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铉的伤口结痂后用药抹了几日,倒也恢复的不错,刚用过早饭就看徐元宝洗了碗筷要出门去,江铉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了徐元宝继续向前的脚步。
徐元宝有些不明所以,很是疑惑:“金玄,怎么了?”
江铉轻声问:“这几日我来时乘坐到那码头的商船还在吗?”
与鹭绛暗自勾结的小兵小卒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依照薛家的行事,不可能这么久还不见动静,将近一周的时间,若是按照薛似羽的性子,要么已经成功办结了,要么已经搁置不办了。
她是当今贵君的小妹,仗着薛家的权势和贵君的依仗,担兵马司中要职,行事雷厉风行。
薛家人个个都是狐狸,要破局从这位被家里人宠坏的初生牛犊入手,更简单。
这也是江铉不惜以身为饵,深入鹭绛商船调查的原因。
但掐着来算,这商船也该有动静了。
“还在,就在那停着呢。”徐元宝笑了笑,自当江铉要找那老妇讨个正理,安抚道,“你不用担心,这里靠近鹭绛,本身商贸船只便多,有时候采购物资一停也有个把月的,但是那老妇肯定是跑不了,既然那日已经报官了,官府不会不管的。”
“你可不知道,我们这新来的州使,名为姜诉,为人清廉正直,那老妇做了这样的恶事,定是不会姑息。”徐元宝看着江铉有些愣神,又害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没有宽慰到她,又接着说,“你若是不放心,我下工后陪着你去一趟官府问问。”
江铉思索一番,只觉这商船还停在那里,她一路追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让薛似羽就这样不留任何痕迹蒙混过关的。
她得去看看。
按薛似羽将事情办成了,就得立刻返回幽都,在薛似羽的人到之前将证据夺回来。
按薛似羽搁置不办了,那兵马司南司长与鹭绛勾结的暗通款曲之事的线索就断掉了。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目前的江铉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去码头。”江铉看向徐元宝,狭长的眼眸眯起来,像是新月。
“可是你的伤……”
徐元宝有些为难,江铉的脖颈上浮现出淡淡的粉红之色,新肉刚长上来,他想起那老妇的同伙,到底心有余悸,更害怕江铉成为众矢之的。
“我恢复的还不错。”江铉在徐元宝面前,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语气中带着就连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在意,“你不用过多担心我,上次的事情是我没有防备,这次我会多加小心的。”
江铉可以说是有些亲昵,她的手搭在徐元宝的肩膀上,靠近一步声音很轻,很柔:“元宝,我从那商船下来,那老妇做着这样下作的勾当,要是查,一定是要查清楚的,我自然相信官府,也相信姜诉大人。”
“正是如此,我才想去码头看看,有没有那老妇的同伙。”
她身上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执拗,徐元宝想到的危险,其实是她自己想要拆解的谜题,四两拨千斤般拨开徐元宝心中的担忧。
他们想的都一样,不是吗?
江铉看向徐元宝有些为难,又在思索,从他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模样,她是那样的期待徐元宝松口,让她去码头看看,她从未在其他人的眸子里看出过自己这般神情,即便是家中长姐和母亲,遇到自己想做的,她也就知会一声,不论同不同意就去做了。
她觉得有些新奇,又觉得有些荒唐,她与徐元宝相识才多久,就这样在意徐元宝的心情……
“元宝,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江铉接着问,“就当我陪你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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