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他们送走

谢府,孙氏捂着鼻子有些嫌恶道,“怎的得了时疫。”

旁边的丫鬟禀报道,“夫人,李姨娘院子里传来的消息说是昨日院子里有个小丫鬟回了一趟家,而丫鬟的父母都得了时疫,故而将这疫病带到了府中。”

孙氏思索片刻。

谢燕马上就要及笄,她还等着给谢燕相看人家,还是京城中传出来谢府有时疫的消息,那谢燕的相看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昨日并未听见,这消息传的有些突然。

丫鬟有些犹豫,“不过夫人,这病来的有些蹊跷,听昨日李姨娘院子里的丫鬟说,昨日四小姐突发喘疾,三小姐回了府中去找了老爷,这怎得又得了时疫。”

这李姨娘又在搞什么名堂。

谢府的书房。

外面跪着一个小厮。

孙氏旁边的丫鬟提醒道,“这是李姨娘院子里的小厮。”

孙氏听闻,绕过了这个小厮,径直走向了谢誉的书房。

叩了叩门“老爷。”

书房里,孙氏和谢誉相对而坐。

“老爷,李氏这事您看?”

在府中,谢誉给了她不少权利,但涉及到大事的时候孙氏还是要听从谢誉的意见。

虽然她恨不得把李氏母女早点踢走。

谢誉也感觉有些奇怪,昨日来的时候还说只是喘症,今日便说是传的时疫。

最为奇怪的是昨日谢昭宁来找的自己,希望将李氏三人送到外宅养病。

“去李氏的院子看看。”

李氏的院子外,丫鬟们来来往往,都捂着口鼻,一盆清水接着一盆清水往里面送,一盆血水接着一盆血水送了出来。

丫鬟们神色匆匆。

“老爷,夫人。”

送水的丫鬟停下来给谢誉和孙氏行礼。

“老爷和夫人要进去看看吗?”

良久,谢誉才出声。

“把他们送到山上的庄子里,等时疫治好了再来。”

“院子里的所有丫鬟都跟着去,不要留在谢府。”

谢誉走后,孙氏的眸色加深。

“派人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昭宁今日很早就起床,沈不言还未醒。

丫鬟们轻手轻脚给谢昭宁打扮洗漱。

长宁道,“姑娘,昨日姑娘托人找的宅子我昨日已经找到了,在漏雨巷,那边很是僻静,要价三百两。”

谢昭宁点点头,“那我们去看看。”

“对了,去赁几辆马车。”

带着李姨娘还有谢思薇不能用国公府的马车,未免会引起怀疑。

想必这个时候,她那位便宜爹应该已经将人送离了谢府。

沈不言起床的时候,顺手往旁边的位置摸去。

空空如也。

沈不言突然惊醒,又想起昨日谢昭宁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心下不安起来。

“墨书。”

墨书将昨日探来的消息一一汇报。

谢府的庄子里,谢家的马车将李姨娘,一等众人全部带上了庄子里面。

“思薇,我们出来了。”

怀里的小丫头嗯了嗯,脸色发出了不正常的潮红。李姨娘则是满脸担忧掀开帘子。

“到了吗?思薇又发起了高热。”

驾车的马夫回道,“夫人,快到了,翻过这个山就是了。”

马车的后面,跟着一群人。

马车里的人并没有发现。

进入庄子后,李姨娘给马夫付了钱,“多谢你了。”

又塞了些银钱,“从这里去最近的医馆需要多久。”

马夫收了钱,掂了掂手里荷包的重量,“夫人,从这里到上京最近的医馆需要两个时辰。”

“好,我知晓了。”

马车笃笃地驶离庄子,与此同时,两辆马车从庄子的后门悄然进入。

“老大,我们要进庄子里看看吗?”

为首的黑衣人点点头,“夫人的意思是要看明白他们是不是真的呆在院子里,我们进去看看。”

然而刚刚还在眼前明晰的路似乎复杂了起来,本来清晨迷雾就大,这下他们完全看不见前面马车的影子里。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

院子里的李姨娘有些犹豫。

“宁宁,我们这样走真的好吗?”

她还是很害怕,如若谢府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姨娘,开弓没有回头箭,如若不把思薇带走,按照思薇的病情,姨娘认为思薇能够坚持几年。”

李姨娘不说话了。

一位嬷嬷穿上了李姨娘和谢思薇的衣服,而谢思薇被李姨娘抱上了马车。

谢昭宁有些熟悉,她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

很是熟悉。

可现下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把谢思薇和李姨娘送走。

两位黑衣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庄子,却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特别是为首那人。

“山上这雾真大。”

两人匆匆到房梁上,看见李姨娘正在床边坐着,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离开。

庄子恢复了平静。

墨书从房梁上下来。

“主子要跟着夫人去吗。”

“她不想让我知晓,那我便不说了,你留意着他们那处宅子的我消息,有什么问题来跟我说。”

“是,主子。”

今日的刑部。

秦老头正在悠哉悠哉喝着茶,刚刚完成了一桩审讯的案子,秦老头很是舒心。

但面前的沈不言好似不是这样。

“子仪?”

秦老头有些犹豫,今日沈不言的状态也太不对了些。总感觉心里藏着事,审讯起人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在想家里的媳妇?

沈不言好像没有听到秦老头的话。

他在考虑,为什么谢昭宁遇见任何事情都不会告诉自己。

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是谢昭宁从不认为他们是一家人一样。

无论是刚开始母亲想让他做的那些事,还是现在谢府的那些事,他几乎从没有向自己开过口,寻求过自己的帮助。

沈不言知道,这桩婚姻本就是强扭的瓜。

如若不是皇后的懿旨,自己恐怕永远也不会与谢昭宁产生交集。

自己会如母亲和祖母所愿,娶高门贵女。

不是和谢昭宁。

沈不言不知为何,心脏有些不舒服,有些抽痛,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子仪,晚上要不要去喝酒?”

秦老头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沈不言这才回过神来。

“好。”

“我说你这个人,心思总是那么多,总是捉摸不透,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总是有什么话都往外说,特别是喝醉了,你都不怎么跟我喝酒了———”

秦老头絮絮叨叨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沈不言好像是答应他一起喝酒。

“那行,我今日就把我收藏很久的桃花酿拿出来,我们不醉不休。”

漏雨巷的宅子里。

谢思薇眨巴着眼睛,从李姨娘怀里漏出一个头来,好奇地看向谢昭宁。

“姐姐,我可以出来了吗?”

谢昭宁看着眼前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谢思薇,有些好笑,“你出来吧,外面没人了。”

谢思薇从李姨娘的怀里下来了,微微喘着气。

“姐姐,我想去后面的院子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一上午,谢昭宁陪着谢思薇在院子里看了看,玩了一会儿。

小姑娘对宅子里的环境非常满意,尤其是宅子后面扎的一个秋千,虽然年久失修,但谢昭宁觉得,过几日寻个工匠,来修一修,再装饰一下,想必会谢思薇会非常喜欢。

等过段时间弟弟从军营试炼营里面出来,把他也接过来,说不定他也会很喜欢这个院子。

李姨娘却表现得不似在谢思薇面前那么平静,此时有些焦虑。

谢昭宁安慰道,“姨娘,你放心,如若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保护好您和弟弟妹妹的。”

李姨娘泪如雨下,“好。”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谢誉,是为了她的两个孩子。

“那银钱呢?这宅子应当要花不少钱。”李姨娘有些犹豫,这宅子虽然有些偏僻,但环境很好,应当不便宜。

谢昭宁拍了拍李姨娘的手,“姨娘,银钱你不必担心,我自会想办法。”

李姨娘以为是沈不言给的银钱,忍不住道,“宁宁,你如今嫁给了沈公子,要服侍好他,最好还能给自己生个一儿半女,这样才能稳住你在国公府的地位。”

谢昭宁不欲与李姨娘说太多这样,转移了话题,“母亲今日中午准备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说道这些,李姨娘心情似乎好转,“今日做你最爱吃的圆子。”

从宅子里离开后,谢昭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谢思薇这件事情没有完全解决,总有一日时疫会消失,谢誉不一定会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但说不定会想起李姨娘,那个时候说不定会发现眼前这一切。

她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谢昭宁走的时候没有坐马车,而是在街上漫步。

却遇到了一个很意外的人。

是谢昭宁初次做绣工的时候结识的一位姑娘。

云黎。

眼前的云黎还是和以前一样,身着白色衣衫,仿佛一位大侠一样,一见到谢昭宁就搂住了谢昭宁的胳膊。

“昭宁,好久不见呀。”

看见旧人,谢昭宁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云黎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像个小太阳一样,让人忍不住向她倾诉自己遇到的事情。

“昭宁,要不要去喝酒呀?”

这是云黎最常对谢昭宁说的一句话。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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