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哟!玩家编号:20025,我是您的游戏小助手小娱OvO,由数据报告可知,您的厌世倾向超越了该世界上65%的人类;在这些人类中,您的行动力超越了86.9%的人类;伪装能力超越了90.27%;自制力超越了98.01%的人类。(ノωヽ)】
【导致这一切的因素中,“原生家庭”占96%,剩下4%来自“其它”。(??〇`)】
【综上所述,小娱已为您发放游戏邀请码~ 欢迎玩家20025进入“娱神游戏” :)】
付筠面无表情地看着荧蓝色的字幕在耳边轻快的童音消失后碎成光点,“娱神游戏”四个血色的大字却像一种劣质国产恐怖片同款特效一样,融化成了一滩朱红的液体,液体流向付筠的手腕,变成一串朱红色的菩提手串。
虽然不懂菩提手串,不过珠子摸上去圆润微凉,作为所谓“玩家编号”的一串数字小小的集中在其中一颗上,若隐若现,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奢侈品限定编码,可惜了,这样的东西竟然是无限流游戏的通行证。
付筠将视线移向窗外,修长如玉的手揉了揉太阳穴,确认自己现在是清醒且正常的,上一秒明明还走在街头,现在却莫名其妙出现在这辆破旧老掉牙的公交巴士上。
一旁的车窗像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外层糊满了灰,一度看不清窗外的景象。
尽管窗户不像窗户,但是倒很像镜子——正常的世界里刚入冬,不算冷,付筠身上的还是那套驼色长款大衣,内搭米色针织衫休闲裤。
付筠面上唇角和眼角分别有一枚小痣,不会突兀,反倒使本就优越的五官样貌显得更加立体,甚至于在彬彬有礼的气质中多添了几分性感。无论是谁要是看到了这一幕都会感觉突兀,就像是说他应该出现在T台或者是上流社会虚与委蛇的名利场而不是这辆开在荒山野岭的诡异巴士里。
车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皮革与劣质塑制品的气味,耳边是吵得几乎可以堪比挖路机一样的汽车发动机声,很难不让人怀疑这辆车会不会下一秒就散架。
他并非网络文学爱好者,不过也对一些常见小说套路有所耳闻,比如说现在的他,应该就是进入了一个所谓“无限流游戏”的世界里。
这样的世界混乱而恐怖,人性在没有道德与法律规范的世界里,因对生的渴望与死的恐惧而扭曲,付筠有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他的座位在车厢里最后一排,正常来说理应是一个绝佳观察位——很难被别人发现,也能轻易观察他人的一举一动。
可惜的是他发现除了最前方的司机的脸被内后视镜照见看清楚外,其他乘客的样貌特征都难以辨别记清,就连记下身体特征也很困难,只能说是靠携带物品之类的记住……
是有什么规则影响吗?那如果和NPC交互呢?这辆车里有NPC吗?或者说那个司机是一个NPC对吗?
不过想归想,自己一身犯险就是另一码事了,而且按照一般套路来说,只要他现在在的不是单人模式,总会有人跳出来推动情节发展的。
事实证明,再少的一群人里也一定会有一个是没脑子的。
“该死的!你是绑架还是怎样?!快把老子送回去!”
一声怒喝,一个红发的非主流小伙站出来在车厢过道上。随着非主流的人影在眼前变得清晰,付筠挑了挑眉,前面的几个疑问也有了答案。
车架吱呀地响,车上腐朽的铁扶杆也不堪重负地尖叫,在怒骂声当伴奏。非主流抓着扶杆破口大骂:“你们这是绑架知道吗!我已经报警了!等着吧!你们——”
红毛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凝固了,脆弱的生锈扶手倒下来从他的后脑扎了进去,鲜红的血液从七窍溢出,显得他那张狰狞的脸有些滑稽。
几个新人男女张了张嘴想要尖叫,却徒劳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车在土路边停下,前门打开,可是没人敢越过地上那具尸体跑出去,司机从驾驶位上走出来把那根捅进脑子里的铁杆拔出来,找到断掉的部分随手一拧就把拧成麻花的杆子摁了回去,粉白的组织碎片掉了一地,浓厚的血腥味让本就难闻的室内空气染上了一层惊悚的味道。
可惜,那位和千年僵尸一样肤色蜡黄印堂发黑眼球外突的司机师傅和没有嗅觉一样,他对糟糕的车内环境毫不在乎,像拎麻袋似的,把红毛的身体拉起来从车前门往外一丢,随手丢进了路边的蒿草丛里。
接着从驾驶位的边上翻出一块干硬的看不出本色的抹布擦了擦手,恶狠狠地瞪了车里所有人一眼。
司机的声音有些像老旧漏气的鼓风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嗬嗬”声:“嗬……我警告你们……嗬嗬——如果不是你们—嗬跟我说要去见多子赐福娘娘……嗬…搞什么民俗调查……”
那双布满血丝的突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疯狂与痴迷:“娘娘可是我们村最崇高的神,要敬重……嗬嗬,你们这些外乡人别想着搞鬼!”
多子赐福娘娘?民俗考察?看起来player的身份应该是类似于考察队或者什么研究员一类的,而研究的重点或者说这个副本里最大的BOSS或者真相就是围绕着所谓“多子赐福娘娘”展开。
旁边一只手径直伸过来,“咔哒”一声把车窗推开了,出人意料的,车窗外残阳泣血,正是黄昏时分,彩霞铺满了半面天。清新空气从窗外灌进来,替换掉了车内难闻的气味;巴士摇晃地行驶算得上平坦的土路上,路边丛生的野草中隐约看见星星点点的花,远方矗立着青黄的山——如果这条路不是叫他们去送死,那还是相当让人心情愉悦的。
当然,前提是也不要有奇怪的人把手随便搭在你的肩上。
思路被突然打断,付筠在那只手搭上来的一瞬间差点抓住直接拧折——如果不是发觉对方并无恶意,他一定会这样做的。这是他曾经厌恶的生活给他带来的该死的条件反射。
“嘶……帅哥看你相貌堂堂气质不凡,结果是个练家子啊?”那人抽回被攥痛的手甩了甩。
付筠道:“没有,以前练过一点业余的。”
“业余爱好?爱好也好啊,有点什么技术傍身都好,在这种鬼地方会的东西越多越好,保不齐哪天就能救自己一条小命。”那人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睛都眯起来了。
付筠抬眼望去,入目却是一张相当漂亮的脸——他第一反应只有“漂亮”两个字了。因为那不像是正常词语能形容出来的样貌,一双墨黑偏紫的眼眸中星河流转,深不见底,让人联想到浩渺无边的宇宙,里面跳动着无法掩饰的雀跃与兴奋,眼尾微红上挑,肤白嫩如白玉膏脂;一头青丝被红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实际上如果这人不开口再蒙上下半张脸,忽略掉身高,绝对会被人认成那种张扬美艳的大姐姐。
可惜,这张脸除了美,还有一丝难以忽略的非人感,倒不是说表情僵硬还是什么,正常来说人类的五官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不太对称的地方,而面前这张脸单是肉眼看就好像有种是用精确到纳米的仪器一点点量过去的,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也是最失败的艺术品。
好像什么山野精怪。
正常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除非是进行游戏相关的探索。
不过付筠向来不是什么正常人,如果要是真的那种无趣的世界败类(付筠认为的)来和他搭话,他反而懒得搭理,长得赏心悦目的另算。
“咳咳,我叫棠钰鶄*,玩家编号10020,很好记的啦——你是新人对吧?”这个自称棠钰鶄的家伙在念出玩家编号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嗓音,像是加了冰的甜味鸡尾酒,乍一听没感觉,多听两句就像是在勾人上头。
棠钰鶄笑着说:“是新人的话,我给你一个忠告,在这个游戏场里不要随便告诉其他人你的玩家编号和真实姓名,否则死得快噢。”
付筠突然感觉很无语,前面外貌带来的好印象在面前这句前后矛盾话后烟消云散。
听说在脱轨社会的世界待久了人会变成神经病,原来不是谣言啊。
好像是知道付筠在心里骂自己,棠钰鶄收敛了笑容。
“那我为什么还把姓名编号告诉你?”棠钰鶄懒洋洋地握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顺滑的头发缠绕着,有点像是某种具有自主意识的生物,盘在素白的手指上:“那当然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况且也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这一场想找个好看聪明的队友,或者说是游戏搭子。”
棠钰鶄扫了一眼车厢里的其他人,不紧不慢地开口,继续展示自己的诚意:“开局时你们新人总共七个,但是刚刚死了一个,就是那个红毛,而其他家伙要么吓得半死,要么不够好看,而只有你,冷静且好看。”
“你确定我不是吓傻了?”付筠挑眉,居然还是个颜控。
当棠钰鶄用着,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鬼问题的表情看了付筠一眼后,付筠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棠钰鶄既然能在一群人里找上他,并且在规则力量的影响下与他对话且让自己的脸被他清楚看见就证明棠钰鶄绝对有什么道具或者某种能力来避开规则,至于分辨一个人是真冷静还是吓傻了更是轻而易举。
“但说回来,怎么不找和你一样的老玩家?”
“你问题真多……不过可以理解,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那些家伙都是拉帮结派搭伙来的,而且——”棠钰鶄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明明作为人却人性尽失,那与其相信他们,我还不如相信刚刚那个死掉的红毛白痴。至于你的姓名,可以不告诉我,我说的一切只是出于我的请求与礼貌和诚意。”
真是神经病。
付筠内心骂了一句,却莫名想笑。
*鶄(qing)第一声
作者第一次发,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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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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