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
一群人停在游乐项目的牌子前,陶柳栗看着上面的鬼屋,眼前一亮,“我们去玩鬼屋怎么样?”
“可以啊。”其余几人纷纷同意。
买完票往里走,冷气扑面而来,原先的光亮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
感受着阴森的氛围,温念攥着包的手紧了紧。
季柯明走在最前面给他们探路。
走了会儿见一直没鬼出来吓人,原本紧张的心不免放松了些。
温念轻轻舒了口气,下一秒,两个假鬼蓦地从角落弹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温念被吓得脸一白,下意识攥紧一旁人的手。
被攥着的男生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沉,“别怕,我在。”
感受着手中的温度,温念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刚刚拽的人是陈喻白。
听到陈喻白的话,温念轻轻的“嗯”了声。
其余人也被吓得一愣,陈喻白前面的男生也下意识扯住陈喻白的袖子。结果还没扯两秒,陈喻白就将袖子拽回。
男生:“……”
“大家请小心,鬼要出没了。”广播传来提示声。
温念的注意力被带走,也就没将自己的手抽回。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季柯明:“不是说有鬼吗?鬼呢?再走下去都要通关了吧。”
陶柳栗白了他一眼,“急什么急,待会鬼来了有你哭的。”
话音才落地,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三个鬼。不由分说地追着他们跑。
温念心一跳,扯着陈喻白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到一处角落温念才停下。
温念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但是周围一片黑暗,看不到什么东西。
调整好呼吸,温念回过头,凭着感觉看向被他拽着跑的陈喻白。
因为有些急,温念一时忘了后面就是墙,原本已经做好撞到墙的准备了,然后疼痛并没有袭来。头反而撞上一片柔软,陈喻白的手挡在了她的脑袋后面。
黑暗中,温念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比刚刚还要快上许多。
她突然出声:“陈喻白。”
“怎么了?”陈喻白的嗓音带着特有的冷冽。
“我们试试吧。”
温念说完,感觉到握着她的手一僵。
“你说什么?”陈喻白又问了遍。
“我说。”温念在黑暗中找他的眼睛,“陈喻白,我们试试吧。”
“好。”这回陈喻白应得很快。
陈喻白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就传来一道男声:“白哥?温念?”
是季柯明几人。
季柯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小手电筒,此刻手电筒的光照向他们。
温念眼睛被照得一痛,下意识移开眼。
陈喻白侧过身看向季柯明,“往地上照。”
“啊?”季柯明才意识到,“哦哦。”
季柯明将手电筒的光往地上照去,说:“可算找到你们了,跑一半发现你们没跟上来。”
陈喻白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季柯明没懂。
“走吧,待会鬼来了。”温念说。
一群人又朝原先的路线走去。
陈喻白握着她的手没松开,反而比一开始握得更紧了。
又被鬼追着吓了几次,半个小时后,几人终于到了出口。
现在有光了,季柯明才看到陈喻白和温念握着的手。他人一僵,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陈喻白刚刚看他的眼神有点冷,合着这是坏事了啊。
一时间,季柯明看向陈喻白的眼神有些谄媚。
企图用这招唤醒他们的友情。
这群人里面有些是其他班的,不知道陈喻白和温念是什么情况。这段时间陈喻白追温念的时候很有分寸,不是那种大张旗鼓的想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怕会打扰到温念。
此刻看着陈喻白和温念,别的班的男生问:“白哥,你们这是?”
陈喻白抬了抬两人紧握的手,“不明显?”
“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啊?”
“刚刚。”陈喻白的声音不似往日般淡漠。
闻言,几人也就知道刚刚陈喻白和温念独处的时候指定发生了点什么。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季柯明的眼神都有点同情。熟悉陈喻白的都知道,陈喻白这人很记仇。
季柯明:“?……”
季柯明看向刚刚让自己去找陈喻白和温念的罪魁祸首陶柳栗,两人的目光刚对上。季柯明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陶柳栗就将视线移开了。
季柯明:“……”
好好好,好好好!!!
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他当。
时间才过去两个小时,现在四点多。
陶柳栗一向喜欢刺激,看着不远处的海盗船,提议,“时间还早,去玩海盗船怎么样?”
季柯明同其他几个男生应了声。
温念看着海盗船上尖叫的人,感觉腿有些软,“你们去吧,我在下面等你们。”
陶柳栗点点头,看向还没说话的陈喻白。
陈喻白淡淡道:“你们去,我陪她。”
她是谁,不言而喻。
一群人朝海盗船的方向走去,只剩温念和陈喻白。
清风拂过,吹起女生散落的发丝。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温念侧头看向陈喻白。
陈喻白想了想,“小巷子那次吧。”
温念有些好奇,“小巷子?那你怎么最近才追我?”
“之前不确定对你是喜欢还是一时兴起,那段时间才明白。”
温念点点头。
“所以..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亲爱的女朋友?”陈喻白说‘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故意将尾音拉长,有些勾人。
温念脸一热,“哪有。”
“行,没有。”陈喻白顺着她。
等陶柳栗几人将海盗船玩完已经是十分钟后了,一群人又去吃了晚饭,直到傍晚才回家。
……
自从温念和陈喻白捅破那层窗户纸后,他们平常的行为也亲密起来。
陈喻白身边的人都知道温念,每次看到她就叫她嫂子,温念每次都被叫得小脸一红。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十二月中旬了,寒风刺骨。
北方比南方冷很多,在陈喻白的监督下,温念穿的衣服比其他人更厚更多,像个小粽子。
温念早上来到班上,人才刚坐下,就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
温念人一愣,看了眼日历,12.25了。
最近忙着考试什么的都忘了看日子了,温念凑到陶柳栗耳边,低声问:“栗栗,你带卫生巾了吗?”
陶柳栗点点头,翻了翻书包,拿出一片递给温念。
温念低声说了声谢谢后起身去厕所。
换完卫生巾回来,温念恹恹地趴在桌上,她揉着肚子企图缓解疼痛。
陶柳栗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念念你没事吧?”
“没事。”温念摇摇头。
陈喻白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白着张小脸,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温念。他将早餐放在温念桌上,低声问:“怎么了?”
温念没什么力气地回:“痛经。”
陈喻白点点头,起身往外走。温念不明白他要去干嘛,但腹部的疼痛让她暂时想不了那么多。
没过多久,陈喻白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他将手上的暖宝宝和红糖水递给她。
温暖抬眸,就见一双被冻得通红的手。
温暖一怔,红糖水炙热的温度透过杯子传递给温念。外面下着小雪,窗户有层雾,肉眼可见的寒冷。一堆进了班的人都不乐意再出去,就是到走廊上都不愿意。
看着陈喻白外套上的雪,温念问:“你去小卖部了?”
陈喻白“嗯”了声,给她拆暖宝宝。
拆好暖宝宝,陈喻白递给她让她贴。
碰到男生冰冷的手,温念轻声骂了他一句,“傻子。”
明知道外面多冷还往外跑。
也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间。
陈喻白转回去拿起笔写题,手因为被冻僵了,原本飘逸的字变得有些歪歪扭扭。
科任老师从外面进来,缩了缩脖子,对着他们说:“最近太冷了,同学们注意御寒,呆在室内少往外走。”
……
下课后,温念转过头看向陈喻白。
男生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上,遮住了点儿下巴。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磕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温念喊了他一声,“陈喻白。”
“嗯?”男生的嗓音带了点儿鼻音,此刻睁开眼看向温念。
陈喻白的眼睛里有些血丝,此刻他眉眼微抬,尽显疲倦。
“你昨天没睡觉?”温念问。
“凌晨三点多睡的。”
北城一中八点前就要到校,最迟陈喻白七点半就得起,这么算来,他最多也就睡了四个多小时。
“怎么了?”陈喻白看着她。
温念没说话,下意识又从糖盒里拿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刚准备吃。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过来将她的糖拿走了,那只手的骨节还有些泛红。
温念侧眸,“你干嘛?”
“你上节课已经吃了几颗了,有心脏病别吃这么多糖。”陈喻白说着,将糖塞进自己嘴里。
温念:“……”
他前段时间查过心脏病患者要注意什么,所以最近温念吃糖都得被他管着。
“你上课不是在睡觉吗?”温念有些好奇。
这人在睡觉怎么注意她吃了多少糖的?
陈喻白把玩着手里的糖纸,“睡觉哪有你重要。”
言外之意,他没睡觉,一节课都盯着她呢。
温念:“……”
不吃就不吃!等他不在的时候她想怎么吃怎么吃。
温念心里想着。
陈喻白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他伸手将温念抽屉里的糖放进自己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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