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无路可退

黄先勇叹气:“向天啊,你就别再说了,越描越黑!”

“我……”向天都快急死了,“我,我真没往那方面想!刘小姐留过洋,思想西化,我以为她不会往那方面想。我要是真有那方面想法,刚才有人通报的时候我直接拦下,说我不在不就好了吗?”

夏暖暖只是用手帕捂着脸,不断擦眼泪,她想到,方才向天和黄先勇开那样的玩笑,她又想到,锦戮说过,向天一下子运势这么好不只是因为自己把运势给他,他一定寻了别的方式,但他不说,锦戮提起这事时很严肃,也很不安,连带她也不安。

违法犯罪了?出卖灵魂了?走上歪路了?还是如锦戮所猜的用了歪门邪道?受到创伤后再也不相信爱情,变成现实又愤世嫉俗的花花公子了?

她一直不敢想,生怕是自己害了他。哪怕他从此变得刁钻狡猾,学那些不好的手段,学坏了,她都会自责愧疚。

我有责任,是我造成的,不管这个刘小姐说得是真是假,我都是更可恶的那个,因为我那番嫌贫爱富的话他才……夏暖暖简直泣不成声。

黄先勇还在那边劝:“嫂子,这事也是有的,成功男人哪能不被外面的女人惦记?哪个当官的没几房姨太太?”

“黄先勇你闭嘴吧!”向天大声斥责,就差抬手要打,要命,有这么个帮倒忙的兄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定了定神,“你,你你你,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请你喝酒。”

“行吧,”黄先勇一脸爱莫能助,“真不用我劝劝?”

“你别帮倒忙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嫂子,我先走了。”

向天心乱如麻:“暖暖,我和她真没什么!是我没想周到,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我不是生气,”夏暖暖哭得眼睛都肿了,“你和她之间,就算真有什么又怎样呢?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就行。”

“我真心待的只有暖暖你啊!”向天六神无主,心急如焚,“不然我这么拼搏是为了谁呢?”他也红了眼圈。

夏暖暖一听越发伤心难过,心想,就算向天真的为了仕途接近对她有好感的女孩子,也是自己害他变成这样的。

“我……”夏暖暖哽咽着,“向天,向天你,你以后别这样了。”

“我和她真没什么!”向天真不知要怎样解释得清,“我以后再不会见她,也不会再和别的女孩子单独出去吃饭,我会先主动告诉外界我有未婚妻,暖暖你,你在吃醋吗暖暖?”他瞬间欣喜,眼神亮了起来。

唉!她无声叹息。

“别哭了,”向天安慰道,“外面冷,风大,你去洗把脸吧,眼睛都肿了。”他说着,引她往屋里走,让下人端来温水和毛巾,沏上一壶茶,端来糕点和水果。

夏暖暖用热毛巾洗了把脸,用毛巾敷了敷眼睛。

她定了定情绪,转向他,问:“向天你,你不会学坏吧?你,你可千万不要违法犯罪啊,”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该不会,开烟管了吧,或者卖军火?”

“我怎么会学坏呢?”他笑了出来,“我怎么可能去做那些事?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那你怎么一下子那么鸿运高照的?”她红着一双眼望他。

“当然因为我又有运气又有实力啊。”他告诉她,觉得她着实可爱,分外惹人怜。

她依然愁眉不展。怎么办呢,他连我也瞒着,如果他真走上歪路,我该怎么办?那样我岂不是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向家父母在天之灵?如果因为我说要荣华富贵,他走上了歪路,该怎么办?

“向天,你答应我,你千万不能,走上歪路。”夏暖暖急得又哭出来,又开始用热毛巾擦脸,把脸埋在毛巾里。

“你就不怕被毛巾捂死吗?”向天不禁被逗笑了。

“你也,你也不可以克扣军饷。”她抬起头,望着他的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我那是和黄先勇联合起来耍嘴皮子逗你呢。”他控制不住笑意。

“你还是要相信爱情,不可以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不可以学锦戮。”夏暖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我当然相信。我绝对不学他。”他心动不已。

太可爱了,他心想,为什么她总能轻易做到让他心动不已而完全不自知,将他撩拨得毫无招架之力。

“你放心,我答应你,”向天走近,拿过热毛巾为她擦泪,“我不会变坏,我怎么可能变坏呢。”他望着她,陷入那双惹人怜爱又朦胧的泪眼。太迷人了,太可爱了,他想,然后抱紧她,眼神炽热。

“向天……别这样。”她拒绝。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暖暖,”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去亲吻她,“你要的房子,车子,钻石,我都会为你拿来。”

“向天……”他越这样她越害怕,别开了脸,心慌意乱,“你千万别走歪路啊。”

“我不走,”他亲吻她的脖子,深情告白,“就算走了又如何呢?就算下地狱又怎样?我只要,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够了。”

他的情话却让她更加以为自己是个让他误入歧途的罪人,这样炽热的情深让她感动又惊慌,如果真的是她让他一步一步误入歧途……

要怎样,要怎样才能让你好过一点?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她仿佛看到债台越来越高。

少年越来越热情,越来越情动,一双饱含深情的眼望着她,她越发心抖得厉害。

他又要吻过来,电话铃声响了。

“电话。”

“不管它。”

“万一是要紧的事呢。”

“哪有什么比你要紧。”

“也没几个人知道你家电话,万一真是要紧事呢。”

他说:“好,那你等我。”

接起电话,是夏季良的声音。

“向天啊,暖暖还没和你搬一块儿来吗?这个没脑筋的,我来上海揪她,在锦家不清不楚的也不怕人笑话。”

“暖暖,和锦二小姐……”向天瞥过来一眼,夏暖暖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私交甚好,是金兰姐妹,女孩子们,喜欢玩一块儿忘了正事也是有的,我会和她说的。”向天道。

“嗨,她在老家时和黄悦舞也总黏一块儿玩,但姐妹感情再好,那也比不上夫家重要啊!黄悦舞都已经相亲谈对象啦,那锦二小姐难道也不找个男朋友什么的?女孩子们大了都要嫁人的啊!”夏季良道,“过几天我来上海,直接帮她搬家,你去帮我说一声,让她可以收拾东西了。”

他说:“好。”

寒暄几句后,他借口挂了电话。

“暖暖,我不知能帮你们瞒到什么时候,趁现在岳父岳母都不知道,一切回到正轨,刚刚好。”向天望着她,“你总不能,真让岳父他老人家来上海和锦家撕破脸后,再把你带出锦家。”

夏暖暖呆坐在椅子上,垂眸,彻彻底底没有退路了。

他过来,到她身边,凑到她耳边:“我们继续。”

她说:“别……”触到他眯起略带不悦的双眼,开始发抖,挣扎一番,随后不得不变成了,“别让其他人知道。”

他笑了,说:“好。”

他抱起她走进里屋去。

“向天……”夏暖暖躺在床上,紧张得透不过气,他身上传来的一阵一阵炙热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身子往后一仰,向天搂住她后腰,目不转睛看着她,继续挑逗她。

“你是喜欢我的,暖暖,”他低沉地,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喃喃,“但是你不承认,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

夏暖暖身子一僵。

不是的,不是啊,她想说,我只是,履行我的责任。

向天吻着她的耳垂,热情如火。

“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觉得这样不好罢了。”他在她耳边喃喃。

“我……”

“有什么不好的?”他在她耳边吹气,咬着她的耳朵,“我本就是个值得你爱的男人,我们本就是一对。我们是夫妻,这种事就该乐在其中。”

夏暖暖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花香,混合着麝香和酒的味道,并不是不好闻,她喜欢花香,清甜的香甜的冷淡的清新的,各种各样的花香基调的香水她都在香水店试用过,唯独分辨不出他身上的是那种花。

也许是一种人工调制的复合花香,她心想,有花的馥郁,木的质朴和内敛,又带一点明目张胆的侵略性。

他又缠了上来,试图一起夺走她的神智。

事已至此,可能还是要嫁给他,当做责任,当做义务,为了父母家人,为了回应他的一片情深,或者,是怜惜他,包容他。夏暖暖不由得落下了泪。

老实说最初她对婚姻的期盼也不过如此,当她知道要嫁给向天的时候,在她坐上花轿还没有被劫走的时候,她想的也不过是,向天小时候长得还行,大了应该不会长歪到哪里去,人品据说还是不错的。

夫妻之间嘛,哎反正娘说了到时就知道了,我要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向,向什么好呢。我想拍西式的那种婚纱照,在教堂里,虽然不信上帝,但看着很洋气。最初她盖上红盖头,脑子里都是这些简单的想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即便没多少爱情,但也一定要相亲相爱把日子过好,这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现在,是回到了最初吗?

那中间这一段和锦离的相遇,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相遇,不至于现在如此难受。

锦离又会怎么想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遇见你?

——如果自己听到她这样说,该有多伤心。

所以,夏暖暖吸了吸鼻子,我不会再这样想了。我不想否定和你有关的过去。

中间出了点差错,她依然可以当一个妻子,一个向家媳妇,只是,舍弃了自己内心深处宝贵的东西。

“暖暖,你可太会折磨我了。”他重重喘着粗气,笑意含春。

“我……怎么就折磨你了?”她不解,怯怯问。

“你折磨了我多少个夜晚。”他眼角带笑,伸手摩挲她的下巴,逗弄着。

“我、我不明白。”她不敢看他。

他抱住她翻身一滚,把她压在身下。

“你是爱我的,暖暖。”向天快乐地说,“不然你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他望着她,满心满眼的欢喜。

我是爱你的吗?是什么性质的爱呢?她问自己,那锦离呢?

会有另外一个人爱她吗?如果我就这样去接受向天,能让另一个人也去爱锦离吗?

锦离和夏暖暖对爱情的认知,相比自己拥有,更希望对方能平安活着,获得幸福,所以锦离可以成全。

夏暖暖也可以因为锦离放手,去走那条不愿意走的俗世之路,并希望有人能来爱锦离。

向天则认为“一定要拥有”,对于爱,向天一直在求,求不得也要求,强求,硬求。像猎人追赶猎物。

锦夏更看重希望对方过得好,自己得不得不那么重要。

锦离至始至终也没有告诉夏暖暖,她成全向夏真正的原因,夏信了她表面的回答,并在以后重逢后【感觉在剧透】也没有追问,相比过去她更看重现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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