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疫毒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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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在魔谷宴集中看中了一根火焰三尖枪,它的枪刃似火焰形状,枪头会喷火,威力极大,用于战场上可以以一敌三,可惜商贩手上的枪支数量并不多。

她追问商贩是否有制枪的图纸,那商贩三缄其口,直到苦儿答应肯出高价,他才将图纸卖给他们。

苦儿向范遥提议,待回到光明顶后,就和教主商量要不要批量铸造这款新式的铁枪。范遥觉得她的主意不错,点头赞成。

从天魔谷出来,二人便启程回光明顶。

来到金沙河,已是正午,于是在河边歇息,吃点干粮。

阳光洒在河面上,金光粼粼。

苦儿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着周子旺送给她的牡丹花发钗出神,想着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总觉得十分熟悉。

范遥见她这几天一直盯着发钗发呆,皱眉道:“把那个发钗给我。”

苦儿不知他要来干什么,就将发钗递给了他。哪知他一接过发钗,直接就扔到河里去了。

苦儿惊呼一声,急叫道:“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快步冲到河边,那发钗已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范遥冷冷地说:“那个人肯定有目的,他给的东西还是别要的好。”

苦儿心疼道:“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扔了我的东西呢?”

她瞧着随水远去的发钗,急得直跺脚。

自他俩相识以来,苦儿从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讲话,如今见她轻嗔薄怒,范遥也有些酸酸的醋意了,不悦地说:“你该不是看到帅哥,又犯花痴了吧?”

苦儿气鼓鼓地说:“哪有!”

范遥眼珠子瞪得溜圆,没好气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苦儿道:“是谁?”

“他就是弥勒宗的首领,周政!”范遥认真地说。

“什么?他就是周政?”苦儿震惊极了。

范遥白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怕了吧?亏你那天还说要跟他做朋友,那可是咱们明教的头号敌人!”

“啊?怎么会这样……”苦儿有点不敢相信。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范遥一见到他就大打出手。不过,那个人曾在宴集上帮过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坏的人。

范遥严肃地说:“他送你东西,肯定没安好心。那样的魔王,把你吞进肚子里还不吐骨头。”

苦儿扁了扁小嘴,嘀咕道:“可是,那根发钗是我看着他用两锭金元宝买的,你这样丢了多浪费啊。”

范遥没想她知道周政的身份后,还在为那根发钗可惜,就有点不太高兴了:“苦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真的那么舍不得他送的东西吗?”

苦儿反驳道:“你无缘无故扔了我的东西就是不对!”

范遥愣住了,她居然还敢顶嘴,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两人对视着,彼此的心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只有河水在流淌,发出潺潺声。

范遥的眼中闪过一丝内疚,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苦儿低下了头,默默垂泪。

其实,她之所为那根发钗感到可惜,倒不是因为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那个送她发钗的人,让她有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范遥缓步过来,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软了口气,道:“你这个人,动不动就哭。不就是一根发钗嘛,至于跟我闹别扭吗?”

苦儿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委屈。

范遥只好哄着她:“好啦,我向你认错,行了么?你要是还不解气,就把我也扔到河里去吧。”

苦儿破涕为笑:“哼,我哪里舍得。”

她的声调,很软很嫩,语气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绕的他心底一颤一颤的。

随便吃了点干粮,两人又继续上路了,自从发钗丢了以后,苦儿就再没去想周政这个人了。

渡过了金沙河,翻过了怀玉山,奔波了十天,来到了一个叫做佳庆城的地方。

进到城里,看到行人都用白布遮挡着口鼻,他们觉得十分奇怪。

早上在城里逛了逛,中午就觉得周身倦怠疲乏。到了第二天,疲惫、无力之感略有加重,还伴有咳嗽、低热等症。第三天,他们都剧烈地咳嗽,而且咽喉肿痛,肌肉酸痛,还发了点烧。到了第四天,喉咙肿痛得厉害,吞咽唾液都像被刀子划过一样。

范遥只好在城里找个了大夫看病,那大夫似乎早就见惯不怪了,说道:“这是疫毒壅肺,最近城里好多人都得了这个病,你们从外地来,想必是被传染了。”

苦儿吃惊道:“那这病严重吗?”

大夫道:“严不严重,因人而异,我可说不准。”

范遥奇道:“疫毒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大夫道:“在去年冬至爆发的。一开始是在武昌、汉阳一带,当时感染到疫毒的人非常多,而且症状也特别严重,寻常的药物都无法治疗,死了不少人。幸好,有个门派叫做宝药林,他们研制了一种‘荷花清毒丸’,治好了很多百姓。待得疫毒蔓延到西域,毒性也减轻了许多。你们放心,现在这种疫毒不可怕,只要吃了宝药林的神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苦儿问道:“在哪里可以买到这个药丸?”

大夫道:“城里任何一间药铺,都能买到。”

二人向大夫道了谢,就去药铺买药。

只见每一家药铺门口,都挤满了人,大家都是来抢购荷花清毒丸的,药铺老板都忙不过来。

范遥留意到不断有红衣人向药铺运送一箱又一箱的药物。药铺老板说,那些都是宝药林的弟子,因为这个疫毒,宝药林都赚翻了。

回到了客栈,他们各自服下一瓶荷花清毒丸。果然到了第五天,症状都有了明显的缓解。到了第七天,范遥的症状基本消失了,而苦儿的流涕、咳嗽等症虽有所减轻,但仍有轻微的发热。

这晚,苦儿抱着枕头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躺到床上睡觉。

他二人相处日久,有时旅途之际客舍不便,就同卧一室,苦儿虽自居婢仆,但范遥从不让她睡地板,而是把床让给她。

但这会子她说什么都要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范遥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好好的大床不睡,偏要躺在地上。地上寒气重,着凉了可怎么办?”

苦儿迷迷糊糊地说:“地上凉快,我喜欢呆在这里。”

范遥见她一脸倦容,说话的声音又软又哑,有点不太对劲,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竟是热得烫手,又摸了摸她的身子,如同被烈阳炙烤。

他吓了一跳,怪不得她要赖在地上,原来浑身都滚烫成这样,惊道:“不是吃过荷花清毒丸了么?怎么还没好?”

他思忖片刻,心知不妙。寻常人发烧,只要退热即无大碍。但苦儿体内真气紊乱,疫毒引致的发热,又刺激到她的真气乱窜,所以一直高烧不退。

当下,他马上请大夫来看,但那大夫只是开了些麻黄、石膏、柴胡、竹叶之类的普通退热药物,苦儿服下后并无好转。

“苦儿,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范遥不断地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

苦儿烧的迷迷糊糊,口唇动了几动,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半点声音。

范遥心道:糟糕了,跟上次的情况一模一样!我得亲自替她运功才行。

心想救人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将她的衣服褪去,伸出右掌,抵在她的后心。他丹田中真气鼓荡,自腹至臂,自臂及掌,传入了苦儿的体内。

哪知苦儿“哇”的一声,吐了口血,浑身皮肤发红,上面满是热疹,范遥心道:她体内气息太过凌乱,我输入真气的速度需得比上次慢一些。只得缓缓运力,一丝一缕地将真气输入到她身体内。

此时他未及蒙上眼布,苦儿的身子一览无余。

雪白的身体上,满是各种各样的伤痕。有的是她小时候保护小旺时被村民打的;有的是上次在刑堂受罚时被鞭子抽的;还有一片大大小小伤疤,要么是她自己顽皮磕磕碰碰弄到的,要么就是与人动手负伤挂彩的。

看到这些伤痕,范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哪有这样不爱惜身子的姑娘。但输入真气不容分神,当下不敢多看,竭力摄定心神。

过不多时,苦儿脉搏渐强,呼吸也顺畅起来,神智缓缓清醒。看到自己赤着身子,登时羞不可抑。微一沉吟,已明白这次跟上次一样,也是身体发烫得很,以致昏厥。

待得运功结束,范遥帮她披好衣服,苦儿的脸上已是一片潮红。

范遥看着她,星眸温和,一向冷淡的瞳中不自觉地流动着暖光,没来由的,也有点心慌意乱。

“你先休息一下吧。”范遥扶她躺下,就急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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