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界面显示盛屹白的金币都落到了靳越寒头上,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盛屹白你怎么就这么没了?我还没跟你碰上呢!”路柯一脸难以置信。
徐澈啧啧称奇,“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谁敢相信,盛屹白你是不是放水了。”
靳越寒自己也刚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满脸惊讶:“你怎么、怎么不知道躲开……”
“来不及躲,你动作太快了。”
盛屹白无所谓,把手机放在桌上,又说:“你现在基本都会了,可以去找他们了。”
靳越寒迟疑着不敢动。
盛屹白:“我不能白死了。”
很快,靳越寒心里的歉意转变成动力,不能让盛屹白就这么白白死了。
盛屹白让他别躲着,往前跑。后来,他没再躲着怕遇上谁,一边打小怪赚金币,一边去做任务。
他的金币目前排第一,离游戏结束还有五分钟。
徐澈喊着不要早起买早餐,顺着地图找到靳越寒的位置,没一会儿就到了他面前。
对面的人不再是盛屹白,而是徐澈,靳越寒紧张起来。虽然是有点信心了,但徐澈可不会站那等着他打。
果不其然,他只撑了一分钟就被徐澈打死了。
徐澈高兴地笑着,一转头发现盛屹白好像瞪了自己一眼,再看对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静得很。
莫名的,他咂巴出一点自己不应该赢的味道。
那么快就死了,靳越寒本来有些失落,但盛屹白说:“其实你反应力挺快的,往左边跑时还知道放个一技能把他冻住。”
“真的吗?”靳越寒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盛屹白,还眨了眨。
点一下头不够,盛屹白还多点了两下。
哄小孩一样。
靳越寒一高兴,觉得这游戏也不难玩了,问他们还玩不玩。
路柯说没问题,徐澈也奉陪到底,盛屹白却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交代徐澈坐他们的车回酒店后,拎着车钥匙就走了。
见靳越寒眼巴巴看着外面,路柯让他专心点,不能分神。
徐澈发现了什么,问道:“怎么盛屹白去哪你都想跟着,像黏人精一样。”
靳越寒很快解释说没有,“我就是……反正……我不是黏人精。”
“黏人精”这三个字他说得很小声,没什么底气的样子。
小时候盛屹白的姐姐盛屹希也说他是个黏人精,老三天两头黏着盛屹白。
盛屹白不见了他要问,盛屹白去哪了他要跟,盛屹白做什么他就在旁边待着,坐哪都喜欢挨着盛屹白,视线里要一直有他的身影。
但是现在这样,不合适。
靳越寒把头摆正,轻叹一口气。
虽然他一直有提醒自己不要再黏着盛屹白,这样不合适,可他忍不住,只要一想到盛屹白在附近,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往他身上移。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不是习惯,也不是执念。
就是单纯的,喜欢盛屹白,从始至终。
-
从七点一直等到九点,酒店外面的灯亮了又暗,循环反复,盛屹白都没回来。
靳越寒试着发了条信息给他,问他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
【盛屹白^ω^:很快了】
回复得很快,靳越寒放下心,没再担心太多。
他看着备注上那个颜文字,越看越觉得可爱,就像现在盛屹白脸上也是这样可爱的表情一样。
等他洗完澡出来,路柯正好从徐澈房间导完照片回来,手上还提了一个牛皮纸袋。
“给你的。”
“给我?”
靳越寒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发现里面是自己今天很想买的盐晶标本。再往下翻,还有东西,是他多看了几眼的盐灯。
他很是惊讶和欣喜,问路柯:“这是哪来的?”
路柯往床上一坐,“盛屹白买的,他说自己有东西忘记买,去了趟步行街。”
他挥了挥自己手上的航拍明信片,“喏,还给我跟徐澈带了明信片。”
盛屹白买的……
抓着手上的袋子,靳越寒想,盛屹白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两样的,还帮他买了回来。他脸上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路柯喊他时,就这么暴露了全部心思。
“有这么开心吗。”
路柯看着他袋子里那两样东西,问:“你跟他说你要这些了吗?”
靳越寒的礼物很特别,跟他们的不一样。
靳越寒摇头,他什么都没提过,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惊喜。
“没说啊,那估计是知道你喜欢吧。”
路柯往床上一躺,若有所思道:“刚才我让他自己拿过来给你,结果他说算了,非让我给你,真是奇怪,就几步路的事。”
“他现在在哪?”靳越寒问。
“在洗澡吧。”路柯打了个哈欠,“现在快十点,估计等会儿就睡觉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找他吧,明天你们俩不是要去买早餐吗。”
对,明天还要早起去买早餐。
他现在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也不太好意思见盛屹白。
靳越寒把袋子里的东西放进行李箱,担心磕坏了,又借了路柯包相机的泡沫纸,里里外外把盐灯和盐晶标本仔细包装好。
路柯见了,笑:“这么宝贝啊,包这么细致。”
靳越寒没吭声,手上的动作慢下来。这是重逢后盛屹白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他想好好珍惜,保存起来。
他很遗憾,曾经盛屹白送他的礼物没能好好保存,想念他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想念。更遗憾的是,和送礼物的人,现如今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他和盛屹白的关系,一开始是他带着好奇接近,好奇盛屹白是不是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直到这份幸福分到了自己身上。
他总是很羡慕盛屹白的父母每天接他上学放学,因为是对门的关系,后来盛屹白的妈妈也会把他一起接回去。
他讨厌自己冷冰冰的家,所以更愿意待在盛屹白那个热闹的家里,本该草草解决的晚饭也在热闹和温暖中度过。
他们一家人出去旅游,盛屹白还会经常给他带回各种礼物,好像他也跟着一起去了一样。
不管是这些童年时的陪伴,抑或是长大后不断成熟的感情,他们之间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
他和盛屹白的感情,根本就割舍不了。
关灯以后,漆黑的空间里思绪不断涌现,靳越寒把头蒙进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今天在翡翠湖,他只拍了三张照。其中有两张,一张露了半个盛屹白的头,一张露了盛屹白整个背影。
路柯说风景拍的不错,就是人物挡风景了,应该把人物截掉。
但靳越寒原本想拍的就是人物。
只有背影的这两张照片,是他无法宣之于口、现在唯一能做的全部。不越界,不让盛屹白为难,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去触碰那道陈年伤疤。
所有的不舍和不甘,他都一并咽下。只在夜里反复回想,他们到底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
刚分开的前几年,他总一个人偷偷哭,偷偷难过。
路过盛屹白爱吃的店,他会一个人进去坐很久。听到盛屹白耳机里常放的歌,他会默默停下来,听完一整首才走。见到和盛屹白养的小白长得像的狗,他下意识会喊出“小白”,哪怕无人理会他。
他总在有关盛屹白的幻想里稀里糊涂地过着,一天又一天。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真切意识到——啊,他们真的分开了,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那种无能为力,心如刀绞的滋味,像水浪淹没他的头顶,让他窒息却没有死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清醒又痛苦地接受全部。
西北高原的风刺骨地冷,却冷不过八年前,他独自走在异国街头,拨出最后一个无法接通的电话之后,忙音在空旷的夜里回荡时的悲凉。
那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
大柴旦的清晨,温度只有五度,接近全日最低温。
盛屹白起晚了,急忙打开房门,瞧见靳越寒站在门口的墙边,裹着厚厚的大衣,两只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你在这站多久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靳越寒揉揉眼睛,嘴比脑子快,说:“怕你不接。”
说完他反应过来,又改口:“怕你没醒,吵到你。”
盛屹白看了他几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他很缺觉的样子,说:“你回去睡吧,我去买就行。”
“不行。”靳越寒摇头,态度很坚决:“我们一起去!”
说着他走到盛屹白前面,示意盛屹白跟上自己。
没办法,盛屹白只好跟上去,边走边问他想吃什么。
“有什么好吃的?”靳越寒努力睁大眼睛。
盛屹白念了一大串,语速很慢:“有牛肉面,烩面片,羊肉汤,牛肉汤,青稞饼,油条包子也有,你想吃哪个?”
靳越寒还在想,想好要吃什么后,转过脸对盛屹白说想吃牛肉面。
盛屹白愣了下,他还以为靳越寒会想喝汤,汤里泡馍,喝完身子会暖很多。
“我以为你会想喝点汤。”
他带靳越寒走的路,离羊肉汤馆最近。
靳越寒啊了一声,停在原地,“我以为你想吃牛肉面。”
他记得盛屹白爱吃牛肉面。
站在人来人往的早晨街市,两个人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可这样,真的好像以前上大学时,他们一起早起去吃早餐,吃完又回去继续睡觉的那段日子。
明明隔了这么多年,却好像发生在昨天。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那家羊肉汤馆,位置不算太偏,这个时间店里人刚刚好。
靳越寒吃的很慢,珍惜着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样和盛屹白安静吃着早餐,今天、明天、甚至后天还能见面的日子,像做梦一样美好。
说起昨天晚上收到的盐晶标本和盐灯,靳越寒说:“昨晚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你。”
盛屹白说不用谢,顺路买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和波澜。
靳越寒没问他为什么要送,因为他给路柯和徐澈也送了东西,这样一问反而显得自己太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有些话不用刻意去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他还担心问了,盛屹白以后就不会送了。
吃完后,他们打包了两份回去给路柯和徐澈。回去的路上靳越寒走得很慢,说自己刚吃饱走不快。
可时间还是过得很快,他多希望这条路能更长点,能和盛屹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快到酒店时,靳越寒犹豫许久,还是叫住了盛屹白。
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藏在口袋里的手依旧很冷,语速很慢:“那么多年我是一个人,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还是只喜欢你。
他咬字清晰,眼神又是那样的真切。他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盛屹白同样是在乎他的。
“然后呢?”
盛屹白冰冷的声音让靳越寒一整个愣住。
而后盛屹白开始划清界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一个人,有没有喜欢别人,这些……好像都跟我没关系。”
他的眼里有冷漠、疏离、无动于衷,唯独没有在乎。
仿佛一切都是靳越寒会错了意,是一个笑话。
盛:继续嘴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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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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