不知何时醒来的目光清亮,带着几分懵懂和疑惑,那疑惑很微浅,但却很突兀,望着那眸子,比比东嘴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一时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表情。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气息,月影交界之处,神子莲的半张脸游荡在月光里,神圣又神秘,但很快,她灵动的目光闪烁了几下,让她一瞬间又回到了凡尘……

樱粉色的眸光闪动片刻,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一如既往,可心里是怎样的天翻地覆便无人知晓了。

一切仿佛按下的暂停键,手臂僵直,在那儿连收回都忘了直到一抹温热从掌心蔓延,仿佛才渐渐的有知觉。

眸光微动,真是个不吃教训的。

但比比东显然忘记了,到底是谁先按捺不住寂寞的。

小孩儿自作主张的喷漆,比比东的手敷在自己的脸上人生头次觉得自己的手很大的比比东,愣愣的看着。

太小了,心里没由来的想着。

太小了,小到他可以轻易的遮住他的整张脸,想着娇弱的菟丝花,不受自主的,她的手捏了捏。

哇呜~

想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好软,好软,像云朵一样。

比比东的毛色加深孩子的目光,是欣喜的,期待的像是一位急于献出自己的宝藏,目光炽热,坦诚无杂,傻乎乎的。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放肆自己沉沦。

果断的收回了手,揉了揉她的发,看像天边泛白肚的天光,淡淡道:“再睡会儿吧!时辰还早。”说罢,起身便欲离去。

神子莲神色无异,从善如流的答道:“好。”

随即眼疾手快,不顾比比东的躲闪。

稳,准,狠的将比比东刚收回的手又抱回了怀里,覆在脸上。

她侧睡而卧,使得比比东的身子不得不前倾,也因此她才清楚地听见了稚童的言语如支离破碎的冰面,小心溢溢出的欢喜。

“比比东,你可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了,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不会有人比你更重要了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做吧!我,都很喜欢的。”

她是这样直白又单纯的诉说着自己的心。

比比东的眉宇闪过挣扎,一抹痛色浮在脸上,最终却是没能躲得过良心的谴责,你的罪孽已经够多了,不应该再渲染上一个孩子了,尤其是这孩子满心眼的全是你。

江说的话在口中打了几个转还是吐露了出来

“你还小,未来,还很广。”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后也不管莲的反应,一个闪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室。

偌大的寝室因为一个人的离去,很快就失去了它的温度,刚才的温馨与温存似梦幻泡影一般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破碎。

黑暗中,神子莲失神的看着落空的掌心。

……手好小,握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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