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你喜欢他？”在回教室的路上，林年调侃许苑道。

“没……你不觉得他和余清乐走得有点近吗？”许苑咬着刚从小卖部买的棒棒糖。

“你好闲啊。”林年哑然。

到班后，林年便回位置玩手机去了。

而她身旁的余清乐依旧在写东西。

林年转头看了眼黑板。

好吧，又布作业了。

从抽屉里拿出练习册后，林年一手拿笔一手拿着手机准备抄答案。

“余清乐！”一声男音在班门外响起。

林年、余清乐，还有许苑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外面。

是刚在小卖部看见的那人，男生笑得灿烂，一手示意余清乐出去，一手拿着一袋东西。

余清乐又转回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才出去。

林年看了眼，低头接着抄答案去了。

林年抄完之后又过几分钟，余清乐才回来。

她手上还拿了个袋子，应该是那个男生给她的。

林年和许苑聊天时，瞄了眼，那是一袋零食，什么种类都有点。

余清乐把那袋零食随手塞进抽屉后，接着写作业去了。

“诶，你说她和那男的是啥关系啊？”许苑支着脑袋看着林年。

林年懒得理她，玩手机去了。

此后，几乎每天那个男生都会带一些吃的来找余清乐。

而余清乐每次只和那男生说一两句话，被迫收了吃的后，就回来了。

在那几周的时间里，林年也得知了那男生叫陈嘉予。

近期，陈嘉予和余清乐之间的八卦越传越多，既使传到了正主面前也没丝毫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余清乐，你这次退步挺大的啊。是林年影响了你吗?”周志拿着成绩单站在余清乐的桌旁。

余清乐低着头并未回答他。

周志叹了吃：“既然她会影响你学习，那就让别人来带她吧。下回就别和她坐一起了，你得把重心放在自己的学习上。”

那天换完位置后，林年和别人坐了同桌，而余清乐坐在林年后面那排。

林年倒无所谓，坐哪都差不多，只要别影响她玩手机和日常补觉就行。

余清乐的新同桌是许时。余清乐对她只有一个评价——烦。

两人做了同桌后的第一个早读便是英语。

许时在万青布置完背书任务后，转向余清乐说道：“余清乐，这篇课文好长啊。”

余清乐“嗯”了声。

许时又道：“你背得出来吗?”

余清乐用手捂住耳朵，但还是礼貌地“嗯”了声。

许时靠到后桌上：“那行，我抄你的。”

余清乐没理她，许时靠了过来：“你咋不理我?”

“哦。”余清乐回了声，接着背书去了。

“你背到哪了?”许时靠在后桌上，手里拿了根笔在转。

余清乐没理她。

许时不死心地又凑上去：“咋不理我啊?”

“走开。”

“不要。”

最后，这场听写，余清乐成功没过。

余清乐面露烦躁之色，手中紧握红笔，正在专注地订正。

“你不是成绩一直很好吗?成绩退了，记忆力怎么也退步了?”许时边订正边对着余清乐说。

余清乐皱着眉，没有搭理她。

许时订正完，将笔放下后，又嘟嚷了句：“装什么清高。”

余清乐收本子时，听见后“啧”了一声。

许时骂了句“神经”，随后便找别人说话去了。

许时走后，林年回头看了眼余清乐，随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晚上，余清乐往校外租的房子走。

路过小巷时，被一对黑影拉了进去。

余清乐踉跄着背撞到墙上。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清那对黑影是许时的朋友。

其中，那个扎着高马尾，咬着一根棒棒糖的女生她之前和许时擦肩而过时见过。

那个女生挽着许时走在路边上嬉闹，余清乐那次碰巧回去拿书，与他们擦肩而过。

那女生叫程锦，是许时外校的朋友。

余清和程锦第一次见面，是在程锦放假来找许时玩的时候，程锦将余清乐按在墙上：“你就是余清乐吧?”

“你松开我，我不认识你。”余清乐试着将程锦推开，却没推动。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许时，你总认识吧?”程锦笑着看余清乐。

“你是她朋友?”

“没错。”程锦抬眼看着余清乐，“就你欺负她?”

“……”

我?欺负她?

余清乐顿时陷入一片无言的沉默。

“许时她我罩的，就你配动她?”

余清乐无语，傻B小说看多了吧?

果然傻逼的身边也是傻逼……

一道人影站在巷口，余清乐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了站在那里的是林年。

林年看了会儿，在程锦转头前离开了。

她……不想管我……也是，她也没什么理由来管我……

余清和睫毛低垂着，程锦看不到她眼中的那股情愫。

林年往前走过了几个路灯，停下了脚步。

她不是好学生吗?好学生，校外惹事?

林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转身想再去看眼。

因为同学情还是那几月的同桌情……

好像，都不是。

可人本身就很复杂，有时候，自己未必能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么想，这么做。有些选择，也不一定会经过大脑。

就像现在，林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再回去看一眼。

看好学生怎么被别人欺负吗?

她本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但此时她却闲得要去看眼。

到巷口时，林年就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不是，余清乐这么猛的吗?

往常，手无缚鸡的余清乐此时将程锦按在墙上。脚下还踩着程锦的小跟班。

余清乐毫无征兆地转头和林年对视上。

林年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留下。

余清乐的眼眶微红，声音也哑了不少，“帮忙报个警。行吗?”

最后一句又迟又轻，余清乐自己都不太确定那句自己是否有说出来。

从派出所出来后，两人都没说话。

余清乐看了眼后面的建筑，哑然间，她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谢谢。”

林年是否有回复，余清乐并不清楚。她只知道那晚，不安静，不和平……

次日，余清乐大课间去老师办公室。

林年如往常那样趴在桌上补觉，只是今天的大课间很吵。

或许是天气渐凉，太阳渐暖，不似夏日那样火热得让人觉得烦。

很多人都去走廊上晒太阳，教室里有些许寒气。

林年被走廊的谈话说笑声吵得有些睡不着，索性就出了教室，趴在栏杯上晒太阳。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乱得很。

“中午咱吃什么?”

“你们怎么了?”

“你说得那个余清乐……”

林年缓缓地睁眼，看向许时那边。

许时正和程锦谈话。林年盯了会儿才认出程锦。

“这样啊。”许时微抬着头。

默了会儿，她满脸谦意地看向程锦：“算了吧，也就一个月，我忍忍也就过去了。不过，还是很谢谢你……”

程锦一脸认真：“没事，我看今晚能不能再多叫几个人。反正寡不敌众，我看她能硬多久。明天早上，你就等着她的道谦吧。”

“嗯。”许时似是查觉到了林年的目光，抬眼看向林年的方向。

林年在和许时对视前就回教室了。

近上课余清乐才回来。第三节是周志的。

周志进来后，便让余清乐和许时分开坐了。

余清乐调到离林年很远的靠门位置去了。

两人有种坐在教室对角线上最远的两点位置的感觉。

几乎中间组的几个男生坐直一些，余清乐就看不到林年的脸了。

换完位置后，林年几乎没怎么看见过余清乐了。

毕竟，她下课之后几乎不怎么离开位置。

林年也不会主动走余清乐那边，太麻烦了，要多走几步路，林年懒得很。

月考很快结束，周志应班里学生的要求，又换了次位置。

林年依旧坐在原位，余清乐换到了她附近。

只是中间隔了几人，看对方有些不方便。

不过可以忽略。

第二次月考结束后，天气也渐渐变冷。

余清乐和陈嘉予的八卦停了一月，余清乐的成绩也上升了些。

正当余清乐觉得时可以重归平静时，陈嘉予又来了。

“你好，余清乐同学在吗?”陈嘉予带了个和余清乐同款的眼镜，此时正拉着刚出门丢垃圾的许苑说话。

许苑回头看了眼：“在，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昂，有。你可以帮忙把这个给她吗?”

陈嘉予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声音里都带了些雀跃。

“行，给我吧。”许苑将手中的垃圾扔进身旁的绿色垃圾桶内，随后回了班。

许苑将信放到余清乐桌上后，和余清乐对视上：“陈嘉予给你的。”

“哦。”余清乐回答不咸不淡，许苑直接回了座位。

许苑坐下后没几秒，便和林年谈论起刚才发生的事。

待许苑讲完，林年一脸无语：“你真的很闲。”

随后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余清乐。

余清乐将那封信大致看了遍，沉默地将那信放进了抽屉。

晚上放学后，余清乐刚走到后门便换了方向，往前门走去。

原因无他，陈嘉予正站在门外等她。

林年本来跟着余清乐往后门走，结果她直接换了个方向，给林年弄得有些懵。

在看清靠在走廊栏杆边的人后，林年也就懂了余清乐走前门的原因。

可能是被许苑分享了太多关于余清乐和陈嘉予的八卦，林年甚至觉得余清乐和陈嘉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是吵架了?但陈嘉予不是送了封信给余清乐吗?还在生气?

林年抿了下唇，在心里不住地抱怨自己刚才那闲出P的想法。

我干嘛想这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好，闲……

林年回头看了眼，余清乐快步向前走着，陈嘉予在身后快步追着。

林年又一次觉得自己超级闲……

自那次后，林年总觉得余清乐每天心情都超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